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八章 拜柬]
车府里最大的地方,就是紧靠着北院的练习场。北院以前是车展翼夫妇住的地方,现在因为他们的去世北院一直空着。北院一直以来都是车子俞最不愿去的地方,因为,一到那里就很容易让他想起爹娘,想起他和飞颜之间的不可穿越的阻隔,可是,今天,他竟带着飞颜来到北院,来到了练习场。
取过一张有半人高的铁弓,搭上箭,车子俞瞄准了百米外的靶心,稍一用力,铁弓便如满月般盈满,“嗖——”的一声,羽箭飞地射向靶心,“当——”的一下,正正地钉在了红心中间,动作炫熟又潇洒,看得飞颜即喜爱又崇拜:
“子俞,你真的是好棒耶!”
飞颜轻呼着拍着小手,满眼欣慕地看着她的英雄。
子俞的思绪却跑到了小时候,当他第一次射中靶心的时候,娘亲也是这样为他欢呼鼓掌,一脸自豪!再看向那满心欢喜的人儿,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痛。他,是如此的喜爱她啊,可是却无法给她一个名份!一直以来,两人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这个问题,可是谁的心里都清楚这是份折磨人的爱!
子俞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对着飞颜微微一笑掩饰着内心刚升起的一丝挣扎:
“飞颜,要不要来试试?”
“我?”
飞颜瞪目结舌地看着他,然后还是跃跃欲试地来到他面前,这东西还是蛮有趣的呢,从小到大她都没玩过甚至连碰都没碰过,是以接过弓箭时表情特别严肃,看得车子俞又觉得有些好笑。
铁弓刚从子俞手里接到她手中,她“呀——”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失重般地向前扑倒,铁弓则是咚的声掉到了地上,若不是子俞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她就会被这个沉沉的玩意儿砸到:
“妈啊,好重啊!”
子俞接住了铁弓,飞颜则是甩着闪了的手腕哇哇苦叫。
“不重啊,才二百斤而己!”
子俞坏笑着看着他。
“天啊!你这明明就是在谋财害命呢!”
飞颜一脸的委屈,嘟着嘴生起了气来。
子俞呵呵一笑:
“平时不看你挺厉害的嘛?哪知道今日一试这么没用!”
飞颜突地又笑起来:
“说真的,子俞,你是怎么做到的?怎样才能像你这么厉害?”
原来她刚刚生气是假的。子俞当然知道:
“你知道我几岁开始练习吗?”
飞颜摇摇头。
“三岁!”
“哇,你爹妈可真够狠心,那么小我才刚会走路呢,你就要拉这么重的弓啊?真是典型的虐待嘛!”
飞颜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所以,任何成功都是要付出努力和代价的!你说对不对!”
飞颜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就是就是,我要是也三岁这么练着,现在也是个厉害得不得了的女英雄喽!”
子俞抱着手,一副打死也不信的神情。
飞颜嘿嘿一笑:
“吹下牛也不犯法吧!不过,现在学也不迟啊!”
看她还知道转弯子俞也就不损她:
“真的想学?”
“恩!”
笑容美美地看着他。
“那你等一下,我去找张小的铁弓给你!”
很快,子俞就找了张只有刚刚那弓的体积十分之一的小铁弓过来递给她:
“来,拉这个试试!”
看他拿得那般轻巧,一到飞颜手上确重如铅石!就连举起都是件难事更别说拉箭上弦了!
“没有再小的吗?”
飞颜擦着额上的细汗,可怜介儿地看着他。
车子俞看得直摇头,就这样还想学射箭?
“算了,别学了,学了也没用!”
子俞已经对她彻底失去了信心。
“可是,我真的想试试耶!”
飞颜看着远处红红的靶心还不死心。
见他这样,子俞想了想,抽出腰间的宝剑,走到竹林边,砍了一株小竹子,三下两下的辟开,然后跑进兵器房,很快,就拿着一把自制的竹弓给她:
“来,试试这个!”
飞颜对他甜甜地笑了个当是报答,然后只轻轻一拉就拉满了!
“子俞快递支箭给我!”
话还没说完,一支羽箭已经横在她的面前。拿着箭,她怎么搭也搭不好,还是子俞过来手把手地教她,就这样,第一箭在四只手的努力下成功飞了出去,而且还射中了红红的靶心呢!飞颜高兴得跳了起来:
“耶!我好棒!”
什么嘛?明明是子俞帮她瞄准的好不好?子俞干脆走到一边,让她自己臭美去。果然,第二支箭连靶边都没擦上斜斜地飞到了远处的树干上!
“好啊!命中目标!”
还,真是不知羞耻!子俞痛苦地拍了拍头,他这到底摊上的是哪门子怪物?傻气来傻气得要死,不要脸来还真是脸皮厚!不过,优雅的时候也真是美不胜收!子俞浅浅笑着看着飞颜,眸里是浓浓的爱焰!
不过,彼人也不妥协,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儿地练习着,渐渐地,靶上歪歪斜斜地钉满了她的杰作。当最后一支箭正正地钉在了红心的时候,彼人高兴得扔掉竹弓,扑到他身上撒着欢儿。
没看到他眼中已经起火了吗?哪里还能这样贴近,哪里还能这样由她搂着跳着笑着?双手一紧,怀里的人儿再也无法动弹,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怀里的俏脸,渐渐低头,吻上了她丰润的红唇,虽只轻轻一点,可是却浓缩了万般的爱意!
飞颜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亲女人的嘴嘴?太子策是这样,车子俞又是这样!不过,感觉却有一点点的甜!两人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就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吕超本是来送拜柬的,不料撞上这一幕,当下红了脸,“咳咳”地轻咳了两声。两个本是粘在一起的人儿被这咳声惊得像小鸟儿似的飞散开来,飞颜涨红着脸,转头看向别处,车子俞则是回复了一本正经:
“吕超,有何事?”
