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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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推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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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内的诸位大人被关了数月之久;个个火冒三丈整天叫骂;而徐璋却只是托病。萧左回来向徐璋询问应对之法;徐璋笑道:“本府功德圆满;现在是该自保的时候了。”

萧左诧异不解其中奥妙;徐璋又道:“我现在方知先皇用意……毅武侯为人豪迈;朝中臣子;边关武将都跟他有些交情;最要紧的便是他与汉王竟然也有所瓜葛;锦衣卫耳目遍布天下;先皇怎会不知。先皇料定自己大限将至;他唯一不放心的便是汉王;怕其兴兵作乱;太子仁厚不善征伐;到时恐怕又是一场靖难之役……先皇怕韩平与汉王勾结;有意除掉韩平;但因韩平功高盖世;无故杀之有辱声名。先皇就特赐韩平鱼肠宝剑想用此举试探于他;因为鱼肠剑生来悖逆;臣以弑君;子以弑父;韩平若知其利害定然不敢接受;可韩平是个习武之人;哪懂先皇用意;拿到此剑爱不释手。先皇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秘密招来赵权与薛岑定下此计谋害韩平。至于赵权是不是当年田氏之子;除了先皇与韩平又有何人能够知晓呢?先皇让韩平在兖州归隐;其实就是想让我扣住前来拜贺的官员;因为只有我才有这样的胆子。汉王想起兵篡位;必须拉拢韩平与这些官员相互串联;可这些官员都被我扣在兖州;汉王就算明知先皇已死也不敢贸然行事……”

“原来如此……大人!现在我们又该如何呢?”

“我已递了辞表;只望圣上知我心意吧……”

刚刚登基的洪熙皇帝接到徐璋的奏折;展开观看上面却只有四句诗:

自古君王何可奈;

施恩却把血光余。

常铭太祖刘基事;

莫做春秋伍子胥。

洪熙皇帝看罢奏章凝神不语;唤来杨士奇共同商议;杨士奇看罢进言道:“先皇圣明……”

皇帝顿时恍然大悟;连连说道:“父皇良苦……父皇良苦……儿臣不及其万一。”

“那徐翰云所奏之事呢?”

“我朝难得这样的贤臣;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放归乡野实在可惜啊。”

“那些被他所软禁的官员现在定是一身怒气;回去之后必然纷纷上书参劾;陛下刚刚继承大统;徐翰云只是不想让陛下为难罢了;难道陛下也想看着他变成另一个伍子胥吗?莫不如先准其所奏;等此事过去一年半载;陛下龙威慑天之日再下诏提点如何?”

圣旨下;准许徐璋回乡养病;特赐白银五千两作为盘缠路费。徐璋临走之日;兖州百姓夹道相送;绵延十里皆是哭泣之声;徐璋再三辞谢;最后与百姓洒泪而别。

一轮红日东方高挂;徐璋举家十几口乘着三辆马车;消失在官道之中。至于鱼肠剑;此后再无人知其下落;坊间传说鱼肠剑随太宗葬于长陵……

最后的朋友

你有没有看过这样的场景?

衣着褴褛;饥不果腹的穷人血红的眼;珠光宝气;大腹便便的富人嘲弄的脸。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财富便是冲突的起源;而欲望和妒忌这两条毒蛇正吐着红信;盘绕着咽喉一寸寸收紧。

One 虐杀

男孩喘着粗气;奋力地将一只麻袋拖到墙角。

吊灯摇曳;昏黄的灯光下;一摊断断续续的血液格外刺眼。

男孩面无表情地用手拈了些血放在嘴里;腥的。

袋子动了一下;发出悉悉碎碎的响声。男孩皱了下眉头;一个健步上前;迅速松开袋口。

麻袋里躺着一名气息奄奄的少女;她满脸病容;脸色苍白如纸;湿漉漉的刘海像海草一样黏在脸上;满眼垂死之色。

似乎是感应到了光;少女微阖的眼皮轻轻抬了一下;望着男孩苦苦哀求道:“我难受得快死了……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吧;多少钱我爸妈都会给你的。”

