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为何要掩护魔龙八奇!」
寒夜残灯道∶「我在天山顶,以昊光掩住藏龙宝典,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因为藏龙宝典公开,魔龙八奇的身分表明,天虎与魔龙之间的战火,马上燃起。这场战争,会殃及无数无辜的生命,我於心不忍,所以才由此下策。」
「你的城府很深,说得很好听,很冠冕堂皇!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哼!快让路,否则休怪我开杀戒!」
「我无意与你动手,崎路人,将风云琴丢入黑湖,会造成双方斗争的白热化,使得事态更无法挽回,你要三思┅┅」
崎路人却已闪电出手!一掌轰向寒夜残灯,寒夜残灯及时闪过这记攻击,崎路人喝道∶
「去!」又是一道宏大的气功,直袭寒夜残灯,寒夜残灯连连倒退,好不容易闪过崎路人密雨般的杀招,定神一看,崎路人和金少爷已不见踪影了。
寒夜残灯呆立在原地,心知已来不及阻止崎路人将风云琴丢入黑湖,不禁长长叹道∶「唉!崎路人疯疯颠颠,不信任我,他的心已经不同於以前了。我必须提醒朱雀云丹,设法阻止崎路人。」沉思一回,寒夜残灯化作一道光影,一闪而逝。
无边的迷雾中,被困在这片奇异空间的黑白郎君,像是翻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孙悟空一般,任凭他怎麽走,怎麽发出气功,都无法穿破这片云雾,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也不知到底这片云雾有多宽广,更看不见任何事物,放眼所见,除了烟雾,还是烟雾。
黑白郎君的暴躁,已到了最後极限,在白茫茫的世界中狂吼道
∶
「放我出去!有谁能放我出去,我黑白郎君,甘愿为他卖命!快放我出去!」
绝望的叫声,彷佛被白烟吸收了一样,无法传出去。
就在黑白郎君快要发狂之际,突然看见前方一道光明,微弱的灯光,似隐似显。黑白郎君一怔,定神细看,只见光芒渐渐接近自己,不由得又惊又喜,高喊道∶「喂!朋友!我在这里,吾乃黑白郎君南宫恨!你是谁?」
光芒不语, 越来越近,寒夜残灯照世缘的人影,渐渐明朗。黑白郎君见了,也是一怔,道∶「你是照世明灯!」
「非也,吾乃寒夜残灯照世缘。」
黑白郎君满腹狐疑,随即大笑∶
「哈哈哈┅┅寒夜残灯照世缘也好,照世明灯也好,我南宫恨都不在乎!你能走进这个地方,一定也能放我出去,只要你放我出去,就是我的主人!」
照世缘平静地微笑道∶「我不要你听命於我。」
「南宫恨说过的话,不容改变!」
「那就随你吧!但是,你还不能离开此地。」
「什麽?」
「你可知这是什麽地方吗?」
「不知。」
「此地名唤雾谷,是一个安全的所在。」照世缘道∶「灵心异佛将你囚禁在这个地方,是为你好。你杀了正道之士,已经结下不少仇;而今又违反了魔域的约定,所以,现在黑白两道都要你的命,若是贸然离开,在江湖行走,一定会遇到危险。」
「要寻仇就来吧!黑白郎君,耍以他们的失败为快乐啦!」
「你要逞一时之勇,死在小人物的手中吗!」照世缘取出一本秘笈,通∶「这是「绵指十八扣」的秘笈,希望你在雾谷内,好好修练,当你练成这部绝招之後,我自会放你出去,告辞!」
照世缘将秘笈抛向黑白郎君,黑白郎君扬袖接住,定神一看, 照世缘已然不见。黑白郎君怔然,手中握着秘笈,虽有满腹怒火,却不得不承认∶自从败於阴间大法师之後,出了武林,放眼所见,都是新一代的高手,黑白郎君独霸武林的时代,已不复见。想当初,驾驶着幽灵马车,普天之下,闯荡自由,何等快意!如今身为囚虏,一败再败,今昔相比之下,情何以堪!
