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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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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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忽然道:“你刚才的提议不错。我们确可以针对贝贝的玉笛创出一套武功,包保她练了之后可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至少不会输给武当紫云那个废物。”

司徒贝贝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拍手道:“真的?学了可以打得过那天那个牛鼻子?”

三人险些晕死,心中长叹。自己这三个人合力创出来的武功,若是流落到江湖上,将是无数人眼红耳热的东西,不知会引起多少流血争夺。

说干就干,三人熘进房里,把门一锁,扔下只是杀气就可以杀死几个紫云的司徒贝贝在门外乱踹。

房内传来一连串深奥的词汇,三人讨论不休;紧接着是三人杂乱无章的互骂,吵了约莫半个时辰,响起“砰砰乓乓”的声响,很像拳头砸在身体上的声音;然后又是一片寂然。

司徒贝贝在门外拿小石子摆九宫八卦,看着天色渐渐发黑,房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披头散发的李闲拿着一叠手稿走了出来,道:“练了这套武功,两个紫云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淮河岸边,慕容世家遗址。

江乘风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萧瑟的秋风袭来,青色儒衫的衣袂猎猎作响,衫尾飞扬处,隐现红芒闪亮的赤蝎魔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朋友凭吊慕容缺来了。

徐弈心中明白,这个新任老爹确实在凭吊,凭吊的是曾经辉煌的重阳神教。信任慕容缺,是当年神教失败的致命因素。

过了淮水,江乘风就必须转向暗处。这一次,可以说是短期内这对父子唯一一个长时间相聚的机会,但两人却一直没有说话。徐弈却偏偏觉得,他很享受这种氛围。

忽然,远处出现一道人影,对着他们笔直迎来。徐弈运足目力,仍没看清来人的形象。江乘风的两眼却忽然亮了起来。

来人宽袍大袖,御风而行,说不出的飘逸洒脱。但随着他越走越进,徐弈的心里却越来越惊。

因为来人的面目虽已清晰可辨,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但徐弈却有种奇特的感觉,这人的脸根本就是模模煳煳的一块,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看着江乘风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徐弈忽然产生一种明悟,他知道了来人是谁。

“你这混球,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江乘风飞快地迎了上去,一拳敲在对方肩膀上。

来人回了一拳,呵呵笑道:“我只是忽然想来这里看看慕容缺,谁知道你这红眼怪居然站在这发傻?”

江乘风佯怒道:“你还有脸说?兄弟们和那些家伙打得死去活来的,你躲在江南好自在!”

来人苦着脸道:“你不会不知道我躲在江南干什么吧?那天要不是我搞鬼,徐不疑的战船就算注定要败,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徐弈苦笑一声,上前作揖道:“晚辈徐弈,谢过王老前辈对敝堡的照拂。”

这人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重阳五仙之首,隐仙王翰!

王翰看了看徐弈,又看了看江乘风,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后想不照拂都不行了。”

江乘风微笑道:“废话少说,你来这里决不是为了看看慕容缺在地下过得如何的。”

王翰哈哈笑道:“这都被你看穿了。实话说吧,你可知徐不疑的二房叫玉秋水的?”

江乘风看了看徐弈,点点头表示知道。

王翰续道:“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武功居然高得出奇吧。”

徐弈失声道:“这不可能!她明明一点武功都不会!”

王翰摇头道:“连徐不疑都看走了眼,你这小娃娃又怎么看得出来?昨晚我在银龙堡附近晃悠,亲眼见到她从堡内掠出来,那身法之奇,决不在莫老五之下。好在我的轻功也不坏,一路跟着她,你们猜她去了哪里?”

江乘风叹道:“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爱吊人胃口。快说!”

王翰眼里闪过灿若星火的厉芒,显示出精纯无比的功力,淡淡道:“她进了霹雳堂!”

江乘风和徐弈同时色变,只听王翰续道:“她出来后,七转八绕就不见了踪影,我竟然跟丢了人,这是数十年来第一次!看了看位置,竟已与慕容缺的窝不远,顺便就过来看一看。”

玉秋水进霹雳堂,可以有好多种解释。最有可能的解释,是这女人本就是霹雳堂多年来处心积虑伏下的奸细。若真是如此,霹雳堂的野心并不一般,这是很值得顾虑的问题。还有一种解释,就是这女人根本就是其他势力派来搞风搞雨的乱源,若是如此,她身后的势力比之霹雳堂更是堪忧。最后的解释,这女人不属于任何势力,她只是一个野心很大的女人而已,在密谋夺取银龙堡权力之时,寻求银龙堡的敌人的增援。

无论是哪种解释,都足以令江乘风和徐弈头大如斗。王翰一出现,竟就带来一个这么令人不爽的消息,江乘风在暗自庆幸之余,也忍不住想狠狠揍这个臭老头一顿。

第六十一章 天地大阵

“少林天象、天鹤,求见李施主。”

院子里,李闲与厉天、孙凌正围坐三处,看着场中的司徒贝贝练招。这套笛招果然非常适合司徒贝贝,她每招只练了一遍,竟已用得得心应手,而且还自己改正了一些三人闭门造车所出现的错误。

红衣如火,美人如玉。玉笛化作杀着,引着人翩翩起舞。三人看得心旷神怡,这套笛招一旦被司徒贝贝掌握得如火纯青,其威力恐怕远远超出他们创招时的设想。

没想到三人正看得过瘾时,竟来了一群苦脸和尚,大煞风景。

李闲没好气地道:“你们都已经这么直冲冲地进来了,还说什么求见不求见?”

