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了。
柳如心不禁在想,之于朝政,厷诏帝向来都是兢兢业业,更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如今,她这个质子遭遇险境,差点引起两国争端,想必厷诏帝心里也是着急的吧?
厷诏帝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柳如心,直到看了柳如心浑身发毛,这才开口说道:“相较于城外的庄子,朕觉得还是京城更加安全。你放心,这次的事,朕一定会追查到底,你且安心回你郡主府修养好了,届时,朕会派上一支羽林军驻扎郡主府,专门保护你的安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皇上……”南宫皇后惊呼出声。
就连太后也是一脸不赞成的样子看向厷诏帝。她虽喜欢丹阳,然而,羽林军向来只是护卫皇家安危的一支禁卫,专为皇帝所用。如今,竟为了一个丹阳,便要动用羽林军,未免太过了些。
031 羽林军
不说她们,就是连柳如心自己也没想到竟会有这般惊人的效果。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不过,由此可见,厷诏帝的心里其实也是很怕她出事的吧。只不过,倘若真如她想就好了,只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吧!柳如心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浮出的一抹冷意,在抬头,一切又恢复平静。看着皇后以及太后那不赞成的眼神,柳如心悠悠叹了一声,做出一脸受惊若宠的模样道:“皇父不可不必如此!古往今来,羽林军乃是皇家近卫,丹阳心里知道皇父疼宠丹阳,然而,丹阳却不能因此而恃宠而骄,失了分寸!还请皇父收回成命!”
厷诏帝唇角微抽!这丹阳,几日不见,口才见长啊!他又怎会真就放任丹阳出了京都。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还屡屡出事,倘若真就被那歹人得逞,惹恼了西珊国,最后不知会又多少百姓要因此而流离失所。厷诏帝不敢赌!
“朕意已决!务须多言!”
就这样,随着厷诏帝毋庸置疑的语气,还有那不容忤逆的态度,羽林军就此驻扎在了郡主府。这还是厷诏帝登基以来,做过的最为荒唐的一件事情。待柳如心走后,太后一脸不悦的看向厷诏帝,训斥道:“皇儿也太过胡闹了些,羽林军岂是能够轻易便挪用的吗?哀家虽然喜欢丹阳,却也不能为此而破了祖例。你这般作为,让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看你?”
真是气煞我也!太后胸口一高一低的喘息着。这次她是动了真气。不用猜,她都知道,待明天一上朝,弹劾丹阳的折子一定又会像雪花一样纷沓而至,堆摞成山!看着那个情绪愈发内敛,越来越让人看不懂的厷诏帝,太后心里的怒意不自觉的又上升了两分。
面对太后的震怒,厷诏帝并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而是起身,移步,来到太后身旁,抬起双手为太后揉捏起肩膀来,以此来消减太后心中的怒火。
太后见儿子堂堂九五之尊,竟被自己逼迫成这样,同样也是幽幽叹了一声。她这个儿子,真是越发的让她捉摸不透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缠绕她的膝下,不管心里想着什么,又有什么打算,都会跟她这个母后报备一声。同时,他的立场也很坚定,倘若与她有意见分歧的地方,依旧会固执己见,绝不会是那种愚孝之人。
那时,面对儿子的忤逆,她心里尽管生气,然而,却能时时的关注着儿子心里想些什么,心里也会因此踏实很多。他们母子三人一路走来,直到儿子登上皇位,这其中不知受了多少辛酸,因此,她尽管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人,然而,面对儿子,却也是一个母亲!同天下间所有普通母亲一样的母亲!如今,看着两鬓已增华发的儿子,太后再次幽幽叹了一口,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如今,儿子鬓间也添华发,不仅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同样也做了父亲,自己又怎好在要求他还像儿时那般作为。
顿悟不过一瞬间,太后想通了,压在心口的那口浊气也因此而幽幽叹了出来。
厷诏帝见太后虽然不在那么生气,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下来。这才解释道:“母后有所不知,儿子在处理朝政的时候,暗下似乎总有一股势力在跟儿子作对一般,如今,儿子已有力不从心之感。如今,倘若丹阳在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母后有没有想过将会留下怎样的后果?到时,儿子不仅要面对这股暗势力,还要时时防备着西珊国的举动。背腹受敌!儿子即便是神人,也有不支的时候……”话未说完,却惊得太后一身冷汗出来。
“那些余孽不是早就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清洗干净了吗?怎会又开始出来蹦跶?”太后不解道。
厷诏帝看着依旧年迈的母亲,本不想那这些扰人的俗事打扰她,可是,若是不就此说清楚了,又怕她胡思乱想,反而不好。想起那批暗势力,厷诏帝冷笑一声,眸底暗流划过,入目一片冰寒,只听他冷声说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有了这十几年时间的经营,那些人蛰伏多年,韩滔养晦,如今蠢蠢欲动,怕是早就按耐不住了吧!幸好丹阳这件事情给儿子提了一个醒,也让儿子早早做了防备,倘若真让他们得逞……,那后果,儿子单是这么在心里想想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出来!”
“我的儿!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母后不对,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太后心中一软,将厷诏帝扯到身前,细细的打量一番,心里再也不忍苛责他一分一毫。“只是,母后却依然不赞成你这么做。皇儿有没有想过,你直接将羽林军驻扎郡主府,看在外人眼里,丹阳彻底被你推向风浪口,目标岂不是更大?如此这般,倒不如如丹阳所说,让她离京,然后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就好,这样,目标太小,那些人一边要操控着朝堂的事宜,一边又彷如大海捞针一样的去寻找丹阳,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届时,咱们寻得机会,一击必中!又何必将人力集中一起呢?”