黑白郎君一咬牙,重振精神,将感今追昔的念头,都抛到脑後,扬声笑道,
「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我黑白郎君,必定有重振声威的一天啦!」
照世缘离开雾谷,如流星赶月般,一瞬间使到了不夜天台愿台。守在门外的刀兽、剑禽不但本拦阻,反而对他恭敬一揖,同声道∶「见过教主!」
「不要如此叫我,」照世缘轻道,「我要见朱雀云丹。」
「我去请小姐出来┅┅」
「不必了,我进去见她吧。」
照世缘熟悉地直接走入含愿台,对此地的路径,了然於胸。
含愿台内,红影倩然,朱雀云丹秀眉轻锁,停止了抚琴,仰苜叹道∶
「顶有异峰云冉冉,源无派别水沙沙,游山来到山穷处,多被青山碍眼睛。」唉!万派不离其源,万法不离其宗,为何世人要互分派别,互相争斗!」
「因为人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动物,纵然是一派之主,也存有当上一国之君的欲望;纵然身为一国之君,也仍然存有统治世界,并吞他国的野心。」
照世缘走近含愿台,朱雀云丹回过神,欠身为礼,道∶「这样说起来,战争与杀戮,就永远无法避免了吗?」
照世缘道∶「君子以道理服人,解决争端;未化之人,以武力争取所欲。然而,现实的冲击,往往使君子不复为君子,却不自知!」
朱雀云丹叹了口气,沉吟不语。照世缘道∶
「你的心地悲天悯人,却无法改变时势所趋,你应该先了解自己的处境。」
「我的处境!」
「危机四伏。」
「朱雀云丹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何来危机?」
「崎路人对你产生误会,他认为你将不利於素还真,因此要将你除掉。」
朱雀云丹一惊,道∶「什麽?难道崎路人认为,我的身分┅┅可是,天山顶之事,您不是已经以昊光遮掩住藏龙宝典了吗?为何崎路人还会知道我是┅┅」
「崎路人的实力,超出我所估计,他已经看见藏龙宝典的内容,也掌握了魔龙八奇的成员了。」
「那份名单毫无意义!」
「没错,但是在日前,崎路人还是把你当成太黄君的同夥,要陷害素还真。」
朱雀云丹不听则已,一听此言,不由得心中酸楚,愤然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用我的性命做赌注,在火龙舌救了素还真他们,我甚至说服万俟焉,以得龙骨圣刀。龙骨圣刀对我有什麽用!我还不是为了素还真?我这麽做,是为了让素还真得到龙骨圣刀,崎路人还如此误会我,真是不应该,我一定要找他理论!」
「找他理论,无济於事。崎路人精神恍惚,失去本性,你的解释,他听不下去。」寒夜残灯照世缘微一沉思,才又道∶
「而且,崎路人还抢先素还真一步,得到了全丝十七弦风云琴,并且要将此琴丢进黑湖了。」
朱雀云丹脸色苍白∶「这┅┅当真?」
「我亲眼所见。」
朱雀云丹颤声道∶「他┅┅他当真要置我於死!若是缺少一样乐器,金太极回生无望,我非死在万俟焉的手中不可。崎路人与我,无冤无仇,为什麽他要如此逼我?」
寒夜残灯照世缘无奈地苦笑一声,道∶「我通知你这种情况,也是希望你作好防备,寒夜残灯不想看见你死得冤枉。告辞。」
寒夜残灯传达过消息,转身步离了不夜天。朱雀云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原本已抑郁不欢的心情,更加烦乱如麻。崎路人武功高强,又是素还真的好友,却对白己抱有敌意,这该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风云琴被沉入黑湖,黑湖是崎路人的修行之地,如何由此处捞起重达二十万斤的风云琴,又不受崎路人阻挠,简直是难如登天!