天象合什道:“老衲等不知司徒姑娘在此练功,打扰之处,还请诸位施主海涵。司徒姑娘武艺高明,大出老衲意料,只是招式之间杀意太重,有违习武本心。”

三人听得一阵不快,费尽心思合力创了套武功,还没出去见人就已被人指摘。这群和尚成天吃饱饭没事干,就知道管来管去,连这都要插上一脚。

厉天冷冷地道:“习武就是用来杀人的!”

司徒贝贝以一个曼妙无伦的姿势收招而立,看得一群年轻和尚呆了眼,这才嘻嘻笑道:“厉大哥这句话对大和尚们是白说的啦,人家一定会说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的,或是为了自卫的,或是为了捍卫正义公道的,阿弥陀佛!”

厉天摇头失笑。这回连天象和天鹤都呆了眼。

厉天在李闲面前常常表情丰富,但是外人却从没能有幸见到他的任何一个表情。若这群和尚是江湖上的风媒,只这条消息就足使他们赚得盘满钵满。

李闲哈哈笑道:“两个老和尚,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废话就别说太多,有什么屁就放出来吧。”

天鹤怔怔地看了李闲半晌,才叹道:“敝寺上下,大都与李施主相交多年,居然从没人能认出施主竟是魔教爪牙!”

李闲嘿然道:“什么魔教爪牙,老和尚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

天鹤低喧一声佛号,道:“是老衲口误。施主是教主之尊,自是不能称为爪牙。”

李闲不悦道:“即使以往的重阳教罪恶滔天,但现在犯着你们什么了?开口魔教闭口魔教,留点口德行不行?我只说一次,开封城外的一系列命案,都不是我们干的,全是迷踪谷栽赃嫁祸的诡计。”

天鹤和天象两人对视一眼,李闲在江湖上一向声名很好,若说他会去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那是没有多少人相信的。可惜李闲不会干,并不代表重阳教不会干。

天象叹了口气,道:“敝寺上下愿意相信李施主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是不能相信重阳教其余一干人等。我与师兄此来,是为了劝李施主脱离魔教,免得一世英名尽受连累。”

李闲心中也有点感动,却又觉得奇怪:“你们这么大的阵仗,竟只是为了过来劝我几句话?”

天象合什道:“我等是来捉拿萧无语和蓝舒云的,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李闲四人面面相觑,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齐声道:“为什么?”

天象又喧一声佛号,道:“他们在城北三里处,被围困在一个百人大阵里,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

话音未落,劲风拂过,李闲等四人转瞬间消失在远处,风中送来李闲的大骂:“无论正邪,都是人命!见死不救,你们的佛法真他妈白学了!”

一群和尚你眼望我眼,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想不到搞了半天,倒有可能因自己这句话而救了那两个魔头的命。但是他们是应求佛祖保佑那两个魔头在援兵到达之前就被杀死,还是该祝愿他们能捱到救兵来临呢?

开封城北三里,有一处空旷的平地。萧无语和蓝舒云没能料到,这么一处平平无奇的空地,竟险些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

慕容霜俏立在一株古树之颠,居高凌下地俯视着两人的苦苦支撑。不是她不想亲自出手,加速他俩的死亡,而是这一百零八人的天罡地煞大阵需要她的指挥运作。

迷踪谷的天罡地煞大阵自开创以来,不知铲除过多少闯谷而进的敌人,目前为止只失手过两次。

第一次是三十年前独孤残与十名重阳教的耆宿联手闯阵而出;第二次是厉天在突破了一个半时辰毫无进展之时,孙凌忽然从外杀进,打乱了慕容霜的指挥。

慕容霜坚信,这几乎无懈可击的阵法,对付这两个人,决不会再有失手了。可是这两人的武功着实出人意表,居然支撑了这么久,不过划破了点皮肉。虽说天地大阵擅围困不擅狙杀,但是能撑满一个时辰的人毕竟屈指可数。

身在阵中的萧、蓝两人却是叫苦连天。两人几乎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但对这种百人真气互接的铜墙铁壁实在毫无办法。萧无语随身携带的数十枚吃饭用的骰子都已经掷得精光,其中有十余枚命中了敌人,但是眨眼间自己又被人群阻隔,生生看着被击中的对手又被人救起,重新生龙活虎地杀了过来。

蓝舒云不敢射出他的扇骨。扇骨一旦用尽,自己手上这柄折扇和废纸就没什么区别。自己的擒拿手虽然精妙,但在这种大阵里,没有兵刃几乎是自找死路。看看从不用兵刃的萧无语此刻的痛苦就可见一斑。

“老四!撑得住吗?”萧无语震开身边的敌人,回头大喊道。

“这阵法真是见了鬼!怎么一百多条狗的力气可以叠加的!”蓝舒云喘着气喊道。

“回头我们也要去养几条这种狗。”萧无语头发已经披散,听了蓝舒云的话却开心得笑了起来。

蓝舒云哈哈笑道:“好在那条叫陈仲的恶狗不在,否则被咬上一口可不是说着玩的。”≮更多好书请访问。wrshu。≯

萧无语叫道:“我倒宁可他在。他不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

“放心!我们那头没什么事!”蓝舒云还没说话,空中却传来这么一声应答。两人精神大振,拳风扇劲暴涨,把几名敌人扫得飞退开去。

李闲和孙凌虎入羊群般扑进阵中,刀光剑芒闪处,血光漫天而起,几招之间,两人脚边已躺下十来具尸体,尸体正不断增加,往萧、蓝两人一路延伸而去。

司徒贝贝跟在李闲身后,首次用上她新学的笛招。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不害怕了这些看似凶恶的敌人了。那个人恶狠狠地挺着刀扑了过来,自己只不过用上一招轻轻一带,那人就像傻瓜般打着转,紧接着的一招就让他躺在了地上。

司徒贝贝越打越开心,她没有杀人,但是她自小跟着父亲学的认穴功夫却是当世一流的,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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