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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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迷情-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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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中,亦不远。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很感激你的,这顿打不会白挨,要不然你没机会坐在这儿跟我说话。”

女人啊女人,要不要这么强势啊?心里腹诽,脸上笑得无害:“反正不管是谁救了谁,最后结果都一样。”

手机响,林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去转角处接电话。

“大哥。”

“阿砚,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大哥向来淡定,听闻他受伤,语气里多少带了点儿焦急,这让他感到一阵暖意掠过心头。

“大哥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连刀哥的嘴也不值得相信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唉!”

“还贫嘴,小刀也是为了你好。伤得怎么样,还没说呢!”

“没什么,一点皮外伤,放心。”

“你小子,趁我去了温哥华尽给我惹事,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想象得出他会是什么表情,林砚觉得好笑,这佯装的恫吓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无效了好不好,还在那儿摆谱。

“刚好赶上了趟,这不能怪我。”

“怪的是你所托非人,如果找我,至于受伤吗?女人都是不靠谱的。”

“大哥,这事我想自己处理。”

对方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应允了他:“那行吧,记住,我是你大哥,无论什么时候来找我,都不算晚。”

他点点头,对方仿佛看到了他的动作一般,轻叹一声,挂断了电话。

23第二十一章

刚刚回到尹璃身边坐下,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短信,只有短短三个字:还好吗?

她嗤笑:“业务繁忙啊。”

“你不会在吃醋吧?”

他一边信口开河一边快速回复:还好。

“你的那些女客,有回头跟你联系的吗?”

“有啊,不过基本上我不会理会,就算给钱也是。”他单手转着手机,动作灵敏而漂亮。

“为什么?你还有原则?”

短信又来了,又是三个字:等不等?

林砚继续手指翻飞:我需要休息。

按下了发送键之后,他冲着她痞气地一笑:“姐姐,不是每个客人我都受得了她第二次折腾的。她们之中绝大多数,年纪已经足够当我妈了,我得闭着眼睛想象着眼前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才硬得起来。”

这样不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竟也不觉得下作。他时而深沉莫测时而冲动鲁莽,时而文艺腔十足,时而又走痞子路线,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性格如此多元化,可以说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他就像一个谜,吸引着她去揭晓最终答案。她不该起好奇之心,可他总能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去探索一个究竟。

“干这个工作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

“是为了钱吗?”她对此没有概念,好好的一个人,不找份正经工作做,难道不是想让钱来得更容易一些?

“我记得出门前好像跟你解释过原因了。”

“那是我瞎说的。”

“说得很准啊。”

“鬼才信。”

“叫到你了,姐姐。”他指指叫号屏。

“好吧,你可以想一个更好的理由来应付我。”她在走进诊室之前道。

他看着她清丽的身影消失在门里,笑了笑,才打开了未读短信:好。

不知怎么的,他松了口气。

医生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尽管带着口罩,依旧能看出长得眉清目秀。

“怎么了?哪里不好?”声音和善又好听。

尹璃将双手递过去给他看。

“伤得有点严重,被利器割伤的,玻璃吗?”他一边细细查看一边问。

“嗯。”

“应该及早就医才是,伤口绝对不能接触热水。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有红肿发炎的现象,如果不好好处理会恶化,到时候可能会留疤,那就难看了。还有这里,血一直没完全止住,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重要血管。我先给你彻底清洗消毒,然后上药,再配一点药回去,一天三次,洗净伤口之后再换,一定要准时。记住不能再碰热水了,如果有什么不适记得再来。”

消毒上药包扎的动作很轻,是可以忍受的疼痛,真是温柔又耐心。这个世界上如果每个医生都像他那样,该多好?她不由得看了一眼他胸牌上的一寸照,果然是个好看的男子,还有一个好名字——姚履安。

出门前他还不忘叮嘱一句“以后要小心”,让尹璃觉得人生都美好了许多。

两个人都是伤员,打的来的,当然也打的回去。

上了车,尹璃对司机说:“彩虹广场。”

“去那儿做什么?”林砚问。

“回公司拿手机。”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从昨天晚上来看,你在你们公司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还好吧,反正都是打工。”

“姐姐,还我颜色呢?不会还在计较我没告诉你从业原因吧?”