寒夜残灯照世缘的身分,是不能为自己做什麽的,朱雀云丹也只有静待下一波的旨令。
正在苦思无着,天上红光闪炽,迅速飞近含愿台,朱雀云丹轻呼一声,连忙退身俯首,道∶
「恭迎教主!」
闪着红光的化体,有着火的一盏明灯,却又像火中的蝴蝶,光芒照红了半壁含愿台。
教主会亲自出现,可事态果然紧急了,朱雀云丹敬畏地等着命令。
只听得红色的灯蝶中,发出雄浑的声音∶
「解除自己的威胁,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将造成威胁的人杀掉!刀兽剑禽可以完成任务!」
「遵命。」
火红的灯蝶光辉,振翅而去。朱雀云丹眼前还炫乱着红绿的光影,微一定心,立刻道「刀兽,剑禽!」
刀兽剑禽马上出现在阶下。
「组织有令,前往黑湖,格杀崎路人!」
「是!」
两道人影迅速纵身飞出含愿台。不料旋即被一道气功打退,乃兽剑禽双双退跃回原地,挡在朱雀云丹面前,准备应变。
「不必劳驾二位特地到黑湖格杀我,我亲自来此,领教二位的兽禽三步绝!」
坐在小车之上,辘辘而来的,正是崎路人。
朱雀云丹心头一凛,崎路人面带微笑,容貌斯文可亲,却教她打从心底里恐惧起来。这种奇怪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是怎麽回事,就是恐惧,无可名状的恐惧。
也许是已知他在谈笑间,轻易把风云琴沉入黑湖,这种果决的作风、非置她於死不可的态度,使得她感到此人的可怕吧!就算是面对实力深厚的高手,例如难以左右的太黄君∶心思缜密的素还真,再难应付,她也能正视着对方,面对问题。只有崎路人,教她打从第一眼就害怕,并不知道是为什麽。
刀兽喝道∶「前来送死,很好!」
刀兽剑禽的刀剑,同时刺向崎路人,崎路人纵身跃上数丈,轻易闪过两道攻势。剑禽手中长剑刺向拖车的金少爷,乃兽的刀背便往崎路下盘挥砍,崎路人身势一转,在半空中击出两逋掌气,只听「嗤嗤」两响,分别弹中刀兽剑禽的手腕,两人虎口一麻,刀剑险些脱手,连忙後跃一大步,握紧兵器,同时崎路人也已落回座中,一派悠然。刀兽剑禽心知此人不是易与之辈,更加凝神以对。只见崎路人面带微笑,道∶
「要杀人也得留下姓名,我叫骑鹿人,应该是不用再自我介绍了,二位如何称呼二
「刀兽。」
「剑禽。」
崎路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刀兽?剑禽?嗯,既是所谓的刀兽、剑禽,是所谓的绝世高手,与灯蝶修万年并列所谓的风云四奇;既是所谓的高手,听命於一名的朱雀云丹,守在这所谓的不涉江湖的不夜天含愿台,真是不知所谓为何,为何所谓啊!」朱雀云丹沉默不语,在讽刺的言语中,她听出了崎路 人在暗示她∶一切的秘密,都在他握之中。朱雀云丹更确定∶崎路人非死不可」「哼!不必多言,出招吧!」刀兽刀势一振,又要攻上来,崎路人忙抵手道∶「欺欺,且慢且慢,乃兽剑禽是两大高手,我骑鹿人赤手空拳,胜算渺茫,看来我是非不可了。唉!我尊贵的双脚,这回也只好沾上尘埃了!」崎路人跃下小车,微推一下金少爷,示意他闪到一边去。金少爷好奇於这两名一口匹手究竟大的能耐,极欲一观究竟,因此也乖乖返到旁边,仔细地注意着双方的决斗,一时之间,竟没注意到附近还有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一声呼啸,乃兽剑禽双双攻上,崎路人同时护佐上下,连返数步,勉强化去攻势,只见…刷刷连攻,竟是舞得密不透风,两人的刀剑默契极佳,一攻一守,虚实交错,两把刀剑却像包罗天地一般,将崎路人一时攻得手忙脚乱。
崎路人看似裕如,却不敢大意,只忙着拆解攻势,已无暇油嘴滑舌了。金少爷睁大双眼,只见刀兽剑禽招招都有漏洞,却招招都被对方的招势所弥补,而使得破绽之处转为杀机,若贸然破解其中一人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