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苏色色发觉说错。真的,人家才三十六岁。不是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嘛,此刻的陆子喻,横看竖看,也都是一枝花,甚至比小镇二十多岁的男人还要像一枝花,怎么能够说他老?苏色色连忙改口:
“你这么大年龄了。”
哎呀,这话,真是越描越轻描黑。苏色色像解释什么似的,又赶着补充:
“我们小镇,像你这样年龄的男人,都结婚,有老婆孩子了。”
陆子喻看她,微微眯起了一双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说:
“我喜欢我的事业,没时间谈情说爱,所以蹉跎了岁月。”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陆子喻真的,没有女人吗?
现在就要脱衣服吗(1)
陆子喻不作画的时候,喜欢听戏剧,一边静静地吸烟。
他最喜欢的,是听《秦香莲》。
那个女声,凄凄艾艾地唱着:
“我许配丈夫名叫陈世美,他本是忘恩无义郎。大比之年进京赶考,他的得中爷家状元郎。到而今三年并无回转,在家中撇下二老爹娘……他眼前只见新人笑,旧人啼哭不动他的心田……”
苏色色对戏剧不感兴趣。
如今的少年人,谁又那么脑残喜欢听戏剧?听戏剧的,多是些老年人。陆子喻不是老年人,但他喜欢听,他说,那叫艺术修养。
苏色色不懂得什么叫艺术修养。但听多了,也觉得戏剧没那么难听了,有时候还觉得,那些唱腔,挺优美,挺婉转的,偶尔苏色色也能似模似样的哼上两句:
“相爷与我作了主,风强人气得我咬碎银牙。呸!走上前用口啐,我骂一声,你这无羞无耻无情的贼,你不要装痴呆若无其事……”
苏色色哼的时候,在三楼的阳台里,给太阳花浇水。
太阳花是苏色色给陆子喻种上的。花朵不大,却鲜红似火,有很多层花瓣,层层叠叠,很是俏丽。太阳花有一个很有趣的习性,日出开花,日落紧闭,以向光性方式生长。它的花语是:晴朗的天气。
陆子喻忽然说:
“色色,站着别动。”
苏色色一愣,不明白是什么回事,朝了陆子喻看过去。
原来陆子喻,拿了笔和纸,在画她呢。
苏色色矜持了起来,微微仰起尖尖小的下巴,露出自认优雅的表情,一边维持着浇花动作,一动也不动。
几分钟后,陆子喻说:
“行了。”
“这么快?”
苏色色跑了过去看。
陆子喻画的是速写。不多的笔画,却把一个俏丽的,动的人,如花如玉的花季少女,画得栩栩如生。苏色色越看越喜欢。那个花季少女,是她呀,一看眉眼,就知道是她,那么惟妙惟肖。
现在就要脱衣服吗(2)
苏色色爱不释手,用了撒娇的语气:
“陆子喻,这画送给我?”
陆子喻说:
“嗯。”
苏色色笑逐颜开:
“谢谢啦!这画我好喜欢。”
陆子喻看她。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仿佛是两口深遂的井。苏色色挺着她小小的而坚挺的胸,很勇敢的,迎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如果说,陆子喻的眼睛,像了幽深的井,那么,苏色色觉得,她就是天空那轮月,深深的陷于井中,成井中的月。
陆子喻的目光,似乎被苏色色勇敢的目光,盯得跌了一下。
他清清喉咙,咳嗽了一声,才说:
“色色,我要画一组人物像,你能不能做我做模特?”
苏色色吓了一跳:
“我给你做模特?”
陆子喻点点头:
“只要你愿意做我的模特,我会按小时给你酬劳。”
苏色色一张脸儿发烫得利害,心也跳得利害,她把她的手放到胸口上,犹豫。她真的要做他的模特?做?还是不做?苏色色想了想,想了想,终于咬了咬牙,用了革命烈士那样视死如归的表情,低下了头,轻轻地,小声地说:
“嗯。好。”
陆子喻说:
“谢谢。”
他总是那样的彬彬有礼。
苏色色以为做画家的模特,是要把衣服脱光的。电影里不都是这样的嘛?模特都是一丝不挂,或站,或坐,或睡,在众人面前,给那些男的,女的,所谓的画家们画。苏色色忐忑不安,既害臊,又腼腆,她按了陆子喻吩咐,站在窗前,把头仰起来,凝望向天空上的白云,作深思状。
她小声地问:
“现在就要脱衣服吗?”
陆子喻一愣:
“脱衣服?”
苏色色说:
“嗯。”
陆子喻明白过来,他笑:
“不用,你这样穿衣服,站着就好。”
苏色色像是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现在就要脱衣服吗(3)
啊,原来,陆子喻是不用她脱衣服的。
苏色色觉得自己,好像又略略的带着一丝失落,还有一丝的惆怅。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
“干嘛不用脱衣服?人家模特,都是脱衣服了才给别人画的。”
陆子喻给她解释:
“人体模特,也不完全是要脱衣服,是分裸体和非裸体的。”
苏色色似懂非懂:
“哦,原来我是非裸体的,就是不用脱衣服那种。”
陆子喻说:
“你说对了。”
苏色色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
“陆子喻,那你画过裸体的么?”
陆子喻说:
“画过!凡是美院出身的,都画过。”
苏色色咬了咬嘴唇,想了一会儿,才说:
“那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做你的裸体模特?”
