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停止呼吸。想着这样的场景,在场警员愤恨难抑,恨不得立马就毙了黄氏哥俩。
随后,勘查员在狗笼周边提取到大量毛发和干巴的粪便,还有数枚指纹,以及可能来自某个受害人自残时留下的血迹;在养狗场院中停放的面包车里,发现一把大砍刀、数米绳索……
刑警队审讯室。
黄氏兄弟承认,包括许健还有另外一女三男总共5名蒲宁镇村民,都是被他二人所害,并详细交代了作案动机以及整个作案过程。
大概两年前,有一名操着外地口音自称姓姜的老板,在黄氏兄弟经营的养狗场陆续买了4条狼狗幼崽,说是他在外村新建了个工厂,要把小狼狗养大好看厂护院。自此,那姜老板经常向哥俩请教养狗的方法,有狼狗生病了也拉回养狗场让他们帮着诊治。这么一来二去,彼此就熟络起来,闲暇时还在一起喝过几次酒。
今年3月,黄氏兄弟在市区办事碰巧遇见姜老板,三人便找了家酒店喝酒。问起最近生意如何,姜老板愁容满面,但不愿多说,后来喝醉了,把持不住,开始大倒苦水。黄氏兄弟这才晓得,这姜老板和外国人共同开办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是做尸体加工生意的。由于当时媒体开始关注在国内开设的“尸体工厂”,大量报道工厂以亵渎人性尊严牟取高额利润的丑陋行径,且存在严重的尸体来源不清的问题,有关部门高度重视,严令彻查工厂的尸源,以致姜老板大部分的供尸渠道都不敢再进行交易。要命的是,姜老板的公司已经与国外一家著名展览公司签订了巨额合同,必须在10月份交付40具人体标本进行展出。可那时他还差10多具标本,也不知道风头啥时候能过,可把姜老板愁坏了。
可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老板是借着酒劲发泄郁闷,可黄氏哥俩却有了算计。这哥儿俩原先是做长途运输的,后来有了一定资本,嫌长年省内省外出车辛苦,便把车卖了办起养狗场。可自打干上养狗这一行,也许是枯燥的原因,两人便染上赌博的恶习,直至他俩与姜老板喝酒的时候,已是债台高筑,正想着做点生意捞点外快,哪怕是偏门也无妨。没想到一顿酒,姜老板就把生意送上门了。两人回到狗场一合计,觉得“杀人卖尸”是个不错的生意,随后便开始筹划。
哥俩考虑事情还算周全,听说对尸体进行解剖加工的都是一些老外医学专家,担心会被看出“他杀痕迹”,所以考虑来考虑去,决定先把绑来的人囚禁在狗笼里活活饿死,然后再出手。为此他们还特意买了台二手冰柜,将尸体冰上几天再送出去,对姜老板谎称他们认识收容站和医院太平间的人,可以把一些无人认领的流浪者的尸体偷运出来转卖,由此拉开杀人卖尸序幕。
他们在本年四五两个月份先后害死4人,将尸体卖与姜老板,获利20万元。后在8月份的一个中午,又因为偶然的机会绑架了许健,在将其饿死后,准备再次倒卖之时,姜老板先是不接二人电话,好容易接听又表示自己人在国外出差,这次的生意就不做了。哥俩只好让尸体在冰柜里冻着,前天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拉上尸体直接找上门。姜老板先是表示工厂尸源已经足够,以后不会再做这种生意。后来被哥俩逼急了,姜老板才告诉他们,前几天夜里工厂的车运送标本到码头时出了车祸,丢了一具标本,担心由此引发当地有关部门追查,所以工厂暂时先关闭,等风头过了再说。不仅如此,姜老板话里话外,还旁敲侧击,询问尸体的真正来源。
