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志刚就说:“唱歌?我可不会唱呀。”
“失恋的少女”说:“唱歌有什么会不会的?瞎喊呗,唱一唱能让人精神放松,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去唱歌,别的什么也不想做。”
谈志刚只好说:“那好吧,我们去唱歌,我们去钱柜吧!”
“失恋的少女”一听谈志刚说要带她去钱柜,就显得有些慌乱,赶紧说道:“就唱个歌跑那么远干什么?哪里不能唱啊?就在这附近随便找一个歌厅吧,不能走得太远,我怕一会儿我妈找我还有事。”
谈志刚知道对方的心思,就故意说道:“在这附近?我可不太熟悉情况,不知道哪儿有歌厅?对了,你不是住在这里吗?你应该知道的,你就找一家条件好一点的歌厅吧。”
“失恋的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歌厅我也不常去,哪里的条件好一些我也不是太了解。这样吧,你开着车顺着这条道往前走吧,我们找找看。”
听了“失恋的少女“的话,谈志刚就开起了车子顺着路往前走。
快走到那家酒楼的时候,谈志刚故意换了快档,踩了一下油门,好像要准备加速往前走的样子。
“失恋的少女”急忙拉住了谈志刚的胳膊,着急地说:“停车,快停车!”见谈志刚把车速放慢了,“失恋的少女”就说:“你靠边把车停下来,咱们到这个酒楼里看一下吧,这里边有个红宝石歌舞厅,我以前来过一次,条件挺不错的。”
谈志刚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反问道:“是吗?这不是吃饭的地方吗?酒楼里的歌厅效果都不是太好吧?”
“失恋的少女”显得有些着急,对谈志刚说:“你赶快停下嘛,红宝石歌舞厅挺不错的,我们就去这里吧!”
《刑庭法官》第七章(5)
谈志刚顺水推舟地说:“那好吧,我把车停好。”说着,把车开到了酒楼门口,找了个车位停了车。
谈志刚的车刚刚停下来,“失恋的少女”已迫不及待地先他一步下了车。
谈志刚把车锁了,看见尚冰正在远远的地方站着,不住地往这边张望着,就装作没看见,转身跟着“失恋的少女”进了酒楼。
“失恋的少女”带着谈志刚来到酒楼二层,果然是有一个叫红宝石的歌舞厅。歌舞厅门口站着几个袒胸露乳挠首弄姿的小姐,见他们走了过来,却都没有反应,也没有人上前来迎客,反而纷纷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失恋的少女”边走边大声说:“给我们开个小包,我们唱会儿歌!”这才有服务生迎上来,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包房。
谈志刚跟在“失恋的少女”后边进了包房,四处打量了一下,说:“挺豪华的嘛!”
“失恋的少女”说:“他们可能刚刚重新装修了,我以前和男朋友一块来过,那时候条件没有这么好。”
小服务生在一边说:“这位姐说得对,我们是刚装修过。”
谈志刚就问那小服务生:“你们这里怎么消费啊?”
服务生忙熟练地介绍了起来,大概是按小时怎么收费,按最低消费怎么收费。介绍完了还说:“哥哥姐姐如果要想多玩会儿,还是按最低消费比较划算。”
还没有等谈志刚说话,“失恋的少女”就自作主张地对服务生说:“你给我们按低消算吧,我们要多唱会儿。”说罢,一边摆弄着话筒一边跟谈志刚说:“我好长时间没有出来唱过歌了,今天要好好唱唱,唱个通宵。”
服务生给他们调好了音响,就带上门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服务生就端着满满一托盘的啤酒饮料小点心进来了,给他们一一摆上。
谈志刚掏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对“失恋的少女”说:“咱们还是别按低消了,我今天没有带那么多钱,再说上这么多东西就咱们两个人也吃不了。”
“失恋的少女”说:“慢慢玩呗,你钱不够也没关系的,我包里还有钱呢,谁买单都无所谓的,谁让我们已经成了朋友呢?既然来玩了就要玩个痛快!”
谈志刚注意到,没等“失恋的少女”把话说完呢,那个小服务生已经噼里啪啦地把啤酒饮料全给打开了。
谈志刚就不再说什么,翻开歌本点了首歌,拿起话筒唱开了。
这时,“失恋的少女”站起身来问站在一边的服务生:“你们洗手间在哪儿?我去一趟洗手间。”
服务生说:“好的姐,你跟我来,我带你过去。”
“失恋的少女”就转身对谈志刚说:“你先唱着,我去去就来。”
谈志刚装作认真唱歌的样子,没接她的话,只是冲她摆了摆手,继续唱歌。
“失恋的少女”就急忙跟着服务生出去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失恋的少女”还没有回来。谈志刚走出包房的门,一个服务生马上迎了过来,问他:“哥,您去哪儿?”
谈志刚就说:“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服务生说:“我带您去,请跟我来。”
在洗手间门口,谈志刚拨打“失恋的少女”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女洗手间里面也没有电话声响。谈志刚就跟服务生说,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来,我有话跟他讲。
一会儿,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后边还跟了几个小伙子,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谈志刚就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经理,不好意思,我带的钱不够,能不能通融通融?”
经理模样的人就说:“没带钱还来这儿玩?”
