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 (绝世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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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 (绝世好毒)-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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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爷突然盯住温乐阳,语气平淡的让人几乎喘不上气来:“温家小子,慕慕这一趟去七娘山,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最好也别回来了。”温乐阳也认真点头,其实骆老大这句话根本不用嘱咐。

温四老爷刚要反唇相讥,大爷爷摇摇头制止住了他,呵呵笑着说:“就是去送个信,能有什么危险,苗不交不近外人,但毕竟也是拓斜的传人,这点香火之情总会有的吧”

骆二爷则望向温家的几位老头子:“等苗子的事情弄清楚之后,你们几位也上乌鸦岭去走动走动吧,咱们两家多亲近亲近。”

温家四个老头子或戏谑、或冷静、或阴狠或不屑的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齐声回答:“你看我傻吗?”

第二天一早,温乐阳和慕慕就出发了,同行的还有十六名死字号的好手、十六名百足虫的人,温不做赫然站在队首,他兄弟温不说则紧跟在他身后。

温不做长的五大三粗,是个白净汉子,走起路脚步轻快就像踩着屁随风乱飘,从上路以后嘴里就没停过。

温不说却又黑又瘦,身高不足一米五,看体重能有八十斤还得是饶的,脚步沉着夯实,就像根钉子,每一步都把自己钉在泥土里,然后再拔出迈下一步,果然和他哥哥说的一样,紧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小易和两个傻叔叔一直把他们送到山脚下,看着温乐阳渐行渐远的背影,大颗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滑落,温九和温十三手忙脚乱的给小姑娘擦眼泪。

……

七娘山地处蜀中,苗不交并不在山上,而是世代居住在山脚下,在还没看到山的地方,就已经没有公路了,山下曾经因为远古时金沙江改道,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湖泊和大片大片的丛林。

随着蜀地天气的变化和植物的疯长,无数湖泊渐渐变成了连天的淤泥塘和大片大片的沼泽,有的沼泽已经被浮土覆盖,从表面上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外人就算夹着万分的小心,也难免陷落在里面。

千万年动植物腐烂,随处都会毫无征兆弥漫起毒瘴。

慕慕踮着脚尖眺望远处,苦笑着摇头:“这哪还用什么禁制,外人根本进不去。”

温不做涎着脸凑过来,铁了心不肯放过一个说话的机会:“普通人进不去,不过可难不住咱们,温不草、乌鸦岭隐世两千年……”

温乐阳赶忙打断了他,当先跨步走进了遮天蔽日的林子里,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这里的林子却依旧茂盛,没有一点荒败的迹象。

脚底下虽然老藤遍布,崎岖难行,但是倒没发现什么危险。

死字号和百足虫的人纷纷散开,在周围小心的探路,温不做快步跟在温乐阳身旁:“兄弟你不知道,这片地下有无数地河与热泉,根本就没有四季之分,越往里面走就会越炎热。”

温乐阳略带差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温不做得意的笑道:“论手头山的功夫,我在死字号里倒数第一,但是要论起来江湖经验,我说句狂话,我要认作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温乐阳笑着点头,四老爷把这个话唠给自己配在身边,当然有深意。

一群人在林子里穿梭,温不做果然不负所望,时不时就会观察树木和泥土,带着大伙绕开隐形的沼泽和随时可能喷发毒瘴的危险地带,向着苗不交的地盘迅速前进,一路走着,温不做指挥着死字号都沿途做好标记,笑着对温乐阳解释:“现在道路清朗方向易辨,但是苗子的巫术非同小可,要是对咱们下手肯定是天旋地转,留下标记有备无患。”

根据温不做的计算,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按照现在的速度大约需要四天的路程。

到了天黑的时候,随行的家族好手不用吩咐就选了个干燥的高地宿营,在周围做好了警戒和陷阱,点燃篝火开始煮罐头。

温乐阳嚼着胡萝卜,一脸好奇的问小辣椒:“阿蛋不用吃东西?”

