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没有停下,简洛径直走了出去。
不是不想回头,不是不想停下。
是她不敢,她害怕。
害怕一回头,她便舍不得了。
君陌染,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心里喃喃着。
简洛快步走了出去。
月痕沁见此,看了一眼床榻上继续昏迷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出去。
君羽轩摇了摇头,看着简洛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分分离离,离离合合,为的是什么?
情?
可是七哥他。。。。。。。。”
叹了口气,罢了。
因缘自有天定,只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
日复一日,三个月的时间在简洛和月痕沁狂奔赶路中悄然逝去。
这是干什么来着?
燕风国,不同于楚云国里里外外的霸气阳刚,也不同于齐雨国方方面面的诗情画意。
初进这个国家,简洛的第一反应便是淳朴。
民风淳朴,处处洋溢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赫熏暖意。
马匹之上,一身锦衣华服,束身男子装束,简洛端坐而上,抬头仰望着刚正有劲的两个大字‘凤城’。
燕风国国都,进了这道门,便也就相当于进了燕风国最繁华最热闹的城中。
月痕沁坐于马上,看着面前你来我往的行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人再多,再热闹,也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主子,我们该怎么走?
是住宿还是直接上门去?”
简洛微微一侧头,脸上是恭敬无比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以为她是白衣男子的小跟班。
风带起白衣飘决,额前自然而然垂落下来几根发丝,更给月痕沁增加一种超脱世态之外的美感。
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人,是凡人所不能触及的。
“不用走。”
月痕沁轻轻笑了笑。
目光转向凤城城内宽阔街道上远处的一行人。
简洛顺着他的目光遥遥望去。
一行五十个人左右,金色铁甲着身,每个人头上都带着金色的铁盔,面色庄严肃穆,面无表情。
五十个人形成一条线,就像是一条蜿蜒巨龙,忼锵忼锵的前进着。
那阵势,那气场,让简洛有微微的惊讶。
这是干什么来着?
迎接月痕沁还是打仗去?
百姓们见此那震惊的神色写满了整个脸上,金甲卫士。
燕风国至高无上的金甲卫士,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卫队。
不轻易出动,一旦出动,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今天怎么出动了?
金甲卫士,来的速度看似与平常人一样,一步一步走。
实则不然,速度那叫绝对的快和迅速。
月痕沁见此,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淡漠如风,没有波澜。
片刻工夫,金甲卫队到了。
整齐划一的站定在月痕沁和简洛两人面前。
脸上还是不动如山的神情。
为首的一顶轿子金色布置,典雅大方。
金甲卫队站定的同时,轿帘被随侍在轿旁的侍从掀开。
步出一个一身玄色衣锦华服的男子。
她是月痕沁的跟班
玉冠束发,面容儒雅俊秀。
没有月痕沁神仙的美貌,也没有君陌染无与匹敌的绝世容颜。
这个人容貌不绝美却自有一种俊逸之姿。
见到月痕沁,男子面带微笑:“月庄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足以说明了月痕沁的身份以及地位。
月痕沁没有说话,只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简洛脸上掠过一丝惊讶,这就完了?
月痕沁连话都不说,只点头就行了?
细细打量着轿前的玄衣男子,身着玄色衣袍,袖口处绣着几株翠竹,腰间别着一个色泽通透,精美的玉佩。
上面是一条翱翔九天飞舞的龙。
简洛当下就明白了,这个人是燕风国的太子——南宫曦。
南宫曦此时恰巧望向简洛,两人目光交织。
简洛顿时低下了头。
低调低调。
要平时她还真不介意四目相对,可现在她是一小跟班的。
哪有那胆子去跟太子殿下相对视去。
南宫曦看着简洛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沉,月庄主的随从?
他可听说月庄主从不喜人近身,别说带随从了,就他山庄里的下人都没有几个。
看来这个人,有些本事。
能得月庄主赏识,绝对不简单。
敛去心里的沉思,南宫曦挥了挥手。
顿时,侍从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抬来了一顶轿子。
豪华别致,精美绝伦。
琉璃宝石镶嵌满了整个轿身。
轿帘是用最上等的金丝钩织而成,每一处地方,每一寸空间,这顶轿子都装饰的毫无瑕疵。
这简直比皇帝的御撵还要美,还要华贵。
“月庄主,请。”
南宫曦手臂一张,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月痕沁翻身下马,动作干净优美,看都没有看南宫曦一眼,径直朝着轿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简洛坐在马上,那惊讶之色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
豪华的轿子不说,就月痕沁这态度,这也太不把燕风国太子放在眼里了吧。
人家请了半天,好歹说句谢谢的话呗。
没想到月痕沁直接无视,直接走人。
这,很厉害,很有气势。
而她呢也懒得下来了,她是月痕沁的跟班,不看僧面看佛面。
脑子不正常了
要说别人的随从定会下来以步行的方式跟随着主子去想要去的地方。
而她不一样,她有权利不下来,她有权利骑马跟着。
只因她的‘主子’是月痕沁。
只这一条就够了。
一切准备就绪。
月痕沁走到轿子前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简洛很是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下来。”
“主子有何吩咐?”
简洛一怔过后,立马下了马。
毕恭毕敬的低头,静听命令。
人前这戏该演的还是要演的。
月痕沁坐到轿子里,金丝软木的座位,舒适无比。
目光看向简洛,淡淡的道:“进来。”
简洛抬头,与月痕沁对视,啥意思?
干嘛?
