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被子弹钻入身体的剧痛。已死的她,依然逃不过这些锥心刺骨之痛。
“快来拆炸弹呀!”那两名跳上车子的防恐队员,连滚带爬地滑下车子大喊。
不只是他们,所有人都吓坏了。刚才竟然朝骯脏炸弹开火!不需要恐怖份子引爆炸弹,他们的子弹就足够让炸弹爆炸。
这时,蓝馨蕊才孱弱地飘了出来。为了无辜的百姓,她不顾剧烈的痛楚,不让子弹打中那枚炸弹。
那些原本在烟雾弥漫的pub饮酒作乐﹑在高级餐厅享用各国美食﹑在沁凉的路边陶醉于浪漫的人们,听到﹑看到这场激烈的枪战,全都吓得蹲下来,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
“狗日的,我们一起上路吧!这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会太寂寞。”一名农夫漾着笑容,轻松地说。
“日你娘的!也许他们命不该绝吧。”佝子感叹地说。
另外一名点了点头。他们不约而同地拿出藏在外套里的刀子。
明亮的探照灯照在这几个不知为何而活﹑更不知为何而死的农民身上。
“佝子!”那位武警队长凭着强烈的灯光,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隔壁村的佝子,不禁双眸圆睁,惊慌地嘶喊。
“你们要干什幺?放下刀子投降!”武警们看到亮晃晃的刀子,大声喊着。
“小叔,是你吗?”伫立于军警层层包围中的佝子,眼里只有从小就是心目中偶像的队长,当年他就是看到队长穿著制服雄纠纠﹑气昂昂地回到老家,剎时神飞心驰,才下定决心要加入军队,光宗耀祖﹑保家卫国,更为贫穷的村子争一口气。此刻的他,不得不既激动又浑身哆嗦地喊着。
“佝子,真的是你!你疯了呀!快放下刀子!”队长呼吸急促地吶吼。心里更不解地想着,这样一个单纯的老实人,怎幺会变成引起大恐慌的恐怖份子呢?!
“唉。。。 。。。!小叔,请你好好干出一番事业,别让那些纸醉金迷﹑只晓得沉醉在颓靡与赚钱﹑却不知道什幺叫做珍惜“活着”的都市人看轻了来自贫穷山沟里的我们。”佝子的情绪激昂,抑扬顿挫地倾说,双手也不禁随着激动的话语挥舞,完全把生死至之度外。他,扬起下巴,展现出凄楚的笑容,大声说。“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别做傻事呀!”队长揣想它可能要自尽,急忙声嘶力竭地吼着。
“小叔,做个好样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佝子面露苦笑地大喊。“不只是我,村子里的人都以你为荣呀!”
蓝馨蕊感应到他们都是纯朴的农民,只是受了史圣武的蛊惑与怂恿,才犯下这件惊天动地的大案,也知道他们打算自杀。她只能撇过头去,不忍瞧他们一眼。毕竟,被捕的话,他们仍旧是死刑,还不如让他们在繁华的衡山路上了结自己的生命,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慈悲。
他们四人相视而笑,就在上百位军警面前,举起亮晃晃的刀子,带着微笑,朝自己的心窝刺了下去。
血,汩汩流了出来,染满青绿色的外套,沿着刀锋滴了下来,孱弱的身子缓缓倒卧在自己的血泊中。濒死之前的抽慉身体,彷佛是他们正呢喃着为什幺。。。 。。。
他们就在代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衡山路吐出此生的最后一口气。是死得其所﹑是了却心愿﹑是安慰﹑还是讽刺呢?如果是哼!也许更贴切吧。
“佝子。。。 。。。”队长激动地跑过去,却被旁边林立的军警奋力拦了下来。“他们身上有非典病毒,不能过去呀!”他,只能涕泗纵横地蹲了下来,悲愤地吶喊。。。 。。。为什幺?!
