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挚死后,姬轩辕的孙子,高阳部落(今河南杞县)的酋长姬颛顼,与己挚的儿子争夺天下,大战之后,姬颛顼斩杀己挚之子,成为下一任的天子,即五帝之玄帝。
姬颛顼为了掩盖这段杀父弒君的历史,故意掩灭己挚的事迹,因此历史上没有多少关于己挚的传说,不列入五帝之一。而且他把姬轩辕被杀的事情,改成姬轩辕在桥山大会诸侯,一条龙从裂开的天空飞了下来,把他接回到天庭,成为仙人。
一直到第九代,舜帝(姚重华)传位给禹(姒文命),黄帝王朝终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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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横跨台湾、法国、突尼西亚的社会写实推理悬疑小说。
第一章
二月的威尼斯,有个可谓是全世界最盛大的化妆嘉年华会,持续十几天,直到忏悔星期二(ShroveTuesday)的午夜才结束。因此前阵子才被大潮淹没成名符其实水都的威尼斯,如今溢满神秘又华丽的人潮和杂沓的观光客。
在飘散古典氛围的威尼斯,争奇斗艳的男女身穿中世纪的华丽宽大袍服,头顶各种造型的帽子,尤其戴上无法一睹媸妍的面具,用各种鲜艳的色彩描绘出喜怒哀乐的表情,在柔软的冬阳下尽展曼妙的风华。他们描金刺绣的装扮熠熠生辉,又绽放诡谲璀璨的气息,让惊艳的观光客彷佛置身于中世纪,或者回到莎翁笔下的世界。
圣马可广场附近,柳艾美穿着乳白色的克什米尔毛衣,外面披着一件浅棕色蕾丝滚边的黑色斗篷,一条蓝丝绒镶在斗篷两襟的金色大钮扣。街头绘脸师在她的左眼下方画了一颗金色星星,一道蓝色弯月环拱于她的右眼。绘脸师硬挤出笑脸,递给柳艾美一面小镜子。她左看右瞧终于觉得有点满意,才掏钱给绘脸师,露出勉强的笑脸离开。
绘脸师鄙夷地噘着嘴。“妈的!画了三次才满意,也不多给些小费,小日本仔;
基本上,西方人看东方人都是一个样,分不清来自那个国家。就像我们看欧洲人,也搞不清楚是那一国人一样。因此他们看到东方人,往往直觉认定是日本人。
柳艾美也懒得理会,何况她的视线早就被目不暇接的面具人所吸引。只要她一拿起相机,化妆艳丽﹑身着华服的男女就主动在镜头前展露撩人的姿势,让她拍下生动绚丽的画面。
来自法国的卡艾洛.罗杭戴着一只半边脸的面具,笑盈盈地站在身穿橘色和黑色绚烂袍服的面具人旁边。她的男友阿提拉.桑见挤出微笑拿着相机对焦,心里却鄙夷地想着,为什么要买眼角有颗泪滴着面具呢?难看死了!当他要按下快门之际,杂沓的游客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只好重新再对焦。
“快点啦!”卡艾洛不耐烦地喊着。
管她的!阿提拉随便按下快门。
站在他旁边的柳艾美看到满头金发的卡艾洛长相甜美,随即拿起相机拍下卡艾洛和面具人的倩影。观光客也被拍照,这在威尼斯这种城市是司空见惯的事,因此卡艾洛瞧见有位东方女孩朝她拍照,也不当一回事,反而不自觉地扬起女人的自信心。
一位中年男人为了拉开景深,也不顾后面是否有人就大剌剌地往后退,硬生生撞向柳艾美。她踉跄地像倒塌的骨牌般也撞到阿提拉,赶紧用英文说。“对不起。”
阿提拉只是耸了耸肩,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柳艾美童心一起,把相机挪向阿提拉,再笑脸指着卡艾洛,然后跑到卡艾洛身边,指着自己的相机。阿提拉跟卡艾洛当然晓得这些肢体语言的含意,这位女孩想跟卡艾洛合照。原本跟卡艾洛合拍的面具人,主动拿下芥末黄的小丑帽搁在柳艾美的头顶让她拍照。她兴奋地朝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面具人露出挑逗的笑靥。
阿提拉用柳艾美的相机拍照之后,卡艾洛喊着也用她的相机拍一张。他透过狭小的观景窗取景时,发现这两个女人的脸颊都有个黑点,只不过卡艾洛是泪珠,而柳艾美的嘴角则是真正的痣。
柳艾美接过了相机,说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也许是那颗痣的缘故吧,阿提拉不自觉地瞅着她的背影。突然,他瞥见一位熟悉的人影。
卡艾洛挽起他的臂膀,觉得阿提拉并没有走动的意思,目光不禁随着他的视线飘了过去,发现他正盯着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不悦地板起脸说。“这里是意大利,不是法国,而且我们是来旅行的!”