原本冷漠的男孩脸色突变;拾起墙角一根铁棍狠命地殴打着少女的身体;每一下都是满满的恨意。少女早已无力出声;只是睁大了双目;惊恐地望着自己殷红的鲜血和着破碎的皮肉四下飞溅。男孩尖叫着;愤怒;恐惧;怨恨……无数种感情混杂在一起;扭曲成一张狰狞的脸。

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男孩才慢慢停下来。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参差不齐地渗透着;或凝固或流淌。屋里充斥着一股糜烂的血腥味;汇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少女已经死了。男孩将溅在脸上的血液擦干;朝少女的尸体狠狠吐了口浓痰;然后面无表情地将麻袋口扎好;一脚将少女落在地上的Guess眼镜踩碎。

Two 分尸

男孩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愈加疼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在做梦;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又是一条生命。

颤抖;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灵魂被深深震撼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疼痛从大脑深处传来。

男孩抱起脑袋;把头埋在两腿之间;靠着墙脚慢慢滑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杀人;明明无怨无仇的……他的泪腺已经干了;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似乎已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索性闭上眼;在痛苦的嘶叫声中将身体交给另一个灵魂。

随着一次又一次反复的深呼吸中;急促的心跳开始慢慢舒缓;紧张的情绪逐渐被一种刻骨铭心的怨恨所代替。

男孩打开柜门;从角落里摸出一个皮袋;然后揣着它走向尸体;将里面的器具在尸体前一字排开。

十七把大小不一的锋利刀具被月光镀上一层冰冷的光华;足以剔肉剜骨。

当他的手指触到冰冷的刀沿;便停止了颤抖。

男孩再度睁开眼;眼神已变得像刀锋一样冰冷。他朝着尸体虔诚地跪下;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哗的一声;锯齿辄过皮肤;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男孩的嘴角勾过一抹残忍的笑意;又是迅速的一刀;翻卷着的皮肉仿佛婴儿张开的小嘴;很快便将刀口吞没。男孩不满地努了努嘴;换过一把更为锋利的锯刀;就着筋骨连接处一刀砍去。

 “就凭你;也配喜欢我?呸;穷酸鬼!”

死者生前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每一句都像针扎一般疼痛;回想起她生前面目可憎;飞扬跋扈的模样;男孩愤怒地抬起手;迅速又狠命地一刀。

“你们这帮穷酸鬼;这辈子都休想有翻身的时候。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听话。你敢瞪我?我爸爸只要动一动手指;你们就得退学;滚回乡下去。”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摆弄别人的命运?男孩死死地咬着牙;一把锯齿刀深深插入死者的肋骨间。

频繁的动作;不断飞溅出的鲜血;已让他变得麻木不仁。

“我难受得快死了……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吧;多少钱我爸妈都会给你的……”

男孩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尸体;如果她还能被称为尸体的话——零碎的骨头和堆积成小山的尸块取代了完整的躯体。咳;原来有钱人也会怕疼;原来有钱人也会如此卑躬屈膝地讨饶;那些伪装的尊贵和骄傲在死亡面前;一瞬间分崩离析。

Three 我的家

贪着夜晚的寂静;数着街边的路灯;一程一程地走着;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

从北面来的寒风瑟瑟地刮着;寂寞透过骨头抚摸着我。

不记得是从哪里出发;终点又在何处;连途中经过了哪些地方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路吹进了很多沙子蒙了眼;泪痕早已风干。身上沾了一层薄薄的汗;被风一吹更牢牢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在黎明时分到达了家。

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见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早早地起床;聚在餐桌前准备享用早餐了。

“我回来了。”我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准备上楼冲一个澡。我可没办法这样精神萎靡地去学校;一定会被讨厌的班导严厉训斥的。

