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幸运,才能被另一个人这么捧在手心!
我从不敢想象大师兄一旦得知了一切真相后的后果,所以我决定一直到走都不告诉他我其实是个赝品。为此还连累了小明。希望大师兄不要怪小明,他其实是怕大师兄知道了真相后伤心。
我以我所剩无几的人格发誓:大师兄是我见过的从古到今从死到活的最痴情最专情最深情的完美无缺的绝世好男人!我曾不要脸的奢想过如果我是真正的慕容颜该有多好!今生今世得此一心人,夫复何求?
可是我不是她,而且大师兄也不爱我。所以我连冒出这样的想法都感到龌龊可耻!我又算什么呢!在完美得近乎唯美的大师兄面前,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丑陋无比的蚂蚁!对,就是这样的一只蚂蚁!(此处由小灰配图,呆傻的囧版蚂蚁)
唉!大师兄,其实我好怀念你的糖醋鱼,那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之外做的最好吃的美味了!酸酸甜甜滑滑腻腻,里面还有一种家的味道尼!
大师兄,我要怎样谢谢你,才能报答你对我不经意的阴差阳错的关心;大师兄,我要怎么对待你,才能弥补你失去了心爱的人的那种绝望愤怒和伤心。
大师兄,如果我没有来这里,我不会遇见你,不会认识一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倾城美人,不会知道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到底有多深,更不会明白原来自己是这么渴望着拥有这样一段爱情!
我竟然又不知不觉的文艺了,我其实是个俗人,但我却是个爱憎分明恩怨区分的通情达理的好人,所以,大师兄,我一定要对得起你!我一定要代替慕容颜完成你的心愿!
在我走之前,请允许我再叫你一次大师兄···”
“筝儿。”钟离弦把宣纸迅速合上折起放进袖口里,唤来一边刚睡醒的筝儿道:“去把那个女人带来见我。”
“哦,是。”
“罢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是,对了大公子,刚才笙儿派冥夜传来了新消息。”筝儿说着将那纸卷交到了钟离弦的手里。
钟离弦展开纸卷一看,登时面露笑意,“呵呵,看来负责跟踪的笙儿被耍了呢。明月根本就不在那里。”
“那三公子会在哪里?”
“筝儿动脑筋的时候到了,看看你和笙儿谁先猜到好了。我走了,筝儿去准备一条——罢了,筝儿去睡吧。”
54、捉“奸”在床
第五十四章 捉“奸”在床
夜风袭面泛着寒意,明月负手站在大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烁着凌厉狠绝的精光,皎皎月色映衬着此时的黑衣少年更加傲视天下狂放不羁——
悬在腰间的墨色半月形玉佩在风中来回摇摆,荡着诡异摄人的幽光。
“你就是玄钺钱庄的庄主——玄钺?”对面的人率先发问。
飒飒夜风中,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手持拂尘亭亭玉立,只闻得此女子的声音响若银铃,煞是动听。却奈何面上遮了白纱,看不完全面容。只能看到一弯盈盈剪水妙目,泛着旖旎波光。
此女子头顶戴一尼姑帽,却不是绝色庵色戒师太是谁?
“哼!”明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我倒想去找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了。”
色戒师太心性良好倒也不气,只是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个这个黑衣少年,而后不解道:“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派人去灭我满门赶尽杀绝?”
“本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派你那该死的小徒弟去暗害我的小情人!”
“小情人?你是说悬空山慕容颜?”大概是夜风太大了,纤细单薄的色戒师太身形不稳稍稍晃了一下。
明月知道她惊讶的原因,倒也不多加解释,只是邪狞笑道:“对啊,我们就快成亲了,所以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再有动她的任何想法,要不然我让你们绝色庵从这个世上真正绝色绝迹!!”
色戒师太瞠目结舌的摇摇头,试图缕清一下思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个男的啊?你说要和他成亲?”
明月被她的不按常理给震了一下,瞪了她一眼道:“对,我就是要和她成亲你管得着麽你!少见多怪的无知老顽固!不过,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以后让你们庵里的小尼姑们之间也互相成亲,同门之间共结连理还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哈哈哈——”
“放肆!”色戒师太眼中盛怒大喝一声,“无耻小儿休要胡言乱语!”
“你才无耻呢!不知道当年是谁不守妇道和小叔子私通被皇帝打入冷宫的,荡妇!”
“找死!”色戒师太恼羞成怒扬起手中拂尘便直冲明月而来。
明月冷然一笑侧身躲过,色戒师太出招未中迅即转身,就在此剑拔弩张眼看就要上演古装打戏的关键时刻,从院中屋内传出一声沙哑的女声大叫!
“啊!疼死我啦!师父你干嘛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师父是个男人,这一点徒儿不需怀疑,只是男人有的时候也要任性一下,师父正在克服自身不足正在努力,徒儿别急。”
“可是等你努力完了我也疼死了个屁的——啊!脏东西别碰我!滚开!”
“徒儿要冷静!”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啊!疼死我啦!都出血啦!”
“没事,为师有止血药。徒儿——好像咬得很紧啊。”
此番话语入耳,明月早已气得咬牙切齿双手骨骼攥得咔咔直响,扔下不知何时神色呆怔的色戒师太,运用带着暴怒的掌力震开了院子大门,与此同时看到自空中降下一个艳红似火的清俊身影,落在那座传出淫/声浪语的房屋门口!
色戒师太不敢置信的呆呆钉在原地,耳中久久回荡着刚才那一句句醇厚宠溺的“徒儿”——
那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就算到死也永不会忘记——那个人是——他么?
