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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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爱吃回头草-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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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宝贝不要哭,宝贝……”他在那边急急的,“叔叔家在哪儿?”

“呜……”她停了下,用力摇头,“纫玉也不知道呀!呜哇哇,啊——”

哭的太厉害,胖乎乎的小身子不断抖动,一个不小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手里的陶瓷话筒,一并重重的砸在了脑袋上,碰出好大一个包。

……

“宝贝?宝贝!”

那边突然没有了声音,再打过去,更是干脆没有回应。他心急如焚,瞬间从床上弹起,匆匆忙忙就要出门,走了两步却又觉得脑子骤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一阵的天旋地转……

不对,纫玉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啊,叶臻呢?叶臻又去了哪儿?

那些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责怪你,牧天。你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

你知道,除了纫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一个人。

……

你碰到我了,牧天,我并没有消失。

……

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乱哄哄的,一团又一团的温柔美好的声音,细致入微的在脑海中交叠回放,一遍遍,轮回反复……

“呃……”他痛苦的抱住脑袋,好疼,好痛。

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都在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你不适合我,我更是害你如此之深。

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爱上你。

数个小时之前,灯火辉煌的歌剧院里,她接下他的镯子,终于抬首凝视他,泪痕犹存于眼睫,苍白的容颜上却有种不寻常的平静。

我,不忍心再骗你了。

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那个问题,尽管他已经不再奢望那个答案。

是她的手,牵着他走出阴暗潮湿的岁月,多么希望可以永远牵着这只手,走向人世间,回到人世间,共同享受漫漫人生中的芬芳与温暖。

叶臻,你嫁给我,是不是就是图个问心无愧?

“少爷?”

刺目的灯光骤然亮起,灼的他双目微微发痛,眯了眯眼,望向门前,是淑芬,有点惊慌,有点胆怯。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寻来的。

“纫玉呢?”他放下遮目的双手,平静的,直直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少爷您……醒过来了?”她不确定的开着口。

“我一直很清醒。”他冷淡的回答,往前踏了一步,“告诉我,纫玉哪儿去了?叶臻呢?”

“她,她们……”

他的气势太过迫人,淑芬控制不住的朝后退了一步,讷讷的回答,“她们,被梁先生带走了。”

他怔了下,淡色的薄唇抿成一道线,在原地站了会儿,“梁薄?”

“是。”淑芬点头。

额前还是突突的痛,他略扶了下,轻轻的脱口而出,“该死。”

苏牧天终于还是赶到了那一处所在,别致温馨的江边小筑,这个地方,他来了多少次,暗地里,跟着叶臻,或是自己来,却无一次真正踏入,这一回居然是借了这个由头,才真正上了门。

有点可笑。

他敲了敲门,“宝贝?”

没有人理睬,他又敲了一会儿,加重力道,声音也大了些:“纫玉!开门!是爹地!”

里头终于有了回应,“咚咚”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渐进,再之后大门吱呀一下从里头开了,一个肉球忽然就扑到了他身上:“爹地,呜呜……”

“宝贝,宝贝乖。”下意识的接住,他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伤着哪儿了,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一连串问了那么许多,纫玉傻了眼,也不知道究竟该回答哪一个,或者根本就一个也没听清?不理解?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能为难的摇头,怯怯的喊了声,“爹地……”

他这才发现她额头上高高鼓起的包,红了一片,“这怎么弄的啊?嗯?傻宝贝?”

“摔着了。”她懊恼的垂下头,忽然想起些什么,拉着他,“爹地,爹地我们快进去,救命!”

“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她语无伦次说些什么,“谁的命?”

“姐姐,是姐姐。”她急忙的接话,“姐姐昏过去了,到现在都没醒,我们快救救她嘛。”

“姐姐?”他愣住,“你哪儿来什么姐……”话至一半,忽的想起些什么,眉头阴沉的蹙了起来,“梁唯?”

“是,是小唯姐姐。”纫玉忙不迭的点头,从他怀里跳下,拉他的裤脚,看起来焦急的不得了,“她刚刚,刚刚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是纫玉抱住的她,可是,可是她晕过去了,纫玉也没有办法,纫玉打电话给妈咪,妈咪没有接……”

“妈咪不在这里?”她说了那么一长串,他却似乎只听见这么一句。

纫玉点头,“不在啊,和爹地分开以后,纫玉也没有见到妈咪了。快点,我们快去吧!姐姐晕了好久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目光有各□□绪涌动,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看着纫玉,“你记着,要不是看在你勉强充当我最爱女人孩子的父亲这么些年,我早不会容忍你至此。最好还是识相。”

数小时前,歌剧院前的那场折辱还历历在目,他闭了闭眼,若有所思。

这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上天有眼啊。

过了片刻,阴郁的笑笑,弯身抱起纫玉,“宝贝,听好了,你没有姐姐,爹地和妈咪,就你一个女儿,梁唯跟你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爹地不想救她,来,纫玉,跟爹地回家。”

“爹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不管姐姐,姐姐对人玉很好很好,她带纫玉玩,分给纫玉漂亮裙子……”

他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抱着她转身就走,连门都没有关。

“爹地!”她在他怀中扑腾不休,哭的声嘶力竭,“爹地一直纫玉说,要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可是姐姐对纫玉那么好,爹地为什么又不管她!”

“我说了你没有姐姐!”他冷静的回复,丝毫不为所动。

“爹地,爹地不要走……”纫玉啪哒啪哒的掉眼泪,不住的回头望向那个小屋,心里惦记着小唯,“爹地今晚都奇奇怪怪的,要么好凶,要么不理纫玉,现在,现在又骗人,纫玉,纫玉不要喜欢爹地了!”

