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回话,“……谢皇上关心。”
语琪微微一笑,抬手熟稔地拍拍他的肩,“差事先放放,明天再做也是一样的。”说罢不容拒绝地将他手中的折子抽出来,刚准备放在一旁就看到他神色不易察觉得一僵,不禁停下了手中动作,疑惑地低头瞥了一眼折子。
……
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臣子递上来的,字字珠玑的弹劾都针对着眼前这位祁督主……可谓是慷慨激昂句句泣血,字里行间满是以死相谏的悲壮情绪。
祁云晏艰难地别过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语琪拿着这封折子,只恨自己为何一时好奇多看那一眼。如今捧着这个烫手山芋,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删删改改了好几遍,所以到现在才发出来,我对不起你们TAT。
我想了想,总归学业也是不能放得,然后最近又加入了团宣以后工作肯定是会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更文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倒霉的是督主这个故事又不像以前能胡搞八搞乱来,奠定了个这么正经的基调我也不好意思中途换风格不是么……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来的吧,这个故事比以往耗脑力得多,自然耗时间也多。
所以现在有三种更文的方式,你们看看比较能接受哪一种。
1.每天更一千多字(最多两千出头),而且质量你们也得多担待,估计会比现在粗糙很多。
2.隔日更两千多字(最多三千出头),文章质量会好些我也会轻松一些,但是代价是不能日更。
3.隔两日更一次,每次起码四千打底,爆字数的时候甚至可能达到六千,文章质量也可以保证,代价就是……隔两日。
对了,日更三千还保质保量什么的不要难为我,不可能的,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我不是全职写手,每天要上课要准备六级要写论文要抽时间看完几十本参考书要做团宣的工作还要查资料码字我都快疯了,所以日更三千是绝壁不可能的!!!除非我通宵不睡觉了!!!
对了感谢一下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投雷的女朋友们,你们绝壁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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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督主男配【7】
初看折子只知是弹劾祁云晏的,但细细看下去;语琪却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封奏折来自新科状元曹文仲;这位状元郎很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概;即使朝臣都闻祁督主之名而色变,纷纷噤若寒暄夹着尾巴做人,但他却是一点儿也不顾忌地直言不讳,不但引经据典地将祁云晏痛斥了一番,指责他阴夺皇权,专擅僭越等等“十大罪状”;还毫不客气地把她这个最近颇看重祁督主的皇帝也顺道骂进去了;什么“亲小人;远贤臣”;“妇人之智”,“自取覆亡,为天下笑”,满含挖苦嘲讽之意。
——这种敢将皇帝骂得这样狠的臣子有两种,一种是满脑子孔孟,只觉得皇帝就该跟尧舜一样的死脑筋,一种是以直谏犯龙颜为荣,只想着如何为自己博一个忠臣名声的伪君子。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能委以重任的臣属。本来还在犹豫的语琪登时暗自松了口气,漫不经心地合上折子,两指夹着递还给他,“依厂臣看,该如何批复这份奏疏?”
祁云晏从不是憨厚之人,自然不会轻易将那拿不出什么确切证据的“十大罪状”承认下来。但他却也不做那等急赤白脸地喊冤之事,只低垂着长睫,四两拨千斤地轻声问,“臣对皇上忠心一片,只是不知,皇上可愿信臣?”
语琪心中为他这句漂亮的反问称了声赞,但却不能这般轻易地放过此事。
——要收服祁云晏这样心高气傲的臣子,该笼络之时要放得□段去结交,却也不能一味地顺毛摸。须知太过仁慈的君主永不能驾驭心计深沉的臣子,一味的宽容与忍让不会换来真心爱戴,只会让人以为你甚好糊弄。
于是语琪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缓声问,“罗织罪名、诬陷朝臣之事呢,朕该相信厂臣从未做过么?”
祁云晏敏锐地觉察到了她这话中隐含的质问之意,不禁轻蹙眉头,将头低得更深了。片刻的沉默后,他只能咬牙道,“臣能力所掣,手下或偶有冤案,若因此获罪,微臣毫无怨言。——死无可惧,惟愿陛下莫将臣当做那等刻意诬陷朝臣的卑劣之徒。”
他说得慷慨,但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戳即破的谎言。但他无路可选,若一味否认可能触怒龙颜,但若真认了罪无异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语琪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就在祁云晏以为龙颜将怒之时,她的唇角却缓缓渗出浅淡的笑意。年轻的帝王俯□,慢慢凑近他,“这话,厂臣自己信么?”
