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赐了婚,你敢着合完的八字去跟他说,两人属相不全、八字相冲以后肯定过不长,以要求他收回圣命吗?
所以合八字这点能省就省、能略就略吧,省得算出什么不好的来,两人都跟着闹心。至于新郎、新娘是不是龙虎斗,这点也不重要了。
小礼、大定、成亲一系列的程序完成,已经进入了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至于新婚洞房之夜过得究竟如何,木有人知道。新婚第二天,天还黑着,拉着老长马脸的德明和板着一张怨妇脸的娜仁,穿戴梳洗好了,去正房给公婆请安,顺便认识一下家里的其他成员。
由于到了年末,苦逼的德明同学没有婚假,在新婚的第二天依然得正常上班。由于他是康熙赐得婚,新婚夫妻两人得进宫谢恩,还要去坤宁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由于两人都不是宗室成员,娜仁勉强算是太皇太后的半个老乡,所以娜仁姑娘不用去慈宁宫和慈仁宫里再转一圈。呵,不错,大冷的天,少去两个地方磕头真是不错。
今天,康熙如往常一般,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早就准备好了的宫女们无声无息的进来,伺候他洗漱穿衣。一切都打理好了,他习惯性的回到床边,探看娇妻时,发再刚刚还如猫儿般睡得呼呼的小娇妻已经坐了起来,两只嫩嫩的小爪子,正揉着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
“秀儿,怎么起来了?”康熙几步坐回床边,快手快脚的捞起被子把毓秀围了个严严实实,“就这么坐起来,也不怕着了凉。”
毓秀眯着眼的靠进康熙怀里,努力的跟周老头抗争,“今儿都已经腊月初十了,年下宫里的事情杂乱得很,哪里还能睡懒觉。”
紫苏早就端了温温的正好入口的蜂蜜水来,康熙端了小碗喂她,怜惜的道:“年下事多,辛苦秀儿了。”
毓秀喝了水,才觉得清醒了好多,她推了推还抱着自己的康熙:“还好,不过就忙这几天,过去就好了。到是您,都什么点儿了,还不去视朝。”
康熙看了一边案上的踱金自鸣钟一眼,发现时间已经很紧了,低头在娇妻脸上亲了亲,说了句:“等我回来一起用早膳。”就起身整衣出去了。
毓秀独自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也起身梳洗穿衣,打理好了自己之后,紫苏又端了碗熬得糯糯的燕窝粥来,“娘娘,先吃点垫垫,然后再见人。”
原本对于燕窝这种东西,佟姑娘是坚决不肯吃的。只是近年来,小夫妻两个已经定好了生娃儿计划,像这种大家都说好的补身佳品,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肚子里喝。握拳,一切都为了生个健康、聪明的娃儿,努力、努力、再努力
端过小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终于完全清醒的大脑,翻出件事来,“素问,昨儿是不是那个西林觉罗家的德明和娜仁成亲的日子。”
“是,娘娘记性真好。”素问笑着答道。
咽下最后一口燕窝粥,拿过帕子擦嘴,毓秀淡淡的道:“等早膳用完之后,叫个人去看着些,若他们见了驾,我还回来,素问你带她进屋里候着。大冷的天儿,别让人在宫外干等着,若是冻坏了就不好了。”
“是。”
年底下,内务府和各个皇庄的帐目都送到了坤宁宫,再加上过年宫里要用的东西,给太皇太后、皇太后的年礼,还有要赏人的东西,都要提前预备好。毓秀自入腊月以来,就一直在各种各样的帐册子和物品名单打交道。
好在,她提前把过年要做的事情都列好了单子,做完一件就划掉一件,事情虽然既多又杂,到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一忙,一早上就过去了,康熙下朝回来,一进门,就见毓秀正隔着帘子问海拉逊:“年下祭祀用的供品可都齐全了?”
