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时,木元才发现了真正的奥妙!
这奥妙让他激动莫名!
首先是隐藏在世界更深处的周天星宿大阵!
初窥这阵法时木元就知道这大阵跟五阴老祖无关,因为此阵比起星辰宗的传授更加奥妙非凡,直指乾纲。莫说不是五阴老祖所炼,恐怕五阴老祖连发现都未曾发现。如果他真的曾经发现了这阵法,恐怕早就不必借用石质魔种就可以跨入纯阳!
如果跟木元早先里所掌握的周天星宿大阵比较,这阵法的威力强了千倍万倍,更蕴含无穷大道神韵,乃是直指不朽演绎世界之法阵。
第一眼发现时,木元倒抽了一口冷气。
参研阵法,周全自身,单是这功夫就已经让木元这一路行来殊不寂寞了。
炼妖壶内的星斗,颗颗宛如真实,被木元触发了玄机后星斗灿烂,竟是如真实的大千世界般,星辰之妙,竟是比异世界中真实的星辰还要璀璨巨大!
如果比较起来,竟是这壶中才像真实世界,而外界更像是法宝之内!
如此运转的周天星宿大阵其威力自可想象,就宛似整个上清界乃是一座恢宏法阵,却不论奥妙与否,单是这浑沛无涯的元气就足以击溃任何宵小了。
木元一道神念始终端坐在这星宿大阵之下,观摩天象变化,体察星辰运转,受益匪浅。
壶中大阵较之外界流传之法阵更具威仪,一股股森然可怖的气机在阵中流转,亿万星辰交织流转,星环如带,星河流淌,星海灿烂,每一颗星辰又如陀螺自行周转,目眩神迷。
恍惚间,似有尾虎巨猿咆哮,金乌玉兔奔走,瑞兽仙狐隐没,星河流淌间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如风吹长幡,旗展长空。
木元识海里映出无垠星空,一颗一颗的主星随着他的参悟而不断跃出,每一颗主星旁又蔓延出许许多多的小星,就如太极图中大阵套小阵,小阵立符文,环环相扣,大始于小,无穷神妙。
重新组构新的周天星宿大阵,木元便觉得这番找人也并不枯燥,一路东行,就像一个普通的上清界修士,打探着上清修行界的动静。
在这个天才层出不穷的世界里,修行界最多的消息不是哪个门派又出了谁谁哪个修行天才,而是哪个势力的兴起,哪个势力的消亡。
虽然并不如玉清界十二玄门那般正统,晓谕整个世界,乃是最大的力量,上清界毕竟也有其地位不容轻侮且亘古永存的门派,诸如玄武岛、神光岛、峨眉山、蓬莱。所不同的是,十二玄门主宰世界,这些门派却高高在上,把持着上清界绝大多数的运数,而剩余的才分给那些散乱不堪终日里生灭不断的小门派。
宁可好高骛远的去看云上仙人的生活,不如关注身旁同级人等的日子。因此,在修行界流传最广的永远都是散布在洪荒大地上声名不显的小门派的情况。
众口相传的小道消息实在太多,木元也无法一一甄别到底哪些才是自己想要的,多日下来,除了在星宿之道上的进益飞快,此来上清界的目的竟是毫无突破。
然而世事往往又如此,我不找麻烦,麻烦偏生自行找上门来。
离开汪洋东行有三十多万里,因是木元并未刻意赶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就这样慢慢走过来,耗费了数月光阴,当行到一片小型的荒漠时,遭遇了麻烦。
金蝉子很不爽。
从那日青原衣跟明瑜和尚逃出烂柯山他便一路追击,几次却失之交臂,对方行踪诡秘,明明修为远远逊色于自己,偏生总是让他们逃掉。
以他的手段,竟而也只是保持着没有被甩掉,这如何让他不愤怒。
而更让他愤怒的是,从虚无中传来法旨,竟是让他前去围剿什么人。要知道他此来三清界的目的就在眼前,平白无故的就要舍弃自己的追求去完成这样的任务,如何不更愤怒!
