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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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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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角流着涎沫,好像正承受着狼咒又一波的折磨。

“来,哥背着你。”

“不行啊!那个洞太矮了,你借个肩膀给俺靠着就好。”天保一脸无奈地说。这话证明他人是清醒的,而且比我还心细,考虑得更周全。我暗暗欣喜,他终于挺过来了,破解狼咒的金棺就在眼前,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遭罪。

我带着天保钻进洞里,虽然踉踉跄跑地走得不快,但六爷他们更慢,没多久便追上了,而这时,我发觉洞壁在电池灯的照耀下有光亮点闪出,往前几步后,这种闪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彷如夜空中银河的繁星。难不成是金子?这乌里拉是个大金矿?难怪落魄的北单于有能力弄个纯金棺材。我忍不住好奇挖出一小粒,左瞧右看就是不能确定,这时听六爷跟乔小姐在交头议论,可惜洞道里回音太大,只隐隐听出个大概,好像在说,当年汉将霍去病大败匈奴时所俘获的祭天金人,就是由这里的金矿熔铸。

说话间,盗洞已经到了尽头,展现在大伙面前的是一个硕大的矿坑。这矿坑足足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挖坑人巧妙的保留住中央两堆土,使其成为大坑的支撑柱,从这个角度望去,整个矿坑就像三个并排的阴森圆洞。

面对这一幕,最吃惊的莫过于六爷,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徘徊探索了十年、一土一石都了然于胸、就算闭上眼也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大型建筑,五色阵、护气宝砂、大矿坑……前面还会有什么呢?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电池灯,径直往矿坑中央走去。

看着六爷阴沉的脸色,我们三个谁也不敢开口,只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刚绕过第一根支撑柱,六爷突然停下步伐,手里的灯直对着右侧某个角落。大伙围上去,目光自然而然的循着他凝视的方向,这一瞧,所有人都乍起一身鸡皮,乔小姐更是尖叫着扑到我怀里。

“那人是你爹爹吧?”天保变着声调问。他说的那个“人”其实是一具干尸,一具形态恐怖的干尸。

那干尸就在众人右侧几米外的角落里,强烈的光照下,他那干瘪得只剩一层皮的面孔清晰可见,情形十分骇人,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姿势,至死仍保持着的奔跑姿势,仿佛是在逃命中被定格住,之后慢慢干化。

虽然这人的身材、衣着都跟乔老头相似,但我几乎可以肯定不是他,因为干尸萎缩成一个洞的嘴里有两排健康的、白森森的牙齿,而乔老头的却黑不溜秋,还镶了好几颗金牙。这会是谁呢?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现代人,是来偷矿还是冲着金棺而来的呢?我正想问六爷,却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手里的撬棍掉地上了都没意会,突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啪”地跪倒在干尸面前。

“天桦快过来,这是你爷爷。”

“我爷爷?”

一听这话,我又是一乍,只觉得耿家真的好凄凉,千百年来竟无一子孙善终,而且是这种下常爷爷当年独闯乌里拉,最终也难逃一劫,惨死在这阴冷漆黑的矿坑里,难怪六爷一直找不到他的尸体。

“那不是我爹爹?”乔小姐抬起头,带泪的眼里掠过一丝喜色,可她立刻收敛住,轻声说:“咱们过去吧!”

我跟着跪在六爷身旁,这时他却站了起来,伸手解下爷爷别在腰间的腰牌,在衣服上擦了擦,接着系到自己腰上,神色黯然地说:“这时咱们三秦觅龙楼的掌门令,我刚才就是凭这个认出来的。你在这儿挖个坑,咱先把人装殓了再说。”

“就埋在这儿?”

