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lin1推理小说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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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lin1推理小说合集-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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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白袍飞扬,裹在身上的黯淡蓝青色光芒剎时变成莹亮的凄寒。合拢的手从中间裂了开来,鲜血沿着裂痕滴落下来,在蓝青色光晕的衬托下更为骇然。一半皮﹑一半血肉模糊的双手急速伸往蓝馨蕊的喉咙,紧紧掐住,往上提了起来。
  蓝馨蕊两手抓住血淋淋的手,奋力想要扳开,双脚不自主地在空中挥舞。她渴望大声呼喊,但是窒息的痛苦箝制声带,只想吸进从来没有注意到的空气。她想抓起那串能够引来艳容的项链,但是它却放在抽屉里。而且,不动明王的唐卡和那支慧剑也被她收到衣橱里,无法请求不动明王救她。
  她这才想起史圣文的能量已经越来越大了,而且越愤怒,力量就越强盛,刚才不应该讥讽他。可惜她不晓得,史圣文的一部份能量是艳容悄悄给他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耳朵听到的是犹如用指甲猛刮黑板所产生刺耳尖锐的声音。
  这时,挂在卷捆唐卡上面的慧剑发出蓝灿灿的光芒,躺在抽屉里的项链随即漾着血红的光辉,深棕色的桌子徐缓地泛红,逐渐化为一团火焰。
  史圣文被突如其来的炙热烫的收回像铁箍般箝住蓝馨蕊脖子的手。他,左手紧掐自己的颈项,右手一块块撕裂自己的肚皮,然后伸了进去,扯出肠胃和肾脏,空洞的腹腔像血崩似的,鲜血溅满了地板。
  不再受他控制的手一一将这些血淋淋的器官塞进嘴里。而这些器官滑过了食道,再掉进空无一物的肚子,滑入血泊中。
  他的手再伸进胸膛里,挖出心脏。他惊骇地看着手中那颗跳动的心脏,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手,将心脏狠狠丢在地上。他的脚抬了起来,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踩下去,但是那只脚彷佛已不是他的,忽地猛然踩了下去,鲜血像爆裂的水球般,四处飞溅。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摧残自己,不得不看到自己逐渐变成血肉模糊﹑肢体不全,而且闻到自己烧焦的气味!
  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痛苦﹑恐惧﹑骇然﹑惊吓﹑窒息与烧烤的感觉仍然钻遍他的魂魄。他,更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吓得大声恸哭哀嚎,所哭出来的眼泪却是血液。
  蓝馨蕊被血肉横飞的这一幕吓得双手紧抓棉被,牙齿打着寒颤,全身颤栗不已。
  遽然,史圣文感到箝制自己的束缚消失了,立刻俯身抓起碎裂一地的器官,胡乱塞进腹腔里,纵身跃了起来,穿过天花板飞奔而去。
  血,从天花板,滴滴滴,掉落下来!
  蓝馨蕊赶紧摀住了嘴,努力平稳翻腾的情绪,避免吐出来。正当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时,最不想见的鬼出现了!
  “艳容!”蓝馨蕊瞠目惊骇,浑身哆嗦地说。
  她,还是如当年那般的娇美妖娆﹑风姿绰约﹑妩媚飞彩,水光莹莹的双眸,眉藏新月,肌肤映雪,柳腰如春,一个连女人看了都心动的容颜与身材。而且不是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瞳孔上吊,眼露青光,一付相当非常欠揍的死样子。她对这种打扮相当不屑与轻蔑!她搞不懂为什么一些鬼魅要这样装扮,尽可能丑化自己,一点鬼格也没有!就像史圣文。既然在尘世游荡,就要跟上人间的流行!
  但是,艳容越美丽,蓝馨蕊就越害怕!因为,她的能量比当年更强大了!