然而这愤怒也只能隐藏在心里,甚至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哪怕只是一丝。
一块石碑在体内的无尽莲花中载沉载浮,上下跌宕。碑面上已然也不单单是诡异莫可辨识的符文,而是夹杂了无数盛放的莲花烙印。那些诡异莫名的符文蠕动着,正跟莲花烙印交相缠绕。
在这块石碑的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荒神虚影,手持无数黑色的锁链,锁链缠绕在石碑上,意气相通,散发出无匹的威势。
金蝉子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暂时放弃明明就在前方的两人,只分化出一道意念分身,继续追踪勿使丢弃,真身却转了方向,直奔法旨所指之地。
就在木元跋涉的这片荒漠上,陡然风起云卷,无尽的沙砾被飓风吹拂,激射如弩箭,劈头盖脸的朝着木元击打而来。
狂风卷起尘沙,天地间一片昏黄漠漠,木元皱眉。
席卷而至的黄沙里,遮天蔽日的风尘中,有一缕气息,陌生又熟悉。
他静静的站着未动。
黄沙扑面,然而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一个黑洞,呼啸而至的沙砾跟烟尘在堪堪要碰触到他的衣袂之际就倏然消失。
如果不是眼神敏锐到极点根本发现不了这一切,还只道木元在不断的接受沙砾的滚磨击打。
狂沙滚滚,似乎永无止尽。
持续了好大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样根本奈何不了甚至对木元造不成丝毫影响,风歇沙落,尘烟不起。地表却开始蠕动,一堆堆的沙丘缓缓隆起,瞬间鼓涨成几个巨大的沙化巨人,踏地隆隆有声,直奔木元而来。
木元叹了口气,有一种无奈的情绪在其中,面对高大的沙人视若无睹,仍旧缓步向前,身躯之中却迸射出无量璀璨如海的星辰光芒。
一瞬间,荒漠似乎为星海所激荡,光芒所过之处,无数绿色的藤蔓破土而出,招摇展动。
星海翻波滚浪,携卷着巨大的力量,将沙人尽数冲散。
“是你!”
当沙人消失后,一个人影终于显化在虚空中,看着木元的样貌,脸上显露出震撼跟惊讶的神情。
“不错,是我,你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木元叹气如旧,看着从无尽沙海中露出的身影,眼神里既有无奈,又有讥嘲。
黄衣轻舞,人如昨日,正是罗沙。
自入上清从未见,再重逢时未改颜。可惜的是,如今的罗沙,容貌未改,气息却变了。
那是荒神诀的气息!
木元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对黑袍人的杀机越来越浓。
罗沙似乎是想说什么,只是还未说话,天外光芒一闪,无数黑色锁链哗啦啦扯动虚空,如从虚无中生出,盘旋如龙,绞缠向木元。
黑色锁链上渗透出的诡异气息让木元不敢怠慢,身形连晃,无数玄黄之气从指尖倾泻而出,拉伸成无数玄黄锁链,跟来袭的黑链碰撞,发出噼啪刺耳的脆响。
虚空中陡然又绽放开无数的莲花,白莲净光,却犀利如矢,攒射纷刺。
轰隆隆!
虚空生雷,木元全身黑气弥漫,魔气冲霄,十二道黑虹贯穿,无尽魔啸鬼哭的声音从黑烟中传出,团团环绕,成无尽空间,又把这些光束挡住。
“竟然是你!”
来者自然就是金蝉子,却让木元比见到罗沙更加震惊。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连金蝉子都修习了荒神诀,而且竟然能够在三清界中自由运用十二圣光法莲!
