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怕冤枉了她们,又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明年慧嫔她们就要进宫了,少不得身边都要放伺候的人,万一有那居心不良的,挑唆着她们起了别心,那宫里可就热闹了。我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将她们都放出去。”
康熙沉思了片刻,将其中其中所能牵扯到的事情在心里过了好几遍,然后才说:“你是皇后,后宫的事儿你做主。只是一下放宽到二十岁,宫里的人手怕是不够,先提前到二十三岁吧。明儿,不行明天得祭天呢。后个儿吧,后天你呈笺表,我准了就是。”下了决定,他到是笑了,“哎,秀儿,这可是你头一次用笺表。”后反劲儿的某表哥,笑得很邪气,这个我的收藏起来,等将来给咱们儿子看,这就是他娘头一次行使皇后权利的证据。
毓秀坐直了身子,扭身笑言,“我明天先跟皇额娘说一声,听听她的意思,然后再上笺表。”
康熙点头同意:“好。”
毓秀见头一件事顺利通过,咬了咬唇,决定还是把第二件事也说出来,“表哥,我想着出宫的宫女子和在宫里伺候主子一辈子的嬷嬷们,有好些出宫之后,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活,看得人好心酸。我想着,要不要将她们都集中起来,专门开个学堂,就像你办的官学和旗学那样,让旗下的女孩子们都去那里学学规矩。当然,主要是旗丁人家的女孩子。”
第一百一十四 有事表哥服其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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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 有事表哥服其劳
毓秀说完之后,康熙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把她看得直发毛。她伸手推了推康熙,“表哥,你这么看我什么?”
康熙清了清嗓子,收回了目光,“你接着说,为什么想要办这样一所女子学堂。”刚刚康熙想到的是,太虚曾给他讲过,母亲的个人品行直接影响到孩子。一个学识出众、见识广博的母亲,她的孩子也决不会是庸俗粗卑之人。康熙熟读史书,古代无数贤妻良母的故事的都给太虚的话作了见证。所以,他才会亲自教导他表妹,他学什么,就教给毓秀什么。除了这个表妹确实对他心思之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拥有世上最优秀的阿玛和额娘。
今天毓秀的提议让他眼前一亮,本来就为八旗下一代人员素质忧心冲冲的康熙,似乎从他表妹的提议中看到了一丝解决困境的希望。
毓秀见康熙不再奇怪的盯着自己,才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表哥,每三年一次的大挑,入宫留宿的时候,宫里总要派嬷嬷们去教导秀女们的规矩,这是为什么,想必您比我知道。再者,旗下的女孩子们,小小年纪便叼着烟袋子满街跑,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却又因为要经过秀女大挑,保不准谁就会飞上枝头成凤凰。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做个答应,女孩子的阿玛、额娘也是得了天大的脸面,在家里绷得只怕比我阿玛还像您老丈人呢。”
“你真是该打。”康熙被她说得好气又好笑,抬手在她腮上掐了两下,“看你还胡说八道不。”
毓秀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她顺着康熙的手倒进他怀里,捂着嘴笑了不住,直到康熙作势要打她屁|股,才忍笑坐了直了身子。她理了理鬓发,水汪汪的媚眼斜了康熙一眼,“我虽是胡话,却也和实际情形差不许多。”
康熙极喜欢见她这样,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她肩,“你现在别勾我,我还得斋戒一天呢。”
毓秀红着脸一推他的脑袋,啐了他一口,“您这都想得是什么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
康熙笑着用力,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说吧,我听着呢。”
毓秀坐在他怀里,低头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轻声道:“其时,这都不算什么,只是旗下的女孩子们也被惯得太没边了,我以前跟着鄂伦岱出去的时候,还曾见过两个大姑娘家扭作一团,大姑子、小姑子指着嫂子鼻子骂,话要多难听便有多难看。难怪人家说咱们旗下闺女粗俗,话虽难听,理却不差。表哥,你不知道,我当时听这话,脸都没处放。”说到这里,她见康熙拧了眉,便知道他心中有了气,连忙抚了抚他的胸口,“表哥,你别气,总归是咱们旗下的闺女作不得好,才让说嘴。”
康熙沉了脸,声音里已带了怒意,“他们能见过几个旗下女子,便如此口出狂言。不说别人,就是秀儿你,论起学识来也比好些男人都强呢。”
毓秀被他夸得一笑,“您也不想想,如我,或者慧嫔这样家世的女孩子,能有多少。大部分人,要么父亲官卑职小,要么就是普通旗人出身,家境艰难。有了闲钱,还想都用上儿子,将来好出人投地,女孩家么,总归是要嫁人的,便管得少了。我想着,宫中出去的宫女、嬷嬷们,规矩都是好的,人人都做一手好女红,若由她们去教导这些女孩子,再请两个女先生,教她们读些书,也长些见识。省得将来嫁了人,除了争风吃酸,搅得家宅不宁之外,便是怂恿丈夫不做好事。”毓秀没说出口的是,女子们一旦读了书,长了见识,男人们再把她们关在家里,怕是不容易了。
“你这个提议到是不错,容我再想想。”康熙把毓秀放在炕上,自己起身下了地,开始在屋里转圈。好半天之后,才转身对她道:“你把这事儿明天给皇额娘提一提,只是得换个说法。”
“换个说法?”毓秀一头雾水,眼睛里全是问号。
康熙笑着又坐回炕上,食指点着炕桌道:“皇额娘是信佛的人,心肠最软不过,你得先说为了安置宫中出去的这些宫女子和嬷嬷,顺便教导一下旗下闺女,知道么。”他娘可从来没受过毓秀那些教育,为国为民的事儿,说多了她也不懂,还不如直接当善事办好了。
“噗……”毓秀忍不住笑出声,她这个皇帝表哥,还真是长个一幅比女人还玲珑的心肠。
“哎,别笑了,你可想好了,学堂设在哪?都收什么样的学生?教些什么?收不收学费?”康熙扔出一溜儿的问题。
毓秀摇了摇头,“我就有个想法,先请示您,您同意了我才好往下想。要不我都计划好了,您再不同意,我不是白忙活儿了。哎,表哥,你经历的多,给拿个主意呗。”
康熙摇头叹息,“亏你不是个男人,要不得愁死我。朝上那个大臣要回事,不得把前因后果,还有后续意见都写明白才能承给我,要都和你似的,有个想法就急呼呼的告诉我,临了还让我给拿主意,你相公就得累死。”
毓秀撒娇的扑过去,双手攀在他脖子,小脸不住的磨蹭,“他们是谁,人家是谁好表哥,你方才都说了,有事您给作主的。”当然要他给参谋才好,这样他才能上心,万一有人告状,头一个不高兴的人就得是他。呵呵,女子解放运动第一步,当然得把皇帝拉进来才行,这样有保障啊有保障。
康熙被她蹭得眼中冒火,灼热的手掌不住的在她身上揉搓,直到伸手要去解她衣服的时候,毓秀才拍掉他的手,“您可还在斋戒呢。”
康熙恨恨的咬了她一口,拥紧了怀里的娇躯,闭眼沉静了片刻,才睁眼拍了她两巴掌,“你等着明天的。”
“表哥,我错了,先帮我这一回,明天你让我怎样都成。”毓秀拉了拉他的手,不敢再过份的撩拨他。
“你呀”康熙先问,“办女学的钱从那里出?”