陆子喻笑,也没有多想,他说:
“裸体模特,是体现一种人体美,一般要具备优美的身姿,流畅的曲线,还有形体艺术,肢体语言的表现能力。色色,你太小了,再过三五年,你长大一些,发育完全成熟了,当然是可以,说不定,你还是一个优秀的模特。”
苏色色不服气,争辩:
“谁说我发育不成熟?我的,嗯,我的例假早来了,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来了。例假来了,就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是不是?”
陆子喻失笑:
“女孩子有例假来,并不代表,就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要到十八岁,才属于成年人呢,如今,你才十六岁,还处在发育期,离成熟,还有一段的距离。”
陆子喻一边说,一边站在苏色色身边,纠正苏色色的姿势。陆子喻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摸她的下巴,把她的头略略抬高了点,再让苏色色一手扶窗口,一手垂直下来,作一个很自然的动作。
陆子喻距离苏色色太近,近到苏色色感觉到,陆子喻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气息,扑面而来。
现在就要脱衣服吗(4)
那种气息,是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和着烟草,还有雄性荷尔蒙。
苏色色莫名的,就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苏色色觉得她全身酥软,渐渐的有一种想燃烧的感觉,从身体的某个角落里,一点点地延伸出来,使苏色色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心血沸腾。
啊,陆子喻的手,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温柔,如果他触摸的不是她的下巴,而是她年轻的青春洋溢的身体,那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是不是旖旎万千?
这样一想,苏色色不禁就脸红耳赤起来。
陆子喻发觉了,疑惑,他弯腰问她:
“怎么么啦?”
苏色色连忙说:
“没什么。”
“那你这样站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要动,我开始画啦。”
“嗯。好。”
那个姿势,苏色色维持了好久时间。
陆子喻画得很认真,也很仔细,一丝不苟。
而苏色色,一直望着窗外,看着天空的白云飘呀飘。那些白云,一会儿像了一群小绵羊,一会儿又像了一群追逐玩耍的小孩童,一会儿则像了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他们卿卿我我,恩爱甜蜜。
苏色色想,那对情侣,如果男孩子的是陆子喻,女的是她,那多好。
夜里,苏色色作了梦。
她梦到了她和陆子喻,还真的成了一对情侣。
梦中,陆子喻吻了她。陆子喻的吻,那么轻,那么密,细细的,湿湿的。再然后,她和陆子喻的身体,纠缠了在一起,仿佛水草那样,杂乱而战栗,而苏色色的身体,一直在飞扬着,无比的愉悦。
十六岁的苏色色,最初的情欲启蒙,是模糊的,但,却细密,又延绵。
林小媚对苏色色整天窝在陆子喻的房里,也不以为意。
又不是做见不得光的事。
不就是给陆子喻做模特么?
林小媚看过陆子喻的画,有好几幅,是以苏色色为模特而画的。
苏色色勾引了陆子喻(1)
画里的苏色色,穿戴整齐,做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站在窗前沉思的,有拿着一朵花儿微笑的,有对着一本书看入迷的,每一幅,都青春,阳光,健康。
林小媚觉得,苏色色给陆子喻做模特,或闲着没事,跟着陆子喻学画画,总比老是跑到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好得多。林小媚并不希望,苏色色走了自己的老路子,成为一时失足千古恨。
苏色色,还是一时失足成千古恨了。
因为十六岁的苏色色,勾引了三十六岁的陆子喻。
是,苏色色勾引了陆子喻。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苏色色午睡起来后,便像了往常那样,跑到下楼找陆子喻。敲了很久的门,陆子喻也没来开,于是苏色色便把耳朵贴在门口,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一边想着,陆子喻是不是出去了?有时候,陆子喻也在小镇的周围走走,采采风什么的。
突然,门打开了。
苏色色猝不及防的,就把头磕到门上。
“哎哟!”
苏色色一声大叫。
陆子喻也唬了一跳,连忙扶起了苏色色,他问:
“伤着没有?”
苏色色用手揉着额头:
“不知道伤没作着,这里痛得利害,哎哟——”
陆子喻伸头过来看:
“咦?好像肿了。色色,你进来在这儿坐了,先别动,我拿红花油给你擦擦。”
苏色色一边抚着额头,一边进屋去。
屋里弥漫着一股清香的沐浴露味道,还有很潮湿的水气。原来陆子喻也午睡了,醒来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便冲凉,好让自己画画的时候,能够有精神一点。他头上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还来不及擦干。
陆子喻拿来了红花油,手指轻轻的擦在苏色色的额头上。
陆子喻的动作很轻,手很温柔,就像柔若无骨的样子。
随着陆子喻手指柔柔地移动,不知道为什么,苏色色的心脏,就使劲地跳了一下,整个人便陷于停顿。
苏色色勾引了陆子喻(2)
仿佛,心里某个地方,被敲破了,潺潺地溢出了迷幻物质。苏色色不由己的,便开始晕了,思维抓不着任何可以着力的东西。
苏色色感觉到她的大脑,一点点被侵占。
身体,一点点地燃烧。
苏色色突地就视死如归起来。不是说,爱情,是需要争取的么?不是说,如果错过了,那就会过了那村,没那店么?此时此刻,苏色色顾不了那么多,她不想错过,如果她错过了陆子喻,那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苏色色猛地抓过陆子喻的手,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狠狠的,很清晰地说:
“陆子喻,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陆子喻错愕:
“色色,你——”
苏色色盯着他,重复:
“陆子喻,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陆子喻还没反应过来,苏色色就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件一件的,脱了个精光。苏色色那衣架一样的平板身体,细长的双腿,扁平的臀部,小而挺的胸,暖粉色的诱人乳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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