的利益,却无法看到投资的长效性,他根本就不懂大集团掌舵人的眼光。像李嘉诚的欧洲投资从20年前就已经开始,这种案例,我父亲肯定是无法理解的。在他的脑子里,要么就不投资,要么就是能够短期内获利的投资,至于项目的好坏,他完全没有评判的标准。所以,可以诱引他关注一些注定失败的项目,这样他才会考虑到动用资金。”
听到外甥女这么一说,吕锋的想法自然也和她不谋而合。“他现在一定是把剩下的股份看得牢牢的,不会轻易转让。按你说的,如果用诱引他投资的方法,他是否能够轻易上钩?”
白玫瑰笑笑,“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父亲,——他一定会的。而且,他不会再动用自己的股份,所以只会去挪用白氏的资金。”
为了赎回自己的股份,而挪用公司的流动资金,这像是白川会干的事。到时候如果被发现,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够他喝一壶的。而且项目失败,投资打水漂,最终的结果,除了出售股份,别无他法。
“这样就好办了。”吕锋抱着手臂往沙发上一靠。
吕老爷子道:“可是国内市场的投资项目,他要找人调查研究可行性还是比较容易的吧?”
“外公说得对,所以最好不要给父亲推荐国内的项目,一是信息来源较多,他能够随时判断是否终止投资,二是他难免投鼠忌器,担心其余的股东知晓。”白玫瑰点点头。
吕嘉义“哦”了一声,“那太好了,若是海外投资的话,在现在龙蛇混杂的情况下,姑父根本无法抽出精力做出正确的判断。这个容易,我手边就有好几个隐藏了很多问题的投资项目,你们要不要选一选?”作为吕氏的少东,想在吕嘉义身上捞取好处的人自然不少,怂恿他投资就是最好的途径,可惜吕嘉义可不是那种没本事的二世祖,不会轻易涉险。
有现成的项目,那更方便了。白玫瑰和吕锋都同意,“是吗,表哥你说来听一听。”
“我感觉陷阱最大的,就是这家日本药神公司……”吕嘉义放出了一份资料。
白玫瑰一看,内心窃笑不止。药神公司的名字,她有所耳闻,在上一辈子,这家胆大妄为的公司欺骗了美国著名投行的3。5亿美元,很快就宣布破产,坑死了那家投行。而且为其提供担保的文件竟然是假造的,这个案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若是让父亲为其投入一部分资金,倒还可以给那家美国投行分担一部分,不至于那么倒霉,这算积德吗?
没想到连表哥手中都有这个投资项目,可见那家公司的网撒得确实大。想想看,他们连美国投行都能欺骗,那对于投资一窍不通的父亲,定是手到擒来了。
几个人商议了一番,一致同意以药神公司为最大的诱引项目,剩下还有几个备选的。
计划定好,接下来就是让白川觉得投资这家公司,能够迅速得到最大的利益。
那些后续就不是白玫瑰去管的了。
现在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选择与拒绝”这个升级难题。摆在她面前的选项有很多,但她已经有了最佳的选择。
开学前最后几天,每晚总会有一个电话准时响起,那一头是齐牧人温润的嗓音,和她聊天,谈各种趣事,说他的想法,然后是雷打不动的“晚安”。
白玫瑰无数次想问问他当时为什么会说那句“那不是你”,可是每每总是沉溺在这种温柔的氛围之中,不可自拔,也不愿意破坏气氛。
她想,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开学后,两个人在学生公寓楼下不期而遇,白玫瑰的耳根竟有些发热。
“回来了?”
“回来了?”
同时发问,一怔,然后都微微笑了起来。白玫瑰的杏眼黑白分明,此时从下方往上轻瞟了一眼,去偷看齐牧人的表情。她这种比平时更生动、更多了一分小女人味道的姿态,竟然让齐牧人一时迷醉,情不自禁走上前去拉白玫瑰的手。
“哎!你……”白玫瑰猝不及防就被拉住,顿时睁大了眼睛。
此时恰好走过几个同楼的同学,见此情景都纷纷笑着擦身而过。
风中隐约还传来类似“挺相配的嘛……”这种评价。
“你干什么?”白玫瑰恼了,想把手抽回来。
齐牧人是傻子才会放开,紧紧拉着白玫瑰嫩滑的小手,别提多受用。嘴角噙笑道:“就是想拉着你而已。”
为什么会觉得他是谦谦君子?根本就是个登徒子!白玫瑰瞪他一眼,“放手。”
“不放。”
“放手!”
“再让我拉一下。”
“……”
“……”
好像如果陷入了某种事情里面,人的智商真的会低得有些不可思议。饶是两人在商场上对撞过好多次,却依旧对这种傻兮兮的斗嘴乐此不疲。
好在,总有一个人要先说出一种暗语,才能结束不明不明的状态。
“玫瑰,你不要再拒绝我了。我喜欢你。”
说得好顺溜。
在宿舍楼门口这样一个既不浪漫,也不隐秘的地点说这样的话,这是齐牧人灵机一动,还是太会抓住时机了?
白玫瑰目瞪口呆,随即扭头就想避走。
可是手还拉在人家手心里,根本挣脱不开。
“你……哪有你这样的?”
齐牧人今天的表现有如神助,“我只对你这样而已。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白玫瑰心慌意乱。
“你不要逃避了行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放开你,如论如何,今天一定要你答应我。”齐牧人坚定地攥着白玫瑰的手。
白玫瑰败下阵来,低头,“……你非要在这里问吗?”