吕超呈上一份红色的拜柬:
“这是南宫府送来的,说是交给飞颜姑娘!”
车子俞意外地看了眼飞颜然后对吕超说:
“好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吕超告退。车子俞扬了扬手里的拜柬:
“飞颜,我想你应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语气里有一丝怒意。
“哦!瞧我这脑袋,怎么就忘了跟你说呢!”
她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那天我和雪儿在山坡吹笛时,碰到了一个叫南宫逐浪的公子,他说他的弟弟善弄琴,和我有得一比,所以,我就约他们到府里来切蹉一下!”
“你就不怕别人认你出来,把你送到太子府?怎么说你也值万两黄金呢!”
车子俞没好气地把拜柬塞进她手里。
飞颜生怕他不同意:
“他们不会是那种人,再说,我穿成这样府里的人都没认出我,别人就更认不得我是谁了!你,不会不同意吧?要知道我可是很难才碰到这样的知音哦!”
眨着迷死人的大眼睛,飞颜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车子俞带着醋意问:
“他们长什么样儿?有没有我这么帅?”
飞颜认真地瞧了瞧他,然后想了想:
“他长得也挺帅,可是,跟你比还是差了些!”
车子俞这才放心了些:
“既然是这样,那就随你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例外!”
想着飞颜和两个大帅哥一起他的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不过,你会吹笛吗?我怎么不知道?”
车子俞忽又问她。
“我又没在家里吹过,你当然不知道啦!再说,我总觉得对着你这种人吹笛没啥意思,说白了,我不认为你有这闲情雅志。”
飞颜老实地说。
“什么?对我吹没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对这方面是白痴喽?”
车子俞有些气急败坏。这死丫头,明摆着说他没品味嘛!不过,他自小被父母教得只知舞刀弄枪,只读兵法战略,对这方面,他还真没什么认同。
“是不是白痴到时就知道喽!”
飞颜狡猾一笑。
“那是当然!你就等着瞧吧!”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发虚了。明摆着他就是一窍不通嘛!
“哦,对了,我上次买的竹笛吹起来效果不是很好,你也不希望我这次输给别人吧?所以,拜托你明天给我买一个好的玉笛回来!”
“玉笛啊?怎样的才算是好的啊?”
子俞这下有些窘了。
“那还是我自己去买了。”
“还是我去买吧!反正越贵就越好,对不?”
都说他不懂还嘴硬,这下知道露底儿了吧?飞颜得意地看着他。
[正文:第十九章 证物]
自飞颜走后洪兴策几乎是天天儿地往落霞宫跑。搞得落霞公主想出去也不行,这天,她实在忍不住了:
“策,你到底想怎样?是我落霞宫比你太子宫舒服吗?要是这样,我干脆把落霞宫让给你,再找个去处!”
洪兴策却一点也恼怒,悠悠地品着杯中的绿茶:
“皇姐,你知道我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你说出她的下落,我立马从你这儿闪人!”
虽然已经得到消息飞颜回到了车府,可是打死她也不会把飞颜的消息告诉他,是以反咬洪兴策:
“你不提还好,一提皇姐就来气儿!好好的一个人交给你说好了三二天就还给我,到后来自己把人弄丢了还来我这找晦气!要不是看你是我弟弟,我……”
落霞公主作了一个掐死人的动作。
“皇姐难道看不出我是真心喜欢她吗?”
洪兴策苦苦一笑,脸上一片寞然,与刚才的死皮赖脸气定神闲简直是叛若两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看他这样落霞公主心里又有些不忍: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我若是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不?”
落霞公主违心地说。毕竟,在爱的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她如此喜欢的东西又怎么会拱手相送与人呢?飞颜在车府的话她还有得到的希望,若是一进太子宫她就没戏可唱了。
连日来的磨矶洪兴策仅存的一耐心都消失邰尽了,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吧!长长地叹了口气,洪兴策向沈公公挥了挥手:
“走吧!以后不会再来打扰皇姐了!”
看着洪兴策落落忧伤的背影,落霞公主差点就想告诉他,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这小子,从来没见他动过情,怎么这次就如此的认真执着呢?她也知道他屠马为她,万金只为寻她,飞颜,一个奴儿身份的柳飞颜,竟将一国之尊一国之将一国之公主的心轻易虏掠,于她面前,他们,竟像是一众乞爱的奴儿!谁是谁的主?谁又是谁的奴?
明知是苦,可还是拗不过心的向往,有一阵子没见着飞颜了,不知道她现在可好?对了,她还有消息要告诉她呢!思及此,她马上叫人备轿,去元帅府。
扫着树上飘落的残花,飞颜竟莫名地有些伤感。花儿再美再好迟早总是要落下的,化成腐土做那树的肥料!人,再美好怎样?生命,再高贵显赫又怎样?到头来,不也是腐成泥,化成土?一滴冰泪潸然滑落!这讨厌的秋,总是带给人莫名的烦恼!
“不是叫你以后别做这些粗活吗?怎么又在瞎忙活了?”
车子俞刚从朝堂回来就看见飞颜拄着扫把发呆,似乎有些伤感。
飞颜看他回来,心情马上就好了许多:
“都是这该死的花儿惹的!”
车子俞给她拭掉脸上的珠泪:
“怎的这么没用呢?来,我耍剑你看!”
说完抽出腰间的宝剑随地挽了几个剑花,然后挥剑轻舞起来,红衣猎猎,再加上闪闪的银光,霎是好看!最后,车子俞更是飞到半空运剑狂挽,在空中绽开了十三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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