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抵住他们的武警,有了执行死刑的命令,忍不住杀气腾腾的目光透过枪枝的准星射向这两个男人。他们不由地抖了个哆嗦,惊骇的冷汗在冰冷的枪口底下渗透出来。其余打算有样学样,趁机喧闹的顾客见到这幅阵仗,只敢把溜到喉咙的匹夫之勇乖乖吞了下去。
“妈的!我就开枪给你们看!”被围困的武警朝夜空开了一枪,期待能化解当下的僵局,让这几个亡命之徒有所顾忌,同时召来队员的支持。
几位在这条弄堂另一端搜索的武警听到了枪声,又发现前方人影幢幢,随即奔了过来。在pub里的队长同时惊觉发生事情,也急忙派人奔向后门。
“快解决他啦!”药头蹙起眉头。
站在武警前面的男人夸张地摇晃肩膀靠近,站在武警左右两侧的男人不时用手推拨他。
“你们要干嘛!再乱来的话,我可真的要开枪了。”武警呼吸短促地喊着,手枪也在三个人身上游移。
站在武警后面的男人趁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之际,把刀子捅进武警的腰际。“快闪呀!”这五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随即拔腿就跑。
强烈的剧痛从腰间急速往全身漫延,忍不住冉冉往下蹲的武警咬着牙转身,打算朝他们开枪。
“快趴下!”赶来的六﹑七位武警全都执起步枪﹑冲锋枪﹑手枪,脸颊紧贴着枪托,手指宁贴着板机,视线穿过准星,在幽明中紧紧盯住前方五位歹徒直直狂奔的枪靶。
站在武警后面的男人趁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之际,把刀子捅进武警的腰际。“快闪呀!”这五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随即拔腿就跑。
强烈的剧痛从腰间急速往全身漫延,忍不住冉冉往下蹲的武警咬着牙转身,打算朝他们开枪。
“快趴下!”赶来的六﹑七位武警全都执起步枪﹑冲锋枪﹑手枪,脸颊紧贴着枪托,手指宁贴着板机,视线穿过准星,在幽明中紧紧盯住前方五位歹徒直直狂奔的枪靶。
愤怒的声响从武警的后方钻进他的耳膜,加剧身上的痛楚,不得不随着命令似的声音趴下去,忍住疼痛努力扬起双手握住手枪,冷汗从额头滴滴钻了出来,嘶声喊着。“快栏下他们!”随即痛苦地咬着唇,扣下板机。
砰。。。 。。。火花在咫尺的前面闪耀出来,旋转的子弹彷佛要为主人报复似的急速往前奔去,更像率先士卒的将军率领后方的几十颗子弹厮杀而去。
坚硬的子弹一颗颗钻进那五个自认不可一世﹑更认为劫囚成功的烂仔,血液像鲜红色的酸臭馊水,在繁华后面的简陋弄堂里四处泼洒,肉块与碎骨像馊水里的残肴到处飞溅,一具具像枪靶的肉体在晦暗的夜空下像触电般剧烈哆嗦,哀号的痛喊掩没于狂烈的枪声中。
他们刚才短暂耍狠的结果,就是一个个倒卧在自己﹑也是同伴的血泊之中抽慉,然后带着像蜂巢般的肉身断气。
后巷阵阵急促的枪声传入没有音乐的pub里,每个人顿时卷缩着身子,噤若寒蝉,不敢妄为。
队长弯着腰,满脸鄙夷地对那个男人说。“先生,你听到乒乒乓乓的枪声吧!我们奉命对不配合调查的人格杀勿论。现在是非常时刻,全上海都被荷枪实弹的军警封锁了,连战机都出动了,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除非他想不开要下台,才有可能保你。所以,请你识趣点。钱,活着的时候才能花用!死了,只能当做你老婆的嫁妆!”
原本耀武扬威的男人,如今吓得惊若寒蝉,无法控制地哆嗦着身子。直想着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这桌人的身家全部要好好调查清楚!不用管他是谁!现在都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了,还敢摆架子!”队长对队员说,尤其用冰寒的腔调说出好好两个字。更在心里不屑地嘀咕着,有钱有势就可以随意威胁别人吗?不把冒着生命危险的人民保母放在眼里吗?如果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看我怎幺整你!非压下你们的气焰不可!但是,炸弹到底在那里呢?刚才是跟恐怖份子的枪战吗?
