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在墨尔本发生的劫案竟然与金睦家扯上了关系,使得他们顺理成章地借金和的手除去证人,并且还能够将金和纳入囊中。倘若金和入狱或死刑,他无论是死是活,身体则必然会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他们要研究金和的具体目的我不得而知。但是从职业角度观察,我对这项研究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我不希望金和成为他们的实验品,更不希望他是被人利用而死。算是为了他个人的尊严,我也要制止。他的抑郁症状很严重,同时附加幼年时期造成的心理创伤,使得对方很容易操纵住他的动向。他们不会让他自行了断,即使我不出手。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让金和破坏了自己的大脑,但是我可以!
说到此处,想必松鹤已能大致了解缘由。我只求不要让铭良知道此事,或者说,等合适的时候再让他知道。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承受这一切的必要。他是个脆弱的孩子,和他父亲一样。但是他也很坚强,没有他我也没有勇气坚持到现在。
至于金和的‘死因’,希望松鹤能够为其准备。松鹤若将有需要,我也会义不容辞进行援助。此案一旦有了完整了结,我亦会再次出现。届时必将缘由详细道来。
望松鹤海涵。”
她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双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说着:“记住哦铭良,只有家里人才知道你的小名叫什么,对不对?所以,如果你一出校门有人叫你小名,你千万别回头也别搭理,知道吗?一定要等妈妈来了才能离开哦!”还在上小学的金铭良点了点头。目送孩子走近学校大楼后,她才安心地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回忆起了前一日金和打来的电话。
他很焦虑,但是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有人要威胁到全家的安全。
“总之,铭良我就只能交给你了,那边的事我会想办法应付……一定要告诉铭良让他千万别搭理陌生的人啊!”
“放心吧……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我这些日子会亲自接送他上学的,这你总能放心了吧!不过,不是我想得开,对方威胁你,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成心要你就范呢?一般来说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吧!”
“怎么不会!”金和的声音突然显得异常激动起来,“一个瘾君子能做出些什么事来,谁都想不到!即使这个人以前再怎么是个好人,一旦沾上了毒品,那还能有人心吗!总之……总之我会想办法搞定的,其他的你就别多管了,孩子就交给你了啊!”
“嗯……我知道了。你也注意点,也别太过激啊!平和点解决了或许就没事了……”
她明白,自己再怎么说,前夫也不会听。
但是她很清楚,他是个好人,是个实在人。
他做事很认真,在工作技术上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心地也很善良,但是性格内向有点嘴笨,而且不会看人。
他总是很相信别人的话,总是不相信家人的劝。
为此,她也吃了不少苦,就因为他太老实,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们离婚的原因。
结婚前,他们只闹过一次别扭。那是两人出去旅游的时候。只是为了排个队,前面的人插队了,他很不开心,于是和人争执了起来。其实很简单就能处理好的事,他却显得非常极端。当她劝说不用再争执的时候,他却也冲着她发起了火。
她的脾气也很烈,二话不说,当天就自己一个人冲回了家里,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旅游点。
当然,那之后,他也好好地道歉了。她也明白,他的病,才使得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对待自己身边的人,还是非常用心的。只是许多时候,他实在不擅长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罢了。
她在决定结婚的那一刻,把导师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最终,导师的话还是应验了。
“他的病,会让他身边的人也痛苦不已。如果你没有做好绝对的思想准备,要为他治疗好,不再复发,那才能保证生活的平静。否则……不仅你会痛苦,他会更痛苦,最严重的时候……他就会自杀!所以……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好,也要为他考虑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做好准备了!”
她在决定离婚的时候,的确非常担心他的状况。因为,她很害怕离婚会让他更极端,更消极,消极到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离婚的原因,他的病而导致的家庭矛盾其实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她不敢说。她如果将那个组织正在酝酿的那个如此恐怖的计划全盘托出,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身边的人或许都会遭遇不测。而且,只要自己不让他落入对方的手中,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是,离婚真的能够保护他吗?