有随从跟主子同坐的?
这个月痕沁。。。。。。。
南宫曦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平静的脸上再也平静不起来了。
月痕沁身边跟着随从已经是万分震惊的事情,现在居然要随从跟他同乘一轿。
再次看向简洛,眉宇间灵气十足,面容生的倒也俊俏,可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哪能让堂堂月庄主这么重视?
简洛自然感受到了南宫曦的注目,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不是她特殊,是月痕沁脑子不正常了。
她在马上面优哉游哉的坐的好好的,他非得把她叫下来。
下来就下来吧。
还以为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做呢。
哪想还真有事情做,那就是坐轿子去。
他到底怎么想的。
古往今来,她就没听说过,随从和主子坐一顶轿子的。
想归想,不明白归不明白。
这‘主子’下了命令,她必须得听。
躬身,弯腰,点头:“是。”
一声应下。
脚步轻抬,朝着豪华轿子就走了去。
月痕沁见此,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养神。
轿子里很宽敞,别说坐两个人,就是坐五个人也能坐下。
与月痕沁坐在对面,简洛特意装出一副不适应,特诚惶诚恐的神情。
南宫曦几不可见的笑了起来,看来这个随从是第一次与主子一起而行,看把他吓得。
月痕沁的命令他不敢质疑,月痕沁的想法他也没有心思猜测。
见月痕沁和简洛安安稳稳的坐下了,南宫曦命令一声:“走。”
他救她,帮她
立即,有八个人将那顶豪华别致,精美绝伦的轿子抬了起来,目的地——燕风国皇宫。
五十个金甲卫士,整齐而划一的齐齐将身子转向来时的方向,面色不改,神情不变。
南宫曦的轿子在前面带路。
月痕沁和简洛则在南宫曦的身后。
金甲卫士尾随其后,一路护送着月痕沁而去。
月痕沁,闻名三国的无痕山庄庄主,这一次大驾光临燕风国,自然要好好接待,好好款待一番了。
进到皇宫之中,燕风国皇帝亲自接待。
月痕沁的住处被安排在了最美,环境最好的御花园一旁,那里有一座宫殿——天凡殿。
因地处御花园旁边,所以天凡殿几乎被各种各样的花香包围着,不浓不淡。
一股子清香氤氲,令人闻了感觉全身都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下,很是舒服。
宫人丫鬟一大推,全被月痕沁辞了。
既然他带了人来,就不再需要别人服侍。
皇帝自然应允,唯恐月痕沁不高兴。
他说什么皇帝就赶紧下了命令。
撤了撤了,全撤了,一个不留的撤下去。
夜晚悄然来临,月痕沁负手立在窗前,望着那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眼波动了动。
脑海中不欺然的又想起了那个白衣若仙的女子。
多长时间了,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在看见那女子了。
十年了,自有记忆以来,那个女子就一直存在在他的脑子里。
每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梦见她。
十年来,他知道,那个人只是一个梦。
可是那样的神情,那模模糊糊的容颜,那一颦一笑,却又像是真实存在的。
十年了,要说只是一个梦又怎么会同样的一个人梦了十年。
这不可能。
他知道前世今生。
所以,他心里隐约明白,那个梦关系着一些事情。
直到碰见简洛,那模糊的影子再度浮现,那眼神,那样的神情,都跟梦中女子的有三分像。
所以,他救她,帮她。
简洛进到天凡殿,见月痕沁在窗前发呆,轻声轻脚的走过去。
将端茶的托盘递近了几分:“主子,请用茶。”
。。。。。。。。。。。
主子是怕我被欺负,对吧?
月痕沁闻声,脑海里的思绪逐渐被打乱。
看了一眼递到面前的茶盏,轻笑了起来:“恐怕这天下只有你,才会这么不经通报的闯进主子的房间吧。”
简洛将手里的茶盏塞到月痕沁的手里,扭头,一屁股坐在玉石椅上。
撇了撇嘴,娇笑起来:“谢主子夸奖。”
月痕沁看着手心里温热的杯盏,再看看简洛,“主子?”
走到简洛对面,坐下,佯装怒色的道:“你见过与主子平起平坐的小跟班?”
简洛头一歪,瞧了一眼月痕沁,优雅一笑道:“我还见过和主子乘坐一轿的小跟班呢。”
摇了摇手里的茶盏,看着白玉杯里微波荡漾的茶水。
月痕沁脸上带起了笑意,没有看简洛。
话语声很轻很柔,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免得某人奔波劳累,只能如此。”
简洛一怔,随即优雅的笑了起来,翻了翻白眼:“主子这话说错了。
主子是怕我被欺负,对吧?”
月痕沁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简洛,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小跟班学会油嘴滑舌了。
看来是主子我教导不周。”
‘噗嗤’一声,简洛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逗,太逗了。”
她说那话完全是为了调节气氛,她看的出来,月痕沁刚才在思念一个人。
虽然她不知道月痕沁思念的是谁,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冷漠如冰的月痕沁牵挂。
但她却明白这种心情。
就像她会想念君陌染一样,那种无助,彷徨,让人自有一种迷茫的心态。
所以,她想要打破这份沉郁的气氛。
没想到一直冷淡漠然的月痕沁也有会开玩笑的时候。
而且说起话来有模有样的,就像他真的是主子,而她真的是小跟班一样。
月痕沁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
以前他从不爱笑,只因没有事情没有人可以值得他去笑。
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竟然能频频笑。
挥去心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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