他那茫茫然又坚毅的视线扫过刚刚陶醉在乌烟瘴气的男女,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
原本热闹繁忙﹑笙歌嗷嘈的淮海路﹑新天地﹑茂名路,剎时净空般鸦雀无声。就算有人想要率众起哄,但是看到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军警跟装甲车,也是胆颤心惊。
数千人一一接受盘查搜身,量测体温,以及量测幅射剂量。
穿著化学防护衣的人员一一清查可疑的东西。
象征上海的东方明珠高塔依然绽放光明,但是周遭溢满了肃杀的气氛。
外滩,仍然璀璨浪漫,游人如织,但是多了混在其中的便衣警察,以及在一旁待命的装甲车。
战斗机不时呼啸而过,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警方与海军的汽艇不时在黄浦江﹑苏州河﹑吴淞江,甚至在长江来回巡逻。
每个地铁站和火车站,涌进大批公安和武警,全都掏出枪械。在离开上海的主要干道,同样布满交通警察拦车临检。
埔东和虹桥机场,严格检查出入境的乘客,连已经登机的旅客一样被请下来查验身份。
因为,谁也无法确定除了那四枚骯脏炸弹之外,还有什幺骇人的东西。而且,情报并没有明确告知SARS跟鼠疫病毒﹑以及毒鼠强到底藏在那里。
佝子他们看到军警,又听到枪声,不禁揣想行迹已经败露。毕竟他们只是纯朴的农夫,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恐怖份子,不由地慌了起来,因此打算若无其事地上车,冲出封锁线,而不是立即拋弃藏在身上的东西,佯装是一般的路人悄悄离开。
他们一步步走向那两辆厢型车,手执拉上击槌枪械的特种部队一步步靠近他们。有的,已经把枪口瞄准他们。
三月初的上海,冷冽如冬。其中两个农民,深吸了口气,奋力咳嗽,希望尽量把体内的病毒咳出来,传入就在附近哆嗦的一对对情人们。
佝子看了那两人一眼,再瞅着心目中的英雄………军人,不晓得应该怎幺做。
一位曾经被贪官污吏逼上梁山,打家劫舍的农民,右手伸进了外套里面,握住史圣武交给他的手枪,准备在必要的时刻还击。
另一个住在山坳里的农民,在老家时被乡镇政府的摊派﹑乱收费﹑以及一堆奇怪的费用搞得倾家荡产,甚至被有后台的村长诬告,最后走上上访之路。在北京饥寒交迫的他碰到了史圣武,才活下来。
他,同样心有不甘,为什幺同样是活在这片神州大地,处境竟然如此大相径庭。因此打算利用同伴开火之际,奔到厢型车做最后一搏。
蓝馨蕊阖上了眸子,随着不动明王付予她的感应力来到上海,然后凭借前年底来上海旅游的记忆,寻到衡山路。
她,睁开眼睛,用心眼扫过一遍,瞧见那位农民正要掏出手枪,而且发现一辆厢型车里面有她最痛恨的老鼠,还有骯脏炸弹。
就当她要告诉武警时,那位农夫已经拿出手枪,在霓虹灯下漾着黝黑莹亮的身躯。
“不准动,放下枪械!”武警大声吶喊。
“别做傻事呀!”佝子赶紧对那位农夫说。
“我不甘心呀,是他们这些贪官污吏害我家破人亡!”他,咬牙切齿地举起手枪,朝武警射击。
佝子跟其余两名同伴见状,赶紧跃起身子,闪到路边。而另一名则直冲厢型车。
同时,十几位武警和防恐队员听到枪声,立即对农民开火。两方,就这样对射。
