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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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手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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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漓!快回答我!”秦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起身就想往下跳,却被暗李教授和郭桐从后面抱住:“小秦,不要想不开啊,你现在下去也于事无补!”

“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小漓!”秦雯抬腿一扫,两人立刻往后跌去。还好她下手不重,否则两人非残废不可。

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从旁边伸来,秦雯本能地伸手一格,却被抓住手腕,正好碰到她的伤口,用力反手一扭。她倒抽了口冷气,转过头,正好看见杰克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他望着她,眼睛是诡异的笑容:“悲情剧到此为止,我没兴趣看你们姐妹情深。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有一瞬间,殷漓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躺在一张柔软的毯子上,四周是一片如同洪荒宇宙般深沉的黑暗。

一双手温柔地将她抱着,她能够感觉到温暖宽大的胸膛,以及男性特有的体味和呼吸。

这里是哪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喂,别睡了,快醒醒!”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殷漓觉得眼皮仿佛承受着千钧重担。嘴唇干裂,喉咙里像有火在燃烧。

“水。”她艰难地伸出手去,迷糊间抓住一只手。那只手拿着一个水壶,放到她的嘴边。她贪婪地喝着壶里的水,觉得一股清凉随着自己的喉咙一直流进胃里,像是玉液琼浆一般美味。

喝足了水,那仿佛被糊在了一起的眼皮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前的景色渐渐由模糊变为清晰,她看到那双冰绿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自己,宛若两口幽深的井。

“你,你!”殷漓吓得从他怀里一跃而起,跳开五米的安全距离。然后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虽然有些残破,但没有被脱下的迹象。

司徒翔不屑地笑了一声,说:“不用看了,我对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没兴趣。”

发育不完全?

殷漓脸腾地变得通红,几乎要不顾形象地跳起来大骂。就在她抓狂的前一刻,司徒翔站起身来,轻描淡写地说:“看看你身后。”

殷漓的脸色顿时由红转黑,缓缓地转过头去,赫然看见一张鬼脸!

“啊——”她失声惊叫起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就在她的身后,立着一根粗大的木桩。木桩上端很尖锐,从一只白骨的下身刺进去,然后从它的左肩穿出来。干尸耷拉着脑袋,嘴巴大张,仿佛死前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这,这是什么?”殷漓尖声叫起来,“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坟墓里本来就应该有尸体。”司徒翔掏出一只巨大的手电筒。啪地一声轻响,发散型的散光迸射开来,竟然亮得像是日光灯一般,将整个空间照得宛如白昼。

殷漓的脸转为了青色,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林立的木桩,以及木桩上面目狰狞的骨骸。连害怕都忘记了,只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可怕的地狱。

“我,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殷漓喃喃道,“否则怎么会到了穿肠地狱?”

“这只是一个殉葬坑。”司徒翔举着手电筒,淡淡地说,“西域各国一直到唐代都有殉葬的制度,他们殉葬的都是奴隶,方式非常残酷。我曾经见过一个殉葬坑,里面的尸体全是刚生下来的婴儿。他们认为,婴儿的灵魂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可以为墓主守护陵墓。”

“为杀了自己的仇人守墓?”殷漓怒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司徒翔不置可否,提着手电筒挨个查看那些干尸。殷漓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奇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们怎么没死?”

“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殷小姐,你真是迟钝啊。”司徒翔嘲笑道:“你看看你刚刚躺的地方。”

殷漓依言看去,只见地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青苔,足有五公分厚。她环视四周,这个洞窟里到处都是青苔,一团一团,像长着一块块牛皮藓。

“青苔?”殷漓惊讶地蹲下身去,抓起一把来,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品种。一簇一簇,竟然像极细小的绿色绒花一般。

“这是沙漠啊,怎么会有青苔?莫非下面有地下河?”

“很有可能。”司徒翔正在仔细查看其中一具骨骸,突然觉得后背一凉。猛然转头,什么也没有,所有的骨架都安静地吊在木桩上。

难道是幻觉?他皱起眉头,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他的后衣襟!

“真奇怪。”殷漓站在这洞窟的角落里,环视这座大约一百个平方米的空间。墙壁光滑,四四方方,天花板上绘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七只黑色的三足鸟,绕着圈排列着。天花板的正中,是一个金黄色的太阳,太阳里面烧着一团黑色的火焰。

“什么奇怪?”司徒翔不动声色地问。

“第一,这个墓室里没有出口,那么当年修建陵墓的人是怎么出去的?”殷漓道,“第二,这些殉葬者的排列方式似乎有着某种规律。你刚刚不是说古人认为被残酷杀死的灵魂,可以成为怨灵为墓主守护陵墓吗?我想这些尸体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司徒翔冷冷地听着,良久才说:“女人太聪明了,是祸害。”

殷漓大怒,冷笑道:“这句话,我可以当做是你在嫉妒。”

“嫉妒是女人的专长。”司徒翔说,“我在棋盘洞时就已经警告过你,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好像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嫉贤为嫉,妒色为妒,嫉妒这一词从造词那天开始就不是女人的专有。”殷漓反唇相讥,心中暗暗笑道。我可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才生,跟我咬文嚼字,你是自找麻烦。

“你的警告我听了,不过它又不是圣旨,我没必要遵守。”

司徒翔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朝她缓缓地走过来:“既然你不听我的话,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殷漓一惊,连忙贴着墙壁往旁边退去,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二十二、红衣公主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处一室,你说我要干什么?”司徒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殷漓吓得脸色苍白,一边挣扎一边道:“你刚刚不是说对我没兴趣么?”

