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派三叔
申明:本书由网(。。)
第1节:引子(1)
引子
这是一个诡异得让人无法置信的故事。
故事起源于一件关于黄河的奇闻。
很多在黄河边生活的,如我这样年纪的人,大多会从老人那里,听到很多关于黄河的奇闻逸事。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通过这些故事,体验到这一条母亲河的强大,多变和神秘,从而使我们在懵懂中,种下了对黄河的敬畏。
但这一件奇闻,却和其他的故事性的传说不同。
我第一次听到这到这件奇闻,是在十三年前的夏天,说故事的人是我已经过世的姥姥。我听完之后,问姥姥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姥姥笑着和我说了一句话,可惜这一句话,我并没有记住。
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解放前的一个干旱之年。
在黄河的中下游,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村子里没有什么田地和特产,整个村子的人,都靠倒卖黄河黄沙为生。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从几代之前,就从事这种工作,工人将黄河底下的黄沙泥用沙斗挖上来,然后过滤出较细的沙粒,卖到其他地方,这样一方面可以赚钱;另一方面也可以为黄河清淤,减少汛期黄河决堤的危险。
和盐帮,碳帮一样,倒卖黄沙的,到了一定的规模,也形成了自己的利益集团,这种倒卖黄沙的村庄,那时候叫做黄沙厂。
每年有一段时间是黄河的枯水期,黄河里一段一段的断流,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河底,这段时间是挖沙子最好的时候。也是黄沙厂最忙碌的时候。
所有断流的河流,都会形成这样一种现象,就是一条大河,河底并不平坦,断流之后,河的水位下降,会形成很多的小湖泊和池塘。这时候,其实河流并没有完全断流,水流还是在沙层下面向下游渗透,但是上面的小湖泊却是静止的。
这个黄沙厂所负责的河段,就是这样一个情形,那里黄河河道很宽,断水之后,河道的中间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断水湖,这个湖几千年来一直没有干涸,水可以维持到下一眼黄河汛期到来的时候,传说有一个风水先生说过,这湖就是黄河的眼睛,所以当地人叫这湖为〃黄河眼〃。
〃黄河眼〃几千年来,一直没有干涸过,无论天气再旱,上游断流断得再厉害,〃黄河眼〃也一直清澈如镜,所以这个黄沙厂,自古以来就不缺水用。老人都说湖底有龙,所以水是不会干的。村里人也从来没有存水的习惯。
然而有一年夏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穿绿棉袄的小孩子,到处叫,说黄河眼要干了,要大家存水,当时谁也没信他,只是觉得奇怪,这小孩子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家的。
后来那小孩子就不见了,大家想可能给大人领回去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谁也没放心里。
过了几个月,很多人都听到晴天〃啪〃的一声巨响,从黄河眼的方向传出来,跑去一看,只见一直非常清澈的黄河眼里,竟然一片浑浊,当时有老人一听,就说坏了,黄河眼里的龙飞走了。
果然,第二年黄河断流的时候,几千年来从没干涸过的黄河眼,逐渐见底了。
村里人都非常惶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请了几个风水先生一算,风水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眼看着黄河眼逐渐变成了一块干地。
〃黄河眼〃从来没有干过,河底的情形大家都没有见过,所以黄河眼快见底的那几天,老人们诚慌诚恐,在黄河眼岸上烧香祭奠,希望龙再回来,但是更多年轻人都来看热闹,看看河底是不是真的有龙生活过的痕迹。
在黄河眼的底下,自然不会有什么龙,但是奇怪的是,水干了之后,在河底淤泥里,竟然出现了一座半人高,半埋在沙子里的石台。
石台大概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胆子大的人跑下河底一看,发现不知用什么材料修筑的,似乎没有一丝缝隙,犹如一个整体,上面雕满了类似于鸟的奇怪的图案。
最奇特的是,这石头在阳光下,呈现一种羊脂一样的半透明,透过这种透明,他们可以看到里面有一黑色的影子,摸着那石台地方,就是暖的,但是摸着那影子透出的地方,就是冰凉刺骨的,似乎那黑色的影子,能吸收热量。
在黄河中下游生活的人,都知道黄河经常会挖到东西,各地乱七八遭的传说很多,民国的时候,听说在河南和甘肃,都挖出过一种水晶棺材,里面都放着死人,十分奇怪,但是挖出这么大一个半透明的石台,谁也没听说过。
当地老人迷信,就说这东西是龙棺,这石台里面的黑色影子,就是已经死了的龙的尸体,但是影子太模糊了,根本不能分辨是什么,很多人说似乎是个人,也有人说,这影子不是人,是条大鱼。
那几年社会动荡,到处发生奇怪的事情,村里的几个管事的一合计,这事情不能传出去,就找几个胆子大的,把这石台用淤泥给埋了。但奇怪的是,这石头台子怎么也埋不住,今天翻上去的河沙子,第二天就不见了,石台还是弄了个半埋的样子。
第2节:引子(2)
最离奇的是,几个眼睛尖的人就发现,这石台里的影子,每天都在变,一开始似乎是一椭圆形的,后来竟然开始长出手脚的样子来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情,村里都会找风水先生,但是那时候村子很穷,好的风水先生开价都很高,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招摇撞骗的,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就找到村里一资格最老的老头,这老头,已经有九十多岁了,听说以前做过南爬子(盗墓贼),有点看风水的本事,那老头给人抬到那石台边上。
老头干瘦干瘦,犹如一个骷髅,和他同辈的和他下一辈的人,都已经死了,老人平时也几乎不动,整天在屋前坐着,过着等死一样日子,所以谁也不了解他的来历。
老头的眼睛不好,听说是以前盗墓的时候,给尸气熏过,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睁不开的。