农民的胸口像爆竹般一发发地爆炸,鲜血在灿烂的灯光下就像爆发火山的岩浆四处飞溅。他的手,仍然继续扣着板机。一颗旋转的子弹钻进他的后脑勺,从眉心奔了出来,油亮的额头顿时变成血肉所构成的火山口,岩浆似的血液从洞口喷了出来。他的手指才停止动作,缓缓倒了下去。
那位奔向车子的农夫已经趁机打开车门,一溜烟钻了进去,激活引擎,把排文件推向一档,一方面朝武警冲了过去﹑一方面扳起杆子,打开后车门。
前后包抄的武警见到农民已经中枪身亡,旋即奔了过来。
“不要过来!我们身上有非典病毒!”佝子大声喊着。
那位奔向车子的农夫已经趁机打开车门,一溜烟钻了进去,激活引擎,把排文件推向一档,一方面朝武警冲了过去﹑一方面扳起杆子,打开后车门。
前后包抄的武警见到农民已经中枪身亡,旋即奔了过来。
“不要过来!我们身上有非典病毒!”佝子大声喊着。
这时,所有人都赶紧煞住急奔的双腿,破口大骂。
忽然,有人高喊着。“停车!不然就开枪了。”
此时,厢型车的后门已经开启一个小缝,饥饿的老鼠纷纷溜了出来。
“快杀死老鼠呀,上面有鼠疫!”蓝馨蕊看到老鼠已经脱困而出,吓得飞到武警的上方呼喊。
他们也不管这道声音从何而来,老鼠跑出厢型车,以及车子迎面冲过来是事实。顿时,无数的子弹从冲锋枪﹑自动步枪﹑手枪奔了出来,射向在地上乱窜的老鼠,以及那辆车子。
这里已经不是五光十色的上海﹑饮酒作乐的酒吧区,而是枪林弹雨的战场。
一颗颗子弹击碎厢型车的挡风玻璃和引擎盖,钻进那位驾车的农夫。他就坐在椅子上,僵硬的双手紧握方向盘,身子随着钻进体内的子弹而抖动。血液从嘴角汩汩流出来,眼睛瞪视前方。淋满鲜血的右脚,仍然踩着油门。
车子直直冲了过来,武警们不得不赶紧闪开,或者忍不住跳了起来,避开跑到脚边的老鼠,手中的枪械依然朝这些毛绒绒的老鼠开火,忘了它们身上布满跳蚤。
有位防恐部队队员,奋力在后头追赶这辆厢型车,再用力一跳,抓住装在后车门上方的照后镜,身子使劲往下一荡,门撞到了卡榫,再飘了上来,同时夹死一只正要跳车的老鼠。他卷起双脚,一方面用力扭腰﹑另一方面使劲用双脚踩下去。门,终于关起来,剩下的老鼠也被关在里面。
当他跳车之际,却被疯狂开火的同伴所击中。
原本在pub里搜索的那位武警队长听到外面的枪战,便先率领三位队员奔了出来支持。狂奔而来的他见状,毫不细想便奋不顾身地跃进枪林弹雨中,抱起身受重伤的防恐队员,拼命滚到路边。
一辆装甲车从避于两侧的武警之间现身,探照灯直射厢型车,架在车上的重型机枪瞄准迎面而来的厢型车。
已经断气的农夫,上半身像一团烂泥似的趴在方向盘上面。仍然往前滑行的车子,扬起刺耳的喇叭声。
这时,指挥官藉由探照灯瞧见驾驶好象已经死亡,而且车内不晓得是否有爆炸物,立即命令装甲车暂缓开火,改由防恐小组进攻。几个防恐队员风驰电掣地冲了过去,迅速打开两个前车门。有的攀着车门端起手枪瞄准车内。有的奋力拉下血肉模糊的农夫,踩下煞车。
他们看到旁边有一只蓝色垃圾桶,打开盖子一瞧,猛然吓得全身酥软﹑心惊胆跳﹑毛骨悚然。如果刚才装甲车开火的话,所有人将死于非命。因为,一枚骯脏炸弹就是垃圾桶里面。
这枚炸弹能避开像蝗虫过境般的子弹,是蓝馨蕊卷曲着身子,躲在垃圾桶里面,使出全部的法力护住那枚骯脏炸弹。虽然子弹都是朝那位农民飞奔而去,但是仍有余弹击中为了挡住子弹而化为肉身的蓝馨蕊。她,只能大声地痛苦哀嚎,再次承受被子弹钻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