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该发生的婚姻,现在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他们没有感情,又哪里来的伤感情呢?
“走,跟我上车!”老夫人眉头蹙的更深,她可不管什么原因,但凡是她认准的事,楚家上下谁敢反驳?她还真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孙媳妇了,吴妈没说错,这妮子心地善良,一看就讨人喜欢,虽说脸上有块残缺,但根本什么都不影响,一双大眼睛,水润水润的,难得有她能看得上眼的女孩子做她的孙媳妇,她还没发表意见,两个人就想离婚,真是休想!
“是啊,少夫人,你莫不是和先生置气了吧,我们就先回去,等先生回来把一切摊开了解释解释,两个小夫妻拌拌嘴吵吵架,还不是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也别动不动就说什么离婚,多伤感情啊!”吴妈说着,扯过天暖另一只手上一直握着不放的行李箱,自顾自的拿走了。
“为什么不想回去?是不是穆媜枫欺负你了,我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肯定会狗眼看人低,欺负我的小孙媳妇,乖乖跟奶奶回去,奶奶帮你出气啊!”楚老夫人一边使力想把天暖的手从车把手上拉下来,一边像哄宝宝一样哄劝着天暖,这一出倒是让天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愣愣的看着老夫人,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回楚家别墅。”
“不要了,老夫人,我不想回去。”天暖的手死死的拽住车门把手,就是不肯上车。她提着行李从公寓里出来,就是想离开这里的,哪有再回去楚家别墅的道理,更何况,她想楚夫人和丹妮也定是不愿意再见到她的。
有那么一刻,天暖真的想覆在老夫人的肩上大哭一场,发泄一下这几日来憋在她心头的苦闷,可是她就不是那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人,她若是那样做了,就是等于在告诉老夫人,楚夫人真的欺负她了,等于是在告状,是在挑拨,那样的事,她做不出来,况且她和君霆就快要分开,就快要结束这段闹剧一般的婚姻,她还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干什么呢?有些事,发生过了,就是已经过去了,就让它随风飘走吧,无谓再执着着不肯放开了,比如她,比如君霆……
“你蒙我老太太眼拙,分不清是非好坏吗?穆媜枫是我那死掉的儿子娶进门的,她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你这丫头,这么傻干什么?还有,要是让我知道,君霆这臭小子欺负你了,我准保替你讨回公道!你呀,就乖乖的跟奶奶回去楚家别墅,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少夫人,吃好喝好,再给奶奶快点生个大胖孙子,就功德圆满了!”楚老夫人说着,眉开眼笑起来,她想象着怀里抱着天暖和君霆两个人的结晶,心情就大好起来。
“司机,开车回楚家别墅”,犹豫间,老夫人已经手脚麻利的把天暖拉上了房车,她吩咐完司机,就一直拉着天暖的一只小手,好像为了保险一般,生怕天暖会中途逃掉。
刚才,初初看到老夫人时,她给她的感觉是很有气势,让人无法忽视她的权威,但是这一秒,她又好像一个慈祥和慈爱的妈咪,把她当成女儿一样怜爱,天暖的手松开车门,本来就酸酸的眼眶一下子掉下泪来。
“老夫人……”天暖扁了扁嘴,感动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可是很快,她摇了摇头,幽幽的道:“没有,楚夫人怎么会欺负我,她对我很好的,君霆对我也很好,出了问题的是我,老夫人,是我的错,我不配做君霆的妻子,楚家的儿媳,您的孙媳的,对不起。”
“我,我们要去哪里?”天暖迟疑的被老夫人拉着来到车身旁,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老夫人虽然年岁已高,但是脚步还真是利落,迈起大步一点都不含糊。
“老夫人,要不要通知君霆一下呢?”天暖眼看她是没办法离开了,于是想到了楚君霆,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她跟老夫人解释明白的人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老人家陈述这桩婚姻这个事实,那么就把这一切交给君霆好了,大不了,她晚走一天,反正终归是要离开的。
只不过,她离开公寓离开的匆忙,真的还没想好,她有哪里可以去,唐楼旧区因为嫁给君霆,已经退租了,这下她真的是快要无家可归了!
“没关系,君霆会知道找我的!”老夫人笑了笑,得意的道。
正文 叫我老夫人
楚君霆拿着买给天暖的肉圆和清粥,回到公寓,甫一打开房门,就觉察出阵阵不对劲。虽然,客厅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不同,但是他的预感从未出错,他将早餐随手扔在桌子上,大步走去卧室,一把推开卧房的门,果然,床榻上整整齐齐,而严天暖早已不知去向。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恍惚了一下,克制着屏住心神,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床单和薄被。床上天暖睡过的地方早已没有温度,看来她已经离开了一阵子了,楚君霆沿着床沿坐下,眉头深锁,看起来,她根本就是早已经决定好了要离开,而他出去为她买早餐,正中了她的下怀。
他早该想到的,她还在病着,怎么可能会想吃油腻的肉圆,可是因为担心着她的病,想要让她好受些,他便惯性的忽略了那些。目光转向床头柜上,那里安然的躺着他亲自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有那条他从小便戴在身上的后来送给了她的银链。
楚君霆疑惑的接过保全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瓷瓶,瓷瓶中放着一株干花,紫色的薰衣草。楚君霆的眉瞬间舒展开来,将瓷瓶握在掌心,致谢的朝保全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公寓大楼。
“怎么,没看到我孙媳妇手里还拿着行李吗?”
楚穆媜枫当然听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把严天暖手里的行李也接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刚回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吗?且不说平素她是怎么对待严天暖的,就算按资排辈,她也是严天暖的婆婆,怎么还轮到她给严天暖拿行李了?
