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原市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发展规模,比较混乱,一些不愿意读书又成天在外面厮混的人就学着电影里的古惑仔形象赶时髦。
而那天,白晨就是不幸的遇到了这样的一群人。
不、应该是这群人倒霉得不开眼的撞到了白晨的手上。
本来白晨想直接将这伙人打趴下,结果被那天回家的白龙遇到了。
白龙虽然没有学习过符咒之术,但身为白家孙子,白崇光还是将一身功夫一点不剩的传给了他,他的身手自然不差,至少比十二岁的白晨要厉害得多。
如果白崇光有先见之明没有教授白龙功夫,说不定后来就不会被白龙在外面混而气得差点吐血!
总之,那一天,兄妹两人联手起来那真的是战无不胜、打起架来默契十足,一番畅快淋漓之下,两人竟然奇迹般的续上了他们十多年未在意的兄妹情,而且感情好得让家里的大人咋舌。
“龙哥不是忙得连回家过年的时间都没有了吗?怎么今天想起回家看爷爷,还带回了那么大一罐茶叶!”一看白龙那一副温和、乖宝宝的形象,白晨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白龙在外面狂妄霸气得很!
国家对枪械、刀具管制严格,不会发生大规模的群体火拼斗殴,白龙的那一双拳头可是震慑了城市一方呢!
白晨知道前世白龙也是在外混的,自从和白龙一起打了那场架以后,就发现白龙从高一起就陆陆续续收了一些小弟。白晨为此也提醒过白龙,奈何白龙最后还是没有去参加高考,一心扑在了他的“事业”上。
那个时候,白晨也明白了,就算是她熟悉后世的发展,有的事情不能改变还是照样不会发生变化。
她只是偶尔提醒两句,在道上穷凶极恶之人数不胜数。让他自己多加小心,白晨还为此专门制作了一道符让其戴在身上。
好在白龙有自己的原则,兄弟义气归兄弟义气,有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碰。至少白晨上一世没有听到白龙犯下了什么事。
果然白龙听了白晨的话后眼睛就不由一亮,低声问道:“丫头,你画符的技术比爷爷高吧!”
白晨眉心一拧,警惕心上来,“问这个做什么?告诉你,我要收费的,还很贵!”
白龙眼角忍不住一抽,好吧,他知道这丫头的规矩,那可是几百年雷打不动的原则性问题。
“我就那么问一问,干什么一副好像被人欺负的样子!”白龙摸了摸鼻子,将声音放得更低,“我想问爷爷要几道符,可你也知道爷爷的符从来不轻易外传,还不知道那罐茶管不管用。”
白晨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她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爷爷要是知道你回来是为了符,那罐茶只是顺带的,别说不会给你符,说不定马上把你赶出去。”
白龙连忙点头,“我知道,所以你看我从进来就没有说过符,我会在老家呆几天,每天来看他一次,到时候爷爷一高兴就给我了。”
白晨挑眉看了一眼白龙,眼中说不出的怪异,“哟,想不到白龙哥哥如今也学会带着脑子思考问题了。”
见白龙露出一丝笑意,白晨的嘴角出现了一抹不怀好意,“龙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白龙正想问他忘记什么了,就听到坐在桌旁手抱着茶罐的白崇光那无限阴测测的声音。
“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白龙神色一凝,脚底盘根一梛,腰上用力,倏忽从座位上翻身而起,一只茶杯毫无分差的砸在了白龙所坐着的原位置。
白龙闪开到一边,动作还是不敢迟疑,几个变招就跑出了屋外,接二连三的茶杯精准的落在白龙停留过的所有地方。
这一个扔得得心应手、一个逃得欢快无比,这爷孙俩的相处模式也算是具有代表性了。
白崇光见一个都没有扔着,声音带着咆哮,“你个混小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是来算计你爷爷的!混小子、臭小子,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来敷衍我这老头子。滚,老头子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个臭小子!”
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眼睛死死的瞪着站在门外的白龙。
白晨笑了一下,嘴上说着:“爷爷,您别生气,我们这就滚,什么时候您想我们了,我们就滚回来。”
说着白晨就拉着白龙往村口跑去,留下白崇光在屋里吹胡子瞪眼,还有赵玉芬走出来喊白龙的声音。
走到村口的一棵大树底下,白龙没好气的说道:“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白晨眯着眼笑了下,没有说话。
“你明明知道我在你面前就容易把什么事情都交代出来。”白龙皱了皱眉,想到计划就那样夭折了,而他还不能拿罪魁祸首怎么样!
白晨就是不知道白龙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绝对是在暗中腹诽自己。
“要求符还不容易,桃李满园各种各样的符应有尽有,就是没有灵力的也能要多少拿多少,何苦来找爷爷!要知道爷爷的符可是精品中的精品,不要当做地摊儿货了。你那些兄弟有没有福分来消受呀!”
白晨这话说的不假,玄门之符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拿着就能用。
若是本身福薄,承受不了符箓所携带的力量,小小一张符就有可能变为凶器,得不偿失。
所以,符箓在脱离符咒师之手时,符咒师都要对其进行一些处理,以便与其主人本身气场相符合。
这也是符咒师收取报酬的原因,因为符箓是不能平白无故被人获得的,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换取,比如金钱、比如以物换物,这样才能得到被天地规则赋予了神奇力量的符箓的认可,可保平安、可保家庭和睦、可保事业有成……
“我兄弟福气可好着呢!”白龙听不得别人说他兄弟一句不好的话,“我看你这是在为桃李满园拉生意!怎么,最近店里生意太差了,拉到哥哥这里来啦?”