海拉逊垂手站在帘后,恭恭敬敬的道:“回主子娘娘的话,具已备齐,这是供品详单,请娘娘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单子,双手捧起刘进忠。
刘进忠刚接到手里,就见康熙进来,连忙跪地请安,“皇上大安。”话音未落,屋里的人都已跪下。
“都起来吧。”康熙随意的摆了摆手,自个儿挑起帘子进去了。
帘内,坐在宝座上的敏秀,一见康熙进来,笑盈盈的起身,“瞧我忙得连时间都忘记了,表哥饿了吧,灵枢、素问快摆膳。”说着,对一边站立的紫苑使了个眼色,紫苑会意的挑帘出去了,“总管大人,娘娘要伺候主子用膳,之后还要去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还要见见宗室福晋和各家的夫人,您两个时辰之后再过来吧。”
海拉逊早在康熙进屋的时候,他就想走了,只是没有康熙和毓秀的首肯,不敢善动,这回得了准话,也没敢大声说话,只对着帘子行礼,“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告退。”
康熙听了,也只“嗯”了一声,等外间没了动静,就叫人撤了帘子。他一面脱了披在外面的大氅交给一边的宫女挂好,一面跟毓秀道:“今儿天真冷,你一会儿去给玛姆和额娘请安的时候多穿点儿。”
“昨儿刚下完雪,今天冷是正常的,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毓秀接了紫苏捧上的茶盏,走到康熙身边,亲手奉给他。见康熙喝了两口,放下茶盏之后,宫女们也捧着铜盆、香皂、帕子等物进来。本就站在康熙身边的她,也没用宫女动手,自己给他挽起袖子,伺候他洗手,再打理好自己,与他一起入了座。
当地的黄花梨圆桌之上,已经摆好了早膳,熬得糯糯的碧梗米粥和胭脂米粥,金银小馒头和素馅蒸饺再加上八个呛拌的小菜,看着就有食欲。都说食不言,康熙和毓秀两人私下里吃饭的时候,却常常打破规矩,尤其是事忙的时候,例如年底,康熙常常一整天都在为朝事忙碌,只有在用膳的时候,才能跟毓秀说上两句话。
“秀儿,这是今天各藩属国的年贡单子,你先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留下,其余的入库。”用过膳之后,康熙递给毓秀好厚的一叠贡品单子,随意盘坐在炕上,翻看毓秀之前制订的年底诸事计划表。
好吧,每年年底都是藩属国上贡的时候,她已经接熟练了。接过康熙递过来的单子,随意翻看:“高丽、琉球、安南、暹罗……咦?”本来放在前面的都是在顺治时期派遣使节到清朝进行朝贡,开始两国交往的藩国,她也都熟悉了。只是今年,好似多了几个不熟悉的,毓秀瞪圆了眼睛,指着新多出来的几个问道:“表哥,这个南掌、缅甸和苏禄在冬至时还未曾派使节来,怎么年底的朝贡的时候到有了呢?您什么时候允许他们来京朝贡的?”好吧,具她不大靠谱的历史知道,这三个国家最早该是在雍正朝的时候,才成为大清藩属国的吧,怎么时间提前了呢?
康熙翻看着他表妹的工作计划,闲闲的道:“今年初秋的时候,两广总督因逃人问题,派兵去逛了一圈。大约是慕我天朝威仪,几个藩王才自动请归的。”
什么什么?佟姑娘的眼睛睁得溜圆,啥叫自动请归,明明是你派兵去威胁的好不又不是以前,对藩属国实行薄来厚往、不干涉人家内政的外交政策,现在她表哥可是披着教化藩属国民的外皮,实行殖民地高压政策管理,哪个吃饱了撑的国家,还兴高采列的来给大清当藩属国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都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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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都加班吧!
