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殷勤小意的看向肖氏,一脸忏悔的模样,道:“姐姐,方才都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惹恼姐姐!求姐姐就原谅老爷这一次吧!”
另一名姬妾见那名方才还嚣张的挑衅当家主母威严的绿衣姬妾竟识时务的道歉,也不敢落后的道:“是啊,姐姐!您跟老爷这么些年,风风雨雨的过来,什么大风大浪的没有见识过,又何必为了我们这些‘贱妾’而跟老爷怄气呢?”那姬妾将贱妾两字咬的极重,那名绿衣女子听了之后,眉头一跳,心下冷哼一声,不过,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肖氏能稳坐这一世家大族的当家主母这么些年,又怎会是个蠢的。两名姬妾看似软绵告饶的话语,然而,却都带着挑衅的语气呢。想要在她面前表现贤良?也不看自己的身份堪不堪配得上!
肖氏听了两人的话语,冷哼一声道:“摆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要知道,老爷虽然宠着你们,却不能眼看着你们就此失了体统,你们切莫要恃宠而骄才是!这么些年,本夫人若不是看在你们服侍老爷还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本夫人又怎会手下留情!只不过,本夫人虽然留下了你们,却不是让你们在老爷跟前给本夫人上眼药,挑唆我们夫妻失和的!要知道,贱妾就是贱妾!就算是有点能耐,然而,却不能忤逆的正妻的颜面!你们可都记住?”
那两名方才还想着如何给夫人上眼药,好招惹宁国公的厌恶的姬妾,此刻均是面色惨白。夫人一番话,不仅贬低了她们,还狠狠的踩了两脚。挑唆当家主母与家主失和,这得是多大的罪名啊!然而,却又不能不回肖氏的话,否则,便是公然违抗当家主母的威严。她们可没有忘记,宫里还有一个皇后娘娘是出自南宫家的呢。倘若自己娘家的人,都是一锅乱的话,那么,今后厷诏帝若是生了废后主意,岂不是手到擒来?且还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一手将把柄送了出去!
她们虽然跟当家主母肖氏不合,然而,却很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在遇到有害于南宫家的利益时,她们则会一力对外。这也是肖氏为何会容忍到她们至今的原因。否则,当家主母想要打杀几个姬妾,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当朝皇后的外家,那就更该将小妾贬的死低才对!
而一旁的宁国公在肖氏的话音落后,也不由的深想起来,在看一看那些娇美、柔弱的小妾们,顿时也觉得肖氏说的似乎也很在理。要知道,以前他跟肖氏倒也算的上是琴瑟和鸣,可不正是有了这些貌美如花的姬妾之后,时不时的听上她们几句看似无害的话语,这才对原妻一点一点的生出不满之心的吗?直到最后,本是夫妻,却形同陌路!相见却不相识!
那些小妾们见宁国公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之后,神情更是惶恐!她们这些姬妾,本就是在主母手下讨生活,倘若不是有老爷的宠爱,早就被夫人那狠辣的手段给打了出去了,又怎轮得到今日风光。逐个个都收起了心思,然后更加恭谨的看向肖氏,道:
“是!婢妾们谨遵夫人教导!”
肖氏满意的点点头,身为当朝皇后的外家,便是这一点好,姬妾们不管如何张狂,然而,在正室嫡妻面前,绝不敢翻起浪来!否则,那岂不是赤(禁词)裸裸打皇后的脸面。
“你们能够记住当然最好,但,若是让本夫人逮住哪个胆敢阳奉阴违,却在背后搞鬼的话,你们也别怪本夫人心狠!本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方面考虑!”肖氏神色一整,一双利眸满是威严的扫描了一眼下面的姬妾们,冠冕堂皇的警告着。同时也声明自己的举动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着想,就是宁国公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儿来!
“你们可都记住了夫人的话?老爷我平日里虽然宠着你们,然而,谁也不能越得过当家夫人去!要知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宁国公出声说道。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的同时,也警告肖氏不得胡作非为!
肖氏心里冷笑,倘若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贤明、大度,她又怎会容忍几个姬妾这般张狂!如今倒是警告她来了!心里虽如此想着,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凄哀的摸了两把眼泪,道:“妹妹们平日里也都是懂规矩的,老爷就别再为了我而训斥她们了!要知道,咱们都是凡人,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谁还能没有个错误的时候!我能理解的!”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是肖氏惯会用的手段。
一番话下来,不仅为救儿子挖下了一个套儿,还为自己的贤良又添上了一笔光辉!同时,又卖了宁国公一个好儿!也更好地体现出自己的正室嫡妻该有的风范。
确实,这一切都被肖氏料到了!宁国公看着这般识大体的妻子,暗道:果然是出自名门之后!不期然的,又想起了自家的那些小妾们,难怪平日里看着她们美则美矣,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就是这份容人的大家之气!
肖氏见宁国公的面色慢慢的缓了下来,逐这才开口嗔怪道:“就像咱们的儿子一样,年少轻狂,又怎会做到面面俱到?老爷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也有年少风流的时候,如今,倒是怪责起自家儿子来了!说到底,还不是遗传的问题!”
被肖氏这么一提,宁国公不期然的想起当年年少轻狂时的风流韵事出来,面色一片赫然。想起周边还有人看着,逐装出一副不虞的样子,斥道:“还提那些做什么,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怎的就被你记了一辈子!再说了,这跟我教导自家儿子又有何相干!休得相提并论!”