小辣椒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你死了还用吃东西不?”

温乐阳厚厚道道的笑着啧啧称奇,刚要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嗒嗒嗒嗒的声音,好像有一匹小马,正在靠近他们。

慕慕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突然伸手抓住了温乐阳的胳膊:“来了个……板凳?”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五章 … 稀泥

马蹄哒哒,在静谧的夜中分外悠扬清脆,一只好像板凳模样的东西,轻快的跑进了温乐阳的视线中,立刻就有几个随行的好手潜了过去,淬厉的刀光掩在衣袖里,眼中却都是不敢置信。

跑来的东西不是活物,几根竹子被青藤捆成了个板凳的样子,扭动着身体,站住了脚步,在‘板凳’的前面挂着一块青色的布条,两个大字凛然:即退。

小辣椒紧紧跟在温乐阳身旁,目光里有是惊异又是好笑,不知道这条板凳除了送信还会干什么。

温乐阳深深吸了口气,铿锵的声音远远送了出去:“乌鸦岭骆家、九顶山温家内室弟子求见七娘山大龙根,有信转交!”

连喊了两遍,没有一丝回音,连天的密林中安静得连落叶坠地都会吓人一跳。

温乐阳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皮肤在呼吸中缓缓释放出觉识的触角,潮水般向着四周延伸开去,依旧什么也没能发现。

哗啦一声,‘板凳’在送过信之后突然颤抖了几下,散架了,除了竹篾就是细藤,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

温不做凑过来低声问两个少年:“怎么样,要不要追出去看看?”

温乐阳摇摇头:“让大家休息了,明天继续赶路。”

布置岗哨职业警戒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温乐阳和小辣椒操心,温不做早就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个人除了话唠让人没法忍受之外,办事倒干练老辣的很。

第二天的赶路依旧平静,只是在晚上宿营的时候,又跑来了一只‘板凳’,依旧绑着块青色的布条,两个字:止步。

温乐阳当然不会止步,也不管周围有没有苗人,朗声把此行的目的又说了一遍,随后倒头睡觉。

第三天晚上路程已经行至大半,果然像温不做说的那样,气温越来越高,明明是隆冬时节,林子里却热的连单衣都快穿不住了。

第三只‘板凳’又来了,不过这次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板凳光秃秃的,没有布条。

温不做检查了半天,恍然大悟:“布条掉了。”板凳的一头上挂着几根布丝儿,在晚风里轻轻飘荡。

温乐阳失声笑道:“布条没了,板凳来有个屁用。”

温不做也嘿嘿笑着:“咱们距离青苗的寨子只有一个白天的路程了,现在已经算进了他们的地盘,大伙都要加这些小心。”

七娘山已经近在眼前,无尽的山势从枝桠间透露出来,重重的压在所有人的头顶,好像一个巨人,正在鄙夷的望着他们。

除了几个暗哨之外,所有人都早早的入睡,篝火偶尔爆出噼啪的轻响,火星飞溅,跃起一道不够绚烂的弧……

慕慕突然惊呼了一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俏丽的脸上覆盖着深深的恐惧。

温乐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她身旁,正关切的望着她:“怎么了?”

其他人也一惊而醒,没有围拢过来,反而各自散开去寻找敌人的踪迹。

慕慕回了回神,苍白的脸色又恢复了健康的粉晕,笑着摇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梦见咱们都死了,真不吉利,梦说出来就破啦!”说着,还作势向地面上吐了两口口水。

可是温乐阳的表情本来都放松下来了,听到慕慕的噩梦之后,又陡然变得凝重:“咱们都死了?”

慕慕有些纳闷的点点头,温乐阳却毫无来由的说:“大部分兄弟是陷进泥沼里,我是掉进水里……”他的话还没说完,小辣椒就惊叫着跳起来,仿佛有回到了刚才的梦魇中:“你……你怎么知道?”

