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看到,壁画上画的,好象全是人的影子。
这些类似影子的图案什么姿势的都有,长的,矮的,胖的,走路的,跳舞的,每一个都非常的逼真,好象是真人影印上去的一样,但是所有的影子都很怪,它们的肚子都非常大,好象孕妇一样,文锦在壁画研究方面造诣很高,但是她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倒是那个李四地,看到这些壁画,吓的脸都发青了,大叫起来:“海鬼!这里有海鬼!这个是个海鬼墓。”
三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物,心说难道那个东西就是海鬼?他自己不敢肯定,现在贸贸然把这个提出来,可能会引起恐慌,他决定暂时保密。
那李四地一直在那里大叫,因为他口音很重,他们都听成海龟,一群人哄堂大笑,弄的李四地哭也不是,跟着笑也不是,三叔看了看表,让他们都出了水,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往耳室边上那门头走去,那门不高,应该是通到俑道里去的,三叔一把他们拉回来,说:“现在我们一没有考古的设备,二没有救护的准备,你们给我老实的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这里面的墓道里不知道有没有机关,这一个小时我们是来这里避难的,大家要怀感激之心,懂不懂?”
这帮小子虽然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好猫在耳室里研究那些瓷器,三叔一看,就知道这些个是明初的东西,他诧异难道这里真的是沈万三那一个宗族的墓穴?
不过他古董看的太多,没什么兴致,眼下倒是比较担心这空间的空气够不够用。他又核对了一下人数,这下子对了,他松了口气,就靠墙坐了下来,文锦靠在他肩膀上,对他甜甜的一笑。
这一笑笑的三叔脖子都软了,碍于现在的形势也不好做文章,只好在那里干瞪着那些小子,非常的难熬。
潜过水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水下操作经验,一次潜水的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三叔虽然体力不错,但是和那些人比起来身体还没有适应,竟然开始打哈欠,又加上那香气好象有让人放松的效果,他对文锦说:“我睡一会儿,如果时间到了就叫我一下。”
文锦温顺的点点头,三叔这个时候是有美人做伴,又有一大帮小子崇拜,虽然处境比较不妙,但是自我感觉还是很好,他闻着文锦头发上的香气和古墓特有的清香,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思绪回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被他的故事吸引过去,只觉得自己就在古墓里,怀里就是文锦的温香暖玉。三叔咳嗽了一声,我一楞,突然发现自己抱着个枕头,心中大窘,心说怎么可以对三叔的女人产生幻想,忙脸通红的问:“你怎么不说了,最后怎么样了?”
三叔苦笑一声,说:“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古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嘴唇颤抖着:“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那耳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他们趁我不在跑到主墓室里去了,心里很火,因为文锦一向很听我的话,这次却和他们一起胡闹,我就想追过去。”
他掏出一只烟点上,脸色有点难看:“这个时候,我看到那墙上的门,竟然不见了!我转头一看,马上就发现,这里并不是我睡着的时候呆的耳室,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我身后,竟然放着一只金丝楠木棺。”
第五章 老照片
我笑道:“以三叔您老人家的魄力,肯定是毫不犹豫,直接把这棺材板给掀了,把里面的好东西全部都倒出来。”
三叔骂了一声:“屁,我告诉你,我那个时候吓的屁滚尿流,棺材我是见多了,但是那只棺材里不停的有水冒出来,一拨一拨的,他娘的好象有东西在里面洗澡,我想起那李四地说的海鬼墓,你知道粽子我不怕,但是海鬼还是头一糟,吓的我几乎要尿裤子,我又担心着文锦,大喊了几声,没人应我,这个时候那棺材板就突然翻了一下。”
三叔说到这里表情很古怪,他接着说:“我那时候想也没想,看那头盔还手上,直接一套就跳到那泉眼里去了。然后我就逃出来了。”
我一听忙说:“不对啊,那房间不是变了吗?怎么那泉眼还在?”
三叔脸一绿,结结巴巴说:“在,当然在,就那泉眼在。你他娘的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他定了定神,继续说:“我也不管什么海啸不海啸了,找到了那个盗洞我就游了出去,我一看,老大的太阳挂在天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钻出水面,瞅见不远处好几艘大船,看样子是来捞我们的,我游回到船上去,一问时间,他娘的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你说我在这墓里就打了一会盹,怎么就过了一天了呢?”
我盯着三叔看,太假太假,最后他肯定还碰到什么决定性的事情,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老家伙最后到底在那墓里干什么?他妈的,又不能逼他,他看说话闪闪缩缩的样子,搞的我又心痒痒。
我看他不说话了,心里很担心文锦,问他:“其他人了?他们都没出来吗?”