她下定了决心。只要自己不再有被对方利用的借口,并让对方认为,他是个无用之人,根本没有利用价值,怎样做都是值得的。而且,同时她还要让他明白,自己要和他离婚,并不是因为他的不是,而是自己的不是。
她为自己创造了一个“错误”,说是自己有了**,要离婚并带着孩子,财产可以留给他,作为补偿。两人可以保持联系,因为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他当时显得并不焦躁。只是对自己留有许多的不信。在儿子一再的要求下,才同意了离婚。
是的,孩子也明白母亲的苦心。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是在保护父亲不落入“实验品”的行列。但是他知道,母亲没有**,而且母亲一直说着担心父亲的话。他们还是有感情的。但如此关心父亲的母亲为什么要离婚呢?孩子想了很久很久。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很随和,很善言,自己也就很自然地将这苦恼告诉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方啓之。方啓之告诉了金铭良,母亲担心父亲,的确是因为两人之间还有感情。但是,如果父亲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丈夫,那为何自己的母亲还要和父亲离婚呢?而母亲为了不伤害父亲,宁可自己背黑锅,可想母亲多么地不想去伤害父亲,而父亲却在不知不觉中伤害着母亲。
当对方说到这儿时,金铭良才逐渐回忆起来,父母亲每次吵架的经历。他并不害怕父亲,但有时候父亲的歇斯底里的确会让人受不了。这时候,他开始明白了,母亲的“仁慈”,与父亲的“无知”。
一切,其实从一开始就早已安排妥当。金铭良不知道,自己与方啓之的相遇是必然。他也不知道,在过去几年前发生在大伯家的命案,竟然也与自己眼前这如此信任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方啓之总是会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貌似永远是个旁观者,但却操控着一切。在澳洲的团伙,正在筹备那起银行抢劫案。在观察周围地形的时候,方啓之的亲信就发现了那里有金家的人在。亲信将这点告诉了方啓之。起初,谁都认为亲信的做法是多此一举。组织需要的人是金和,与金睦毫无关系。即使他们家的店就在银行对面,也阻止不了这次的行动。可是方啓之的想法毕竟不是旁人所能揣测的,所以其亲信也绝非轻易地就能够成为亲信的。只是当时,方啓之没有表达任何想法,只是感谢了那名亲信,随后就继续安排其他的事了。
当银行抢劫案终被侦破,法院的指证席上出现的,竟然是金睦和他的妻子。其他的团伙成员都没有想到,这家人竟然会出庭作证。而想到事发前将此事告知方啓之,貌似也与指证并无太大关联。因为没有人能算准他们会出庭……不,可以算准,而且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他们成为目击者不是吗?他们也知道NIL,他们也知道主宰派。他们也非常清楚方啓之的作风。这个时候,这群人战栗了。
他们委派了代表找到了方啓之,询问是否是他故意为警方提供线索让这起劫案告破。方啓之则回答说,劫案与自己并无太大利害关系。失败与成功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成功了,警方也会找金家取证,不成功,他们还是会成为证人。那金家成为证人,对方啓之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么?当对方问到这个问题时,方啓之笑了。他回答说:“我需要的人是金和,看似是与金睦无关。但是,如果金睦与你们结仇……那要金和就范也就绰绰有余了不是?这并非我的安排,而是你们的计划于金睦的住处恰巧在地点上吻合了。你们不来找我,我也正打算找你们。我非常希望你们能与我合作,先来听听我的计划……”听了他的话,对方相信了此事并非方啓之的安排。然而,提出这次劫案并推荐了这个地点的人心里非常明白。这才是方啓之真正的目的。金和,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的东西。他那关于神经元搜集的计划,听起来很简单,可一旦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所有人都会不寒而栗。但是,这确是这个世界的某一部分的“事实”造就的真理。不错,主宰派虽欲主宰,也是在遵循着客观规则的前提下进行的。他们比平衡派来得更加地本能化,或者简单地说,他们的思维方式更接近于一切的起源规则。
那计划究竟是什么?搜集人的神经元,这对于现在的科学技术而言可能做到吗?旁人无从知晓。甚至可以说,旁人连神经元是什么东西都不明白。她回忆着自己的导师曾经说过的话,关于金和的话,关于神经元的话,关于那个骇人听闻的计划的话。“如果你研究全世界所有的杀人犯,特别是那些连环杀人犯,**杀人犯等,你就会发现他们的共同点。不是意识形态上的,也不是经历上的,而是他们的大脑!他们的前额脑区底部无一例外都有受损的现象。要知道,人的身体组织大部分都是可以自我修复的,唯独神经元无法自我修复。在受损的前提下,脑部神经元的变化对人产生的影响可想而知。一个正常人突然会变得不知道如何分辨善恶,或者不知道什么是道德伦理,而自己却完全意识不到那些东西的存在,这都是已经有现实例子在眼前的!而他们……想得到这类人的大脑,研究他们的神经元,同时研究他们的大脑使用率等等的真正目的……”
想到这里,她不再愿意想下去。底下的东西太过于残酷,而导致她将自己的这段记忆有意识地封闭了起来。
第十一章、“捅”心的余味(2)
而金铭良,从八岁起跟着母亲,虽然过的还算不错,但自己对父亲的看法却在逐日变化。他总是会听别人对父亲的评论,或对母亲的评论,或对其他人其他事的评论。他从一开始的,因为只听到只言片语所以无法理解,直到将多年来听到的看到的一切联系起来,从而拼凑出一件件事情的原样。这个时候,他也会去找方啓之。找方啓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听听他对那些事的看法和理解。方啓之的解释总是让自己觉得,他非常公正,说的也非常合理。然而有一天,方啓之主动地找到了金铭良。这是让金铭良从未想到过的。自己总是去打扰方啓之,有时候还生怕会不会让对方厌恶。可看见方啓之主动来找自己聊天,他非常开心。可他并不知道,方啓之为他带来的消息,会让他彻底颠覆对父亲的看法。
不错,他就是将金和参与了两起案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铭良。当时的金铭良,刚刚小学毕业。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判断刚刚听到的这些事。方啓之很耐心,将其中的利弊以及社会对这些事件的定义都用最易懂的方式告诉了金铭良。方啓之没有为那些事件添油加醋,也没有参杂任何私人的情绪在内,而是非常客观地分析了一切。正因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