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从沙发上蹦跶下来,撒了一脸冷水说:“哈哈,封总你又开玩笑了,我愿意!!!”
大概我表决心的气势比较震人,他听后就满意地笑了。
我痛心疾首地问:“那去哪里吃好呢?”
他“唔”了半天,最后说道:“我还没想好,这样,我先来接你吧。”
虽然比较虚伪,但我还是掐着嗓子说:“啊……那就麻烦封总了。”
想想我真的蛮虚伪的。泪,得老爹什么遗传不好,这一点都不是优点。
我泪流满面地对我的小床道了别,然后迅速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垂头丧气地等待来接我去宰我血的封湛。
因为缺眠,我的脑袋一直很混沌,想事情有点迟钝,稀里糊涂再次坐进封湛的路虎的时候,我在想,要是封湛今天吃了我的觉还不手下留情偏要把我榨干的话,我等投标结束就去买个蛇皮袋,守在他家门口套在他头上,然后痛快地暴打他一顿。
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幻想暴打封湛的时候有多么开心,嘴角露出的是邪恶的狞笑,当他拉好安全带疑惑地问我在我笑什么,我才反应过来,抓抓头说:“想起一个冷笑话。”
他启动车子,好心情地搭理我,“说来听听。”
我随便瞎扯了一个:“蚯蚓一家这天很无聊,小蚯蚓就把自己切成两段打羽毛球去了;蚯蚓妈妈觉得这方法不错,就把自己切成四段打麻将去了;蚯蚓爸爸想了想,就把自己切成了肉末。蚯蚓妈妈哭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切这么碎会死的!’蚯蚓爸爸弱弱地说:‘……突然想踢足球。’”
“……”他斜眼看我。
我:“……”好冷,所以是冷笑话嘛,哈,哈,我也很想我的钱包能切成几份。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今儿大白天,终于我的诅咒应验,碰到堵车了,但倒霉催的是我,因为堵车,开开停停,我又会晕车。
从前学校里春游,还有和下伙伴们去旅游,我都自备晕车药和无数只袋子,在车上释放毒物和毒气的事情,我干过不知道多少回。有时候我愤愤地想,老天为什么这么无情,给了我贪玩的心,却不给我贪玩的命。
这回我终于找着了控制车窗的按钮,风却不像那天那般灌进来把我吹醒,我依然有点难受。
封湛伸手开了音乐,车里缓缓飘荡着一个女人欲求不满的哼唧声。一开始我很怀疑封变态的品味,啧啧的也想嘲笑他反击一回,后来觉得也蛮好听的。
囧,我才不是善变的女人。
他眯着眼睛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手闲适地握住方向盘,听着音乐,车子开一会停一会儿,我就把目光投向窗外,很无聊地数马路上到底有多少豪车,以此来缓解胃中的不适。
撑过了最困顿的时间,现在倒是精神了些。
过了会儿,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封总,我们去哪里啊?你想好让我请你吃什么了吗?”
他笑说了四个不着边际的字,“看我心情。”
我刚想问“看心情是什么价位”的时候,他又补充道:“先陪我去解决一件事情,如果你表现好,我就下手轻一点,反之……”他瞄向我。
反之,泪,我懂的,可是……
“封,封总。”我结巴地说,“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封总你也有事让我帮忙啊?”扯淡么?
他点点头,刚要回答,手机响了。
封总自然业务繁忙,为了避嫌,我赶紧把目光瞟向窗外,减低存在感装空气,毕竟一个总经理的电话不是任何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偷听的。
然而,他竟然接的是车里的公放!于是我就震惊了。
一个撒娇的年轻女人的声音响彻耳边,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胃里倒腾。
变态就是变态,和女人*还要公放,啧啧,好重的口味!
女人开门见山,“你什么时候到?”
“快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封湛淡淡回道。
我本来很镇定的,真的,但是现在我就不淡定了,我为了请他吃饭坐在他的车子里,他却载着我去见另一个女人?
不不不,这不是关键,重点是,他不会让我请两份吧?!
请他已经勉为其难,凭什么还要搭上他的小情人?凭什么凭什么?
我的心在凶猛地滴血……
等他简单回复几句挂完电话,我憋不住了,“那个,封总,你不会……”
还没等我问完,他就把嘴角弯到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伸出中指竖于两瓣薄唇上,制止我讲话。
“嘘。”他笑得异常阴险,“你没看过言情小说吗?有句话好像叫,总裁的心思你别猜。”
我:“……”
嘶——好冷,封湛,你才是讲冷笑话的高手吧。
☆、第10章 悲惨的我和李小姐
在到达目的地前,我寻思了一下,整理了下混沌的思路。
我觉得我是应该请封湛吃一顿饭,他说得没错,我无缘无故剪坏了他美好的发型,害孔雀的他只能整天戴一顶帽子,哪怕这顶貌似戴在他的头上,不但不影响观瞻,还特别的好看。
而且,要不是那天他路过送我回家,指不定我得几点才能打到车,几点才能回家躺在我的大床上。
不管封湛小时候有多么的无聊无耻加无德,毕竟他这次也算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恩,不就是我的一顿大餐么。
我咬咬牙,认了,一顿饭而已,顶多就是再加一个人一张嘴么,我还不信有女人会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胡吞海塞、目呲尽裂地贪一顿饭的便宜!