温不做还是一脸笑嘻嘻的凑过来,兴高采烈的附和:“还有我,我是被树藤勒死的……”小辣椒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指着温不做怒骂:“你知道愁吗?”

温乐阳望向其他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而苍白,向着他缓缓点头。

所有人都经历了同样的梦魇,温不做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苗子的巫蛊嘛,跑板凳,做噩梦,都是吓唬人的,不用当真……”

话还没说完,周围一阵古怪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虽然轻微却异常清晰,听上去就好像肮脏的稀泥之间在拥挤,偶尔还爆出一两个气泡,让人感觉浑身都滑腻腻的难受。

温不做皱着眉头:“什么声音?”立刻打出暗号,要值夜警戒的暗哨回应,几声嘶哑难听的夜枭啼鸣,从他的嘴里响起。

周围却一片寂静,除了远处稀泥波涌的声音,在没有任何回应。

温乐阳一跃而起,只留下了一句:“留在原地!”人影已经消失在树丛的阴影里。

慕慕是骆家的入室弟子,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冷笑着双针顿挫,阿蛋无声的溜上了一棵大树,隐藏在枝桠间,三十名随行的好手看似随意的东一伙,西一簇的散立,实际上已经把空地上所有出入的空间都封住了。

两名暗哨在外,温家和骆家各一个人。

子夜时分,星月无光,温乐阳衣袂震动的声音片刻后就消失了,小辣椒收敛呼吸站在原地向泥塑般一动不动,不让身体发出一丝生息,仔细的倾听着周围,远处的稀泥流动声,似乎在缓缓的接近着他们……

慕慕在心里模数着时间,六百数了。

十分钟,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温乐阳那边依旧没有一点声音传回来。

骆家百足虫的首领是一个四十不到的彪悍汉子,叫骆谢,轻轻走到小辣椒跟前低声问:“要不要去找一下?”

小辣椒摇摇头:“再等一会。”

骆谢嘴唇一动还想在说什么,突然脚底下‘啵’的一声,爆开了一个巨大的泥泡,坚硬的山地竟然变成了一块两米见方的稀泥陷阱,骆谢脸色瞬间狰狞,猛地伸手把小辣椒远远推开,这时稀泥就已经陷到他的胸口,在挣扎了一下没能拔出身子之后,骆谢双手一翻,亮出定魂针,竟然一翻身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牢牢拖住他的脚踝,正在拼命把他向下拽。

弹指的片刻,那块泥沼上只剩下一串肮脏的气泡。

小辣椒重重摔落的同时,其他人不再守住阵势,从四面八方冲向泥沼。

“都闪开!”

倏地一声铿锵的断喝,一个身影裹着刚烈的疾风闪电般冲了过来,荡起的巨大力量把所有人都逼向一旁,温乐阳挟着重重的惯性,就像一块从天而降的重石,狠狠砸进了那一小片泥沼!

瞬间,稀泥涌动的声音大作,就像老鼠在磨牙、毒蛇在蜕皮,不停弹动着每一个人脑中紧紧绷住的神经!

一声声闷鼓般的钝响在地面下传来。

片刻之后,忽的一声,一个泥人手里拎着一团东西从稀泥冲了出来。

泥人浑身都在古怪的颤抖着,很快就摔去了大部分烂泥,那张憨厚中狰狞着怒意的脸,让慕慕长出了一口。

温乐阳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面上,这时候大家才看出来那是骆谢,浑身上下已经软成了一团,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了。

无论是死字号还是百足虫,他们的神经都比钢丝还要坚硬,可是此刻,虚弱的苍白笼罩住了每一个人的脸,在他们的梦魇里,骆谢就是这样死的,浑身上下混满了恶臭的烂泥,身体比面团还要柔软,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温乐阳的声音略带嘶哑:“我替他报仇了。”

稀泥的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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