三叔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我上了船,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几句就晕了过去,后来送到海南的医院,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等我想回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那个当初带我们去那个地方的船老大了,在海上,如果你不知道那个地方确切的坐标,你根本找不到,海面上看起来全是一样的。”他停了停:“我后来去问海事管理局,还有他们的研究所,发现这些小青年都失踪了,文锦也和他们一起,快20年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的是一点也搞不懂那个墓是怎么会事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人就不见了呢?”他用力一敲桌子,眼圈一红:“我他娘的后悔,那个时候逞什么能啊,如果我不去倒那个海斗,这一群人现在说不定都孙子都有了!还有文锦,我真是对不起她。”
我看三叔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没见过他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拿起那条蛇眉铜鱼,说:“我最后想了很久,想为什么只有我能出来,其他人出不来,我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身上有这个东西。”
我看了看那鱼,心想:“如果鲁殇王也倒过海斗,他手上也有这么一条蛇眉铜鱼,是不是可以说鲁王宫和海里的那个沉船墓有关系呢?”可是一想,不对啊,两个墓差了这么长时间,一个是战国,一个是明初,打死都搭不上关系。这之间的奥秘,我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三叔说完这些后,思绪有点混乱,他躺了一下,我想他刚刚又经历了一次痛苦的回忆,应该让他平静一下,没想到他突然坐了起来,转过头,对我说:“大侄子,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看他脸色发白,心说你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他挠挠头,说:“一起和我进海斗的那几个小子里,有一个人,好象长的和那闷声不响的小哥很像!”
我一听,头皮的麻了一下,说:“你不会记错吧,他那个时候肯定还只有丁点大!”
三叔仔细的回忆,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说:“时间这么长了,我不能100%肯定,但是我还有那个时候的合照,是我们出海前拍的,我让家里给我扫描过来就行了。”
说的不如做的快,三叔一个电话吩咐下去,5分钟后,一封email就发到,三叔刚打开,我就浑身一凉,照片是黑白的,他们10个人,前面是蹲着,第二排是站着,我看到蹲在第一排中间的就是年轻时候的三叔,而他后面站的,赫然就是那个闷油瓶子!
我一身的白毛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遍,果然是他,那眼神,那表情完全一样,顿时手都有点发抖,三叔看了看我,十分的疑惑,他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卡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什么么他二十年来一点都没老?”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好象醒悟的样子,大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看他好象疯了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见他拿起他的行李就往外走,我想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回头说:“你在这里守着潘子,我要马上再去一次西沙!”说着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第六章 海南
三叔匆匆的离去,我本来可以追上去把他拉住,但是当时我只穿着一件浴袍,如果现在这个样子,在走廊被服务员看到,恐怕会以为两个人有不寻常的关系。(现在这个社会,你穿着浴袍在酒点里拉一个人女人,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反而男人拉男人会有问题。)我只好回房间关上门,三叔他素来我行我素,我也不用去担心他,相信他自有分寸。
我回想刚才三叔的话,他显然没有把海斗里真实的情况告诉我,这件事情应该很关键,八九不离十和文锦有关,不然三叔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这么急的走掉。但是他最后那几句:“我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仔细看着照片,也看不出有什么重要的提示,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了一会儿,觉得心乱如麻,心说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想一下可能就要想出病来了。得,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先去放松一下,说不定还能有什么灵感。
想到这里我觉得非常有必要了,我本来就是报着出来旅游的态度来这里的,现在搞的就像在查x档案一样,何必呢,这样一想心马上就放宽了,就去问服务员,这里那里有倒腾古玩的地方,那服务员非常热心,直接陪我下楼,还帮我叫了个的士。
上了车后我就和师傅说哪里古玩多去哪里,那师傅答应了一声就把我送到英雄山市场了。
这里一是比较大的古玩和书法制品的集中地,人很多,比较嘈杂,我身上没多少钱,预备着可以和那些老板聊聊,吹吹牛皮,听他们说着济南话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可是我还没走几步,突然就就瞄见一个铺子里,放着一只青铜的香炉,上面有一个些铭刻的人物造型,我一看就一个激灵,那上面的人,一个个都大着个肚子,和三叔提到的海斗壁画很像,我俯下头想看仔细点,这个时候那老板就出来了,说:“哟嘿,您挺识货,我这铺子就这东西值钱。”
我一听他的口音,还是个京片子,就问他:“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怪,看这样子该不是海南来的吧?”
那人一听,表情一变,帮把我往他铺子里让,还说:“今天真碰到行家了,这东西放在这儿有年头了,您还是第一个看出苗头来的,不错,这的确是海南的。”
做古玩生意的,嘴巴甜是肯定的,我看他的表情,倒是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单纯想把这东西卖给我,我手头上的资料不多,装老手肯定会漏馅,就说:“不是行家不是行家,我是在海南看到过这东西,心里觉得奇怪,这东西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那人请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说:“那您是谦虚了,不过您要真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告诉您,这香炉上雕的,是种鬼,他们都叫这东西‘禁婆’,这东西的来历就说来话长,你要真有兴趣,我就给你说说?”
我一看有戏,忙装做很想买的样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