阿提拉.桑见,这位来自法国南部的警探耸了耸肩,努力把视线挪开,却不时飘向那个男人,也就是法马瑟.毕隆身上。整个威尼斯皆是观光景点,因此阿提拉若有似无地尾随男人,认为这样卡艾洛就不会发现他正在跟踪。
虽然卡艾洛不发一语,仍然露出笑靥要求阿提拉帮她拍照。不过她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在此翻脸,破坏浪漫的氛围与难得的假期。
中午,柳艾美在街边的摊贩买了一块只淋上橄榄油和新鲜蕃茄酱的传统披萨。她付了钱,把钱包塞进背包前面的小袋子。因为一手正捧着披萨的缘故,小袋子的拉链她只拉上一半。她边吃﹑边看着四周墙壁的指标,朝利雅德桥走去。
一位吉普赛妇女在她付帐时瞥见钱包里塞满了钞票,而且又没有拉好拉链,随即收起贪婪的目光,忽远忽近地尾随柳艾美。
有着长廊的利雅德桥(PontediRialto)是威尼斯的另一个重要的景点,跟叹息桥一样是观光客必到的朝圣地。柳艾美从Rialto渡船码头悠悠走向利雅德桥。她挑了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双手捧着数字相机,紧盯着相机后面的小屏幕,打算拍下被衣香鬓影所环抱着利雅德桥。
那位吉普赛妇女若无其事地靠近她。
这时,法马瑟.毕隆也逛到这里,跟身旁的观光客一样拿起相机拍照。
阿提拉为了不让卡艾洛发现他正在跟踪法马瑟,于是请她站在大运河旁边帮她拍照。虽然她从鼻孔轻哼了一声,还是喜孜孜地走过去,摆出逗趣的笑脸。
柳艾美往左挪动了几步,打算再拍一张古色古香的桥廊姿色,刚好掠过法马瑟,站在他的左边,同时也走进阿提拉的相机观景窗。阿提拉看见刚才跟卡艾洛合拍的东方女孩落入镜头,不自觉地调整镜头,转换成广角。
此时,他发现有位普赛妇女鬼鬼祟祟地从后方接近柳艾美。在杂沓的人潮中更有一位身穿红色描金袍服的人,没有摆出任何撩人的姿势,大剌剌地从前方走向法马瑟。
卡艾洛不再微笑了,她知道阿提拉正用镜头监视那个男人,无名火也随之燃起。
那位穿着赭红袍服﹑头挂金色面具的人,手戴鲜红手套握住挂在腰际的朱红刀柄,漫无目标似的左看右瞧之后,突然快步走向前去,被涂上红色颜料的刀身也冉冉离开刀鞘。
一艘游艇冉冉靠近,船夫瞅了红衣人一眼。
柳艾美的背包挂在右肩,背包前面的零钱包的拉链仍然没有拉上。吉普赛妇女从右后方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背后准备行窃。
阿提拉猛按快门,打算先拍下偷窃的过程当做参考数据,再抓扒手。另一方面,他也透过相机盯着那位红衣人。心想着,刀子露出来了,应该不是玩具吧!这个人打算杀法马瑟吗?这里倒是绝佳的暗杀场所。我应该警告他,还是让他死在别人的手里?
