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闻言蹙眉。
“在皇宫的时候她想嫁给我,若我不娶她,没有男人会要她,你又如何笃定她不想见我?!”他沉声道。
“这就奇怪了。难道你还希望她缠着你不成?”叶盛夏略带讽刺。
以前倒是不曾察觉宋君自大兼狂妄,今日再见他,却觉着此人让人无法忍受。
宋君扫向正在昏睡的独孤湘,而后才道:“我送你们到官道,届时就会离开。”
他也不知为何会担心独孤湘的安危。
一路上听说出宫的女眷个个遭遇麻烦,一时便担心起了她的安危。
当他赶到的时候,却迟了一步,据说独孤湘和叶盛夏在一起,叶盛夏更和独孤城绝裂。
担心两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在深山之中会有危险,他才火急燎原地赶到。
事实证明是他多心,她们好得不得了,睡得像猪,却是他多事了。
“我没意见,乐得轻松。但是你一个人能扛下我们两个女人吗?”叶盛夏没有推拒。
她也觉得在深山之中这样走不是办法,如果有个不相干的人能送她们一程,她乐见其成。
叶盛夏话音刚落,宋君便上前提起她,一手提起独孤湘,将她们当货物般扛在肩上,施展轻功在山道上行走如飞。
叶盛夏看了咋舌,独孤湘这个女人这样被人扛着还睡死,令叶盛夏哭笑不得。
此后,叶盛夏也不再说话,自己找了个舒适点的位置睡觉。
独孤湘一路上就没醒过一回,不到半日时间,宋君便扛着她们两个翻过一座山,到了官道之上。
“把我们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宋君,你走吧。”叶盛夏自己下了地面,对宋君道。
宋君的视线定格在独孤湘红粉绯绯的小脸,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就这样走了,独孤湘由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来过,那这一趟他岂非白辛苦了?
思及此,宋君毫不犹豫地将独孤湘甩在地上。
独孤湘被摔得不轻,再能睡也被摔醒。
她揉着酸痛的腰站起,睡得太久,双脚一软,眼见又要摔倒,宋君及时出手搀扶。
当看到宋君如玉般的俊颜时,独孤湘顿时张大了小嘴,半晌没缓过神,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是一个噩梦。
一去不回头
独孤湘回神的第一时间,一掌狠狠打在宋君的脸上。
宋君不料独孤湘会有这样的反应,被扇了个正着,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独孤湘,用力拽紧她的皓腕,眸色愠怒。
独孤湘挣脱宋君的控制,自言自语地道:“原来不是在做梦……”
“独孤湘,一些日子不见,你还是这么惹人嫌。”宋君讽刺的话脱口而出。
独孤湘暗中腹诽宋君,而后对宋君抛了个媚眼,妖笑如花:“宋君,你该不会舍不得本公主,所以送上门来让本公主糟踏吧?”
“全世界的女人死绝了,我不可能对你这个刁蛮公主有任何感觉。”宋君旋即反驳。
闻言,独孤湘不怒反笑,双手袭向宋君的身体,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一个遍。
宋君没见过比独孤湘更不懂廉耻的女人,正待发作,独孤湘已经缩了手,扬起手上的钱袋和一些有用的东西,对他笑眯了眼:“你这个人呢,我独孤湘是要不起了,不过你这些银子,我倒是喜欢得紧。宋君,有了这些,咱们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独孤湘回头拽着叶盛夏的手,得意洋洋地扬起手上的钱袋,对叶盛夏挤眉弄眼。
叶盛夏哑然失笑,反牵着独孤湘的手往前走。
如今有了银两,她和独孤湘可以找一辆马车,无需再徒步行路,少遭罪,如此甚好。
她们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宋君怔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发呆。
突然间有一种错觉,好像她们将一去不回头,将来再无见面的机会。
他不知不觉跟上,独孤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蹙紧了秀眉:“宋君,你好像跟我们不同路。这样吧,不如你先走,我们跟你走相反的方向,这样就不会无意撞见,碍对方的眼,你说是不是?”
宋君脸上无光,一声轻哼,转身便折回原路,很快便不见踪影。
独孤湘满意至极,收回视线,便见叶盛夏这个女人笑得很假。
“做什么这样看我?”独孤湘一掌用力打在叶盛夏的香肩上,假笑问道。
江南的丑男丑女
“你越来越长进了,值得恭喜。我们两个是难姐难妹,连失恋都凑一起。湘儿,我高兴你也失恋,陪我作伴儿。”叶盛夏笑嘻嘻地回道,牵紧了独孤湘的小手。
想当初,她和独孤湘势同水火,却被一堆男人包围。
如果男人们都远去,陪在她身旁的,却是那个与她无法共存的独孤湘。
所谓世事难料,便是如此罢?
独孤湘深深呼吸,仰望遥无边际的蓝天,笑厣如花:“盛夏,我们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对吧?”