热水从喷头里冲出来;我闭上眼;任它从头浇下。明明已经是秋天了;居然还出了这样一身汗。我有些恼怒地想着;使劲地擦搓着自己的身体;所有的污秽都随着洗澡水冲进下水道里。

洗完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背着书包急匆匆地下楼。我兀自搬了张椅子;坐在妹妹的身边。

妈妈眼神空洞地望着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或者怒声斥责。

爸爸还是像往常一样;把报纸一叠四摊在桌沿;聚精会神地看着;尽管那张报纸的日期是四年之前。

妹妹面前摆了一杯牛奶和一块蛋糕;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妈妈总是非常宠爱她;连她的餐具都是特地买了成套的;上面印着粉红色的小草莓。

我有些妒忌地看着妹妹;随手拿起一片干面包咬了起来。

一家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享用着早餐;没有拌嘴也没有发牢骚;比他们活着的时候还要和睦。

Four 死亡

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在一次不幸的车祸中去世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曾经有问过爸爸;死是什么意思?

爸爸不耐烦地说;就是累得活不下去了。

然后问妈妈;死是什么意思?

妈妈惊恐地望着我;良久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永远的离开。

妈妈紧张的情绪也感染到了我;意识到死亡应该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至少妈妈就很害怕。

最后问妹妹;死是什么意思呢?

聪明的妹妹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回答我;也许就像毛毛虫破茧成蝶;美少女变身;睡美人沉睡不醒一样吧。

这么说来;死亡却又是件美妙的事情。

我开始感到疑惑;死亡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爸爸妈妈还有妹妹的回答都各不相同呢?也许死亡对于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意义吧。

所以;我的爸爸累得活不下去了;妈妈永远地离开了;而妹妹则是像睡美人一样安静地沉睡了……

为什么单单留我一人活在世上?

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死亡的定义。不;更大的可能是;爸爸妈妈最疼的是妹妹;所以只带她走了。

他们去另一个世界团圆了。没有我的世界;爸爸妈妈一定很开心。

于是在这个世界;我只能用妹妹的布娃娃代替爸爸妈妈还有她;假装一家人还和和满满地陪在我身边。

Five 朋友

“铃——”午餐铃终于打响了。老师还是像以往一样充耳不闻;孜孜不倦地讲评着例题。学生们身在教室;心却早已飘向食堂。

“下课!”;老师终于敌不过越来越多学生聚集起的愤怒目光;在民愤大爆发之前匆匆合上教材。

到达食堂的时候;四周早已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学生。

“什么嘛;每次都那么晚下课。”同班的女生们开始大声地互相抱怨起来。

永远会拖课的老师;永远吃不饱的午餐;永远做不完的作业;这也许是每一个高三学生相同的记忆。

“小杰;要不去吃美味又方便的红烧牛肉吧?”阿俊提议道。

红烧牛肉其实就是康师傅方便面的代称;记得以前阿俊煞有其事地喊道:“今天的午餐太丰富了;红烧牛肉;香菇炖鸡;麻辣排骨;都不知道该泡哪一包。”

我们俩买好了面;没有热水;只好厚着脸皮向店家借微波炉用。

最后的朋友

“你们两个小鬼;这么懒去食堂?每次都要来借微波炉;以后不卖泡面给你们。”店家没好气地说。

“吃泡面有什么不好;又好吃又营养又方便。你看;还有蔬菜包。”阿俊半开玩笑地抗议道;“大婶;再加一根烤肠”。

“我也要!”我看着烤得流油的肥肠;早就口水直流了。

“知道了;知道了。”店家虽然一脸不悦;但还是手脚麻利地夹起烤肠放进我们碗里。

“阿俊;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我一边嚼着烤肠一边问。

“没事啦。”阿俊喝了一大口汤;“还不是为了周五的考试;抱抱佛脚啦。喂;来比比谁第一个吃完吧。”阿俊看了看表;示意时间不早了。

“嗯;一——二——三——”我们俩互不相让;奋力地嘬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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