红衣人越来越靠近了。
这时,法马瑟彷佛拍完照片似的,低下了头,身子斜斜地往右前方一挪。眼角的余光突然瞅见阿提拉,不自觉地露出惊讶的眼神,随即恢复漠然的表情。
柳艾美来意大利之前曾跟她的姐姐说过,要把她的份也一并收入记忆里,于是她恰巧在法马瑟移动的当下往左挪动,打算再拍一张照片。正要扒窃的吉普赛女人因为柳艾美的遽然移位而往前一个踉跄,刚好站在法马瑟与柳艾美的中间。
就在这一剎那间,红衣人没想到他的暗杀对象会猛然挪动,然而被宽袖遮掩一半的刀子已经往前递出去无法收手,锐利的刀锋就这样划破那位吉普赛女人的腰际。红衣人倒吸了口气,心知来不及再暗杀一次,怒不可遏的视线随即扫过法马瑟﹑吉普赛女人,以及柳艾美,似乎要记住这几个人的脸孔。
阿提拉当下冲了过去,右手下意识地触摸腰际打算拔枪,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枪来意大利。他赶忙伸出左手企图抓住红衣人的衣服。就在风驰电掣的一剎那,红衣人利落地扭动腰身闪过,奋力朝运河跃去,跳进停靠在旁边的游艇。
游艇随着红衣人往下沉的力道左右摇晃,也因为冲力而滑离岸边。船夫立即加足马力开船,轰然的引擎扬起一道白色的泡沫,钻进布满各式舳舻的大运河。红衣人紧握住护栏,气愤的目光掠过岸上的那几个人。
当阿提拉转身要跟着跳下去抓人时,游艇已经离开岸边三﹑四公尺,只能痛恨地咬牙切齿,睁睁望着红衣人扬长而去。
吉普赛女人感觉腰际凉飕飕﹑又热腾腾的,忍不住低头一看,只见咖啡色的外套有一片椭圆形的污渍。她轻轻触摸,再举起来仔细一瞧,随即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当凶手从柳艾美的眼前掠过时,她瞧见凶手杀气腾腾地瞪视她,溢满警告的意味,忍不住浑身哆嗦。再加上被吉普赛女人的惊叫与疼痛所融合的噪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左跳开,差点踉跄地滑入运河。同样受到惊吓的卡艾洛惊喊着小心,赶忙抱住她。
“有没有怎样?”阿提拉一手按住妇女的伤口,用法语问道。妇女霹霹啪啪说了一大串意大利语。他蹙起眉头大声用英文喊着。“医院在那里?”
法马瑟压抑住情绪,才自然地转头,抖起惊慌的表情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那个人打算杀你是吧?妈的!让你逃过一劫!”阿提拉斜睨着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法马瑟知道阿提拉有暴力倾向,惧怕他在见血的情况下兽性大发,赶紧转身跑进纷乱的人群里。
“她知道医院在那里啦。而且厚厚的脂肪只受了一点点刀伤,不要紧的。”卡艾洛走了过来,不屑地说道。她看到柳艾美发现背包的拉炼没有拉上,赶紧拉合的景象,不需细想也晓得这个女人就是把观光客当恩客的扒手。
路人逐渐围了过来,其中一位五十几岁的意大利人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串意大利语,双手更为了配合话语而手舞足蹈,各种手势全都出笼。
阿提拉厌恶地眼睛往上一吊,激动地用英语说。“医院﹑医院……”右手也振振有力地摆动,然后推了男人一把,示意要他带路。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很不情愿地拉垮着脸,瞪了大呼大叫的妇女一眼,才带她们到附近的诊所。
阿提拉瞥了柳艾美一眼,急促地用英文说。“回家﹑回家!”然后搀扶着妇女尾随那个男人离去。
卡艾洛双手插腰,狠狠瞪着阿提拉。
阿提拉没看到卡艾洛跟来,回头一望,忍不住大声喊着。“快点来啦!”
卡艾洛鄙夷地露出眼白,嘀咕着又要逞英雄了!她对柳艾美说声小心点,才小快步跑了过去。
惊魂未定的柳艾美把背包甩到前面,右手紧紧挟住,左手抓住急遽起伏的胸口,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才重重吐了口气,垂下头来。但是她又见到鲜红的血液静静躺在灰白的石板路上,血糖随之急速下降,身体忽热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