黄氏哥俩顿时明白了,连环失踪案在当地引起震动,甚至专家都来参与侦破,姜老板当然也听到消息了,他开始怀疑尸体与失踪案有关了!这是要卸磨杀驴啊,哥俩心里这个恨啊,可又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好哑巴吃黄连,把尸体拉回来。哥俩都明白,这种买卖是不能再做了,当下要先把许健的尸体处理掉。本想拉回狗场,将尸体肢解了喂狗,可终究没那个胆子,后来商量一番,干脆扔到于明远家算了。于明远被抓他们听说了,想着把尸体扔到他家院里,就算不能嫁祸给他,警方也肯定不会将尸体与哥俩联系到一块,不过他们没想到,那却是一个致命的昏招……
下午4点左右,靠山村。
靠山村与鑫成村相邻,村子南部一座方圆数百米没有人家的山坡下,孤零零矗立着一栋二层灰白水泥小楼。楼房四周筑着三米高的围墙,上面拉着铁丝网还插满碎玻璃碴儿,正面两扇大铁门紧闭,一侧门垛上挂着脏兮兮的招牌,标明这是一家瓷器厂。当然招牌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据黄氏兄弟交代,这家工厂就是所谓的“尸体工厂”。
专案组事先向工商部门查询过,得知省内尚未批准任何一家企业有资质从事加工和经营人体标本业务,所以这家工厂不仅存在违法买卖尸体的行径,还是一家地下黑工厂。专案组抽调市刑警队大部分警力,将整个工厂团团包围。
进入工厂大院,首先进入警方视线的,便是停放在院中的一辆白色冷藏厢柜车,右侧车头有明显的修补痕迹,不用多说,这肯定就是当日撞倒杜英雄的车。
与此同时,闻声从楼房中迎出一位顶着地中海式秃头的老外和一个瘦高个中国人。闻听瘦高个就是厂子的中方出资人姜老板,那外国人是他的外方合伙人,专案组组长向他们出示了相关证件,并宣读了对其工厂采取查封、强制传唤二人的暂时处理通告。
随后警方进入工厂楼内,看到一层是尸体加工车间和办公区域;二层则是通透的,没有隔断,整个就是一个大的展示厅,里面摆着几十具姿态怪异的人体标本。
所谓“逝者为尊”“逝者为安”,是对人类生命的尊重,无论生前做过什么,当一个人失去生命的时候,都应该得到足够的尊严。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的躯体成为投机商人手中牟利的工具,更不会愿意成为猎奇者眼中的宠物。何况为了吸引眼球,追求利益最大化,有些人尸则被定做成匪夷所思的惊悚姿态。
望着眼前这一切,众警员心情颇为复杂,并不单单是恐惧和惊诧,内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就如人体标本在英国展出,被一位民众手持铁锤打翻在地时说的那样——这是对人类的公然“猥亵”!
尾声
姜老板最终配合地交出已经被制成标本的蒲宁镇失踪者,姜老板也承认当日撞伤杜英雄的车辆正是厂里的车,由于车上装着标本,工厂又系违法经营,所以便逃逸了。直到回到工厂,才发现厢货车后车门被震开,少了一具标本。事后经法医部门证明,那具丢失的标本,确系冯根的父亲。
姜老板表示愿意为肇事逃逸负责,不过他的麻烦远未终止,除去从黄氏兄弟手中购买尸体的违法行为,其他购买渠道也存在严重违法问题,有关部门正逐一彻查,他也将为此负上法律责任。而且由于尸体加工已超出其企业在工商注册的经营范围,不但工厂被工商部门责令关门,他和他的外国合伙人还要面临巨额的处罚金……
踏上返程的路途,韩印第一次感觉心力交瘁。杀人享乐、杀人谋财、猥亵人尸,这种种丧心病狂的行径,折射出的是人性的冷酷和堕落,人类的爱、信仰、理想,在那些人身上,变得毫无价值,被随意地抛弃和出卖!