  “呵呵。。。 。。。”艳容表情娇媚万分地笑着。
  慑魂荡魄的笑声在幽黯的斗室回荡,忽然变成上百枝细针,如骤雨般飞到蓝馨蕊的肌肤上面,使劲刮刺之后,钻了进去,在五脏六腑,在大小的血管游荡。接着从体内窜了出来,在她的眼前聚集。
  她想哀求,但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企图把双手举起,挡在眼前,但是手脚已不听使唤。她渴望闭上眼睛,但是感觉不到眼皮的存在。
  百来支的针在空中飘浮,紧紧盯住她的眸子,在街灯的余光中,散发冷冽的光芒。
  艳容狂笑了一声,上百支针顿时受到鼓舞,风驰电掣地飞向蓝馨蕊的双眸。她,就这样看着针直逼自己的眼睛而来,却无法做出任何抵抗。就在距离眼珠子前面一公分的地方,针停下来了!蓝馨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失去箝制的头颅急促往后仰,砰一声,撞到了墙壁。
  “嘿嘿嘿!”艳容发出讥笑的声音。
  蓝馨蕊听到了笑声,浑身酥麻发软。针,狠狠刺入她的眼睛。血,从她的眼眶喷洒出来。
  “都是你害我身陷炼狱!”艳容怒不可遏地嘶喊。
  蓝馨蕊惊骇地往后卷缩,血眼婆娑瞅着艳容。愤怒的艳容双手扬展,朝她飞了过来。她只能睁大眼睛任凭疯狂的艳容钻进身子,针刺刀割般的剧烈疼痛传遍了全身。而且彷佛有一长串鞭炮随着艳容的游动在体内一一爆炸,她不由地跟着鞭炮声痛得激烈抖动,更听到内脏﹑肌肉﹑血管被鞭炮炸裂的声响。
  她的脑海全是艳容狰狞﹑骇然又恐怖的怒容,而旁边跪着唐诺云﹑黄秋龄﹑史圣武,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艳容像个刽子手,龇牙咧嘴舞动手中的大刀,泄恨似的一个个乱砍,然后愤怒地瞪视她,把滴着鲜血的尸块和器官吞了下去。尤其这些血腥的分尸皆是慢动作的画面,更让她惊骇万分,作呕的感觉不时涌上喉咙,却又吐不出来。窒息的痛苦哽在胸口,却吸进浓郁的血气与腥臊味。
  当那把大刀在她的面前挥舞时,她那惊慌的灵魂飘了起来,眼睁睁看着艳容朝自己挥下去,一阵猛砍狂剁,鲜血像骤雨般飞溅,四分五裂的肉块随着刀起与刀落飞了起来,在腥风血雨中凄苦飘荡,再掉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哀痛地抖动,悲凄地看着主人的魂魄。艳容像个屠夫般蹲了下来,抓起比较大块的尸块,尤其是头颅,咬牙切齿,挥刀猛剁。她除了看到自己的肉身在艳容的刀下变成肉渣,灵魂更感受到肉体无比的痛楚。
  她再也无法承受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哀恸嘶喊了一声,昏厥过去。
  唐诺云连续几天都把车停在蓝馨蕊的住处附近,提防史圣武再来装神弄鬼。在车里睡觉的他,突然心一悸,惊醒过来,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他直觉发生事情了,急忙下了车,用蓝馨蕊给他的钥匙打开大门,两阶当一步地奔上楼梯,打开她的房门,只见她躺在地板上晕厥不醒。唐诺云慌地抱起她,使劲摇晃,甚至轻拍她的脸颊。过了许多,她才缓缓苏醒过来。
  蓝馨蕊看到眼前的人是唐诺云,不禁依偎在他的怀里啜泣。
  “史圣武又来了?!”他紧张地说。
  “不是他!是史圣文跟艳容。”她的声音哽咽,双唇哆嗦。
  “什么?!”他睁大着眼睛,凝视她。
  已经恢复神志的她,看到唐诺云惊骇又疑惑的表情,立刻说。“没什么啦,是我做恶梦!”
  “喔,这样就好。快睡吧,有我陪着你。”
  他扶起了蓝馨蕊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接着在斗室和窗边巡视了一遍,才躺在地板上假寐。
  不过,两人皆是缄默无语。
  唐诺云想着,难道世上真的有鬼魂?!而且史圣文跟艳容都找上她。为什么她总是吞吞吐吐,不愿跟我说清楚呢?
  蓝馨蕊则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史圣文跟艳容的事呢?他对这几天反常的我,是怎么想的?他能体会我所受的精神凌虐吗?不用体会,我也不要他亲身体验,只要相信就行了!