“嗯!这是淘沙者的规矩,死在哪埋在哪,说好听点,叫‘生不得其物,死也要占其穴’,其实都是无奈之举,寻求心理安慰罢了。”

六爷边说边把爷爷的尸体放倒在地上,这一碰,爷爷那身早已干化的衣服顿时裂开好几道口子,隐隐露出干巴巴的肉身。六爷索性脱下自己的蓝色外衣,正要包住尸体,突然“哦”地一叫,提起灯去照尸体裸露的后背。

“你爷爷是被那些虫子给电死的,瞧,这里还留着一块黑斑。”

“不是死于狼咒的大限吗?”

“不!你看他还保持着奔跑的动作,说明很突然,几乎没任何反应,狼咒的话,不会这么轻松。”六爷幽幽说着,虽然不露声色,但眼睛明显是湿润的。

“这么说我爷爷是去过北单于的墓室了,可既然是被肠蛆袭击,为什么没被吃掉?”我怯怯地问,脑里又浮现出在戈壁滩被肠蛆追杀的一幕,。电子书下载而对那堆高如山丘的白骨仍记忆犹新。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它们有红钻石溢出的光和热作为能量,不再需要食物。”乔小姐突然凑上来说:“这更说明肠蛆是变种的外星生物,还有,我猜你们耿家所中的狼咒也是一种外星病菌,而所谓的北单于头骨能解咒根本就是误解,估计是那红钻石的辐射能消灭这种病菌……”

“哦!丫头说的有些道理,可能俺先祖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慢慢地给传讹了。”此时的乔小姐已让六爷另眼相看,一番不着边际的言论居然也被他认可。

“那就好办了,咱们只要……”我原本想说,只要拿到红钻石就万事大吉,可马上意识到这跟拿到头骨一样困难,于是硬把刚说一半的话吞了回去,乖乖地给爷爷挖墓坑去了。

把爷爷就地安葬好之后,六爷在坟堆前插上一根蜡烛,喃喃地念了一段不知是经文还是咒语,随后捡起撬棍,毅然朝矿坑深处走去。眼看北单于的墓室近在咫尺,大伙纷纷提起精神,各自家伙紧跟在他身后。

刚绕过第二根支撑柱,电池灯便照到一个幽深的盗洞,大伙又加快了步伐,一边迫不及待地把光柱对准里面,发现盗洞深处是一条石砌的甬道。

“六爷,您看这洞是我爹爹还是大老爷子挖的?”乔小姐歪头着朝里边探望。

“从痕迹来看,应该是我大哥的手笔。”

“那里面就是单于墓室?”

“这极有可能,我大哥死于虫子电击,而这些邪物一直盘绕在金棺上,靠吸取补天石溢出的气脉生存,是不会追出来太远的。”

“北单于把墓室布成天罗四煞阵,您上次破开的是南边的朱雀焚冢,咱们现在又是哪个方位,是青龙垂头、玄武卧地,还是白虎衔尸啊?”乔小姐一句接一句地问,我很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冷静,又如此啰唆,难道这些跟乔老头的下落有关?

“是正西白虎衔尸,咱现在就进去看看。”六爷整了整身上的装备,刚要抬脚,突然回过头来,严词厉色地说:“别看天罗四煞阵没有明显杀机,其实充满煞气,冲煞者往往难逃一劫,或当场毙命,或事后死于各种意外,就如我大哥那样。比起那些虫子,这股看不见摸不着、杀人于无形的煞气更歹毒,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特别是丫头你,最好不要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不!我不怕,我有这个。”乔小姐掏出捡来的那块相土门腰牌,那块什么“开穴辟邪如律令”,一脸坚毅地望着六爷。

“这……好吧!生死由命,就看各人的运数了。”

六爷之前探过一次,虽然是从另一个方向进入,但天罗四煞阵并没有前后左右之分,每个面都一模一样,因此显得驾轻就熟,“刷刷”几步便拐到墓室的甬道里。

大伙刚追上前,立刻觉得全身被一股诡异的热气笼罩,不由得停住脚步,忐忑地朝甬道尽头望去。这是一段正对着拱门的甬道,跟六爷昨晚的描述一样,那道门原本也堵着一层羊背石,不过现在只剩一小截,大半的石头散落到地上,想必是我爷爷之前弄塌的。透过这个破口,可以看到墓室里一片彤红,仿佛有几盏电灯同时开着。