说起当年的事迹,宁国公难免会有些动容。肖氏见此,便再接再厉,继续道:
“老爷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能有今天,也不看看是遗传谁的原因。儿子想娶丹阳没错,可那不过是少年心性,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一段时间之后,儿子自然也就想开了!可是,你在这么打下去,我却是怕你将儿子给活活打死!到那时,老爷难不成是想要妾身领养一个婢子生的庶子来充当正统不成?”肖氏拿起手中的绢帕,拭了下眼角的泪水,继续道:“我可事先说好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老爷真就把他打出个好歹,妾身是绝不会独活的,到那时,老爷就在几个妹妹当中,看看谁比较顺眼,就把她们就此扶正,好以庶子当嫡子吧!”
不得不说,肖氏是最为了解宁国公的那人。看似埋怨的话语,先是勾起了宁国公当年的旧情,然后又提及南宫羽徽宁国公几个儿子里面最像宁国公脾性的儿子,同时也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慈母之情,好让宁国公心底生出些许的愧疚,哪怕只有一丝丝,便也足够了!
宁国公虽然觉得自己年少风流是一件风雅韵事,然而并不代表他就容许自家的儿子胆敢忤逆自己。可是,却又不能真就将南宫羽徽就此打死。要知道,在大周,嫡子的地位甚是尊崇,继承爵位可不是一个庶子能够肖想的。
这么想着,便不自觉的向南宫羽徽看去,当目光触及到南宫羽徽臀部隐现出来的斑斑血迹之时,顿时恼怒起来,喝道:“谁叫你们下的这么重的手的?难不成你们是想就此打死世子不成!”
那边,肖氏一时没忍住,早就嘤嘤的哭泣起来!悲戚的哭喊道:“我的儿啊,都是母亲对不住你啊!竟差点让你遭了人家的毒手!你们这些天杀的,老爷虽然让你们重打,可也没有说要世子的命啊,你们竟然,竟然……”说到这里,肖氏两眼一闭,竟是晕了过去。幸好一旁的丫鬟婆子门就此将她扶住,否则,一头栽在青石地板转上,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肖氏虽然昏迷不醒,然而,她方才的一番话语还遗留在人们的耳中。被她这么一说,这件事的背后,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的。那几个下手打板子的奴才们,个个面色惨白,抖若筛糠,大喊冤枉!夫人这是要他们几个行刑的奴才给世子爷陪葬啊!
宁国公也是被奄奄一息的南宫羽徽吓到,顿时也没多想,立时就下命令,让人将这几个行刑的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同时,又恶狠狠的瞪视了后方的那几名姬妾,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眼底的警告不言而明!
本是昏迷不醒的肖氏,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抹满意的浅笑来,随即又被她快速的掩饰过去,又变成了一个因为伤心过度而昏迷不醒的妇人。好似方才那一幕,不过是个幻境一般。
宁国公看向被打的半死的嫡子,心疼道:“还不快将世子抬下去,难道要本国公亲自动手不成!来福,拿本国公的帖子,速去请王御医过来替世子爷医治!”
南宫羽徽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眼底还带着一抹渴求,一抹决绝,咬牙道:“父亲还是就此打死儿子算了,这一生,儿子若是娶不到丹阳,儿子,毋宁死!”
那边,宁国公在听了南宫羽徽混不吝的话语后,面色一沉,胸腔里瞬间被一股滔天的怒火充斥着,厉声喝道:“好!很好!到不知我堂堂宁国公的儿子,竟还是个痴情的种子,竟如此,那就去死好了!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竟罔顾生你、养你的爹娘,这样的儿子,我要你留来何用!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逆子不可!来人,打!继续打!”
本就‘昏迷’的肖氏,在听了父子俩的对话后,差点没有真的就此昏迷过去,可是,她心知却是不能。暗恼南宫羽徽性子不该太倔强,不懂识时务,过了眼下难关,再谋后事!同时,也将无辜的柳如心给就此刻骨的恨上了,怨她不该用手段迷惑自家儿子。倘若是个好的也就算了,顾忌儿子的感受,勉强一下也就接受了,可是,她却自自家女儿口中得知,那丹阳小小年纪,还未出阁,便不守妇道,脚踏两只船。不仅把自家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竟还勾引她一早就预定好的女婿。
这可要不得,倘若真让徽儿娶了那个女人,今后岂不是要闹的家宅不宁,兄弟阋墙?
容不得肖氏继续深想下去,那边板子敲击臀部的声音已经响起,本还‘昏迷’的肖氏,也不得不‘幽幽转醒’过来,口中念念有词的道:“徽儿,徽儿……”
“母亲,你快劝劝哥哥吧,让他先跟父亲服个软,否则,他就快要被父亲活活打死了!”南宫雨彤一直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然而,此刻却容不得她不出声。否则,一个心肠冷硬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南宫羽徽身为她嫡亲的兄长,她又怎会真心愿意看着他挨打而不闻不问?她只不过是一时看不过眼罢了。因为在她心里,哥哥向来都只是疼宠她一人的,如今,却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丹阳将她这个妹妹都盖了过去,甚至宁愿被父亲活活打死也不松口,心里的妒意不由更甚。可是,心里却也明白,她今后的依靠也是源自于父兄的支持,却不能真就让父亲将嫡亲的哥哥就此打死。否则,若真要指望那些庶出的兄弟,不看她笑话就不错了,又怎会为她撑腰!
同时,南宫雨彤的心里还有另一个算计,倘若自家哥哥娶了丹阳,那么,宗政毓烨那里,便就也只能就此死心了,而她,只要在稍惩手段,利用家族施压,她不相信那宗政毓烨不会就犯!
而丹阳,就算最后如愿嫁给了自己的哥哥又能如何?还未进门就得罪了自己未来的公婆,她还会有好日子过吗?这就是得罪她南宫雨彤后的下场。在这条充满荆刺的坎坷道路中,说不定她还得助哥哥一臂之力才行!想到这里,南宫雨彤眼底闪过一道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