钟离弦先明月一步“砰”的一声踹开屋门,也不管身后的黑衣少年,散发着冲天怒气冲进了这间房屋!
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亏我刚才还一时心软准备原谅她,现如今——她竟然在糟蹋颜儿的身子!!她当真以为我不敢杀她吗!!贱人!!
踹开里间的房门,两个人不由得同时一愣!
钟离弦握紧的拳头负气的甩向身后,深深的瞪了一眼床上那个罪魁祸首!!
明月蹙着眉无奈的咽下怒气,恨恨的骂了一声“疼死你活该!”之后就转身走了!
只有站在门边墙角的玄澈微微一笑,刚一笑就遭到了床上那个人的一记白眼!
“你笑个屁啊!你倒是给我解穴道啊!你想让它咬死我吗?!”
“对哦,为师一时情急忘了。呵呵。”玄澈伸出手遥指着容颜,在空中点了两下,下一秒,躺在床上的人能动了,就连刚才一直不撒口咬着她食指的那只色耗子也松口落地了!
“死耗子色耗子贱耗子你竟然敢咬我!看我不踩死你!师父你怎么那么胆小!你真不是个爷们儿!我鄙视你!强烈鄙视你!对了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容颜跳到地上踩了几脚那只口吐白沫行色未遂的死耗子之后,转过身对着钟离弦道。
钟离弦没有理她,只是神色恭敬的走到玄澈面前,就要屈膝跪下,却被玄澈伸手阻止道:“隔墙有耳。你先带她离开,我还有事要处理。事后我会去找你。”
容颜捂着被耗子咬出了血的手指头跳到玄澈和钟离弦之间,狐疑的看了看两人,拉着长音道:“哦——我明白了——”
“徒儿明白什么了?”玄澈拍拍她的大脑袋,笑着问道。
徒儿小人得志的笑道:“你们两个有间情!!”
“龌龊的小家伙儿,呵呵。”玄澈看着她无限宠爱的道。
“那我们走了。”钟离弦对玄澈说完毫不怜惜的拉过她的手,拽着就往外走。
容颜一边被大师兄拖拽着往前蹭一边回头对玄澈道:“师父,我终于知道你的弱点了,原来你害怕老鼠啊!哈哈哈——师父的胆子好小哦——”
师父——再见了。保重!
最后这句细若蚊蝇的话语被淹没在无情的秋风里,和曾经的记忆一起,飘散到天际……
玄澈望着那个小小的绿色身影被牵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嘴角绽开一抹欣慰的笑。
傻徒儿,你以为为师当真会怕一只老鼠么?之所以让它咬伤你的右手,是因为这样可以解你的玉树叶之毒。自以为是的傻丫头,从今往后,师父再也不能控制你了,你还会不会向从前那样关心师父?会不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偶尔想起师父?只是偶尔的也好。
“玄澈?”面前出现了一个面罩薄纱的女子,一双美目里泪光盈盈,长睫微微颤抖,殷切期盼着他的回答。
玄澈看了她一秒,而后轻叹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
“大师兄,你慢点走呗,我跟不上你啊。”容颜抬起被老鼠咬伤的右手食指放在嘴边不停的吹啊吹,伤口虽不大,但是还在淌血呢——被这古代的小冷风一吹嗖嗖嗖的疼!!
钟离弦停下脚步,看了看她的伤指上冒出的紫血,倏地拉近她逼问道:“噬毒灵鼠的齿印?你有同心玉叶?是师父给你的?原来如此!难怪玄厉那个老东西会把师父困在结界里!原来是因为同心玉叶的主人是师父!!”
“谁是玄厉?悬空派的掌门不是叫杨愤吗?”容颜眨着无知的眼睛很傻很天真的问道。
“哼!”钟离弦把她推到一边,“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容颜往后一踉跄,继而站稳身子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悬空派的掌门不叫杨愤是不是?他叫玄厉,和师父一个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师父的兄弟吧?因为他和师父的年龄身形很相似,那么说,这五年以来,你们的亲师父一直被坏人囚禁在结界里受罪而你们竟然不知!也就是说,这五年来,你们几个一直都是在认贼作父!”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容颜被打的仰倒在地。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容颜捂着迅速胀起突突直跳的右脸不服气的站起身,可是却控制不住眼里跟心里那沾满委屈的泪水,“姓钟离的你神经病吧!我说你们认贼作父说错了吗!你们一个个的都他妈的瞎了眼跟着一个假师父了整整五年!你有什么资格恼羞成怒!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巴掌?你不就是恨我占了你的颜儿的身体想公报私仇吗?你以为就你的颜儿冤枉无辜吗?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是受害者吗?你凭什么这么以为!我一个活的有滋有味的现代人无缘无故的穿到了一个恶贯满盈的魔头身上我他妈的比谁都委屈我说什么了!轮到你们这些旁观者叫苦喊屈了吗?你他妈的凭什么恨我凭什么骂我凭什么打我!!!”
容颜本来嗓子就哑了,这下一口气大声喊了这么多话,不禁猛烈的咳嗽起来。右边脸还是火烧火燎的疼,嗓子眼也跟着冒火,还有微微泛疼的流着紫血的伤指,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好可笑!
“呵呵——”
“你笑什么?!”钟离弦尽量忽略掉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心疼,硬声问道。
容颜又咳了几声后,缓缓抬起头来,她的脸因为咳嗽和掌掴的缘故,已经微微肿起红得发紫。她的眼里泪水翻涌,只是被她隐忍着一直没流出眼眶。他从没见过她眼中这么倔强坚决的眼神,从没见过她嘴边这么嘲讽苦涩的冷笑!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起,扯到变形拧到碎裂捏得快要让他窒息!钟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