“我原想自己出一半,另外一半找玛嬷和额娘的。”毓秀就打算自己先开个头,然后才好往下发展。
康熙摇头,“不行,你若是只办这一个,自己出钱还行。多了,你花得起吗?”
毓秀老实的摇了摇头,“花不起。”对啊对啊,我花不起,可是你能花得起不然我连色相都牺牲了,非要拉你入股做什么,不就是为了由国家出面,把女子学堂开遍全国。
康熙真是无奈了,他开动脑筋帮他表妹想法子,思来想去,想要成功好像只能动用国家机器。只是要动用国家机器,就得上朝讨论,不是他说一声就行的。再者,他还把思维发散了一下,可不可以仿照太虚说过的那种学业制度,也办几个男子学堂呢?唔,这个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他目前急切需要人才,需要各方位复合型人才,光会八股文的那些书呆子可不成。只是目前识字的人中,书呆子还是占主流,儒家经典也占主流地位,想要改变这种地位,好像得从小娃娃抓起。太虚仙师说什么来着,小娃娃是最好忽悠的……呸呸呸,不对,是叫一切从小学起、从小作起,思想教育工作更是得从小娃娃开始灌输。
康熙越想越兴奋,他得找人开会,具体再细化一下。转得很高兴的身子停了下来,康熙转身看向他表妹,见她还坐在炕上,正眼巴巴的瞧着他。他清了清嗓子,“秀儿,你明天只管去跟皇额娘说,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办。”反正也要办男子学堂么,女子的也就顺便了。
毓秀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她皇帝表哥这是打算自己下手了。“好,我明天去跟姑姑说。”
“秀儿,来,咱们下棋。”康熙压下了现在就去找人开会的心思,他好些天没跟他表妹腻着了,就算不能吃下肚,偶尔摸摸小手,听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下棋“您得让我五个子。”毓秀很不客气的伸出一个巴掌。对于围棋,某个姑娘只是死背了一肚子的棋谱,半点都不会活学活用。每次跟康熙下棋,她耍尽了手段,也没赢过几次。
“行,让你五子,还让你执白先行。”康熙很大方,“只是秀儿,我都让了你,你是不是也得投桃报李呢?”
毓秀这姑娘,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有个比较不好的爱好,喜欢小赌怡情,尤其喜欢跟康熙打赌。只是赌运不太好,赌十次输八次,每次都让某表哥占足了便宜。偏偏她还不受教训,经常被挑拨。
“我给您再绣个海东青的荷包。”她很大方,反正绣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真的是小意思啦。拥有相当于筑基大圆满修士的神识,真是做什么都方便。
“女红太劳神,我可舍不得。”康熙摇了摇头,然后探过头去在毓秀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
毓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连连摇头,怎么不都不同意。康熙搂着她的肩膀,又哄了两句,她才迟疑了好半天,点头同意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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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怨恨
冬至这天,毓秀早早的便爬了起来,用了红枣银耳汤之后,披了桃红色缂丝凤穿牡丹面的紫貂斗篷,带着宫女、嬷嬷出了坤宁宫。此时不过四更刚过,天还黑着,只有一弯新月、几点繁星点缀在空中。
毓秀盯着门上的大红宫灯出了会神,合手在嘴上呼了呼,才说:“走吧。”
“是。”
四个小太监打得羊角灯在前面引路,紫苑、紫苏两人扶着她,慢慢的放乾清宫走去。
康熙因冬至节要去南郊圜丘行祭天大礼,已经斋戒了九日,这些天他都是独自宿在乾清宫的。今天他也是一早便起了床,几个宫女正围前围后的给他穿着衣服,梁九功正指挥着几个宫女把几样素色小点摆在炕桌。大冬天的,总不能让皇上空着肚子去祭天吧。
这时魏珠儿进来打千回话:“皇上,主子娘娘过来了。”
康熙闻言一愣,“秀儿,她怎么来了。”对于某表妹,他可是知之甚详,这姑娘最是贪睡,从不起早,总说早上起得太早,她一天都没精神。今天是怎么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么?
康熙挥退了身边的宫女,腰带也没束,就直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