祁云晏肩膀一僵,缓缓掀起眼帘来看她,谁知却见她眉眼含笑地望着自己,似乎并无责备之意,不禁一怔,有些摸不清她的态度。
语琪眉角眼梢的笑意又深三分,她不再逗他,轻轻拍下他肩以示抚慰,“放松些,朕并非眼中揉不进沙的君王,下次不必在朕面前作这般凛然之态。”略顿一下,她好笑道,“官场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道理,朕岂能不懂?天下臣子,于朕而言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可用与不可用两种。厂臣若真如此正直不阿,朕便不会如此看重你了,须知朕最欣赏的是你的手段——礼义廉耻都是说给百姓听得,想来厂臣也深知,做重臣需要的不是刚直,而是狠绝的气魄。”
对方都这般坦白了,若自己再撑着忠义正直的花架子就没意思了,祁云晏轻轻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忽得莞尔一笑,长而媚的眼梢斜斜挑起来,“皇上这般坦荡,倒显得是臣小家子气了。”
语琪也笑了一下,缓缓直起身,负手立于床前,“想来厂臣也猜得到,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朕不想到那时你我君臣二人还会因此生嫌隙,所以今日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将一些话摊开了说清楚。”
祁督主微扬的眼尾缓缓垂下,显出平静沉稳的模样来,“皇上请说。”他的声音褪去了笑意,低沉悦耳又镇定,听上去莫名得可靠。
她也早已收敛了面上笑容,此刻神色郑重地看着他,“既选择了站在朕这边,便必然会站到许多人的敌对面,这一点厂臣应该清楚。”
他略略抬起眼望向她,目光从容而平静,“臣曾说过,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赴刀山火海。”
此话真假且不论,至少他表明了态度。
语琪点点头,深深看他,“前路艰辛,朕有许多事不能亲为,只能依赖厂臣。而你或许会因此为朕背负无数骂名与指责——纵然千年之后尸骨成灰,天下人可能仍然不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厂臣可做好准备了?”
祁云晏稍稍一愣,继而微微一笑,“臣被天下人唾骂了这些年,早已不在乎这些了。若能以此助皇上些许绵薄之力,是臣毕生荣幸。”
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开口,“若厂臣能遵守诺言,不叛不离,朕也在此向你承诺,从今日起,针对厂臣的弹劾无论多少,不拘真假,朕都会为你一一压下。无须顾忌身后暗箭,只放开手脚施展,其余一切交由朕平定——等一切事毕后,朕若在位一日,便保证司礼监掌印及东厂督主的位置永不换人。”略顿一下,她的眼睛里渐渐弥漫开笑意,“当然,若厂臣想退仕隐居,朕也会以全力保你一世富贵安稳。”
他想过她或许会许下丰厚的条件,但他从未想过,她承诺的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近乎无条件的回护,对于帝王而言,全心信任是远比封王封侯更难得的恩赏——
一个皇帝一生或许会封许多王侯,但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真正信赖哪怕一个臣子。
隆恩太重,由不得人不惶恐。
祁云晏在她这般看重之下,实在不免迟疑,“朝中能臣不少,皇上为何……”为何选中他这样一个宦官,还是一个曾侍奉别主的宦官。
语琪微微一笑,“能为朕所用,方为能臣,若是不能,任他本事滔天,于朕又有何用?”说罢,她略略移开视线,轻声道,“父皇在世时曾言,身为帝王最幸之事不是开疆拓土平定天下,而是能在有生之年得遇良臣,如秦孝公之得商鞅,如汉武帝之得卫青。为君者需珍之重之,亲之信之。如此君臣连袂,方能共同缔造一个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
她说完偏过头看他,果然见他一脸似是难以相信的愣怔,不由得一笑,“为何这般看朕,是觉得朕资质远逊于孝公武帝,不自量力?”
他摇摇头……帝王以国士相待,何等恩重,再冷心冷肺的臣子也不会毫无触动,只是他早已是废人,又有何脸面同商鞅卫青这般名臣良将相提并论?
片刻沉默后,他缓缓掀开眼帘,长睫半掩的眸中神色难辨,“以皇上胸襟气度,不愁来日不得良臣……只是臣刑余之身,有负您这般看重。”
语琪倒不以为意,一提曳撒重又旋身在床沿坐下,“一个臣子的价值并不由他自身说了算,而该让他的君王而评判。”她莞尔一笑,“更何况,祁御史之子总不会是庸臣,厂臣不必这般自谦。”
祁云晏面上神色转瞬间变得颇为复杂,他轻轻别过脸,“先父已非右都御史,一介罪臣而已。”
“不过是小人诬陷,他老人家人品如何朕岂会不知……奉皇命教导过朕的臣子不在少数,但多数看朕不是皇子便随意欺哄……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