呃……好吧,我承认,有这种女人,这种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没错,就是在下我。
在和夏明宇确定关系的几个月后,我终于绷不住,原态毕露,小绵羊的他才终于看清我这头饿狼的本性。
不过他当年只是笑得肩膀颤抖,外加附送了我一个甜蜜蜜的独家香吻,哎呦妈呀,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他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个毛线?于是最后,他终于看清了我的本质。
想到这里的时候,车子在一家富有异域风情的餐厅门口停下。那餐厅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或者说是闹中取静,门内进去带个花园和池子,两层的建筑,看起来十分的气派而和谐。
我啧啧称奇,目露赞赏,花痴这个独特的建筑。是的是的,很得我心的建筑外观和构造,要是请在这里,我还是愿意的。
“很喜欢?”封湛笑嘻嘻侧头问我。
我猛点头。
他说:“知道谁设计的吗?”
我一个警惕,弱弱地回道:“你?”
他笑得春光明媚,一改往日皮笑肉不笑的风格。我却浑身一抖。
他慢吞吞说道:“是我徒弟设计的。”他还把“徒弟”两个字咬得倍儿重。
我:“……”
我泪,就知道没好话,就知道他还在记仇,小气。我真有徒弟的嘛,我的徒弟就是宿管员大妈嘛,自得我真传,她也给她孙女盖碗剪刘海。
我们一同下车,封湛把钥匙递给守门小哥后,气定神闲双手插袋地往前走去,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就跟小跟班似的。
路过门口的时候,我特意瞄了瞄菜单上的价目表……幸好,不算太坑爹。
封湛走了两步,见我没跟上,返转回来,一把拉起我的手就昂首阔步。
等,等等,请等一下……怎么说你也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一个集团的接班人,能不能不要为了吃一顿饭而那么猴急?
封湛拉着我上楼,七绕八拐地往这家餐厅的最里面行进,最后停在一个用珠串帘子形成的包厢前。
他拨动帘子进门,惹得一阵的叮叮当当响。
我顺手被他拉进去,莫名其妙的被按在一张圆柱形凳子上坐着,他坐在我的旁边,我们的对面有一个女人。
人还没见,我先瞅着觉得不太对,你想啊,谁请人家小情侣吃饭,哪有小情侣拆开和请客的人坐的?这么缺德的事我不干。
我揪了揪封湛的衣服,说:“你应该坐在对面。”
他面露疑惑,“你说什么?”
我重复道:“你应该坐在对面。”
这下他反应过来了,似笑非笑略冷的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是吧,这个还用我摊开来说?
算了,你爱怎么坐怎么坐,总裁的心思我不猜,我才懒得管。
我自顾自把桌子上的餐巾摊开,顺便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女人……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奇封湛的女人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因为我始终对他臭屁的品位抱有怀疑,而此刻我终于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对方也正在拿两只两百万伏特的眼睛看我……错了,是瞪我,末了咬出两个字,“是你!”
我起初觉得很眼熟,仿佛哪里见过,在没睡觉从而变得迟钝的脑容量里搜寻这么一张妖娆的面孔,最后我也震惊了……
她她她,不就是上次老爹安排相亲,结果跑来找我要我放弃的大波霸吗!
我拿着餐巾的手一抖,直接飘到了地上,被我踩了一脚。
我抖不是因为我怕她,是因为这位女同胞见过我,知道我的名字,也就是说,可能封湛知道当时老爹安排的人是我,却和我这张脸对不起来,认识我这张脸,也不知道我叫什么。
但这个女人就像做最简单的连线题,一划,就什么都对上了。
如果她此刻从嘴里蹦”蔡彩彩”这三个字出来,我在封湛面前就顶不住了。
幸好,她的灯泡眼和大波霸对我只照耀了片刻,转到了正在悠闲地翻菜单的封湛那边。
“封总,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的,她在强压激动的情绪,克制自己,不似对我的那种嚣张气焰,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一张脸都快扭曲成了麻花。
我闻到了火药的气味。
我瑟缩地想把圆柱子椅子往旁边移了移,尽量离这对怨偶远一点。
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儿……吧。
我正把两只手无声地往下放,摸住下面那个圆柱体侧身的时候,应该和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封湛,适时横过来一记眼刀,立即斩断了我接下去的动作。
然后,他顺手把手里的菜单丢到我怀里,又无比顺手的……把我屁股下的圆柱体往他的方向拉近了一点。
于是我不但没有得逞,反而离他们越发的近了,悲了个催的。
我手捧菜单无语,仁兄,你是想拉我壮你的胆吗?
封湛笑了笑,却没什么温度,动作温柔地给我倒茶,语气却很寒凉地对她说:“李小姐,我觉得我有必要澄清两件事情:第一,是你用了些手段,非让我跑过来找你的;第二,我们应该还没有熟到我有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
我捧着菜单,尽可能的把自己压低,都快把脸埋进去了。
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一只手伸过来,把我的头捞了起来。
我:“……”
刚才封湛那几句话对这位李小姐来说,应该是到了承受的极限了,因为此刻她双颊泛红,胸口猛烈起伏,看着封湛的眼神捧着不甘和伤心,看着我的眼神捧着愤怒和鄙视。
我无比委屈,我们又没什么,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我啊。
过分的是,封湛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得简直可以用“今天晴转多云”来代替,没有任何起伏。也就表明,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上心。
完全的云淡风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