但是一把他带到这石台边上,大家就看到,这老头子眼睛突然睁得很大,还没等其他人开口,他就已经坐直了,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东西。
那村长就说:〃老人家,你见多识广,你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情,这东西是应福还是应祸?〃
老头点点头就给人搀扶着下地了,然而他第一眼看的却不是这石头台子,而是去看四周的山。
看了一圈之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会是这样?〃这才去看那石台子,可是才看了一眼,他就马上把眼睛移了开去,大叫刺眼。
当时很多人都在场看着那石台子,没人觉得有任何光线从石台里射出来,只有那老头就是说刺眼,用手去挡眼睛,其他人给他弄得直冒凉气。
村长就找人弄了副圆片儿墨镜,给那老头带上,老头这才能睁眼睛。他围着这石台子看了一圈,期间也是不停地用手去遮眼睛,似乎光线还是很强。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就更怪了,又说了一句:〃怎么会是在这里?〃
村长就问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头子摆手让他别问,自己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拿出一只奇怪的算盘,人家的算盘是方的,他那只算盘是圆的,这么拨了几拨,脸色就沉了下来,他转头,突然对村长说了一句话。
他说:〃把我放到这石台上面去。〃
几个人都觉得奇怪,但是看老头的表情,白得可怕,谁也没敢问,于是就让几个小伙子把老头抬到了石台之上。
老头子上了石台后,就盘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坐,就坐了将近一天时间,一群人围在一边等着看着,等着等着,有些人不耐烦了,陆续就有人回去,天也逐渐暗下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围观的人基本上走光了。
村长看这一坐也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留了几个工人在这里看着,自己也先回去了。那时候军阀混战,今天这个村子归你管,明天这个村子归他管'网|。',所以当个村长是很忙的,他回到家里,一忙就忙到了很晚,就没有再去黄沙厂子。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那几个留在那里的工人就跑到村长家里,把村长叫醒了,村长一问干什么,几个工人说:〃那老头不见了!〃
具体一问,才知道所有人走了之后,那个老头一直坐在石台上,一动也不动,那几个小青年就在边上赌钱喝酒,后来天全黑了,黄河里没有灯,他们几个什么没看见,靠着黄沙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们爬起来一看,石台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老头的影子。
村长一听,马上带着几个人跑回黄河眼一看,果然,老头子不见了,一开始以为他自己回家了,派人去找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这时候那几个眼尖的就大叫了起来:〃在里面!〃
大家一看,原来那半透明的石台里面,不知道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干瘦干瘦的黑色影子!两个影子抱在一起,诡异异常!
村里人吓坏了,都不敢再靠近这个石头台子。
后来这个事情给附近一个军阀知道了,就派了一队军队过来,想把这石台挖出来,没想到才挖了几下,石台下面突然开始冒水,水冒得飞快,而且水冰凉,围观的人争相逃命,逃上了黄河眼的岸上,很快,涌出的水就把整个黄河眼填满了,那石台和里面的黑色影子,又隐藏到了这断水湖的深处。
当天晚上,村里很多人都梦见那老头,在对他们做手势,好像是在说六十一,六十一。但是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六十一,是个什么意思。大家只知道从此以后,那个老头子,再也没有在村里出现过,似乎是真的跑到那石台里面去了。
那石台肯定是一个整体,连一条缝隙也没有,这老头是怎么进去的?石台里另一个影子是什么?那石台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出现在黄河的底部?都没有人能说得上来。
很快,六十一年过去了……
第3节:第一章 故事的开始(1)
一、故事的开始
在黄河边的童年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我就跟随回乡的父亲回到了城市,姥姥的这个故事,也随着我新生活的展开,逐渐在我的记忆里模糊,最后完全淡忘。我的生活也变得和很多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典型但是不特别。
成年后,经历了不少职业,最后我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古董商人,在上海是以给一些民间企业家收购和鉴别古董为生,生活平淡,但是还算滋润。
我大学里学的,和分配的工作是电力工程,也就是设计国家电网和发电站,与现在的职业毫不相干。之所以进入古董这个所谓的偏门买卖,是因为我的前妻。
我的前妻是藏汉混血,我的老丈人是藏人,妻子从小接受两种教育,有非常良好的语言天赋,成年后,她在国家机关里做藏语翻译,老丈人就是做古董生意的,对于古董相当有一套,我整天拍他马屁,也逐渐对这些东西发生了兴趣。
凡是人一旦接触到古董,就很难不被其里面的高价值,高风险,高回报所吸引,于是我就在工作的闲暇,也做起一些关于古董的小生意。
然而天不从人愿,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年,我前妻随着一领导班子勘探中蒙边境,两边分居了三年,我等了她三年,最后她却没回来,听说是和她那边一领导好上了,前年给我寄来一离婚通知书,就再没有消息。
后来单位改制,我那几个月因为感情问题,连续旷工喝酒,什么都不管,就被踢了下来,把我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