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况且,”昭姬微扬起下巴,骄横道,“我还不知,薛相有什么宝物能让我艳羡的?”
薛辅心中暗自呲了一声,但是眼睛在周离身上瞄了一圈,此尤物不但身段容貌皆是上品,更难得有着勃勃的英气和惑人的气质,年轻一分太嫩,再长一岁太老,实在是让人舍不得,薛辅拱手道,“是老夫唐突了,但此奴实在让老夫心中喜爱,不若殿下让老夫几日也可。”
昭姬心中厌恶更添几分,秦蕴的手已经抚在剑上,公子玠一看昭姬的脸色都要变了,刚要劝解,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国仪,天下之大,想要个奴隶还不容易,何必夺熙陵君所好呢。”
原来宋玹刚结果朝会不久听说昭姬和公子玠在宫厩看马,思及之前曾说过要送昭姬骏马,便过来找昭姬,不想刚一过来就遇到这种事情,便出声制止了。宋玹一向对薛辅礼让,总是以薛相相称,这次却是叫薛辅的字,已经有警告之意了。
薛辅听宋玹称其字而不是薛相,心中想这个小子果然在熙陵君面前要逞一番本事,但宋玹毕竟是大王,也不得不卖宋玹一个面子,“是老夫莽撞了,还请熙陵君不要怪罪。”
昭姬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何怪罪之理?”
薛辅看此事无望,便和众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就告退了,公子玠不愿意妨碍宋玹和昭姬相处,也随后告退了。
昭姬对宋玹道,“昔日你曾说过举宋国之马,随我心意挑选,如今我看上了这一匹。”昭姬指着周离牵着的白马。
宋玹瞄了一眼白马,“你喜欢自然可以挑走。”又拉着昭姬道,“一起用午膳吧?”
昭姬颔首,秦蕴一见如此,便也告退了,周离也跟着秦蕴而去。
宋玹和昭姬一路坐着御撵路过了应门、路门,沿着宋宫正中最为宽阔笔直的大道进了内廷,这条大道直接通向内廷中的王寝,除了一国之君和他特许的人,没有人有资格坐着御撵在这条路上走。昭姬还是初次进了宋王宫的内廷,只见宋国的内宫虽不如魏宫的精致,确是端凝大气。
昭姬面不改色的被宋玹拉进了他的光华殿中,待二人坐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寺人宫婢们便将膳食都一一奉了上来。
宋玹摸了摸昭姬的头发道,“刚才不生气吧?”
昭姬疑惑道,“和谁生气?薛辅?和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我见你对他多有忍让,昭姬将此话咽了回去,这不是她可以说的话。
宋玹却拉着昭姬边走边道,“我如此对薛辅,不过是用郑伯克段之计(1)而已。”
昭姬听罢,心中一跳,这种话实在不是宋玹应该给她这种身份的人说的。
宋玹道,“之前薛辅之父薛羌随我父南征北战,权势之大,非我父无人能压制,我登基之时根基浅薄,加之国内又是内忧外患,薛羌与之比起来,不足为道,我只能暗自忍耐。待薛羌一去,西北民乱又因为新马政而平复,我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薛家的事情了。薛辅虽不及其父狡猾,可是也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不妨捧着他,又压着他,让他闹出点事情,也让我有个处理他的理由。说起来现在有次大好形势,还要感谢你的兄长。”
昭姬看了看宋玹欲言又止。
宋玹稀奇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如此踟蹰却是前所未见。”
昭姬想了想,“你如此做有了义君的美名,却不管他闹出的事情会让多少人因此而受苦,是否破坏了朝政和民生?”
