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古怪了
郑重的跟他表妹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表妹却一幅他少见多怪的样子,“只要她安心好好过日子,与旁人无碍,就算是个精怪又怎样,也不是您娶她。”说到这里,还狐疑的瞟了他一眼,“别是您真的动心思了吧?”
气得康熙恶狠狠的咬了她一口,立刻就抱她上床,一振夫纲。事后想起,他表妹说得一点都没错,除了性格静了些、爱好变了些,再没有旁的不妥当,再说又不是他娶娜仁。
林山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老婆已经被无良的帝后给内定了,他正悔的正抽自己一嘴巴呢让你多嘴让你多嘴,你会写什么折子戏啊你连戏都看不懂好伐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咬牙领旨谢恩。
纳兰容若还好奇,一直追着他问,折子戏的内容是什么?
林山冲天翻了个白眼,吐出四个字,“才子佳人。”
纳兰一脸向往之,“以子仪之才,必是不俗。”
林山磨牙:“大俗即大雅”
纳兰容若当时就愣住了,半晌方才回神,冲着林山一竖大姆指,“子仪通透,愚兄不及也。”
噗……林山内伤吐血了。
康熙这边带着微熏踱进了坤宁宫,毓秀只用金簪随意挽了个发髻,斜靠在美人塌上看书。暖阁内烧得热热的,弥漫着一股梅香。
听到屋内宫女的请安声,毓秀抬头,一见康熙站在门边,痴痴的盯着她看,脸上一红,“您回来了。”说着,掀开盖着腿的红绫薄被,打算起身。
康熙几步走到塌边,将她连人带被的抱进怀里,亲亲她的额角,笑道:“秀儿今年身体硬朗多了。”身上总算多了身斤肉,没白养。
今年一年,毓秀难得没有什么大毛病,入冬已后也没得风寒,往日里一到冬天就凉凉的手脚,今年也回暖了些。有些嫌弃的捏捏脸上的肉,微微的抱怨,“一冬天光吃肉了,都被您喂胖了。”
“谁说的。”康熙着迷的抚着怀中人的娇容,“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被夸的那姑娘玉容染玉霞,眉眼弯弯,双臂揽上康熙的脖子,红润润的小嘴凑上的一连亲了他好几下,“我最喜欢表哥夸人家了。”
拦腰抱起怀中的小佳人,直往龙床行去,康熙贴着毓秀的鬓边耳语道:“秀儿喜欢,那表哥便天天夸。”
毓秀双手揽在康熙的脖颈上,秋水含情,吐气如兰,“好呀,要把古往今来的赞誉美人儿的词都用一遍才行。”
“好。”模糊的字眼儿消失在相贴的唇边。
明黄的床帐落下,龙凤双烛噼里啪啦的爆出灯花,映得屋内一下子亮了几分。窗上瑞雪飞扬,室内恩爱缠绵。
同样的雪夜,多罗贝勒祜布里后宅的精巧小院里,寝室的灯光未灭,披着长发,穿着淡黄色中衣的娜仁,坐在炕上,就着炕桌上的烛光,一针一丝的绣着什么。
伺候她的丫头,拿下玻璃的灯罩,细心的将灯火挑亮,轻声的劝道:“姑娘,荷包明日再绣便好,朵兰郡主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内用。再说,晚上做针线对眼睛不好,您也该安寝了。”
“再有十几针就好了。”娜仁头也不抬,手上上针也没停,直到最后一针落下,又借着烛光细细看了看绣布,才松了口气的道:“终于做好了。”
春竹移过去替她揉着脖子和后背,愤愤不平的道:“朵兰郡主还缺给她做荷包的人,每每都来麻烦姑娘。您是她嫡亲的姐姐,又不是她帐子里的奴婢,怎么能这般使唤人呢。”一想到朵兰郡主当着她家姑娘的面儿,端出那幅高高在上的架子,春竹就替她主子不平。论起来她主子可是王爷的嫡福晋所出,比起朵兰郡主只是个侧福晋所出,身份上好多了。朵兰郡主她娘,要不是替王爷生了个好几个儿子,能提了侧福晋么。
哼,王爷再宠你,生N多儿子有什么用,爵位一样是姑娘的嫡亲弟弟的。春竹虽然对皇后革了自家主子的封号不满,可是对康熙的这条旨意是再拥护不过的。
“别这么说,朵兰如今是郡主,位份比我高,骄傲些是正常的。再说我们是姐妹,我又是姐姐,给妹妹做点东西又什么,我也算练习了女红,一举两得。”娜仁的声音柔柔的,听起来让人心里暖暖的。
