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秦宫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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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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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欣然点头,突然神色黯然,眼里泪光闪烁。

“怎么啦?”政语气充满关切。

“没事!”欣然仰脸,吁了一口气,突然说,“我该走了!我不大招呼就跑开了,我爹一定等得着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真走了。

政举起手想要出言阻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作罢。

欣然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说道:“政,骊山别苑,我再不去了,那里已经被秦王室征用,列为禁地了。”

护城河对岸王宫,让欣然想起了二姐嫣然,想起过世梅姨,见到政喜悦瞬间被冲淡了。

欣然深深地望了几眼,赫然屹立王宫翼阙,想起二姐嫣然就被桎梏那片冷硬天空下,此刻只能咫尺天涯,内心不禁感到悲戚心酸,勾着头,沮丧地沿着里弄准备回秦风客栈。

冷不丁与一个杵里弄中间人,撞了个满怀。欣然本能地跳开,急忙叠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抬眼一看,那人竟然是庆卿,寻寻觅觅不见,竟然他就转身地方。

“庆卿,是你!”欣然惊喜难以名状。

庆卿身量魁梧,五官硬朗,一席黑衣,腰跨宝剑,气势凛然。

“欣然,怎么是你?”庆卿很意外。

“我刚才秦阳客栈门口,仿佛看见你身影,就一路追来,正为没追上你感到沮丧,你却突然出现了,真是太好了!”欣然边说竟然眼泪啪啪地往下流。

“大姑娘了,还爱哭鼻子!”庆卿用手拍拍她肩膀,抚慰道。

“梅姨她走了!”欣然悲咽地说。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庆卿似乎很意外,他不可置信。

“梅姨放心不下二姐,临终前托付给我,让我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二姐,看看她过得怎么样?”欣然哽咽地说。

庆卿仰脸,眼睛里泪光闪烁。

他夜夜彷徨护城河畔,望着逶迤耸立咸阳宫,喟然兴叹,天知道他内心有多苦痛。

第29章 庆卿

“庆卿,我爹也来到秦国了,我们就下榻秦阳客栈。”

望见庆卿眼底哀痛,欣然感到不忍。

“走,我送你回去。”庆卿沉默良久,吐出了这句话。

“庆卿,二姐事,我也难过,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事。”欣然话有些磕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欣然咬着嘴唇问道。

庆卿苦笑,没有回答。

他们并排着走,庆卿一味沉默,欣然不时用眼偷瞄他,他脸色凝重,心思沉沉,他低垂着眼帘,泄露出来一线眸光仿若刀锋。

冬日阳光白惨惨,当空挂着,却没有半点暖意。

刚才跑得出了一身汗,这回欣然感到全身凉飕飕,不自觉地掖紧大襟。

“出了胡同口,往左直走,一箭之地,穿过马路就是秦阳客栈。天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庆卿突然胡同口停住脚步,对欣然说道。

“你不去见见我父亲?”欣然诧异。

庆卿艰难地摇摇头。

梅姨至死不肯原谅父亲,难道庆卿也责怪父亲吗?“庆卿,二姐事,也许父亲真无能为力,他其实也很难过,短短几个月,父亲苍老了很多。”

欣然话,让庆卿陷入沉思。

那天,他书房研习《司马兵法》,突然有卫士闯进,说奉卫元君之命,请他入宫。

进了野王宫殿,卫元君让他和他近卫切磋剑术,庆卿连续击败了十几个人,卫元君击掌叫好,封他为都尉,让他到上苑执教王室近卫军,庆卿婉拒,说自己能力低下,不足以担当重任。

卫元君不由分说,就让世子角领他去赴任,庆卿勉为其难地接受。

等他把上苑差事安顿好,回到家中,就被告知,白家二女儿嫣然已经被风风光光地送去秦国,接受秦王六国选妃。

他被调虎离山,一切都是被人预先算计好。

庆卿当天就想到白府讨个说法,结果被拒之门外,还被白家家丁冷嘲热讽地奚落一番。

卫国野王人都传说,白家用大女儿攀结上魏国王室,用二女儿结亲秦王,将来三女儿结交赵国,四女儿再攀附上楚国,天下就白家掌心里翻转了。白家已经富可敌国,现再攀亲结贵,看来白家是想把天下财富和荣华都纳入彀中。