宋玹苦笑道,“并非我只要名声,实在是……”宋玹不好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宋武王不及魏烈王的便是,虽然宋武王心比天高,又勤于战事和政事,可是他对朝臣的控制力却不如魏烈王这个十二年不临朝的君王。宋武王养虎为患,宋玹刚才是因为谈及父亲才说除了父亲无人能压制薛羌,但是实际上,薛羌在宋国的地位堪称无冕之王,若不是薛羌因为常年作战,旧伤颇多,晚年缠绵病榻,儿子薛辅又才大志疏,恐怕宋玹的这个王位都坐不住。即使是这样宋玹在薛羌死之前,每走一步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薛家势力之大,若是我强行拔起,只能造成动乱,如此这样损失反而更大。”宋玹只能含糊的说。
昭姬看宋玹如此情态,也想起了薛羌的一些轶事,倒是一点就通了,“那你今天如此做不会打草惊蛇么?”
“昭昭,我忍他是我的事,怎么舍得让你也忍他?”宋玹分了一些鱼酢在昭姬的盘中,“你尝尝这个。”又道,“不过,我这么做倒也有一些好处,这件事说起来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你。你愿意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忙?你且说一说。”昭姬好奇的问。
宋玹道,“我若是表现出来欲与魏国熙陵君结亲,那么薛辅一定倍感压力,若让他相信此事必成,那么以他的莽撞,可能会提前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如果让他确信你我婚事势在必行,自然需要昭昭你的配合呀。”
昭姬想了想道,“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52第五十二章
昭姬想了想道;“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玹微微一笑;“什么条件?”
昭姬嘴角一挑;“能先存着可以么?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宋玹没有犹豫;直接道,“好!”
待二人用完午膳,宋玹提起一事,“明日端午;你与我同台而观赛龙舟吧?”时年整个中原除了少数几个部落国家,都是崇尚龙神、以龙为图腾的。端午这日也是祭祀龙神、举行龙舟大赛的日子(1)。
昭姬斜了宋玹一眼,这人是早准备好了,“这就是配合开始了么?还需要我特别做什么么?”
宋玹招招手;一个小寺人捧上一个漆盒。漆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对质地温润的玉璧,下面是五彩丝带编结而成的合欢结,宋玹拿起来一个道,“这个,你戴一只,我戴一只。”说着就要往昭姬的腰上戴。
昭姬用手一挡,“这玉璧不是什么传承之物吧?”这一对玉璧先不论样式,看其质地细腻、莹和光洁也是古物了,不过合欢结倒是新结的。玉璧上雕琢着不规则的云纹,玉璧的上缘附着精美的双身龙纹,龙颈及龙尾刻着丝束纹,龙身上的鳞片都雕刻的丝毫毕现,这种纹饰除了王室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佩戴的。
“这是我新得的,不是什么传承的古物,但是确实是有含义的,这种龙纹除非王和王后不能佩戴,昭昭你是王室自然知道这种纹饰的意义。可是若不戴上此物,怎么能证明我们在婚事上已经达成了一致?”宋玹笑道,“昭昭你若是不喜欢,回魏国的时候还给我就是了,若是喜欢我这只也送给你了,好不好?”
昭姬看了宋玹一眼,有些后悔刚才答应的太匆忙了,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也只好让宋玹给她戴上。
宋玹给昭姬挂好之后,指着另一只玉璧道,“这一只应该是昭昭你给我戴上的。”
昭姬看着宋玹笑的眼睛都笑弯了,后背却隐隐发凉,但也只能拿起玉璧给宋玹挂在腰上。
宋玹看着昭姬低着头认真的给他挂龙纹玉璧,纤长的羽睫轻轻的抖动,眉头因为结节的复杂而微微颦起。宋玹并没有骗昭姬,这玉璧是才雕琢不久的,但是玉却是古玉。每代宋王和王后都会有一对这样的玉璧,生前随身携带,死后要陪葬在陵寝中,谓之生死相随。
待昭姬将玉璧给宋玹挂好,宋玹将昭姬抱起,亲吻昭姬的眉心道,“今晚住这里吧?”
昭姬摇摇头,“不然你去我那里,我是不会来你宫中过夜的。”
宋玹心中叹口气,真是不好拐的小丫头,按着昭姬的后颈,狠狠的亲了昭姬的唇,直吻的昭姬气喘吁吁,方才解了恨。
因明日要举行神龙祭祀,之后还有几日的假日,宋玹午后还有许多政务要忙,便离开了。
昭姬也宋玹打乱了她与公子玠的计划,回了自己的公馆。刚进了内殿,便看到秦蕴端坐在一边等她,昭姬道,“复梦,有什么事吗?”