第957章 神通择人
比起初见金蝉子时面对十二圣光法莲的束手束脚无可奈何,如今的木元可谓是蜕变重生不可同日而语。充斥虚空无所不在的圣光冲击在他挥手之间震动无量气,光束摩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就算是号称可以无视一切阻碍的无碍光终究不是无所不能,在魔气中翻来滚去,洁净琉璃般的光芒反被侵染,变得灰暗而失去了佛门圣光的奥妙。
有玄黄护体,面对荒神诀衍生出的黑色锁链也能抵挡,锁链相撞,火星四射,玄黄纷纭而黑气鼓荡,双方竟是谁都奈何不了谁,一时间就僵持下来。
金蝉子悬浮虚空,看着久攻不破的木元,脸色变得很难看。
习练荒神诀当然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从某种程度上就要听命于黑袍人,受其差遣。
以金蝉子的心高气傲,若非这神通真的惊人又怎会答应这样苛刻的条件!
不单单是如此,除了黑袍人传授的神通确实精妙诡异超出常理外,凭借这两种神通他更能无视天道规则的压制,恢复了十二圣光法莲的力量,就算是在上清界中也能运用自如。
因为他也知道,如果不这样就永远无法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他又自信将来终有一日可以超脱。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奴役,任何禁制都可以被打破,只是想到自己赌上了未来,风险这么大,却仍旧没办法奈何木元,难免心生怨毒。
本来受命来此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对手是木元,而赶到之后发现竟是自己日夜渴望想要打败一雪前耻的人,金蝉子哪里还有不出尽全力的道理。
就是如此,却仍旧难以攻破!
罗沙的反应跟金蝉子却相反。
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接受黑袍人的馈赠理由跟金蝉子相仿。而更重要的一点不同却在于罗沙是出身源宇宙。
黑袍人传授神通与沧古、与月聆潮、与金蝉子,除了他们修为高深,本就是纯阳之巅峰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些人都心存欲望。而如万成风、如罗沙、如五阴老祖、如吴默,他们的修为并不高,最高如罗沙者曾经也无非是不灭之境,还是被压制了的道行。这几个人最为黑袍人所看重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出身并非异世界!
非异世界所出,这一点比道行,比欲望更重要!
辞别源宇宙,这些人都如漂泊异乡的旅人,无势可依,无家可归。
黑袍人所传授的神通,元墓、葬天魔棺、生死玄碑、荒神诀,都是蕴含葬送之意,埋葬诸天世界,葬神葬魔葬天地,葬身葬念葬万物。
人生是一场旅程,终有回归时。
死亡,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久别重逢,都是游子归家。
墓碑棺链,乃是万物万灵共同的故乡。
一念生,百缘起。一念灭,千缘尽。
对于罗沙、五阴老祖、吴默、万成风来说,这共同的念头心绪,就是这些神通的奥义。
因此即便受命,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也有一种欣然从之的古怪情绪。
金蝉子是被迫而来,见到木元后战意勃发。
罗沙则是欣然受命,见到木元后踌躇不前。
金蝉子一人,根本奈何不了如今的木元,因而当罗沙踟躇不绝时,隐藏在他识海中的荒神便发出一波波诡异的波动,这波动隐秘之极,就连罗沙自己都难以察觉。
但正是这样的波动,让罗沙对木元的踌躇变得淡薄,似乎从内心里生出灭杀之的念头。
选择源宇宙来的人,可以从根本上影响他们,这才是黑袍人喜闻乐见的现象。
这些神通就像是他们意念思绪的最初起源之地,神通传递而来的意念就像是发自内心的自己真实想法。
罗沙扬手,黄沙漠漠,地表的沙砾如蛇行,登时爆开无数条腾蛇。他身后的黄皮葫芦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精细沙砾,操纵着腾蛇,开始配合金蝉子对木元展开攻击!
金蝉子本身就已然道行高深,得了这神通之后愈发厉害,虽不如木元,但也尽可支持的住。再加上一个修为不弱同样突飞猛进的罗沙,双下里立成旗鼓相当之势。
“罗沙,你疯了么!”
罗沙的出手让木元惊讶不已,虽然两人初见时为敌人,但后来混元派成立,两人关系改善,互有相助。罗沙在见到自己后也确实住手不攻,却不曾想在金蝉子加入后竟而如敌人般对自己展开攻伐!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