你看白泽,自己亲自屁颠颠地跑到秦国,替女儿相亲去了,凭白家和秦相吕不韦交情,让白家二女儿进宫,还不是一句话事,保不定白家女儿以后就是秦王宠妃。

这些话,庆卿当然不会对欣然讲,他不愿意对别人倒这桶苦水,他无法割舍对嫣然情义,无法释怀与嫣然之间曾有缠绵和誓约。

那夜他就毅然决定离开卫国奔赴秦国。

半晌,庆卿语气微愤地,嘀咕道:“你爹要是不点头,借他个熊胆,卫元君也不敢强来。”

“父亲不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欣然无力地辩解道。

关于二姐嫣然事,至始至终,欣然都一无所知。但是父亲匆忙带她来秦国,之后一系列诡异举动,让欣然也猜不透,父亲到底是干嘛。

梅姨之所以恨白泽,那是白夫人有意放话给下人,吹风说,这门亲事是得到白泽点头首肯,没有白泽同意,谁敢私自做主。

当然,欣然也从芸香和别家丁,嘴里听到一些类似话,她也是将信将疑。

欣然还发愣,庆卿拍拍她肩膀,转身就要离去。

“庆卿,你住哪里?”欣然连忙叫住他。

“市井小巷,像你这样高门千金,还是不要踏足才好!”庆卿背一僵,仰头说道。

“你!”欣然有些生气,印象中庆卿文武双全,温文儒雅,今天怎么说出这样让人气恼话,欣然不计较,“如果我想见你,怎么找你?”

“护城河边,傍晚时候,我一般会去那里坐坐,不过也不一定,要是没事,你还是别跑那儿吹冷风了。”庆卿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欣然,眸光中满是哀戚。

“是今天碰见你那片地吗?”欣然追问道。

“嗯!”庆卿微微点头。说完迈步要走。

“庆卿,我相信二姐一定希望你能过得好!”看到庆卿萧索背影,欣然没来由地感到难过,这句话不经意地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庆卿刚要迈出步伐,僵那里。欣然觉得他身子微微发颤。好一会儿,他没有回头,幽幽地说:“谢谢你宽慰,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说完大踏步走了,欣然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颀长背影消失自己眼界里。

回到秦阳客栈,已经是傍晚时分,西边一抹残阳,渐渐隐去,欣然感到窒闷。

父亲已经她房间里等了许久,芸香和云裳侍立左右屏息侍候,见到欣然回来,父亲脸上关切同时,也带着一丝责备。

欣然上前,略带倦怠地打了个招呼,“爹!”

“欣然,你跑哪里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父亲目光盯着欣然,慈爱而严厉。

“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欣然恳切地说。

“咸阳这么大,你一个小女孩,随意跑出去,要知道要是遇上坏人,多危险。”父亲脸上挂着霜。

“爹,我没事,以后一定注意。爹,您连日奔波,一定累了,女儿扶你回去歇着吧。”欣然想把父亲支走。

“你还没告诉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父亲追问道。

“我跑远了,迷了路,街衢里转来转去,一路打听,才走回来。”欣然生平第一次对爹撒谎了,今天发生一堆事,告诉爹,凭空让他担心,郁闷,不说也罢。

“真?”父亲确证道,“芸香说你看见庆卿了,是他吗?”

欣然摇头,“爹,我认错人了!”

