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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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医嫡女-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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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终于落罢,三人才稍稍觉出疲惫。若芸让绿束轻风先去歇息,养好精神。

送走他们,屋内只剩二人,初晴起先睡过,并无困意,倒是若芸有些撑不住,毕竟折腾这么久,她眼皮也没合过。

她举步到躺椅上,初晴眼见她躺下,若芸喏喏轻语“我先睡会,天亮时麻烦姑娘唤我,也好帮姑娘梳洗打扮。”

说着,她便枕着太阳穴合眼,初晴看着她睡态淡道“你不怕我走么?”

若芸并不睁眼,挽唇笑说“我知道姑娘不会走。”

之后她便再不出声,初晴幽暗的眼峰变得黑曜且凌厉无间。

她是不会走,可她又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罢了,先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再说。

初晴依着枕头躺下,身子精力无限,并无睡意,不过她还是闭眼假寐,养精蓄锐总是好的。

哪知,她还真睡去了,不知过去多久,初晴被人吵醒,睁眼一看,外头天一片亮堂,惺忪里有无数人影在周遭晃动。

大概是药力还有作用初晴才会睡得那样沉,以至于连被换上嫁衣也全然不知。

这衣服是她亲手做的,不就为等着与千冷寒的这天么?

红盖头也搁在床头,隐约有些透明,正好她能朦胧看清别人的脸,但若是有人要想从外头看清她的模样,几乎不可能。

初晴的身材也与若芸难分伯仲,这招狸猫换太子更是天衣无缝。

待她眼睛适应住从窗外递进的亮色,初晴这才有空环顾四周,侍女们忙前忙后布置,若芸从旁指点,这些人往日都是若芸手头信得过之人,她自然不怕。

“姑娘醒了?”

眼尖的侍女唤她句,若芸掬眼过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初晴梳妆。

这一切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如梦,虽然早前他就许下娶她的诺言,不过真到这时,却又极其不真实。

打扮好后,若芸命人将她送出去,大堂有绿束轻风守着,这是以防万一,若芸才是公认得准新娘,所以她不便出席。

眼见那队人马离去,方才热闹的屋子一下空了,若芸环顾喜气洋洋的四壁,嘴角挽起抹苦涩,眼峰里头有些温热,那袭滚烫却被她硬生生咽回去。

初晴被绿束迎进门,千冷寒一身喜服坐在椅子上,周遭围满有明月峡各路弟子,那些面孔她皆不认识。

初晴隔着盖头从朦胧处睨见千冷寒时,她才稍稍放心,唇瓣扬起抹温柔,只是他的目光未能如约睢来,冷竣的脸见不得半分喜色。

观花婆婆坐在堂中央,谁都瞧不见新娘的脸,自然不知新娘被调包,只是千冷寒无意间发觉她身上穿的那件嫁衣时,还是有些惊悸,这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虽是帝婉君穿过的,不过在她身上还是别有一番韵味。

绿束与千冷寒旁侧的轻风对视两眼,她将新娘送到新郎身旁,除去千冷寒之外,其余人皆是笑逐颜开。

期间他偶有轻咳,面容倒还有些润色,初晴误以为是千冷寒染上风寒了,她正盘算着今夜为他拈点药来。

算算时辰,差不多已是吉时,喜婆杵在一旁用眼神给观花婆婆会意,见她点头,喜婆这才冲诸位扬声“吉时到,新人拜堂!”

千冷寒咳声加重,轻风将他从椅子上扶起,初晴挨着他近,他甚至能从她周身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产生错觉了么?

他并未过多在意,全当是自己的问题。

见二人对着观花婆婆站稳,喜婆道“一拜天地!”

初晴同他转身,堂上的老妇被他们背过去,她对观花婆婆可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只奇怪以前在寒王府从未见过她。

其实只有初晴弯腰,千冷寒并不作礼数,观花婆婆知道他不太愿意,也就没多计较,反正往后有的是机会与这丫头培养感情。

见两人折过身,喜婆递来笑脸又道“二拜高堂!”