“那,去那边!”齐牧人拉着她,转身就往公寓后面幽静的小路上钻。脚步匆匆忙忙,像是已经等不及了一般。
白玫瑰开始还不情愿,拖着自己的步子,身体往后仰,可是走着走着,却觉得十分可笑,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齐牧人听见,回头瞧她,也乐了,“怎么,你是同意了吗?”
自从知晓白菡萏和秦越楼要订婚之后,白玫瑰一直没有睡好,那天一直头疼,回到吕家之后,又与大舅商议了许多针对白氏的计划。她好不容易终于完全决断了对白川的期待,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之前一直不接受任何人,无非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可是经过订婚宴之后,总算是把封闭的心扉敞开了一角。这个时候最先出现在她面前,向她表白的人,又是齐牧人。
这一切,也许是天意吧?
她盯着齐牧人看个不停,快快乐乐地笑了一阵,笑得齐牧人恍然大悟,再也不顾礼仪,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中。“玫瑰,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同意了,是吗?”
此时无声胜有声,白玫瑰靠在他的肩膀上,静了下来。然后慢慢地伸手,环抱住齐牧人的腰身。感觉到齐牧人一颤,更加把她拥进怀中。
……其实,真的很简单啊……
上一辈子,为什么要在最后,才遇见这个人呢?
齐牧人身上还是好闻的KENZO风之恋,清新的草木香气萦绕在鼻尖。
这人真的很奇怪,有时候是君子,有时候是暖男,有时候又挺霸气有气势……无论是他的那个面目,其实也早已刻画在她脑海中了,不是吗?
也许真的可以尝试开始一段简单的恋爱,每天在校园里拉着手散步,一起锻炼,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互相开对方的玩笑,在对方面前做出幼稚的举动。享受青春,享受阳光,享受欢乐……
齐牧人也在心情激动。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娇躯从最初的僵硬,变得柔软安心了下来,紧紧依偎着他,显然是放下了心防。他反倒紧张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唐突了佳人。
渐渐的,齐牧人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些湿润,心中奇怪,突然轻轻放开白玫瑰,抬起她的下巴。“你、你哭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你别哭啊……”
看着年轻男子手忙脚乱要给自己擦眼泪,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白玫瑰又好笑又甜蜜。“谁哭了!”
齐牧人的指尖温暖而轻柔,拂过她的下眼睑,抹掉脸颊上的泪珠,神情专注,却还想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喜极而泣?……难道你也在期盼我再次想你告白吗?”
白玫瑰不答。
也许,真的有这个成分在内?
如今真是体会到心头小鹿乱撞的滋味了。淡淡的暧昧流动在眼神和指尖,齐牧人看似专心在帮她抹泪,实际上也是紧张得憋了老大一口气不敢吐出来。
谈恋爱最尴尬的就是刚刚表白后这个阶段,有木有!!!感情还不够浓烈到随意放肆,却又想做点什么与普通朋友不同的事!
心里的小人在原野上狂奔,在河流里乱扑腾,在狂笑打滚,但是表面上正经得像在课堂上听课的学生!
虽然尴尬,却又是那么真实可爱。
白玫瑰一一体味这些不同的感受,心里饱胀着幸福。
“好了,我没事。”拉下齐牧人的手,她自己胡乱擦了几下,然后面色一正,气氛一转,郑重其事地对齐牧人说:“既然你三番两次强烈要求要和我在一起,那我也不会再矫情。只是,我对这件事情是很认真的!我是觉得你人不错,所以才考虑你,你不能得寸进尺。知道吗?”
一瞬间,女强人又上身了。
齐牧人乖乖点头,“知道了。”
白玫瑰咬咬唇,又说:“你现在或许是很……喜欢我,很看重我,但是,人心是易变的,将来如果你觉得有一天,不想跟我在一起了,那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知道吗?我不怕你变心,但是我怕你和别的人偷偷摸摸在一起,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将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了,请你直接告诉我!这一点你一定要答应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实在是不想再遇见秦越楼那种人了。有些话要先说清楚为妙。
齐牧人蹙了眉头,“玫瑰,我们才刚刚说好要在一起,你应该对我有信心!……不对,应该是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不会变心的。”
“你就直接说,如果你喜欢上别人了,一定要先告诉我,这点你能不能做到!”白玫瑰很固执地退后一步,紧紧盯着齐牧人的眼睛。
敏感的姑娘……算了,来日方长,我会证明我对你的真心。齐牧人郑重地颔首,“我答应你,我能做到。”
白玫瑰似是放心了,面上隐隐有了小小的笑靥。
“你还有什么对男朋友的要求,直接告诉我吧。”齐牧人宠溺地看着她,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前。
男朋友……
这个词语真是……牙酸!
白玫瑰转着眼睛,故作考虑,“你等我想一想,今天太突然了,明天我再把我的条件全部罗列出来。你要是做不到,还有转圜的余地哦。”
齐牧人失笑。这个小人精儿,就是谈恋爱,也要像在商场上那样精明么?他想到这是白玫瑰对他的一种变相的重视,于是道:“好,你放心,我跟你签的这个是死合同,终生有效!”
“话别说得那么早啊!我还要考虑我的利益呢,”白玫瑰一扬脑袋,“好了,先去吃饭吧!”
齐牧人还想念她小手的那种滑嫩嫩的感觉,上来想拉,结果却被白玫瑰笑着躲过了,“你没看完我的条件之前,不许这样!”
“好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从公寓楼后面转出来,准备上楼收拾一番,然后去吃饭。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前面驶过来一辆奥迪A8,停在了公寓门口。那是钟家在学校里接送钟瓷的车,不是特别顶级,比较低调。
新出炉的恋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