这一幕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怵,设想在幽深的地底下,突然看到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那种感觉是多么恐怖。大伙面面相觑,彼此都流露出一丝不安,而六爷则不以为然,他朝我们打个“停下”的手势,自个贴着墓壁慢慢向前摸去。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六爷却至少用去七八分钟时间,可见场面有多凶险,若惊动那些虫子,随时都可能给予致命一击。当他停在拱门跟前时,在场的人无不长出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因为墓室里出现了变化。确切地说,是拱门内侧突然出现几道模糊的影子。

“六爷小心啊!”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放声大喊,也没考虑这样做是否刺激到里边的虫子,好在那些怪影再无动作,不然六爷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

“是肠蛆。”我压低嗓子对六爷说。虽然只是看到晃动的影子,但我可以确定,那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蒙古死亡之虫。

此时的六爷仍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淡定地把挂在胸前的麻布袋解下,掏出炸药放到一边,再拉紧袋口,并将绳带放到最长的程度……受其感染,大伙渐渐平复下来,全都凝神注视着他的每个动作。当看到他一手握住绳带的末端,一手吊起麻布袋时,我立即明白他的意图——投石问路。这招在之前的三界冢里他就曾使过,当时用来触发伏弩的机关。这次是想试探肠蛆的反应吧?

借着墓室透出的亮光,能看出这个天罗四煞阵很坚实,单是拱门内侧就有一米厚,六爷轻轻贴上去,一只脚踩在坍塌的石堆上,深吸了一口气后,把系着绳带的麻布袋扔到前面有光照到的地方。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全落在被光照得彤红的麻布袋上,一秒、两秒……当大伙以为再无动静时,突然,眼前闪起一片耀眼的白光,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从墓室里射出的电流把麻布袋打得烟灰滚滚。六爷赶紧收回绳带,而这一扯动又引来一阵电击直把众人的眼睛给闪花了。

“对了!咱们就用这办法,或许能把肠蛆的电能消耗荆”

“没用的,它们有红钻石供应能量,是不会枯竭的,除非你能将整个九天龙屯地给破掉,或者切断气脉。”乔小姐立即否定我的想法。

这时六爷已经退了回来,他手里只剩一条烧断的绳带,面色苍白地说:

“那些虫子比上次还要敏感,可能不久前刚被人激怒。”

“啊!难道是我爹爹?”

“我想应该就是他。”六爷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乔小姐何等敏锐,立刻感觉到一股不祥气息,脸刷的一下子变得青灰,咬着嘴唇问:

“您看到他了?他在里边?”

“人倒是没见着,不过他那把全真辟邪宝剑掉在拱门里的石堆上,还断成几截。”

“只有宝剑?那他肯定平安无事,他还有一把拂尘呢!”眼看气氛不对头,我赶紧插上一句,怕的是乔小姐会瞬间崩溃。

谁想乔小姐却出奇的冷静,她面无表情地说:“六爷,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进去吗?”

“看来只能用这颗蓝色补天石试试了。”

“对啊!我们在戈壁滩时,那些肠蛆一见到它都躲得远远的。”

“就怕这红蓝两者是相克的,碰到一起引起反应来,说不定会把整个金微山炸得粉碎。”乔小姐喃喃说着,她一直认定补天石是能源电池之类的东西,怕这正负两极相碰到会产生可怕的后果。

“六爷都说了,生死由命,咱们就把命赌上吧!”我严词厉色地说,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豪气,或许,是内心根本就不相信会引起爆炸。

六爷点点头,抽出系在腰间的大烟斗,三两下把斗头拧开来,露出那颗绚丽的蓝钻,霎时间,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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