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期望,哪怕明知那希望根本就不存在!
芸娘倒是想晕过去,奈何,知晓了她设下的毒计后,房内所有的丫环婆子均怒视着她,那目光灼热得快要将她整个人烤干,纵然她有心想装晕逃过一劫,从而在元义回府后,再由他出面请求佟管家拉下老脸跟长公主和佟候爷求情而宽恕她,也无法为之。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芸娘,看着脸色惨白如纸,身子颤抖不已的芸娘,冷声吩咐道:“来人,将芸娘押送回柴房,待到我跟爹和娘汇报了此情况后,再做处置!”
刑部尚书府皎洁的月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洒落在地面,将万物染上了一层清冷的月色。
一阵风吹过,带来淡雅的花香,只令白日里天气过于炎热而生出来的烦燥的情绪也消褪了几分。
在后院一坐比较偏僻的院子里,假山前,一个约摸十**岁,穿了一袭蔚蓝色滚银边长袍的男子,正双手背在身后,仰望着天空。
乍一眼望去,他那狭长微眯的双眼里仿若倒灌了整个星河般,和着天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星,让人恨不能沉醉其间,永远也不要醒来。
可,下一刻,钱五就知晓自己错了,只因入目所及依然是那片漆黑,且没有丝毫情绪外露的双眼。
若换了其它人,定当只会淡淡地移开目光,并不会将该人放在心上,唯有早已在暗地里猜测出眼前男子心思的钱五,清楚地察觉到那一瞬间,犹如最锋利的刀刃般迅速划过自己脖颈的冷冽和锐气!
“钱五,什么时辰了?”男子,也就是刑部尚书的嫡次子孙逸修,双眼微眯,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主子的话,现在是子时了。”钱五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
“子时了?”孙逸修缓慢地重复着,又看了看天色,道:“这么说来,又一天过去了,那边还未传回消息?”
乍听起来,这是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可侍候孙逸修已有许多年,自诩已将孙逸修大部份心思都揣摩了个清楚透彻的钱五,却是立刻就明白孙逸修所言正是指昨日那几个奉命潜伏入国公府,听令于白冬瑶并已被白冬瑶派到长公主府里行事的原本隶属于孙逸修的忠仆。
“是的。”钱五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抹迟疑和为难。
孙逸修淡淡地瞥了眼钱五,道:“钱五,在我面前无需如此。”
“是。”钱五应了声,暗叹了口气,道:“主子,卑职有一个同乡在长公主府里当日,今儿个无意中在街头巧遇,经过卑职的一番旁敲侧击,发现他们并未成功。”
“原来如此!”孙逸修点点头,如此,倒能说明为何今日盛京会一如既往地平静了,“这倒是奇怪了,难不成因为佟雅萱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所以有着皇恩的庇护,才能这般好运?或者那佟雅萱并不如外界盛传的那般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性子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天真单蠢……”
末了,孙逸修喟然一叹,“真让人好奇哪!”
钱五微微垂眸,一声未吭,只因他知晓孙逸修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应。
瞬间,庭院里变得无比的安静,就连那风都仿若突然停止了,而清冷的月光也仿若被孙逸修嘴角那抹邪恶冷血的笑容给惊吓到了,扯过厚重的云彩将自己团团包裹住。
黯淡的光线里,孙逸修微眯双眼,一脸的惬意,仿若他天生就该生活在黑暗里似的如鱼得水,后背更是悄无声息地冒出了一双黑色的翅膀,转瞬即逝。
许久后,孙逸修才又道:“吩咐下去,让安插在长公主府里的钉子放下手里的所有任务,全部给我盯牢了佟雅萱!我要知道佟雅萱每日都做了什么,又见了哪些人……”
顿了顿,孙逸修又补充道:“每日这个时辰汇报一次。”
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府东院,孙老夫人微阖双眼,双手捻动着佛珠,脸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日光里看得不那么真切。
许久后,孙老夫人才轻声问道:“竟有此事?”
丁嬷嬷微微弯腰,借着遮挡住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老奴不敢期瞒老夫人。”
“既如此……”说到这儿时,孙老夫人突然长叹了口气,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你唤孙管家过来。”
“是。”丁嬷嬷只是思忖了下,就知道孙老夫人要交待孙管家什么事情了,遂应了声,迅速离开。
国公府,西苑今夜,无风,星星和月亮也不知去了哪儿,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四周一片静谧,也更加地突显了空气的沉闷。
“喵……”
伴随着这道万分凄惨猫叫声出现的是一道犹如鬼魅般,迅速从那大肆敞开的房门前窜过的白影。
“啊……”
不知是谁带头放声尖叫,紧接着,平日里不知藏身于何处的下人和护院们齐齐朝西苑的方向奔来。
白冬瑶猛地抬起头,柳眉倒竖,红唇紧抿,一脸被人打断思路的愤怒。
“吵什么?!”李嬷嬷急行几步,到达门口处,看着院子里那些或东奔西跑,或几人颤抖地搂抱在一起,或身子已不知何时瘫软在地上的下人时,再也忍不住地怒吼道。
一个平时颇得李嬷嬷关照的小丫头,伸出右手揉了一把脸,颤声说道:“李嬷嬷,有鬼……”
“李嬷嬷,刚才我们看见一个白影从大小姐书房门口飘过去了,那个人头发及地,舌头伸得老长,脸色铁青……”
“呜,别说了,好可怕……”
……
“住嘴!”李嬷嬷厉喝一声,道:“一个两个都在说些什么胡话!这儿是国公府,每位主子都是天大的贵人,又岂敢有鬼魅敢到此作乱,不定是其它府里别有用心地派人混了进来!”
