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凌禛信誓旦旦的否定,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语重心长的安慰:“咱凡事要往好的方向看不是,你要相信太医院众位太医的能力,在他们的医治下,崔医女一定会恢复正常的,到时侯,刑部的官员、本王手底下的将军、副将、士兵任她选好不好?只要她能看得上,本王发誓那些人一定会死心塌地,照顾她一辈子的?”
“真的吗?”我又抽噎了两声,不可置信的问。
“当然了。”凌禛抬起手帮我擦眼泪,一面擦拭我的脸颊,一面继续安慰:“有本王在,总不会让你和你在乎的人吃亏的。”
“那我可以留在迎客居照顾阿梳吗?”我扁扁嘴,问的有些胆战心惊。
“不可以。”凌禛摇头,回答的干脆利索。
“哼,骗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屑的咕哝:“没事求你的时候,就甜言蜜语,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一有正经事要你批准,便左摇右摆,溜得比狗还快!”
“……”凌禛沉默,眉头皱的高高的。薄艳的红唇开合半天,面上的颜色变了好几种。最后却只是摆了摆手,压着声音道:“既然你喜欢,就由着你,只是有一点,你给我记好了,绝对不能累着自己,还有本王的大夫和秭归,必须常伴你左右,知道吗?”
“知道了!”一听她答应我所提的事情。我脸上的表情立马多云转晴,就连跟他说话的声音,也娇俏了很多。再看凌禛,明显被我的温柔可亲给迷住了,那眼睛,眨都不带眨的。
见我看他,忙匆匆避过。抿抿嘴,又道:“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在你离开雍和宫后的第二页,玉鸾从床塌上摔下来,撞破了额头,伤势比较严重,所以皇阿玛准许她先回王府休养一段时间,依她的伤势再做打算。”
“哦。”我点点头,心中浮起一抹心疼,不过我更疑惑的是另一件事,就是凌禛当初怎么会在宫里。那时候,他不是被解除了所有职务,赋闲在家吗?
这样想着,我一张嘴,便将自己的不解说了出来。凌禛见我肯放下身段向他求证,心情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没做任何思量,便顺口道:“我是不能主动进宫,但是母妃可以禀告皇阿玛,宣我进宫。”
“所以那一日,是德妃娘娘请你进宫的,也是她让你去了玉鸾的房间?”【】
“是。”凌禛点头:“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什么。”我摇摇头,下意识的不想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心里,却不知不觉的排斥起了德妃这一号人物。
“对了,你说你府上有个侧妃是雍和宫从前的女官?”
“是啊!”凌禛不设防的点点头:“就是柳二的姐姐,柳媗琴柳侧妃。”
“唔……”我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同时将这个名字也装进了心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今天,怎么对母妃和她周围的人这么感兴趣的?难道,她上次欺负你了?”
“没,没有。”我慌乱的理理头发,从凌禛腿上跳下来:“德妃娘娘怎么会欺负我呢,她人很温柔的,对我很好,还说……”
“说什么?”凌禛又将我拽回到他怀中,细细的打量着我的眼,强迫道:“忘了告诉你,我母妃可不是个温柔的人,更不会平白无故跟一个小丫鬟说那么多的话,所以,你是在撒谎,是吗?”
“不,不是的。”我不安分的挣扎着,心情更加慌乱。
说到底,都没把当天的事情告诉他。到最后,他甚至都威胁我,说要自己去问德妃了,我还是不肯松口,只是固执己见的闭着嘴,打死不承认。
见我这般嘴硬,凌禛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放我离开。
然后,从此以后,我还真就落户在了迎客居。值得一提的是,凌禛也不要脸的跟来了。当然,他也不是光明正大跟来的,而是和以前一样,习惯性的在夜晚摸上我的床。
这天夜里,我再次被他禁锢在怀里,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我不舒服的拧了拧身子:“都快要过年了,皇上还没有赦免你的打算吗?”
“不知道。”凌禛无所谓的笑笑,顿顿,又道:“左右都是一些简单无聊的宴会之事,有我没我都一样,换句话说,他用我才是给我添麻烦呢。”
“哼!”冷哼一声,我又挪挪身子,将冰凉的双脚搭在他温热的身上,无意识的撒娇:“你倒是清闲,只苦了我家阿梳,人醒不过来就不说了吧,害她的凶手也抓不到,这样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凌禛我告诉你,你手下动作再不麻利点儿,我就亲自出去查探。”
“别别别!”见我放出狠话,凌禛忙堵了我的嘴,认命的安慰:“我答应你,答应你在除夕之前,一定给你一个答复好不好。”
“不信!”抬手,狠狠的拽了把他的耳朵,我望着帐顶,自顾自道:“谁给你那么长时间,一天,十二个时辰,你要是再查不出来,我就带着你儿子,我们两个人去查。”
“你开玩笑吧你!”
☆、081:秀个恩爱
凌禛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不满的教训:“孩子还没出生你就教他捣蛋,哪有你这样做娘的!”
“谁说我这是在教他捣蛋!”怒瞪男人一眼,我不满的解释:“人家分明是在教宝宝明辨是非、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
“好好好,说不过你还不成吗?”凌禛环着我腰的胳膊一用力,直勒的我腰眼一麻,差点叫出声来。
怨气十足的皱皱眉,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小气死了!”