韩印不知道总是不断地面对这些人性的阴暗面,自己的人生会走到何方。他必须承认,此时内心那种无法言说的无力感,让他万分沮丧,可他仍然坚信一点,那就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未来,他一定还会出现在这条与恶魔搏斗的战线上,他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关进监狱。当然还有一些人,他们游走于法律边缘,做着无耻的勾当,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混得风生水起、名利双收。相信随着法律逐渐完善,总有一天他们会沦为阶下囚。但是现在,就先诅咒他们早日下地狱吧,因为恶魔只配待在地狱中!
第三卷 身在其中
我的痛苦恒久而深切,我不希望世界为任何人变得更好,实际上,我要将我的痛苦加诸别人的身上,我不希望谁能幸免……
——《美国精神病人》
楔子
幽暗的房间,烟雾腾腾,荧光忽闪忽暗。
角落里,男人细瘦的身子窝在松软的沙发中,旁边红木茶几上摆着红酒、八角酒杯,还有一支未熄灭的雪茄。男人时而端起酒杯轻啜,时而又捏起雪茄缓缓抽上几口,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液晶电视屏幕。
电视画面中,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躺在一张“屠宰长凳”上,火辣丰盈的身子软塌塌的,没有一丝生气。在她身旁,站着手持长刀的男人,与透着阴森之气的长刀相反,男人满眼都是温柔的目光,他注视着女人的脸庞,似有万般不舍。少顷,他俯下身子靠近女人双唇,轻轻地吻了下去。
久久的一个吻,犹如最后的诀别——果然,男人直起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迸发出兴奋的神采,他迫不及待地将一只手伸向女人的胸部,颤抖着握住了一边乳房,随即挥动另一手臂,手起刀落……
画面晃动了一阵之后又平稳下来,摄像镜头聚焦在煤气灶上的煎锅上。蓝色的火苗噌噌蹿起,煎锅里的油渐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男人端起白色盘子,将盘中带着血水的某样东西倒入锅中。许是油温过高,一入锅那盘中物便顿时烧焦成一团,男人赶紧用锅铲翻动两下,随即便将黑乎乎的一团盛到盘中。
画面再次晃动几下,男人坐到一张经过精心布置、有鲜花和蜡烛点缀的餐桌旁,他拿起一瓶红酒,缓缓倒入手边的勃艮第杯中,接着又拿起餐刀将盘中“美味”切成几块,用叉子叉起一块放到嘴里。他闭上眼睛,慢慢咀嚼着,享受着他期盼已久的一顿盛宴……
窝在沙发中的男人,观赏着自己的表演,呼吸愈发急促,他忍不住一手撩开裤带,一手摸索到裆部,使劲揉搓起来……
第一章 一湖双尸
刑事侦查总局,重案支援部。
每一次的出发,目标自然是触目惊心的罪恶。看惯了癫狂与凶残,经历过无数起挑战人性极限的犯罪,如今的顾菲菲自认为很少有案子能令她有惊畏之感,但当她看到吴老师递上的案件卷宗时,竟一时间后脊梁冒出阵阵寒气。
案发一沿海城市,有外地游客在一淡水湖边游玩时,不慎落水身亡。随后警方组织“蛙人”打捞尸体,竟意外捞出两个大编织袋,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两个袋子中各装有一颗人类头颅以及大量骸骨。经法医鉴别,碎尸来自两名女性,比对分尸痕迹和抛尸手法,可以认定为同一犯罪嫌疑人所为。由于未打捞到衣物和相关证件,且头颅均有不同程度的腐烂,故目前两人身份仍未确定。不过法医在多块骸骨上发现有明显的牙齿咬痕,经谨慎辨别,确认为人类牙齿所留,且骨头边缘存有煎炸过的迹象,所以当地警方怀疑,这也许是一起连环杀人食肉案件……
缓缓合上卷宗,顾菲菲眉头紧蹙,陷入沉默,而坐在对面的吴国庆,同样也皱着眉头默默无语,两人好像沉浸在相似的情绪之中。静默了好一阵子,顾菲菲才开口说道:“吴老师,我一直都自认为内心足够强大,但现在总是面对这些疯狂的案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我懂你的意思,令你恐惧的并不是某个案件,而是人性的扭曲和蜕变!”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