“可……”下人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嘴唇蠕动了好几下,虽在李嬷嬷严厉的面容和森冷的目光里垂眸不语,但心里却依然觉得那个白影就是鬼魅。毕竟,这儿虽是国公府,但听说西苑在被翻修重整为客户之前之前是一坐大湖,里面不知死了多少个丫环贵女……
“李嬷嬷说的很有道理!”白冬瑶突然出声道,看着一地不堪重用的下人,心里也生出一股无力感,嘴里却不得不继续道:“这个世间根本没有鬼,不过是做了亏心事,才会觉得有鬼!”
接着,白冬瑶又看向李嬷嬷,道:“李嬷嬷,你带人仔细探察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是。”李嬷嬷应了声,和白莲为首的四个大丫环分别带了几个人,每人手执一盏灯笼,细细探察起来。
突然,李嬷嬷顿住脚步,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
“奇怪,这儿怎会多出一个新鲜的土堆?”
“会不会有人在里面埋了什么东西?”
“或者,也有可能是有人从土里挖出了什么东西,来不及收拾妥当就被人发现了。”
……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就算在此种情况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很快就拼凑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
“住嘴!”李嬷嬷再也忍不住地喝斥道,如锋利刀子的目光一一地扫视过身旁的几个丫环婆子,道:“你们进府多年,难不成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说,国公府的下人都是这样的?”
“我还以为是谁这般大胆,肆意地指责批评国公府的下人,原来是白小姐的奶嬷嬷,李嬷嬷你啊!”
嗷,连发三章,存稿又木有了,真怀念往常上班时间码字的幸福时光,可惜,它一去不返了……
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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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第127章 以彼之道
昨天才发现,有一章竟然上传了,未点发布,我晕,最近总是忘事……
泪奔,嗷,……所以,今日两更~~~
“糟了!”
李嬷嬷满脑子都晕两个字,脸上的血色瞬间尽褪,身子也因为过于恐惶而微微颤抖着。
她忙不迭地给白冬瑶使了个眼色,急行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老奴见过三夫人。”
“起吧。”三夫人,也就是钱氏微微摆手,淡淡地瞥了眼满脸惊惧的李嬷嬷,再看向急匆匆朝自己方向行来的白冬瑶,道:“出了什么事?”
“见过三婶。”白冬瑶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庭的礼仪后,才扯了扯嘴角,道:“三婶,刚才不过是一个胆小的丫环不小心踩到了猫的尾巴,所以才会放声尖叫。唉,也不知为何,明明瑶儿并未养猫,院子里却会突然跑进一只猫,惊吓到大家,倒是瑶儿的不是了。”
“猫?”钱氏挑了挑眉,嘴角微勾,道:“老祖宗不喜猫,所以,国公府没有任何人养猫。若是白小姐你院子里哪个下人私自养了猫,定要立刻送出去,否则惊扰到老祖宗,可就万死难辞了。”
“瑶儿多谢三婶提醒,只是,瑶儿身为老祖宗的曾孙女,又岂敢私下里做出此等惊扰到老祖宗的事情?”白冬瑶仿若未听出钱氏的话外之意似的,道:“不过,不定也有可能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做下此等事情,若被瑶儿查到,瑶儿绝不轻饶!”
顿了顿,白冬瑶又笑盈盈地补充道:“三婶,你会赞同瑶儿的做法吧?”
钱氏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似笑非笑:“白小姐,你并不是我的侄女,故,还请你往后称呼我为佟三夫人。”
“三婶……”白冬瑶抚着胸口,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身子更是因为过于惊惶和绝望而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若非李嬷嬷和白莲等丫环及时搀扶住她,保不准此刻她就已跌坐在地面上了!
钱氏眉头微蹙,嘴角也带上了一丝嘲讽和讥笑:“看来,大家说得没错,白小姐确实听不懂人话。”
“三婶,你……为什么……”白冬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若被伤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那张惨白如纸的面容也泛出了丝丝红晕,就连那双多情的杏眼里此刻也闪烁着两团怒焰:“母亲在去世之前,曾特意将我唤到床前,吩咐我往后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三婶你帮忙。只是,母亲怕是不知道,哪怕当年你和母亲的情谊再深厚;哪怕你们曾是几十年的闺蜜知己;哪怕你们比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的关系还要亲密,可,这人死如灯灭,活在世间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连自己的亲人都能背叛,更不用说那曾应下的死人的承诺了。”
“呵!”钱氏并未如白冬瑶所想那般动怒,甚至那又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还满是怜悯,摇头道:“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怎么到了此刻还心存幻想呢?”
“蹬蹬蹬!”
许是被钱氏流露出来的神情给刺激到了,又许是终于想明白了钱氏的话外之意,总之,白冬瑶身子一颤,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面,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惊慌地发现向来舌灿如莲hua的自己,此刻喉咙里犹如被塞了一团湿棉hua似的,那满腹打好稿子的话语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说出来。
“那是什么?”钱氏淡淡地收回目光,仿佛现在才发现院子里那和别处不一般的地方似的,不待白冬瑶和李嬷嬷等人回话,就径直吩咐道:“郑嬷嬷,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郑嬷嬷脸若银盆,肤色白皙,一袭宝石蓝色绣拇指大小福字的拽地长裙只衬得她的气质越发地端庄贵气,再加上身上随处可见的金银玉饰,以及那从骨子里发出来的高人一等持姿态,都说明她是深得钱氏这个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