无论佟姑娘怎样好奇,她相公是如何把属国的数量又增加了三个的,此时此刻都不是夫妻两个捧茶聊闲篇儿的好时候。早膳早早用完,康熙那里甚至一盏茶也只饮了几口,便有前朝的官员们使人来找了。
康熙凑过去亲亲毓秀的小嘴,下炕穿鞋,趁着披衣的当儿,再次叮嘱:“外面天冷儿,去请安的时候多穿些。”
毓秀含笑点头,伸手给康熙理了理衣服,“我省的,您快去吧,大学士他们该等急了。”
戴好海龙皮的薰貂冬朝冠,康熙的眼睛扫过满满一书案的纸张,温和的道:“别太累着自己,有什么事就打发人去回我。”意思很明显,无论啥事儿,都有我给你做主呢。
敏秀乖巧的再次点头,目送康熙领人离去。
“咱们也该走了。”披上火红的狐腋裘,怀里抱着景泰蓝的小手炉,坐上暖桥往慈宁宫而去。
太皇太后和佟太后都知道年下毓秀忙,也没让她多呆,就打发她回来了。佟太后更是心疼侄女,“天儿这么冷,你那里又忙,不必天天过来了。”
毓秀笑笑没有立刻就答应,佟太后最近对她的意件有点大,借口年下宫务繁忙,不让她坐陪,反而时常招慧嫔她们说话。时间控制的非常好,总是在康熙对给慈仁宫请安的时候,招妃嫔们。她的意思,谁都明白。
入宫三年无所出,还拦着皇上不许他找别人,今年大挑又没有新的妃嫔入宫,虽说康熙已经把责任都揽了过去,可是前朝后宫对她的非议还是很多。甚至有那顽固的老头子,仗着身为御史,当廷上表,直斥康熙这种对子孙后代、国祚延绵半点好处都没有的行为,奏折里只差没明着骂她是个祸国秧民的旷世妖姬了。
当着康熙的面儿,骂他的心尖尖,以某表哥的小心眼儿而言,怎么可能轻饶了他。
康熙阴森森的哼着,朕与皇后之间如何,那是私事,不劳人过问。
随着舒舒觉罗御史跳出来之后,自然也有跟随的人,老前辈打了头站,咱们年轻一些的也要跟上,又有一个姓舒穆禄的跳出来,很严肃的告诉康熙:“天子无私事”然后,一群人附和的:“舒穆禄大人所言甚是,还请皇上深思。”
呸康熙好想喷他们一脸吐沫星子,啥叫天子无私事,我天天晚上睡那个老婆是你们该管的事吗?他压住心底的怨气,很不怀好意的问:“朕尚青春年少,身富力强,众卿就已经开始考虑朕的身后事了吗?子嗣问题朕心里有数,在朕死之前一定会留下继位者的,不会让大清国后继无人的。”
这一问不亚于晴天霹雳,吓得朝中围观和正高兴的大臣们全都跪下了,“奴才(臣)等惶恐,请陛下恕罪。”连连表决心,他们就是单纯的关心皇上子嗣的问题,决没想要让他早死。
那位如同被打了鸡血般,强着第一个出头的御史舒舒觉罗老头,眼含热泪,就要头撞御阶自杀,以示已身清白。总算他岁数大了点,又跪了半天,腿脚不够利落,把自己拌了个跟头,才没死成。
他没死成,把康熙气得鼻子都歪了。只是为了维持自己明君的形象,还不能当庭暴粗口骂人,只是色厉神严的训了舒舒觉罗老头和后来跳出来的中年代表舒穆禄同事一顿,中心意思就是,我的老婆我的儿子,都由我自己负责,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有那闲心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可惜,以康熙强悍的实力,依然没有压制住宫里宫外的流言。御史们照旧时不时的就着这个话题,写上一大篇,以求皇帝幡然悔悟。宗室里各位亲王、郡王,也都轮番进宫找康熙谈心,再加上满蒙官员连合上书,请求康熙以国事为重。在这种统一阵线的高压政策下,佟家也不得不改变策略,觉罗氏和赫舍里氏进宫,劝毓秀把心眼儿放大一点,先选个好拿捏的,别管男的女的,生个孩子出来,哪怕有个怀孕的也行。
连佟太后也多次暗示她侄女,有自己在,她的后位稳稳的,谁先生下阿哥也越不过她去。
毓秀暗地里吐嘈,真特么没见识,越是这种情况越才要坚持。真让这帮子人联合起来给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