秦蕴脸色凝重道,“殿下,以后不要见梁太子,稍微防备一下他比较好。”
昭姬道,“你发现了什么?”
秦蕴思索了片刻,“我不能确定,但是此人给我的感觉绝不同于一般的贵人。”秦蕴这种流浪的剑客接触的人物形形□,又因为其特殊的经历,对一些人有着特殊的直觉,而她的这种经历并不好给昭姬解释,只好说,“梁太子的身上有着很重的血腥气。”
昭姬皱起眉道,“这并不奇怪,他既然是太子,必然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
“不一样的。”秦蕴想着如何措辞来贴切的形容她的感觉,“战场的杀气属于阳刚之气,但是梁太子身上的血腥气却是阴暗之气,梁太子虽然身形伟岸,给我的感觉却像一条蛰伏在阴暗处‘嘶嘶’吐芯的毒蛇。”
秦蕴说完之后,又道,“但是这都是我的猜测,只是请殿下加以防备。”
秦蕴其实已经说的很直白了,昭姬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我明白了。”
待傍晚宋玹回来的时候,昭姬便把秦蕴所说的向宋玹复述了一遍,“你是不是也看出了什么蹊跷之处?”
宋玹摇摇头,“这倒没有。”
“那你为何让我防备着他呢?”昭姬躺进了宋玹的怀中,半仰着头看着宋玹。
宋玹看着昭姬沐浴完透着粉红的肌肤,忍不住亲了上去,“既然不能确定他的真假,防备着总是错不了的。”
昭姬被宋玹亲脖子痒痒的,边推边躲着宋玹道,“那你怎么处理他?”
宋玹不满昭姬的打断,含糊的说,“既然知道他不对劲,防备着就可以了。不用急着处理,留到以后说不定他能帮我一个忙。”说着托住昭姬的颈项不让她躲开,“昭昭,专心点,不要在床上讨论另一个男人好么?”昭姬的颈项很敏感,宋玹舔舐着昭姬耳垂下的雪色肌肤,感到昭姬身体轻轻的战栗,满意的吸吮起来。
“不要……”昭姬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要是在脖子上留□上的那种痕迹,让人看到岂不是丢死人了!“……亲那里……”昭姬推着宋玹的头,软软的力道反而像欲拒还迎。
宋玹含着昭姬香滑的耳垂道,“恩,就是亲这里……”
昭姬虽然脑子有些迷糊了,可是仍然听的出宋玹的调笑,她辗转的扭着头,“不是……”
宋玹堵住了昭姬的嘴,舌头突破了昭姬的贝齿,吸吮着昭姬的小舌头,一会终于让昭姬瘫软了身体……
第二日清晨,昭姬跪坐在铜镜前,未艾跪在背后给她梳头,她摸着自己的颈项舒了口气,还好没有印上痕迹,宋玹走过来亲了亲昭姬的脸颊,结果被昭姬瞪了一眼。
宋玹奇怪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公主殿下?”
昭姬又嗔宋玹一眼,却不好在未艾面前说出来。
宋玹想到她刚才抚摸脖子的动作,了然的笑了笑,俯在昭姬的耳边悄声道,“殿下,我可不敢在您的脖颈上印上痕迹。要知道您雪白幼嫩的肌肤本就诱人,若是印上吻痕更如红梅落雪地,这等妖娆的美景,我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
宋玹还未说完,便被昭姬一把推开了去。可是宋玹的话语伴着热气却仿佛灼伤了昭姬的耳朵,昭姬的半边脸都红了。昭姬低着头懒得再看宋玹这等无耻的人。
可是宋玹却不走了,一会看着昭姬的妆匣,想帮昭姬插笄,一会又想帮昭姬画眉,在昭姬身边转来转去。昭姬烦的连连推他,“你出去啦,别捣乱了,若是不赶快装扮好了,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