或许千冷寒做梦也料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还能与她结为夫妻。

眼下最为开心的自然要属观花婆婆,在她心里早就认定千冷寒与若芸是一对,初晴不过是夺人之夫的女人。

初晴弯下腰,红盖头下那张容颜倾城绝色,唇瓣在没有谁看得见的地方荡起。

千冷寒面不改色,俊脸依旧寒彻肌骨。

“夫妻对拜!”

喜婆扬起的话声声悦耳,初晴与他相对而站,千冷寒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不见丝毫笑靥,她隔着那层盖头注视他,挽起的唇角渐步放平。她以为他会同她一样开心,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丈夫。

她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多想,初晴俯身,耳旁随即传出一阵掌声与喝彩,声音响亮的连躲在门外潸然泪下的若芸也觉得刺耳,他的婚礼她都不能参加,连这对他最后祝福的机会老天爷都不要吝啬给她,为什么?

喜婆笑的喜庆,一甩手头的绣娟高喊“送入洞房!”

霎时,门外不远处响起一阵鞭炮,躲在暗处的若芸抹把眼泪走了。

绿束轻风私下偷偷挤眼色,双双皆是不怀好意的笑,他们可是很期待主子揭开盖头的瞬间。

新娘子被引入千冷寒房内,他身子不适,观花婆婆也没留他陪酒,只吩咐轻风将他一并送回房,剩余的婚宴她来主持,明月峡之人也知道千冷寒身负重伤,再加之婆婆发话,他们才没能强行拉住新郎官喝上几口。

初晴先她一步进屋,被绿束请到床上坐下,被子下撒有花生莲子,桌案上满是酒菜水果。

“少夫人先坐会,主子马上就能到。”

绿束把挑盖头的喜称放好,随后退出身去,房门刚带上就被轻风推开,她还来不及歇气,千冷寒就被扶进门。

经过这么久调养,他才能勉强站起,可见锥邢绝非寻常。

门外有弟子躲在窗口围观,轻风将千冷寒扶坐到她跟前,递来喜称,却见他挥挥手。

“你先下去。”

轻风只得放下喜称,睇一眼初晴才敢退下,带上门时,他一并赶走那些瞅热闹的弟子,原本喧哗的地儿转瞬安静,阳光从半掩的窗户进来,还能隐约听见大堂外头嘈杂喧闹的场景。

经过这么一折腾,时辰也到午时,明月峡与天下会弟子众多,摆有百来桌筵席,形势相当可观,老远还能感受那种氛围。

只是这新房显得有些乏味,总觉着少些什么。

千冷寒一瞬不瞬盯住她,并没有掀开盖头的打算。

初晴也不出声,大概是他今日拜堂时的神色让她无言以对吧。

明明夜夜睡在一起,她却觉着他们已有许久不见,之间变得陌生不少。

难不成是她把日子给混错了?

她听见他叹口气,玉手刚拈起喜称没多久又放回去,如今他们算作名副其实的夫妻,可他一点兴奋劲儿也提不起来。

这件嫁衣配得不是那个人,叫他如何去掀开这层纱?

两人一时竟有些僵持不下,初晴一直等待他动作,外头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屋内却如混入冰窖,冷得天寒地冻。

良久,他才出声“你饿了么?”

初晴摇摇头,如今她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别人成亲欢天喜地,她成亲却这派景象,且她着实想不通,他们之间似乎并没出现过什么隔阂与矛盾,他究竟怎么了?

