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湘西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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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湘西疑陵-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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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老的理论我一句都不信,所以即使眼下大家都在同一个队伍中,依旧对他和那两个美国人充满了戒心,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在背地里放冷枪。

胖子拍了我一下问:“怎么一直绷着脸,你也担心林芳他们的安全?”

“林芳和王老头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要说安全,倒是那些日本人自求多福。”

胖子咳了一下,指着被黑暗包围的神道说:“照理说咱们这次不为名、不为利,心里边应该比以往都轻松些,怎么我这眉头老是跳。别说你笑不出来,连我都莫名其妙地烦躁,不知道咋回事。”

Shirley杨背起步枪,扭了扭手腕:“为名为利好歹知道自己在求什么,哪像我们完全被蒙在鼓里拖下水。反正我想好了,等找到林芳把事情弄清楚,咱们就走吧。老实说,我的感觉也不太好,不想再这么耗下去。”

我一看话题越来越沉重,赶紧踢了王大少一脚,催他快走。这小子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招呼起白人兄弟,主动走上前为我们探路。我想起他在营地时说的那番话,敢情还真带了两个蹚雷的来了。

李教授有心做一些沿途收集和研究,我劝他说:“小鬼子已经进村了,粮食和花姑娘都需要我们保护。你再这么磨叽下去,耽误了时机,回去怎么向组织交代?”

李教授瞥了我一眼,批评我不严肃,不过他还是收起工作日记本,将钢笔插回衣兜里说:“神道两壁的墙都用六一泥糊死了,找不到半点儿缝隙。”

“你的意思是这里原先是一个密封的环境?”

“不错,如果不是有人从外界强行侵入进来,这个墓室应该保持着当初最完整的状态,可惜随着人类活动,空气逐渐灌入墓室,你注意看,咱们头顶上的牌坊,颜色是不是已经变了?”

我顺着探照灯一看,原先金描朱勾的秦楷牌坊果真已经变得淡然无光,字迹边缘处慢慢地浮现出灰白碎裂的痕迹。李教授叹息说:“这是考古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损失。”说完就催促我赶紧上路。我心说,要不是您老走到哪儿记到哪儿,咱们早就出了神道进入大殿了。不过,李教授肯挪步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自然不敢多话,带着他快步追上了先头部队。

单线纵队的好处就是在夜间不容易走散,正适合我们现在的处境。不过这种基本队形最怕侧面扫射,打仗的时候基本一片横扫就全倒了。不过咱们在墓里头,基本遇不上那种大规模急火,倒是半路走散会比较麻烦。人在黑暗密封的环境里容易产生幻觉,判断也会频频出错,同伴之间的鼓励和帮助是必须的。垫底的黑人兄弟十分敬业,一直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回头张望,他见我们跟上来之后,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老实说,这位黑人兄弟很有战略优势,特别是他不说话的时候,他能够自然地融入到黑暗的环境中,不仔细看几乎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人。我总算有点儿明白王大少那么放心把后方交给他的原因了。

李教授有国外流亡的经验,英文讲得没得说。他跟黑人大兵叽歪了几句就对我说:“咱们跟先头部队已经拉开距离了,要赶紧追。”

这老头现在倒知道急了,拽着我一路小跑,将憨厚朴实的黑人兄弟甩在了身后。李教授年岁已高,不适宜剧烈运动,我出于体谅放慢了脚步。可人家不乐意,非要拿出一股子红军两万五的劲头,甩起膀子大步朝前跑。我只好紧紧地跟在他后边,不多会儿就追上了Shirley杨的背影。其他几个人都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我们。Shirley杨一见我就抱怨:“说是领队的,自己倒第一个跟丢了,大家都在等你们。”

我忙说明了情况,这时,李教授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不住地喘起了大气,我当他跑得太急有些缺氧,正要为他抚抚后背,哪知道老头子紧紧地掐住了我的手臂说:“死了,他死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弄得头皮一紧,随即发现李教授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稍带着袖口部分也染上了红晕。其他人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围了过来。李教授的情绪非常激动,想说话又一直在结巴,整个人恨不得趴在我身上。Shirley杨喊道:“都散开,把领口解开,透气,给他透气。”

胖子动作最快,二话不说一把扯掉了他领口上的纽扣。王清正和欧文也从前边跑了回来,见李教授瘫软在地,忙问怎么回事。我只顾着给李教授扇风,哪有工夫给他解释,就听见胖子在一边造谣说:“嘿,别提了。一道白影飘过,黑发红舌的女鬼绕着他的脑袋……”

王清正吓了一跳:“闹、闹鬼了?”

“你别听他瞎说,吓唬你的。”Shirley杨推了胖子一下,随后拿出一瓶清凉油。我在李教授的太阳穴上抹了两下,老头儿慢慢地镇定了下来,嘴里喘着长气说:“那个、那个黑人,他死了,他是个死人。”

“不是,您眼花了吧?他刚才不是跟咱说话来着?”我被李教授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

李教授再次抓紧我的手臂说:“你看看,这是他的血,我当时跟他搭话,他一个劲儿地傻笑,我上前碰了一下,你看看,你看看这些血……”李教授一辈子从事科研事业,估计从未经历过这种诡异的情况,他说着说着,又背过气去。我让胖子接着给他扇风、抹清凉油,然后站起身来对Shirley杨说:“刚才我们走慢了,遇上了那个垫底的黑人,李教授好像跟他说了什么,然后拉起我就跑。”我手上被李教授沾了不少血,衣襟红了大片,普通人流这么多血早就昏迷了,这样一想,记忆中黑人大兵灿烂的笑容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王清正完全摸不着头绪,他喝声道:“你们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我的人呢?汉克人呢?”