“那当然。只要有一点钱银在手,找到落脚点,我就有信心养活我们两个。”叶盛夏自信满满地道,突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两人边走边笑,一路向前走,不多久便走到了一座小村庄。
叶盛夏找到车夫,跟对方唇枪舌战一番,终于以一两银子成交。
她们坐上马车,优哉游哉地往江南而去。
独孤湘问叶盛夏为何执意前往江南,问她怕不怕撞见不该遇见的人,想起伤心事。
叶盛夏则回答,她不会为了一些人改变自己的梦想和初衷。
她出宫的最大想望,就是看一看古代的江南好风光。
待到了江南城,两个女人怔在原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所措。
“为什么男人长得这么丑,女人这么胖?”叶盛夏不敢置信地看着街上的男女,觉得没一个长得正常。
亏她以为江南盛产俊男美女,如今才知刚好相反。
大概是见惯了宫中的各式美人。在皇宫,无论是男或女,个个容颜端整,不像这里的人,个个奇形怪状,看了倒胃口。
“习惯就好。”独孤湘在一瞬的错愕之后,恢复常态。
反观城中之人,见她们两个生得水灵,俏丽动人,都要驻足停留,对她们指指点点。
尤其是一些男人,像是上辈子没见过女人的熊样,只差没留口水。
还有男人想上前搭讪,叶盛夏见状,忙拉着独孤湘进入一家龙云客栈。
独孤湘想要一间上房,被叶盛夏阻止:“大小姐,我们盘缠有限,得省着点花。你要记得,我们今时不同往日,一不小心就要露宿街头。”
独孤湘什么都好,就是太会花银子。
这么大的一个拖油瓶
“可是我们舟车劳顿,是不是应该住好一点吃好一点慰劳自己——”
独孤湘话未说完,便被叶盛夏狠狠敲了一顿。
“暴力女人。”独孤湘朝叶盛夏扮了一个鬼脸,便跑到一旁小憩,由着叶盛夏张罗。
反正她没有说话权,还不如多休息。
客栈有许多男人,在叶盛夏和独孤湘初进客栈的一瞬,众人便傻傻地看着她们。
独孤湘被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坐立难安,直到叶盛夏交了订金,她便拉着叶盛夏忙不迭地躲进了客房。
客房很简陋,乃龙云客栈最普通的客房。除了一张茶几,便是四脚木架床。
独孤湘倒在榻上唉声叹气,直叹日子不好过。
叶盛夏只当听不到这个女人的碎碎念,在窗前张望。
独孤湘见她鬼祟的模样,打趣道:“盛夏,你的样子像是不能见光的老鼠。”
叶盛夏不回话,她便也凑上前张望。
仔细扫视一番,独孤湘并未看出任何不妥。
这时叶盛夏将她拉到榻边,压低声音道:“我发现我们周遭有很多高手潜伏。”
“我怎么没发现?”独孤湘这话又招来叶盛夏的一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你除了能吃能喝能睡,还会什么?!”叶盛夏没好气地又在独孤湘的小脑袋上扇了一掌。
独孤湘颇觉委屈,老是被叶盛夏这样虐待,迟早会被这个女人打傻。
能吃能喝能睡有什么不好?反正天大的事有叶盛夏张罗,她乐得轻松。
“我告诉你啊,别想指望我一辈子。将来我要嫁人,到时总不可能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一起嫁吧?”叶盛夏自然知道独孤湘在打什么主意,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独孤湘就是这点能耐,这个女人总想要她养一辈子。
“不能带着我一起嫁,我就不准你嫁。”独孤湘得意洋洋地道。
叶盛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打算转移这个没营养的话题:“除了天毓,还会有谁跟在我们身后?难道是宋君?!”
说着,她看向独孤湘。
“你别看我,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或许是皇兄舍不得你,所以派人保护你的安全。”独孤湘一眼便看出叶盛夏在想什么。
人死了,银子还在
叶盛夏闻言黯然,有气无力地道:“你皇兄恨我恨得不得了,不可能是他。难道凶手还不罢休,想杀我灭口?”
她和独孤湘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冷战。
这种想法不无可能,也许确实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盛夏,别自己吓自己。以前你老是被害,是因为你占着皇兄。如今你和皇兄已绝裂,对方没理由再多此一举。”独孤湘小声安慰叶盛夏,其实没一点把握。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叶盛夏笑了笑,不再胡思乱想。
她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自己知道,若是有人想杀她,她担心也没用。
还不如好好游山玩水,趁能玩的时候玩,能吃的时候多吃。
即便如此,叶盛夏这一天的心情还是不怎么好,整天窝在客房哪里也没去。
独孤湘见她心情不好,便也陪她窝在客房。
直到一觉睡醒,叶盛夏终于展颜,打算出湖畔玩一下,欣赏湖光美景。
结果她和独孤湘才走出客栈,便有人骑马冲向她们。
独孤湘完全傻了,叶盛夏及时回神,拉着独孤湘纵身跃开,堪堪避开马匹的冲撞。
只见对方没有缓下奔跑的速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大白天的戴着黑衣黑帽,一看便知心里有鬼。”独孤湘首先打破沉默,道出自己的想法。
叶盛夏笑了笑,“走吧,我们一路玩过去。”
独孤湘跟在叶盛夏身后,挽着她的手臂道:“盛夏,刚才还好有你,否则我已成为马下幽魂。”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要吃什么,尽管点,我们今天要善待自己。”叶盛夏说着,自己先买了两串羊肉串,边吃边道。
“不是说盘缠不够,要省着点用吗?”独孤湘见状,抢过一串,张嘴就咬。
“我是在想,如果人死了,银两还在,太不划算。不管了,先把钱花了再说。”叶盛夏对独孤湘眯眼一笑。
“恭喜你终于想通了。本来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瞻前顾后,没什么好处。我们玩遍江南,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开开心心!”独孤湘揽上叶盛夏的纤腰。
两个女人边说边笑边吃,蹦蹦跳跳一路扫荡,好不开心。
要做最香艳的老鸨
“盛夏,入夜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独孤湘见叶盛夏还没有回客栈的驾势,忍不住提醒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若有人要对她们不利,夜幕便是最好的屏障,还是早点回客栈更安全。
“为什么要回去?夜的开始才是精彩纷呈的开始!”叶盛夏抛给独孤湘一个你很笨的眼神,拉着独孤湘往湖畔跑。
她始终不相信,江南的人都生得这般猥琐。
听说江南的青楼女子不只容颜绝艳,才情更佳。
她这次来江南,为的就是看美人。不达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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