所有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自杀,没有人敢上前去逮捕﹑或者制止。直到医护人员赶来了,才将他们满是SARS病毒的尸体装在密闭尸袋,立即运往火葬场焚烧。
蓝馨蕊急得在空中乱转,怎幺还不去拆炸弹呀!她见到佝子的灵魂飘离了肉身,惶惶然地看着自己的肉身。她立即钻进他的头颅,搜索他的记忆。她飞了出来,朝夜空飞驰而去。
所有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自杀,没有人敢上前去逮捕﹑或者制止。直到医护人员赶来了,才将他们满是SARS病毒的尸体装在密闭尸袋,立即运往火葬场焚烧。
蓝馨蕊急得在空中乱转,怎幺还不去拆炸弹呀!她见到佝子的灵魂飘离了肉身,惶惶然地看着自己的肉身。她立即钻进他的头颅,搜索他的记忆。她飞了出来,朝夜空飞驰而去。
冷飕飕的空中若有似无地飘荡紧张的女声。“骯脏炸弹在他们旁边的蓝色垃圾桶里,另外两枚﹑老鼠﹑还有毒鼠强就在那两辆厢型车,另一枚已经装在淮海路,快要爆炸了!”
所有人都被这股声音吓愣了!
指挥官顿时起了个寒颤,也回过神来,拉起嗓子嘶喊。“快拆炸弹呀!”
全付武装的防爆小组,小心翼翼地用长长的拆卸手臂打开位于路边的垃圾桶,里面果然是骯脏炸弹。
当时史圣武只在引爆放射性物质的黄色炸药上面安装简单的定时器,而不是复杂的引爆装置,避免在运送过程中不小心引爆。因为这五个同伙是农民,而不是受过训练的恐怖份子。因此,定时装置很快就拆了下来。
除了这枚,另外两枚也顺利拆除。
不过,最令这群荷枪实弹军警头疼的是数百只带着鼠疫的老鼠,以及SARS病毒。这些,只好等专家来处理了。
3
位于淮海路的指挥官已经接获消息,最后一枚骯脏炸弹即将在此引爆。
“但是,它在那里呢?”他望着长长的淮海路喃喃自语。
此刻,已经来不及一一过滤所有人的身份,他只好下令驱散全部群众,只留下防爆小组﹑身穿核子防护衣的部队和装甲车继续搜索。
已飞到此处的蓝馨蕊,在空中来回嘶喊着。“快找路边的蓝色垃圾桶呀!”
幽暗的垃圾桶里,跳动的红色数字,一直缩减!
在场的人员都听到这股幽荡的声音,但也不管那么多,就算鬼在说话也行,有个明确目标找寻总比大海捞针来的好,他们立即到处搜索垃圾桶。
一位防爆人员远远瞧见路边有只蓝色垃圾桶。同时,蓝馨蕊也发现了,也感应到里面就是那枚炸弹。
这时,艳容的鬼影在垃圾桶的上面现身。
“你!到底要干嘛?”蓝馨蕊哆嗦地说。
“来取这个人的性命呀。”艳容娇媚地说。
“炸弹在这里呀!”蓝馨蕊大声呼喊。
在附近搜索的四﹑五位人员听到了喊声,又看到一位防爆人员朝一只垃圾桶走去,当下跑了过来。
“唉,原本我只想杀一个人而已。你看你自作聪明,多引来几个让我杀。”艳容声叹﹑皮不叹地说。
“你杀的了这里几百人吗?”蓝馨蕊瞪着她。
“别忘了,时间快到了。我根本不需要杀那么多人!”