“你说什么?”他顿住脚步,愣愣的不可思议,“你再说一遍?”

第七十一章

“纫玉说……”被他那样阴沉的目光一瞪,其中流转的,是不熟悉的,冰冷的温度,纫玉呼吸为之一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但是常年不化的温柔和纵容还是予了她莫大的勇气,咬咬牙,腮帮一鼓,“纫玉,纫玉不要喜欢这样的爹地!”

“你……”有锐利的伤痛自眼中一晃而过,他咬牙切齿,可对着她,却又偏生拿她毫无办法,一口气噎在胸口,发泄不得,只得低低的恨声道,“果然是亲生的,你,你跟他不合一伙把我弄死就不开心,是吧?!”

纫玉被他吼得一愣,却反倒没了惧意,她根本不怕他,傻傻的看了他一会儿,依旧赌气一样嘟着嘴,“纫玉听不懂爹地说什么,反正,反正爹地说话不算话,纫玉,纫玉就不喜欢爹地。”

“随便你!”

也是被气得狠了,他抵挡住一阵的心慌气短,脑海中接连不断的天旋地转,晕的不行,恶狠狠的出了声,他也不看她,只是下意识的把她抱得更紧,好像生怕她给溜了一样,大步的朝小区外走去。

纫玉今夜也是出了奇的倔,一直到上了车,苏牧天弯身给她绑安全带时她都气鼓鼓的把脸转向一边,甚至他拉下面子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也是不理,他气得不行,一拳塞在了方向盘上,很是愤愤:“凭什么!”

纫玉侧过小脑袋偷偷看他,很快又缩了回去。

“你,你妈,你……梁薄,你们这三人,非得把我活活……我怎么就……”他气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偏偏不救她,怎么着吧!”

……

他们在淀山湖的别墅离上海市区极远,待车子终于赶回浦东时,天色甚至都微微擦亮了。

真是荒唐而精彩的一夜。

叶臻反复的拨打着家里的电话,皆是徒劳,最后索性也放弃了,心慌意乱的盯着窗外的寂静的夜空,心里却是万般喧闹,烦乱不休。

“还打不通么?”他在一边问了句。

她摇头。

“就快到了,回家再说。”他叹气,“你先不要急。”

“能不急么?”她几乎立刻反驳。

他被她噎了下,闭了闭眼,“我的错,行了吧?”

她侧过脸,不再看他。

莫名的觉得心头堵得慌,他一踩油门,愤愤,“我就不明白了,谁都能戳你欺负你,你怎么就在我面前这么能耐呢!”

“我……”她刚想接口再驳他几句,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机忽然想了,下意识的就接了起来,“喂?”

梁薄也堪堪噤声,咽下到唇边的话,默不作声的侧眸觑她,却在一恍神的功夫错漏了些什么——

“什么?为什么小唯会在你——喂?喂!”

她又朝着电话那头喊了几声,之后烦躁的低声嘟哝了句什么,将电话扔到了一边。

“怎么了?”他问。

“医院里来了电话。”她揉着脑仁,“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唯昏过去了,在中山抢救呢。”

“昏过去?”他眉头拧紧,“谁来的电话?纫玉?”

“……不是。”她顿了一下,气势莫名短了一截,悄悄打量了他一会儿,小声,“苏牧天。”

“什么?!”他发出和她一般无二的质问,手上一抖。

车身为之一震。

……

“爹地!”一只小脑袋伸过来,纫玉无辜的眨巴着眼,“爹地你不生气了吧?”

他推开她,往左边挪了挪,冷声,“生气。”

“呜……”纫玉抓抓脑袋,脸蛋微微泛着点红,往他那边又蹭了蹭,从小兜里抓出巧克力,“纫玉请爹地吃糖!”

“不吃。”简单的回绝,他将脸转向一边,又想起些什么,“你哪儿来的糖?”明明已经给她禁这东西好几天了。

露馅了……

纫玉这才想起来,蓦得低下脑袋,有点局促,“是叔叔给的……”

他看起来脸色更差了,“宝贝不是说过,不要别人的糖糖么?”

“这个,这个……”圆圆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她有点不知所措,半天才挤出一句,“是为了带给爹地吃啦!”

这话明显她自己都不信,更别提他了。

“好……”他微微合上眼睑,清清淡淡的嗟叹,“好,他好,他什么都好,干脆把你还……送给他算了。”

纫玉显然是没有明白那俩字之间的细微差别,只是听出来了爹地似乎要把她打包送人,一下子就慌了,也不管对方愿意与否,手脚并用的就要往他身上爬,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哀号:“不要,不要嘛!爹地不要把纫玉送人!纫玉乖乖的,不惹爹地生气了!”

“可那个时候你选的是他。”目光渐渐黯淡下来,他出神的呢喃了一句,这言辞对于一个四岁不到孩子而言太过深奥,纫玉又不是个聪明的,动作停下,她茫然的张开嘴,“什么?什么时候?”

“纫玉。”他郑重其事的,喊了声她的名,“其实你很喜欢他的,是不是?”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纫玉又格外实诚,她想了一会儿,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叔叔,叔叔是好人呀,纫玉挺喜欢他的……”

心头很突兀很尖锐的一痛,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有种吃不消的无力,就好像这么多年格外珍爱的一个宝贝,一夜之间,被人轻易夺取,几年的岁月心血,尽数付诸东流。

儿子,你不能把所有心力都寄托在一样东西身上啊。

可又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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