刚刚进入墓室不到一刻钟就发生了这种事,我比他还急。“李教授说那人受伤了,咱们去找找。”我总觉得事情另有玄机,不会像李教授形容的那样恐怖。或许黑人汉克只是不小心扎到什么地方受伤了?可真要是那样,他当时怎么会如此淡定地冲我们微笑,李教授又怎么会见了鬼一样地逃跑?

王清正死活没闹明白他的手下是如何受的伤,我不是不想跟他解释,可话到嘴边上自己也愣了,怪力乱神的事该怎么解释?我总不能告诉他,走得好好的,一回头黑人兄弟就毫无征兆地流了满地的血吧?这话搁谁听了都不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尽快找到汉克查明情况。

我将Shirley杨留在原地,让她照顾李教授,然后带着胖子和王大少按照原路返回,准备去找黑人汉克。胖子听我说了刚才的情况,不解道:“那黑人兄弟不会是个娘们儿吧,你知道的,总有那么几天……”

王大少像煞有介事地思考了那么几秒钟,最后犹豫道:“这个,没怎么接触过,我也不太清楚。”

胖子当场就笑了,我无奈道:“胖子就是活跃一下气氛,你还真思考上了。就汉克那个体格,要真是女的,我一头撞死在墓里,不带回头的。”

“那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走在最前边,你们后边的情况一点儿都没注意到。”

“别说你不知道,我当时就在他们边上都没看清楚。那伙计黑得跟煤球似的,不仔细看连人都找不到。”

我拼命回忆当时的对话,李教授跟汉克贴得很近,两人似乎说了几句话,然后汉克就开始对着我们微笑,后来李教授借口与大部队脱节便拉着我跑了。这样看来,李教授在跟汉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端倪,所以才会在慌忙间选择了逃跑。我想着想着,脚下一滑,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差点儿摔倒。胖子跟王大少跟上前来用手电一照,我们三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花岗岩铺设的神道上赫然染着一摊浓稠夺目的鲜红色液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血。我抬起脚,发现血液已经有凝固的迹象。胖子说:“真有血,人应该在附近,快找!”

王大少吆喝了几声,一直未得到回应,我在地上寻找其他血迹,想要判断汉克现在所处的位置,可周围除了我脚下这一大摊血迹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这可就怪了,照理他伤得不轻,当时难道没向你们求救?”胖子从另外一边转了过来,“这段路一马平川,也没什么遮掩,他没追上咱们,难不成还回去了?”

“不可能。”王清正摇头道,“我的人我还不清楚,这事说不通,再找。”

胖子问我怎么办,我说:“这事不查清楚,其他人也有危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真他妈的肏蛋,这才多大工夫,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胖子挠挠头,叹气道,“那就走吧,从这里到洞口也就十分钟的路,要是没有,咱们再折回去跟Shirley杨会合。”

王清正没有发表意见,估计他此刻脑袋里边也是一团糨糊,弄不清东南西北。我们三人一路小跑,沿着来时的神道向出口快速移动。奇怪的是,地上再没有出现任何血迹,这说明汉克根本没有折回来。

“这回可真郁闷了,”胖子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盗洞,缰绳还挂在洞口,“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爬上去。你那个大兵恐怕……”

王清正冷着一张脸,沉默了半晌,最后开口说:“走吧,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放弃了,可仔细一想,他会这么决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汉克说到底不过是王家雇来的伙计,他的死活王清正会在意,但不会挂心。而王浦元比我们早入墓室,祖孙二人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他自然更加担心亲人的安危,相较之下,必然果断放弃寻找汉克,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行程上去。

“那汉克怎么办?”

“中国人有句话叫‘生死有命’,他收了钱就该有这种觉悟。”王大少看了我一眼,“所以我一直搞不懂你们几个,不要钱、不要命的,到底为什么搅这趟浑水?”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胖子就抢着说:“谁说我们不要钱了,君子好财,取之有道。咱们生财之道各有不同,都像你们家那样搞垄断,世界人民还要不要过了?”

因为没有找到失踪的汉克,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脚步也愈发沉重。我带着他们沿原路返回,心里不停地琢磨事情的始末,还是找不到半点儿头绪。好端端的一个人,平白无故地从我们眼前蒸发,难道还真叫鬼叼去了?

我们回到集合点时,李教授已经清醒过来,他坐在路边上,手里抱着水壶。Shirley杨见了我,露出一个苦笑。我朝她摇头,示意没有发现。欧文举着步枪一直在他们身边戒备,见王大少回来急忙上前打听情况。他简单地将血迹的事讲了一下,然后扭头质问起李教授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李教授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他板着脸回答说:“我有什么好隐瞒的,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我深知老头儿的脾气,解释说:“您别在意,这小子欠揍没治了。我一点儿也不怀疑您的说法,要不是您发现得及时,说不定连我也捎带着遇难了。我就是希望您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比如他的神态,他说了什么,他周围有没有特别的东西。”

Shirley杨说:“这些我都问过了,李教授受了刺激,不太记得当时的情况。我看你们还是别逼他了,万一再背过气去谁负责?还是说说你们那边吧,有什么发现?”

“屁!”胖子一屁股坐在路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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