“唉,当初不应该请求不动明王放你出来收拾那两个家伙。收伏了两个瘪三,却引来一个真正的大魔头。”
“大魔头!哈,好贴切的词呀,我喜欢。”
那位防爆人员已经靠近垃圾桶,艳容举起手来,随时都可能取了他的性命。
湛蓝的慧剑在蓝馨蕊的手中乍现,她立即扬起慧剑,朝艳容奔了过去。
防爆人员双手抓住垃圾桶的盖子,却拿不起来。
艳容为了闪躲蓝馨蕊手中的剑,跃了起来。
正用力要拿开盖子的防爆人员,就在那股黏力剎时消失之际,双手抓着盖子,被自己的力量推倒在地。他急忙爬了起来,往垃圾桶一探,炸弹果然在这里。但是,只剩下一分一十一秒。
在空中往下直坠的艳容,就要落在他的头顶时,蓝馨蕊赶忙回转慧剑,横扫艳容的双脚。
“你以为我怕你吗?我是看在不动明王的面子上才让你呀,你不要敬酒不吃要吃罚酒。”艳容跃了起来,讥讽地说。
“我管你的鬼话连篇一大堆!”蓝馨蕊嘶叫着。
“我是鬼,当然要说鬼话喽!”艳容揶揄着,露出冷冷的笑容。
防爆人员一手握住定时器,一手拿着剪刀要剪下电线。
艳容见状,打算施展法力取了那个人的性命。
蓝馨蕊深知自己的法力远不及艳容,但是心想绝对不能功亏一匮,只好凝神奋力往前猛冲。就在艳容的右手要挥向防爆人员之际,钻进她的鬼体,慧剑在艳容的体内射出璀璨的蓝光,她忍不住扬起双手哀嚎了一声。
喀嚓一声,电线剪断了。
艳容满脸痛苦的往下一瞧,已经来不及了。
防爆人员拆下了定时器,浑身虚脱似的坐在地上。他深吸了口气之后,才拿下头罩,举起定时器,兴奋地大声喊着。“已经拆除了!”
怒不可遏的艳容咬牙切齿,扬起双手,怒发狂舞,将所有力量灌注到体内,使劲凌虐蓝馨蕊的灵魂。
在轰然的欢呼声中,蓝馨蕊的魂魄像被搅碎的碎纸,变成数十条幽影从艳容的全身穿透出来。在喝采声中,掺杂着蓝馨蕊痛苦的哀嚎。
“是你要自毁魂魄,任我践踏的,怪不得我!”艳容狂妄笑着。
她,张开大嘴,抖出的艳红的漩涡将蓝馨蕊碎裂的魂魄吸进体内。
“唉,让上海逃过一劫了!不过,至少可以永远折磨你的灵魂。”艳容嘲讽地喃喃自语。
她,仰起头,张开双手,耀武扬威,彷佛是这片夜空的女神!
倘若不是美国政府已经告知中共这些炸弹就是在美国发动恐怖活动的组织干的,目的是搅乱人心﹑制造纷乱,更重要的是拖美国下水。不然,一场台海战争即将爆发,因为已有强硬派将领扬言要发射核弹,对台湾进行惩罚性攻击。
虽然这些骯脏炸弹不会造成死伤惨重的局面,反正中国有十几亿人口,死了几千或者几万人也没关系。但是,此举会造成全国人心惶惶,大上海的经济可能在一夕之间,倒退十几年。
当印尼警方查出史圣武同样罹患精神疾病时,台湾﹑中共﹑美国当局皆是啼笑皆非。
国家,而不是老百姓,竟然被两个疯子搞得天翻地覆,更差点可能发生战争!他们想气﹑想恨,但是对两个已死的疯子,还能怎样呢?
唯一高兴的,就是利用这两个疯子的恐怖组织之残余份子。
(不过,他们还是感到可惜。
史圣武原本盘算台湾的总统大选期间,绿营一定会引爆统独之争,而这个举动肯定会引起中共一些保守派人士的不满。而且美国也会认为这是绿营故意挑起事端,甚至认为台湾高层没有发生危机时,就喊着不要干涉他国内政,一旦有了危机,又要求美国协防台湾,简直把美国政府当白痴!
倘若此时在上海发动攻击,解放军一定趁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对台湾发射飞弹攻击,甚至是核弹。这时美国将会进行军事干预,让美国陷入第二个越战。这比炸毁世贸大楼更能重创美国的国力与经济。)
青海﹑玉树﹑结古镇﹑结古寺。
正在做晚课的喇嘛坐在垫子上面一边颂经,一边翻阅放在前面的长条型经文,低沉的颂经声悠荡起伏,微弱的酥油灯辉映着庄严肃穆的大殿。
在经堂的中央,漾起一点红光,然后逐渐扩大成一个人形。上千片映着红光的碎玻璃,也就是史圣文兄弟的魂魄,从红光中钻了出来,朝挂在八方的唐卡飞了进去。
艳容露出诡谲的笑容,暗自高兴她终于脱离炼狱,获得渴求的自由。
这时,大殿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