“那是刚才,现在我有兴趣了。”司徒翔抱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冷笑:“你不是也对我有意思吗?那天在西夜饭店,才第一次见面,你就盯着我不放,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拒绝了。”

“你……”殷漓脸涨得通红,胸口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气,大吼道,“谁对你有意思了?你这个变态自大狂!”

骂完就奋力一挥,只听啪地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司徒翔的脸上。

司徒翔被她打得脸微微一歪,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她连忙将他推开,远远地逃到墓室的另一个角落,警惕地望着他。

司徒翔用手指拂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冷冷一笑:“好,有胆色。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谢谢,这样的艳福,我消受不起。”殷漓立刻严词拒绝,“你离我越远越好!”话还没说完,她神色一凝,眼睛倏地睁大了。直直地望着他的身后,倒吸了口冷气,满脸的不可置信。

司徒翔一惊,觉得背后有股阴风扫来,本能地往一旁跃去。

一声闷响,一根锋利的木桩落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他顺着木桩看上去,看见一双白色的手,白得令人胆寒。

是骸骨!是那群殉葬的骸骨!

司徒翔的瞳孔倏地张大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为数众多的骸骨动了起来。他们从柱子上滑下,用力拔起柱子,一齐向他走来。

“见鬼!”几根尖锐的柱子朝他击来,他连忙往旁边一扑,躲过一击。柱子击打在石头地板上,地板竟然裂开一丝裂痕,足见力道之大。

还未站稳,又一根木桩击来,司徒翔从背上的包里猛地抽出一根电棍来,迎头向那执木桩的骷髅头部打去。骷髅头应声而落,身体却未倒。木桩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落在他身旁的地上,又是几道裂痕。

“可恶!”司徒翔低咒一声,电棍在手中一转,击向另一副骷髅的腰部。正中腰骨,骷髅立刻断为两截,落在地上,不停地扭动,却再也站不起来。

司徒翔大喜,如法炮制,接连击倒几副骷髅。殷漓站在墙角,吓得双腿发软,大气都不敢出。即使如此,她还是被几副骷髅发现了,它们执着木桩朝她走来。空洞的眼眶里像两口黑井,幽深得仿若地狱的入口。

殷漓脸色白得如纸,跌坐在地上,木木地望着那几副骷髅和它们手里的木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司徒翔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殷漓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直直地望着骷髅。它们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司徒翔纵身去救,却被几副突然冲上来的骷髅缠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漓绝望的目光。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杰克!你说什么?”山虎大叫起来,“你要抛下翔哥不管?”

杰克的脸上始终都带着一分玩世不恭的笑:“不是我不想管,是管不了。这么高,翔哥摔下去,恐怕早就没命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主墓室拿宝物。别忘了,田叔可是出了高价!”

“我去他妈的高价!”老四恶狠狠地道,“道上混就是讲个‘义’字,翔哥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就算他只剩下尸体,我们也要把他的尸体背回去!”

杰克冷冷地看着两人,良久,终于露出一个冷笑。将制在手下的秦雯往旁边一推,拍着手掌说:“好,够义气。看来你们是一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如果你要自己进去,我们绝对不拦你!”山虎阴沉着脸说,“反正你不是我们的兄弟!”

杰克阴冷地笑,好看的眼睛里露出狠毒的神色,缓缓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既然你们逼我,我也只好不顾脸面了!”说罢,伸手往衣服里掏去。

老四和山虎一惊,抽出砍刀朝他扑去。杰克猛地抽出一把黑色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尖锐的枪声刺破静寂的古墓,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往后退去。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老四和山虎,两人高举的砍刀缓缓地放了下来。四只眼睛盯着那把格洛克17式9毫米手枪,顾忌地往后退。

“我说过我不想这么做。”杰克冷笑,“田叔早就知道你们靠不住,所以才会派我来。我不想再说一次!快走!”

殷漓绝望地望着面前的骨骸以及它们手中尖锐的木桩,难道她就要这么死了么?她刚刚大学毕业,刚刚找到工作。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那块木板来。木板上面说古墓打开,灾难就会降临人间。如今看来,果然是一语成谶。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良久,她所想像的木桩并没有落下来。她奇怪地睁开眼睛,顿时傻了眼,呆呆地看着那些骷髅,不明白它们到底要干什么。

所有的骷髅都跪在地上,毕恭毕敬,连手里的木桩都放了下来。

司徒翔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无数的骨骸就这样恭敬地跪着,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殷漓靠着墙壁,缓缓地站起来。她望着跪在面前的无数白骨,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豪情,一种深植在心底的记忆。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人这样向自己跪拜着,把她当做神一般顶礼膜拜。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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