白晨笑骂:“去你的!”
正要说话,一辆摩托车从村口驶进来,因为是烧着柴油的,后面冒着一股烟尘。
这年代,摩托在城里算不得什么,但对村民来说还是一种高级货!就是骑着摩托进村也是能让村民围观半天的,若有一群小孩子,还会跟着车屁股后面追,有时候还会有一两只土黄狗也跟在后面。
当地有句耳熟能详的话:狗追摩托,不懂科学!
狗当然追不上摩托,小孩子就更加不行了,不过,这也丝毫不减他们对这一“游戏”孜孜不倦的热情。
但这次,白晨发现,村口明明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怎么就没有如往常一样嬉笑着追上去?
“是他!”白龙瞪着一双眼睛惊声叫道,双手握紧凸出了一股股的青筋。
能让白龙惊讶出声就一定是个人物了,而且还让白龙的反应这么大!白晨转头要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这一眼让白晨同样神色微愣。
车已经从他们的面前开了过去,只是两人都站在大树的背后,可能车上的人并没有注意到白晨两人。
但是,白晨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自然也知道他是谁。
“他去的方向怎么是爷爷家!”白龙一句话让白晨回过神,定睛一看,果然是朝着老家而去。
两人面面相觑,白晨沉声说了一句“走”,两人就原路跑回去。
院子外面停靠了那辆摩托,白龙神情略微凝重,“他来找爷爷做什么?”
白晨一言不发,唇瓣紧紧的抿着,然后她绕过前院,从后门厨房直接进了屋,家里老黄狗看到白晨讨好的摇了摇尾巴,白晨将它赶了出去,
白龙也跟在了白晨的后面。
客厅里,一身清冷的男子安静的坐在白崇光的对面,面若芙蓉、冷而不淡,目似点漆,星星光芒从中迤逦而开,给人一种孤高、肃然之感,黑色的风衣披在他的身上,却不会让人感到沉闷,反而有一种帝王的威仪在其中,隐含了点点铁血锋芒。
这样的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即使对此他根本就不在意。
“我孙女刚走,不然你就看到她了。”白崇光乐呵呵的将白龙刚送来的雨前龙井给泡上,却让邵枫自己到了一杯白开水。
“嗯!”清清冷冷的声音如他本人,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常年的寡言少语似乎让他有些交际障碍。
白躲在一边的白龙看到自家爷爷那和善的态度有些吃味,爷爷还没对他这么和蔼过,从来都是臭小子的叫他!
在场几人只有白晨才知道这丫的根本就是个冷面腹黑装逼王!
白龙和白晨都选择性的沉默,想要看看邵枫来这里做什么!而他又是怎么找到白崇光的?
“你今天晚了一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白崇光丝毫不以邵枫的态度为意,轻啜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邵枫顿了顿,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确实耽搁了,但是会来。”
白崇光显然已经熟悉并适应了邵枫的说话方式,直接扔了一本装订本的书籍给他,“这是长拳的招式。你的底子很好,身体素质完全过关,这套拳练几天想必就有所收获,若是要锻炼根本,还是要需要修行内劲。这内劲不比外家功夫,是要靠长年累月的的积累,你将我说的注意事项牢记就行。以后也不必天天往我这里跑,我孙子孙女都没你走得勤呢。”
白晨和白龙同时无语。
邵枫接过书,清冽的目光对上了白崇光,轻轻说:“应该的!”
“真是个怪人!”白崇光怔住,轻声骂了一句,脸上却溢出了丝丝笑意,“你要是我孙子我可省心多了,比那混小子强!小晨呢年龄还太小,就算我想找一个你这样的孙女婿,还不知道她愿不愿呢!”
咚!
白晨似乎听到了心底的某个小人儿扑倒在地的声音。
孙、孙女婿!
她很想说,爷爷你想多了!
还有啊,爷爷,你别告诉我,您的新徒弟就是这家伙!您千挑万选的怎么就选中了一朵命中带了许多烂桃花的人呢?
而她身边的白龙却是瞬间消失在原地,等他显出身形的时候,已经一腿踢向了坐着的清冷男子!
邵枫神色不变,在那携着雷霆一击的一脚将将来临时,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高大的身体异常的灵敏,一低腰、手肘向后一扬,借着力道,邵枫转瞬就避开了白龙的攻击,动作起来甚至带着一份飘逸的感觉。
白晨心里咦了一声,不由为邵枫漂亮的动作叫好。
白龙一击不中,想到邵枫那熟悉的动作,脸色铁青,铁块般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直击邵枫面门。
邵枫自然知道被这拳风扫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侧身避过,眼睛微微一眯,薄唇轻抿,本来清冷的面庞上带了些肃杀。
被人轻易的避过去两次,白龙顿时暴怒起来,大吼一声,“敢泡我妹,我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白崇光:……
白晨:……
赵玉芬听到白龙的喊声,立刻从里屋跑了出来,眼看两人就在客厅里开始上演全武行,不由大惊失色,“哎哟,住手,都给我住手!”
然而,这两人哪里肯听她的?
不过估计到屋里施展不开拳脚,两人将战场移到了前院。
院子的左边是白崇光的地盘,平时栽种了一些花草,还架了一个葡萄藤,葡萄藤的下面有一个石桌和四只石凳,白崇光夏天的晚上最喜欢坐在下面饮茶。
而右边就是赵玉芬的领地,靠近房子的一个角落里是她豢养的家禽,外面一点则是一小片菜地。
刚好春天来了,葡萄架上泛起了新绿,菜地里也冒出了嫩芽。
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就在左右泛着春意的院坝中打斗起来。
“哎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