只这一句,他们之后便再无沟通,千冷寒与初晴相对而坐,这一晃,便过去一个下午,观花婆婆请出的戏班子已经开始演唱,屋内还是死寂一片。

初晴皱眉,眼看夕阳快落山,他还是如同一副冰雕。

绿束轻风刚从席上下来,也挤进人群在戏班子下头找位置看戏。

放坐下,绿束就往他身侧靠去,声音压低“你说主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戏班子开唱,很快就绿束声音淹没,轻风稍稍扬声“还能什么情况,说不定见着晴姑娘,主子的病都好了。”

绿束看一眼最前排的观花婆婆,今日一直不见若芸身影。

她再度靠靠他“若芸姐姐怕是躲在哪里哭呢。”

轻风沉下晦眼,“那能怎么办?若芸与主子,总有一个要难过。”

绿束叹口气,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撒那个谎,也好过让主子受这么多罪强。现在想想,晴姑娘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那次她从树上摔下来,她是真的救过她,虽然当时态度并不好。

她一脸无奈,耳旁是轻风的声音“认真看戏吧。”

看戏?看谁的戏?依她看呐,观花婆婆才是坐观全戏的那个人。

绿束凤眼直睇住远处老妇,她右手在扶手处轻点,随着这出戏摇头晃脑,样子好不惬意。

也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明明与晴姑娘无冤无仇的。

天气渐渐暗下来,一场戏下来,大家伙也都散去,新房内还是那片死寂,两人一天未进食,似乎都不觉得饿。

千冷寒似是有意等到现在,眼看外头天色不早,他这才强撑起身,初晴到现在还顶着红盖头,身为新郎,他岂有不掀开之理?

他只是不想揭开盖头后,看到一个与自己想象中不符合之人,那种失望比锥邢更痛苦,即便知道事与愿违,他也不想那么做。

他掬着她时,眼锋深处有光,声音听起来异常沉冷。

“若是饿了唤人将桌上凉掉的菜换了在吃,若是困了就歇息吧,我暂且去睡书房。”

说完,他转身便走,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千冷寒缓缓跨出门槛,初晴才一把扯掉头上盖头,目视他渐步消失在月色下的身影,她俏脸转瞬粉白。

明明日日与她同床同枕,如今成亲不是更该名副其实么?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莫名的,初晴扣紧五指……

------题外话------

前两天与家人去玩儿今天下午才到家,所以没有更新,明日会多更些滴。

☆、038。真正的家人

若芸知道千冷寒昨夜睡的书房,她虽主动放弃与他的成亲机会,但那双脚还是控制不住要去寻他,昨夜新房外,若芸一直躲在暗处,两人一举一动她都瞅在眼里,他把红盖头底下之人当作她,就那么不愿待见么?她垂下眼,早早起身去到书房,婆婆给她那粒药还在她手头,即便做不成夫妻,他的病她还得负责。

她端有早膳,敲几声房门未见有人来开,索性推门进去。

大概昨夜辗转难眠,他今晨起得晚,还是她将他吵醒的。一见是她,千冷寒漆冷的黑眸渐沉,若芸一时睨不到他暗瞳底的光泽。

她莞尔,把早膳放于桌前“早啊。”

观花婆婆说他身子不适,就暂且免了今日的奉茶礼。

千冷寒点点头,若芸走到脸盆架上取下帕子在热水盆中拧尽,然后递给他,他稍愣后才接过,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两人结为夫妻。

“身子好些了么?”见他今日已能自己下床,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似有些走神,又似不太愿意说话,若芸在他薄唇处久久闻不见回应,只得自己苦笑几许,复又道“我这么早过来是为少主疗伤的。”

她将药丸摊在手心,千冷寒别过身把帕子放入水盆,若芸只能掬见他伟岸高大的身影,亦如从前那般冷然,见不得半寸温暖。

“以后改口唤名字吧。”他浑厚清冷的嗓音递窜而来,若芸眼锋晦暗不明,抿紧的朱唇转瞬煞白。莫名的,眼角温热,千冷寒刚旋过身,一眼望穿她眼底的晶莹。

她慌忙背过身,抬袖拂尽快要溢出的泪,狠吸住鼻子,腥红两眼笑道“叫惯了少主,一时还改不来口,就这么唤吧。”

她对着那面冷壁,极力克制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明明说好不哭,此话一出,她鼻头的酸涩浓郁,紧蹙柳眉隐忍着不出声坠泪。

她好想说,他的新娘不是她,可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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