  一种情人之间的隔阂,一种不同经历的鸿沟,一种观念的差别,在她们俩的心中萌生。这也是另一种痛苦与折磨。尤其是蓝馨蕊,没想到会发生这个意料之外的感伤。
2
  夜色已浓,冬风料峭,位于阴黯巷子的老旧公寓大都门窗紧闭。虽是如此,站在外面仍然可以隐约听到电视的声音以及夫妻的吵架声。
  “吵吵吵,两天就吵一次!”唐诺云一边嘀咕﹑一边抬头瞪着天花板。
  住在楼上的小夫妻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免得邻居过的太安稳,而忘了夫妻要和穆相处。再加上担忧蓝馨蕊的安危,更让唐诺云心烦气躁﹑坐立难安。电视连续剧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干脆回到卧室抓起一件外套,打算出门去找蓝馨蕊。
  一个戴着渔夫帽的女人站在公寓前面,抬头凝看唐诺云所住的那层楼,确定客厅的灯光是亮着,旋即拿出万能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
  这是一栋陈旧的公寓,而非有管理委员会的大楼,楼梯间的电灯坏了,住户总是一拖再拖,不愿自己掏腰包更换。唐诺云关上了门,走进晦暗不明的楼梯间。
  他跟那个女人就在缺了灯泡的楼梯间擦身而过,两人的臂膀不小心碰触了一下。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烦燥的他根本懒得瞧一眼这个女人是谁,就算好奇心驱使他偷瞄一眼,在阴暗的角落也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长相。
  同样的,女人也没有发现擦身而过的就是唐诺云。这个女人,就是化妆后的史圣武。他的容貌清秀,化起妆来乍看之下倒像个女人。
  史圣武早就趁唐诺云上班或跟蓝馨蕊约会的时候,佯装推销灵骨塔﹑杂志或者儿童读物,来到这栋公寓勘查过好几次。
  他,站在四楼斑驳的红色铁门前面,拿下渔夫帽,露出一顶长发飘逸的假发。他按了门铃,没有人响应,再按了一次,仍然无人应答。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万能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挑拨了几次之后,门打开了,里面一片黝黑。他轻轻关上了门,蹑手蹑脚地察看里面的两间卧室和浴室,皆是空无一人。
  “刚才碰到的那个人就是唐诺云?!让你逃过一劫了!”站在阴黯处的史圣武喃喃自语。
  不过,他并没有离去,而是从背包里拿出待会要用的工具,然后拿张塑料椅子坐下来,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端坐于客厅等待。如果唐诺云在蓝馨蕊那里夜宿,至少他的室友会回来,虽然不能杀了唐诺云,还是可以达到吓唬的目的。
  过了许久,史圣武听到钥匙孔发出声音,立即起身躲在门后。
  门,再次打开了,一丝黯淡的折射光线从半启的大门溜了进来,轻抹于地板的一角。唐诺云的室友两脚才踏入客厅,门还没关上,就侧着身子按捺电灯开关。这个动作刚好给躲在门后的史圣武机会,他拿出沾有迷药的手帕使劲压住男人的嘴鼻,顺势把他拉了进来,再用身体把门带上。
  虽然男人发生呜呼声,使劲的挣扎,但还是无法挣脱史圣武受过训练的双手。过了半晌,天天工作超过十小时的男人逐渐意识模糊,不再抵抗。
  史圣武把男人扶到陈旧的沙发上面,用胶带贴住男人的嘴,再用绳子将双腿捆绑起来。他就像个护士,把橡胶管绑在男人的上手臂,拍了拍潜伏的血管,再把50ml注射筒的针头插了进去。
  不过,他不是把药物注射进去,而是将男人的血液抽出来。这不是捐血,因此史圣武抽出注射筒的推管速度极快,鲜血立即灌入半透明的针筒,在灯光的照射下,份外艳红﹑骇人。他拔出满是血液的针筒,把鲜血挤推到准备好的保特瓶里,再把针筒卡入依然插在血管的针头,继续抽血。
  对面公寓的五楼,一位四十几岁的妇女神色恍惚地推开纱门,踽踽踏入阳台,两眼空洞无神地凝望黑夜。冬风飒飒,她的耳畔嘈嘈闹闹,脑子纷纷杂杂。
  她,灵魂好象遗弃了这个躯体,迷迷糊糊攀上阳台的水泥护栏,虚脱似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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