“噢!”父亲仿佛有些失望,起身,准备离去。

“爹!”欣然特别想知道,拆散嫣然和庆卿,把二姐送到秦国王宫是不是爹主意。她想亲自问问爹,话冲到嘴边,她又犹豫了,她没有权力质问父亲,没有权力责备他。欣然相信,即使爹真那么做,也是有他苦衷。欣然坚定地认为,父亲心中,她们四姐妹幸福,永远比荣华富贵来得重要。

“怎么啦?”父亲回过头,问道。

“天冷了,爹,您小心着凉!”欣然取下玉钩上貂皮大氅,亲手为父亲披上,系好带子,还顺便为父亲理理衣冠。

父亲很是欣慰地看着女儿贴心举动。

伸手摸摸她后脑勺,慈和地说:“早点歇息!你先委屈几天,爹很会咸阳再购置一套房产,到时就可以住得舒心一些。”

“爹,我们会咸阳常住吗?”欣然问道。

“可能!”父亲模棱两可地说。

咸阳宫大殿上。

吕不韦携文武百官,上朝。

文官头戴冠,身穿宽袍大袖,腰配书刀,手执笏板,耳簪白笔。

武官一身戎装,雄赳赳地鱼贯进入大殿,九叩首行君臣之礼。

秦王政,端坐高高大殿中央,相国吕不韦,得到秦王格外恩宠,赐坐左下首。

秦王虽然临朝,因为未加冠成年,只是听政。

朝中大事还是有三公九卿商议,相国吕不韦决断。

“王今年已经年满二十。奉常大人,王加冠大礼,你准备怎么样了?”吕不韦先向秦王拱手,然后对掌管宗庙礼仪九卿之一奉常,发话道。

按照祖制男子二十成年,应该加冠,佩剑。举行冠礼后,秦王就可以亲政了。

这是秦王政关心问题。

“王,相国大人!”奉常出列,稽首道,“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不过······”奉常大人嗫嚅道。

“不过什么,奉常大人有话但说无妨。”吕不韦看了秦王一眼,问道。

“前夜星孛侵于东井,践五诸侯,出河戌北,率行轩辕、太微,锋炎贯紫宫中,南逝度犯大角、摄提。至天市而按节徐行,炎入市中,横亘长空,迟迟不去,依照星象,今年乃是凶兆之年,大王加冠天时不利,冠礼是否如期举行,请王和相国斟酌。”奉常如是禀奏道。

奉常话音刚落,满朝嗡声四起。秦王不动声色地俯视着殿内群臣,吕不韦神色是镇定如一块汉白玉,冰冷坚硬。

“王,相国!奉常大人所虑极是!”廷尉李斯出列回应道。

其他文武百官,纷纷附和。

秦王心下懊恼,却不便出来反驳。

“大王,你看这加冠大典,是不是该从长计议。”吕不韦谨慎地对秦王说道。

“这事容寡人回宫与母后商议,再做定夺。”秦王斟酌着说道。

吕不韦正要将加冠大礼容后再议便告群臣。

这时,卫尉王戊疾行进殿回禀道: “启奏王、相国,关内侯大将军蒙鹜突然离世!”

“什么?”众人都倍感惊讶。

大家都不可置信地咕哝,“这怎么可能,蒙鹜将军一向威风赫赫,去年五国联军,紧逼函谷关,还是蒙鹜将军,沉着冷静,克敌制胜,怎么就突然离世了呢?”

还是吕不韦先镇定下来,他朗声道:

“蒙鹜大将军,从齐国来,却对秦国忠心耿耿,先王元年,攻打韩国,夺取了成皋、荥阳等地,设置了三川郡;二年,大将军攻打赵国,夺取了三十七座城邑。当朝,蒙大将军攻打韩国夺取了十三座城邑,攻打魏国夺取二十座,蒙大将军之于秦国战功赫赫,微臣祈求我王下令举国吊唁大将军!”

吕不韦对蒙鹜大将军钦佩有加,对他战绩是如数家珍。

第30章 袍泽楼

清晨——

晨曦微露,一辆青铜轺车通往骊山官道上行驶,熙来攘往官道,此时格外冷清,入冬了,秦人开始窝冬,整个秦川大地,这一刻仿佛都蛰伏,蓄积力量,等待来年。

朔风习习,吹着马车帘子噗噗地响,依稀可以看见马车内,一个黑色衣摆随风飞扬。

年轻秦王政,坐这辆青铜轺车上。

昨夜,寂静萧凉宫墙内,他一夜无眠。

即位七年,他一直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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