急忙走到门口,楚穆媜枫伸手接过吴妈拎在手中的老夫人的行李,就想转身往楼上走去安放行李,可是老夫人却突然开口,让楚穆媜枫顿住了脚步。
她看到楚老夫人突然回来,心里自然不舒服起来,可是毕竟她是她的婆婆,就算她的丈夫已经去世很多年,这个婆婆的权威也一直是她没办法反抗的,更何况当年的那件事,她的把柄一直被婆婆握着,所以想当然尔,她在楚老夫人面前永远是抬不起头的。
虽然看起来,楚夫人似乎很忌讳楚老夫人,甚至是有些惧怕,但是这些与她无关啊,不管怎样楚夫人也还是她严天暖惹不起的人!
昨夜,她曾说过离婚的事,可是被他喝止了,她也没再提,他以为她正病着,应该也没心思再去想离婚的事了,但其实正相反,他忘记了严天暖是个多固执的女人,那夜,他在她身体里毫不温柔的进出时,她给予他的反抗就是死咬着嘴唇,宁可痛苦着自己也绝不发出半点呻吟声!——
明星丑妻——
那时的决定做的那么干脆,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却十分不想履行这个决定,他从未这样矛盾过,而且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他只为了利用而接近的女人。
“是!你有看到她?”楚君霆停下脚步,目光灼然的看着迎上来的保全。
她这是打算决绝的跟他撇清,所以留下了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自己离开了嘛?
她会回来楚家别墅也是拗不过老夫人,而且想在这里等着和君霆把话说清楚,所以她可能并不需要在这里过夜,所以她还是安分些,别招惹楚夫人了。
“老夫人,我的行李我自己拿着就可以了,怎么可以劳烦楚夫人呢?”天暖不用看也知道楚夫人正在用什么样的目光盯着她,她尴尬的站在老夫人身后,怯怯的说道。
吴妈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真是个傻孩子啊!
楚君霆伸手拿过那枚戒指,在手指间转动着,戒身上钻石的光芒映射到他幽深的眸光中,让他的心倏地就疼了起来,不可抑制的想起严天暖那张小脸。
吴妈就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对天暖赞许的表情,她就知道她们少夫人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夫人说过,要天暖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这家里地位最低等的人,不是什么楚少夫人,要天暖称呼她为楚夫人。想来,换成谁有机会可以诉苦和讨救星了,都会把自己曾经被为难的事和盘托出吧,但是天暖这女孩子,竟然一字不提曾经被夫人和丹妮小姐欺负的事,她怎么能做到这么不计前嫌呢?
“回楚家别墅!”坐上车,他淡淡的吩咐司机,然后打开掌心,看着那个小瓷瓶。
站起身,楚君霆将戒指放回原处,很快离开了公寓。在他还没明确自己的决定之前,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和她的关系之前,他不可能允许她说离婚就离婚,不可能允许她想离开就离开,严天暖把他楚君霆想得太简单了,他的身边岂是她拎起行李箱,走出公寓就能远离的?
“哦!”老夫人拉长了声音,装似理解的点了点头,“所以你非要叫我老夫人,说什么也不叫奶奶,是吧?”
“是,婆婆,我这就帮你拎。”楚穆媜枫依旧是穿着一袭得体的旗袍,釉色的外观和泼洒在周身的图案,显得旗袍分外高贵,也把她的气质烘托的十分高雅。
原来是奶奶回来了,他的唇边泛起难得的温柔笑意。他的奶奶,楚家威严又可爱的老夫人,常年居住在法国普罗旺斯的一个小镇上,奶奶最喜欢的就是她家农场外的那片薰衣草花田,所以这种看起来好像工艺品,却是地地道道手工制作,而且绝对出自于楚家老夫人之手的薰衣草饰品,就好像是奶奶的标志,这个出现了也就代表着奶奶回来了!
这就是天意,奶奶出现的恰到好处,否则他还要再花时间去寻找严天暖。不过,既然奶奶介入了这件事,那么之后他在处理和严天暖之间的关系时,就势必要掺入奶奶的意见,他不知道奶奶对于严天暖是何种印象,不过看她对母亲和丹妮的态度,奶奶的法眼应该还满难接受女人的!
当初,他做出的决定就是,在严天暖将骨髓捐赠给如星,如星手术成功后,他立刻和严天暖办理离婚手续。他会将名下的三处房产和两台汽车转给她,同时再给予她两亿的离婚赡养费,甚至于他已经安排好律师,要求律师在离婚协议书上加上附加条款,在任何时候,只要严天暖有需要,他都可以为她提供帮助……8564284
“楚先生,我看到有一辆车把那位小姐接走了,然后司机还拜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楚先生,你是不是要去找一直住在你公寓里的那位小姐啊?”一楼的保全看到楚君霆,忙招呼他问道。
“啊?”天暖瞪大眼眸,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问,不过她也不傻,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是我觉得这么叫代表了尊重!”
“楚夫人?乖孙媳,谁告诉你这么称呼她的?”老夫人听出了端倪,天暖这丫头在穆媜枫面前说句话都是怯懦的,而且穆媜枫不是这丫头的婆婆吗?为什么这丫头一上来就把自己定位成这楚家的仆人呢?
她脸色犹疑的扭过身,看着老夫人,又把目光转向天暖,眼中迸出一抹明显的怒意。
看起来奶奶把这个瓷瓶留给他,就是在提醒他,她把严天暖接走了!楚君霆猜想,奶奶应该是听说了他结婚的消息,特意回来这里找他的,不过碰巧看到严天暖要离开,于是顺势帮他拦下了她。
“婆婆,我可以把行李拿上楼了吗?”楚穆媜枫的脸色很难看,她当然记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