“怎么,又在心里骂我?”见我骤然不语,凌禛了然的笑笑,不用蜡烛,都能瞧清楚我心里的盘算。
我自然是不甘心被他看透的,因此想也不想便反驳道:“连你自己都觉得我该骂你了,由此可见你是有多无耻!”顿顿,又补充:“不过遗憾的是,我并不是一个背后嚼人舌根的人!”
“是吗?”凌禛轻笑:“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呢!明面上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于是只好在心里耍嘴皮子,你说你是不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了!”傲娇的一昂头,我自他怀中背过身来,到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人家可是个温婉的女子。”
“骗鬼!”凌禛又在我腰间捏了一把,小声道:“快睡吧,明天你要照顾崔医女,我还要查案子呢。”
“哼!”我冷哼出声,表示自己的不屑:“什么人呢,一占我的便宜就喊停战,有本事让我报复回来啊!”
“那你就当本王没本事咯!”凌禛淡然的笑笑,我不用看,都知道他脸上的笑容有多促狭。也不知道冷面战神这称号是他从那儿偷来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我如旧去了阿梳的屋子,而凌禛则是带了秭归他们出府查案。
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起来进食的缘故吧,阿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脸形也消瘦许多,看她这样,我心中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拈起铜盆边缘的热毛巾,我从脸到手,齐齐帮她擦了一遍。擦完后,便看着她开始发呆,纠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醒过来。
早膳是女大夫替丫鬟端过来的,一并拿来的,还有阿梳的药。
“你放下罢!”我叹口气,示意女大夫放下食盒。亲自起身,支起炕桌,然后把药端到了阿梳嘴边,一勺一勺,慢慢的喂她喝下,因为她整个人都没有意识,所以偶尔还会有药汁溢出来。我又不愿意别人帮我,所以一直喂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女大夫规定的药量喂完。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看着一身白衣,恍若仙子道姑的女大夫,我一面净手,一面悲伤的问了句。
女大夫摆摆手,说了一句很有哲理意味的话。她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那刺激呢?”我皱皱眉,依稀记得,有一次被张天师召唤到了虚空境内,是凌禛用绣花针挑破了我的十指,才唤回我的。不知道这方法,对阿梳是不是也奏效!
“这倒没试过。”女大夫摇摇头,想了想,又张嘴,说的却不是我想听的话,而是拐了个弯,道:“小姐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嗯。”我点点头,应是应了,但却完全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女大夫也不在意,只淡淡一笑,解释:“我叫凌欢喜,是战老王爷的孙女儿,因为喜欢医术,所以被爷爷逐出家谱,幸好有四王爷收留我,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哦。”我点点头,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在想着,他哪里是在收留你,分明只是想利用你的本事罢了。
“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唤我欢喜。”
“嗯,我知道了。”耐着性子点点头,我又思量一二,还是决定在她提出新的话题之前,抢先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刺激一法,比如说用银针刺破十根指头,十指连心,应该会有一些反应。”
“小姐你确定你跟崔医女没仇吧?”听我这么说,女大夫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就好像我提出的是什么杀人放火的恶劣主意一般。但实际上,我只是将四爷之前针对我的法子说了一遍。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将四爷从前的暴行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叙述,女大夫先是一愣,然后便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笑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一直笑的我心肝脾肺肾都开始胆战心惊,她才歇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果然啊果然,果然只有四王爷那种变态的人才能想出这么变态的刺激之法。”
“是吗?”我尴尬的扶额,不怀好意的问:“在你眼里,四爷真的有那么变态?”
“不然呢?”女大夫喘息着道:“你知不知道我跟了他多少年,我敢说,我对他的了解要是排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认第一!你知不知道,当初在边关的时候,他是怎么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士兵的……”
“哦?本王怎么不知道欢喜你竟是本王的第一知己呢!”就在女大夫即将要爆料凌禛的变态作风时,凌禛却忽地一启唇,在我的注视下,将女大夫攻了个措手不及。
“你……你怎么在这里?”女大夫回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紧接着又回过头,恨恨的看着我:“傅……傅娴你竟然也不提醒我……”
“谁说的!”我无辜的撇撇嘴:“我明明是有意想提醒你的,可是谁知道你那么专心,根本就是完全不给我机会。”
“你,你强词夺理!”女大夫急红了脸,第一次露出一个女人该有的姿态。
“所以呢?”我轻笑,退后两步,钻进了凌禛的怀里,一副我有相公我怕谁的样子。
“好好好!你们夫妻合璧,天下无敌,我走,我走行了吧!”说着,一把背起自己的药囊就要走。然关键时刻,却被凌禛一把拦住冷冰冰的吩咐:“先把崔医女弄醒来,然后本王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你做!”
“是……王爷!”女大夫和凌禛四目相对,凝视良久,最后还是屈服在了某人的淫…威之下。
今天,注定是多事的一天。我在昨晚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其实,扎针之法只是我举得一个例子,事实上,我是没想到女大夫真的会把这方法用在阿梳身上的,因此看的时候,难免有些心疼。好在关键时刻,凌禛抬手挡住了我的眼,才避免我尖叫一声,打破整个治病救人的气氛。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银针没有拔下,凌禛就一直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