厷诏帝定定的看着太后,忽的笑了起来。太后被他看的心虚,不由有些恼怒,道:“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笑母后做什!?”
“没事,没事!儿子见母后对儿子这般关心,心里高兴罢了!”言毕,厷诏帝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先前,厷诏帝见太后那般维护丹阳,却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舍在一旁,心里难免有些吃味儿。如今,在面对抉择的时候,她首先还是为他这个做儿子的利益着想,显然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如此便好!
“母后放心,这件事情儿子自有抉择!”尽管如此,厷诏帝心里依然没打算跟太后坦白。倘若他告诉太后,他这般作为不过是跟西珊国表个态而已,太后还不定要惊成什么样子呢!
是的,只是表态而已!
要知道,那暗势力一天不除,他一天就没办法高枕无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同时还要分心去忧心着丹阳的安危。他又不是神人。即便是分身乏术也终有一疏的时候。毕竟那拔拓雨薇不是凡人,如今,她的孙女若是在大周被人谋害,势必要给西珊国一个交待。
现在可好,他态度表明,甚至不惜派出羽林军保护,若丹阳时运不济,依然因此而陨落,他厷诏帝不仅少了一个麻烦,还不用引起两国交战,岂不是两全其美!?
倘若让人知道厷诏帝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心寒!古往今来,都说皇室中人最是无情,有的只是杀戮与血腥!如今这话果然没错!厷诏帝身为一代九五之尊,更是用行动来将这话诠释到一个极致。
他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世人看见他的如何纵然、宠溺丹阳。须不知,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但看你是从哪个角度去看罢了。
柳如心平日里虽然深居简出,也不怎么跟人来往,但不代表她就是个傻的!厷诏帝这番作为显然是要将她推向风浪口尖,任由她自生自灭罢了。而他,却是什么也不用做,只需付出一只羽林军便能彻底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越往下想,柳如心心底越是发寒!不管如何,她的母亲好歹也是为了救助厷诏帝而丧命。他面对自己恩人的遗孤,怎能这般心狠!
只不过,柳如心却也没有坐等挨打的习惯。尽管心里隐约猜测出厷诏帝的意图,然而,却又不能拒绝!那么,她也只能从好的一面去看了。有了这支羽林军,她也算是有了看家护院的近卫队。面对厷诏帝的良苦用心,这些羽林军若是聪明的话,必不敢轻易就让她丧命歹徒之手。要知道,她一旦身亡,厷诏帝势必要给出一个交代,那么,这些人便就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借口。
柳如心想,没人会这么傻的赶着去送死吧!
厷诏帝自以为算计的天衣无缝,须不知有过一世经历的柳如心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向来喜欢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去观察!
厷诏帝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派出了这支羽林军,在今后吃瘪的时候,却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有苦说不出。当然,这些也只是后话不提。
如今,整个京都,丹阳再次成为话题性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丹阳有多受厷诏帝的宠爱的话题。同时,丹阳遇刺的事情也变得白热化起来。每日里,京都巡逻的军队因此而加密了许多,时不时便有一队身穿盔甲的军队走过。同时,因为丹阳遇刺,厷诏帝雷霆震怒,朝野因此震荡!厷诏帝更是直接下旨,派了守卫皇城的军队前去剿灭那些歹徒。还有那一直不在官府管制范围的西市,更是以雷霆的手段,将那西市所有当值人员,全部抓起,踉跄入狱!
整个京都再次陷入隆冬一样的冷寂。
032 老者
昏暗的密室中,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带着死一样的静寂。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密室那空旷的地上,一名纤细的身影挺直着脊梁,一丝不敢怠慢的跪在地上。她面对着的上首还端坐着一名老者,老者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下首的女子,纹丝不动!唯有那眼底闪过的一抹暗流昭显着老者此刻的愤怒。
忽的,那墙上原本散发着薄弱而又昏黄的灯光猛地一闪,只见那老者突然发难,胳膊一甩,一阵凌厉的掌风打了出去,同时,冷声喝道:“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瞧瞧你干的蠢事!”
那原本挺直的身影随着老者那一会,连连移出几步之远这才稳住身形。女子只觉胸臆中的血液一阵一阵的翻腾,紧接着便觉得喉管处一阵腥甜上涌,却又被她咽了下去,强忍住胸臆中那种翻腾不适的感觉,对着上首恭敬的说道:“是舞娘办事不利,求主上责罚!舞娘愿意待罪立功,求主上成全!”言毕,俯首在地,额头紧紧的贴在那冰凉冷硬的青石地板转上!静等老者的回答。
“哼!你以为一句戴罪立功老夫便能饶过你?你放任那丹阳从你眼皮子地下溜走不说,还害得老夫一下子损失两个得力干将。如今,还有几名人员因为你的失误而被关大牢,你以为,单单一句戴罪立功就能赎回你所犯下的罪吗?”老者慧眼如炬,紧紧的盯着下首战战兢兢的人儿。
“舞娘该死,求主上责罚!”舞娘将身子伏的更低了些。明明是数九寒天,舞娘额上却愣是附上一层汗来,甚至还有汗珠顺着她的发丝低落下来。也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疼的,还是因为畏惧老者的威严而吓得。
“哼!你的确该死!以你犯下的这些罪,即便是将你活剐也难泄老夫心头之愤!哼,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办事不牢的蠢材,才会打草惊蛇,让人早早便有了防备。如今,羽林军驻扎郡主府,即便是丹阳出行也有羽林军护航,你以为再要得手很容易吗?”老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