“姑娘你就是太好性了。”俏丫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是在娜仁被革了郡主封号之后,拨过来伺候她的。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她也害怕,府里的人都说娜仁郡主最厉害不过,还喜欢打身边的丫头。谁知道,她到了姑娘身边之后,姑娘连句重话都没怎么说过她,最是和蔼不过,哪有一点人们说的那样嚣张跋扈、残忍凶狠的样子。难怪人们都说,传言信不得。
“好了,咱们睡吧。”娜仁无意多说,起身往床上走去。
春竹伺候娜仁宽了外衣,换好寝衣,服侍她睡下,刚想放下床幔,娜仁拉了她一下,“外间冷,一起床上睡吧。”
春竹本来就是陪床、值夜的丫头,也不推脱,直接去外间抱了被子放在床上,自己宽了外衣,躺了上来。
娜仁思绪万千,想着马上就要选秀了,等着自己的不知是个什么前程,便再也睡不着。“春竹,趁我选秀之前,跟姑姑说一声,给你选个好人家吧。”
“姑娘,你不要奴婢了吗?”春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傻丫头,我马上就要选秀了,前程未卜。趁着我还有能力的时候,给你选个好人家,终身有靠,也不枉你伺候了我一场。”娜仁淡淡的笑了。
“福晋把奴婢给了姑娘,奴婢就是姑娘的人了,生生死死都不离开姑娘。”春竹想着王府里下人的样子,心中恶心,那里能有好男人让她嫁呢?还不如跟着姑娘,一辈子伺候她的好。“再说,太后娘娘对姑娘这么好,姑娘一定能进宫做主子,伺候皇上,宫中分给姑娘的宫女,哪有奴婢知姑娘的心思。”
娜仁叹了口气,“秀女大挑自是该由皇后主持,以皇后娘娘与万岁爷的情份,今年怕是不会有秀女入宫伴驾了。”她可是知道,康熙皇帝一生之中只有孝慈皇后一个妻子。呃,应该说,康熙帝一生之中只有孝慈皇后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写出这句诗的一代才子西林觉罗德明没有做到,但是康熙帝却做到了。生同寝死同穴,康熙与他的爱妻虽未同生,却同年同日同时而亡,如此的帝王之爱,被千古传唱。
娜仁羡慕当今的皇后,她得到了一个女人最想得到的一切。容貌、地位、富贵、爱情。重生在这个年代,她最大的愿望便是真正的见证这一段帝后之情。只是却没想到,在不多的两次见面中,失了心、丢了情。痴情专一的帝王,她也想拥有。还是虚荣心在作怪,尤其重生成娜仁以后,人前人后受尽的嘲笑,连原本不如自己的妹妹现在都敢指使自己,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不是娜仁,为什么娜仁做下的事要由她来承担,只因为她替娜仁活了过来么?每次受到朵兰和姑姑明里暗里的冷言冷语时,她都有种想要冲过去揍她们一顿的想法,要不是仅剩理智在约束着她,说不定朵兰和原身的姑姑早就被她揍得满地找牙了。
这么常时间以来,她努力的溶入社会,努力的讨好一切可以讨好的人,要是不太后对她表示出了明显的喜爱之情,只怕她的处境会比现在还惨。午夜梦回,她恶意的想,若是她夺了康熙皇帝的宠爱,是不是就会把这段时间受和委屈全都找回来,包括皇后夺了原身封号的仇。她想夺了圣宠,第一个生下皇上的孩子,想做皇后,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下一任大清的君主,想做太后。这种想法在脑海里越扎越深,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皇后娘娘这不是嫉妒么”春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姑娘,太后娘娘对你那么好,她老人家一定会给您做主的。”
“太后?”娜仁苦笑了一笑,太后可是皇后的亲姑母,她若是真喜欢自己的话的,只怕封号早就回复了,“太后娘娘是皇上的亲额娘,她最看重的就是万岁爷,皇上不愿选人入宫,太后不会说什么的。好了,春竹,你既不愿嫁出去,就等我选秀回来再说吧。”