谈志刚拉过来刚才那个服务生说:“这位小兄弟知道,刚才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她说她请客的,可是她却先走了。”
那人很粗暴地打断了谈志刚,粗声大气地说:“我不管你朋友的事,今天你不交钱就别想出这个门!”
谈志刚又说:“你看能不能这样,我来了也不到一个小时,就按一小时收我的钱算了,这么多东西我又没动。”
那人问服务生:“刚才怎么说的?他们按什么标准定的?”
服务生说:“按低消标准。”
那人就对谈志刚说:“已经走了单子了,按低消,一共是800块钱,没有钱你打电话让朋友送来。”
谈志刚就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那好吧,我给朋友打个电话吧!”说着,他就走到门口,拨通了尚冰的电话,大声地把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
几分钟后,尚冰带着警察冲进了红宝石歌舞厅。
《刑庭法官》第八章(1)
夜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临了。
标氏地产老总侯标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向外望去,看见对面的写字楼已是灯火阑珊了。在写字楼的上方,是一抹窄窄的天际。改革开放这些年来,都市里的楼房越盖越高,越盖越密,留给人们的天空却越来越少,视野越来越窄。人们每天透过窗户看到的,只是一栋一栋的高楼和一堵一堵的墙壁。侯标还是相当幸运的,他透过窗户还能看见一抹窄窄的天际。看见了对面写字楼上空的那一抹天际,侯标忽然发现,此刻那片天空还呈现着一种深蓝的颜色,其实并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城市却已经华灯初上了,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城市比天空黑得要早。
这几年,侯标的事业越做越大,在这个城市的地产界就如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报纸电视上经常能看见他和他的公司,不是他以业内资深人士的身份在对房地产市场指指画画,就是他们开发的那些项目作普天盖地的形象宣传。反正,侯标和他的标氏公司不断地在各种新闻媒体上冲击着读者的眼球。但是,不管自己的曝光率有多高,侯标的心里始终是清醒的,这些宣传纯粹是为了配合项目销售的营销战略。搞房地产开发,要想做出品牌,就要经常在老百姓前面晃悠,不能长时间脱离百姓的视野。
其实,侯标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他性格内向,不事张扬,为人向来低调。像他这种性格的人,永远也不会被所谓的金钱和成功冲昏了头脑。夜深人静一人独处的时候,侯标经常反思自己,反思自己走过的道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靠的是什么?他当初来到这里打天下,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没有资本,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完全靠的是正派和信用。这些年来,不管他在干什么,不论和谁打交道,侯标都坚持做到了以诚相待,一诺千金,行得端,走得正,决不会做坑蒙拐骗违法乱纪的事情。如果说以前他这样做是出于自己人格的本能,那么现在,侯标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准则和行为规范上升到了一个理性的认知,特别是随着他的生意逐步走上正规和公司的名气越来越大,侯标越发意识到,一个公司,只有处在一个法制健全司法公平的环境中,才能做得更强更大,才能有所作为。所以,就是到了现在,侯标成了一个所谓功成名就的地产老板,但他依然保持着固有的做人准则。他坚信,“诚者有信,仁者无敌”,所以,哪怕是一个开电梯的工人托付给他一件什么小事情,他也会很认真地去对待,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地给人忘了。
侯标把自己的这种做人做事的准则也带到公司的管理中,在公司中叫响了“诚实守信,遵纪守法”的口号,要求公司的员工必须严格遵守。为了强化员工们的这种意识,无论公司业务多么忙,侯标每年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对公司员工进行两到三次的思想道德教育和法律知识教育,以提高全体员工的法律意识和道德意识。侯标经常拿自己的创业经历教育公司员工,一个人要想在事业上取得真正的成功,必须先学会做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做违法的事,不能做坏良心的事。
可是现在,为了他的两个活宝外甥大虎和二虎,侯标几乎要难以坚守住自己为人为商的原则和底线了。为了尽快把他们两个从拘留所里“捞”出来,侯标现在是什么办法都要使了,真正地竭尽所能了。侯标已经明确地跟许律师讲了,只要能把人“捞”出来,公安、法院、检察院,该找谁就找谁,钱该怎么花就怎么花。这要是在以前,让他去给公检法这些司法机关行贿说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侯标一直认为,这个社会上谁都可以腐败,谁都可以循私情谋私利,惟有司法机关的人不能!因为,司法部门是所有不可调和矛盾的最终裁判所,是社会公平和正义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这里都没有公正可言了,那这个社会不就乱了套吗?那些无权无钱的老百姓还到哪里去说理呢?侯标理解那种有理无处说、有冤无处伸的绝望和痛苦。因为当初,刚从大东北来到这个城市谋生的他,也曾有过一段被冤枉的经历。
那是侯标一生都无法忘记和释怀的痛苦记忆。
那还是侯标来到这个城市打工的第一年春节前的事情。在一个建筑工地上辛辛苦苦干了将近一年,除了平时从包工头那里借支的少许的生活费用以外,其余的工钱他一分也没有拿到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工地也停了工放了假,其他的工友都相继领了钱回家过年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侯标和他另一个老乡的工钱包工头却一直没有发给。他们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去过年了,买车票的钱却还没有着落。侯标和那个老乡一起去找包工头要过几次了,包工头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