“嗯。”春竹也听出娜仁不想再说下去,便不再言语,没一会儿,两人就迷糊过去了。
正月十七那天,宫中家宴,太皇太后、皇太后两人坐了首席,康熙带了毓秀两人坐了太皇下首的一席,再往下便是慧嫔等宫内妃嫔,对面坐了回就过年的皇家公主。
正对面的戏台上南府的戏子正演着应承戏,台下的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毓秀有些无聊,随手舀个了元宵吃,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戏。年年元宵演的都是这些,真没意思。
康熙刚跟太后说笑完,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他表妹微微嘟起的小嘴,心下暗下,这小妮子准是无聊了。“皇玛姆,皇额娘,年前的时候,朕叫人排了新戏,预备正月里演,现在已经得了,可叫他们演来看看?”当初让西林觉罗德明排演新戏的时候,他忍住了没跟毓秀说,就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听到新戏,他那表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瞪圆了的凤眼,依稀还能看到她小时候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的可爱模样。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听到新演也都挺感兴趣的,宫内的应承戏演来演去的就这些,也有点看烦了,新戏正好让她们解闷。“既是排好了,就让他们演吧。”太皇太后率先开口。
康熙招来梁九功,低声的吩咐了几句。梁九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见戏台上的人换了。
一边的毓秀只听到几句什么德明啥的,其余的没太听清楚。待要再问,康熙已经给她挟了几片暴抄野鸡片,笑着说:“秀儿,尝尝。这个野鸡还是前天朕跟常宁他们去西苑打的呢,可新鲜。”
这个时候还能有野鸡?毓秀深深的表示怀疑。不过,她家表哥大人当着众人的面,表示出的宠爱之情,她得领。在康熙含笑的目光里,挟了片抄得嫩嫩的野鸡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咽了下去,才眉眼弯弯的回道:“真的挺鲜的,皇上也吃。”说着,也挟了几片放在康熙面前的小碟子里。
坐在他们下首的妃嫔们,见到这对恩爱夫妻,心里都酸溜溜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皇上几面,好容易在太皇太后或者太后的宫里碰上了,没说几句话,皇上要么有政事要处理,要么就携着皇后的手同行。说句实在的话,就连请个完整的安,都得在大年下乾清宫的家宴才能行。今天上元节,皇上高兴设下宴席,满心欢喜的打扮得桃羞李妒的,期盼着皇上能看她们一眼。谁知,皇帝的眼睛就围着皇后娘娘转了,连个余光都没分给她们。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告病不来了,免得看了他们夫妻恩爱,心里难过。
看着康熙和毓秀的感情好,觉得刺眼的不只是妃嫔们,还有坐在正中位置上的太皇太后。今天端敏公主没得到康熙的允许,所以是在草原上过得年,其余的公主们到是一个不落的都回来了,没有了端敏公主的挑事,太皇太后也就老老实实的过年,没起什么刺儿。
“媳妇,看看他们小两口,你敬我爱的,真是让人高兴。”太皇太后端了酒杯,转头跟佟太后说话,眼睛带笑的看着互相挟菜的康熙和毓秀两人。
佟太后笑了:“可不是,他们越恩爱,咱们越安心。您说是不,皇额娘。”
太皇太后也笑,“当然。”
此时戏台上的新戏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