尹璃不语。

“我那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活,你为什么非要打破砂锅呢?”

尹璃继续不语。

“唉,算我怕了你了,待会儿没人的时候告诉你,行不?”

“那么神秘?”

“不是神秘,是怕你听了哭鼻子,被人看到笑话你。”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事能让我感动到哭的。”

在某幢高级写字楼前下了车,尹璃道:“我上去一下,你在这附近随便逛逛,待会儿再联系。对了,把手机号码告诉我。”

林砚报了一串数字之后坏笑道:“姐姐怕找不到我?难道是想收留我?”

确实,其实他们已经没什么瓜葛了,完全可以各走各路,不必再有牵连。被他这么一说,尹璃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反常行为,她根本没有想过不带他回家。至少得等他的伤好了之后再让他走,这样自己就不欠他什么了,她想。

“去把你的衣服拿了再滚蛋!”她没有看他的眼睛,几乎是落荒而逃。感觉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可以在短时间内,点燃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他笑嘻嘻地望着她消失在视野中,没有发现不远处一辆路虎里,几个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看你们待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哼!”副驾驶座上的某人一声冷哼之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话音刚落,目标人物竟然转头朝他们看过来!我操!背后长眼睛哪!惊得他手一抖,被烟蒂烫了个正着,弹坐起来还撞到了头。

一只缺了小指的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慌什么?他看的不是这儿。”

毫无声调起伏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刚刚还嚣张的他一下子委顿了下来,定睛一看,果然对方的眼神只是掠过他们,并没有半秒的停留。于是低眉顺眼道:“是,六哥教训得是。”

被称为六哥的人横竖不超过三十岁,光头,身材精壮,肌肉横生,满脸阴沉和煞气,右眼看起来有些异样,那道自右眼至右嘴角的丑陋刀疤更让人看了心里发怵。

见六哥看着目标人物的目光冷得像是某种爬行动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六哥,其实……这事儿用不着您老人家亲自前来,让我带几个弟兄去处理就行了。阿膘是我花豹的拜把兄弟,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您老放心,我会万事小心,绝不会出岔子……”

花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看到六哥那冰冷的目光已经转向了自己,几颗冰珠子向他射来:“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自打阿膘的老二受重伤躺医院之后,他这眼皮一直跳啊跳的,心神不宁,说话做事都乱了阵脚。六哥是“弑鬼”出了名的暴戾份子,前不久有个弟兄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愣是让他抡起一把椅子生生打成了重伤,到现在还下不了床。他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俩耳光,于是小心翼翼地赔笑道:“花豹人笨嘴贱,六哥勿怪,六哥勿怪……”

说话间,目标人物已经以缓慢的速度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看来伤得不轻。

“吊着,别跟丢了。”六哥吩咐。

开车的小弟应了一声,慢慢跟了上去。

见他已经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那个年轻人身上,花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暗自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乱说话了,上头要怎么做事,轮不到他多嘴,祸从口出,是永远的真理,必须时刻牢记才是。

阿膘也真是的,总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上次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吃过一次不小的亏了,这次更惨,不知道那/话儿还能不能用了,要是好不了,那可真是哪怕做了刚刚走进楼里的那个妖女也难泄心头之恨了。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仇一定要报,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你们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花豹恨恨地想。

尹璃走进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格子间的众人纷纷投来了好奇的一瞥,他们奇怪的是,阿Cat居然迟到了,都快中午了才来!这可以说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过总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所以在惊讶过后,大家还是各自为战了。倒是阿May像是多年未见她似的奔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刻意压低嗓门惊喜道:“阿Cat!你没事太好了!”

“嘶”,阿May的爪子用力过度,握到了她的伤口,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啊!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怕她大呼小叫地引来众人围观,看来不解释几句脱不了身的尹璃只得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致说明了一下跟她分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当然略去了杂物间那一段激情四射的事,也没提林砚为了她挨拳头。即便如此,都听得阿May连连惊叹,语气助词是一个接一个,将她原本不甚精彩的一番平铺直叙愣是烘托得有声有色。

末了尹璃问:“那个,那件事你没有跟沈总他们说过吧?”

“哪件?”很快会意过来的阿May歉然道,“跟皇甫说过,要不要紧啊?”

尹璃立刻一个头两个大,他会不会告诉知非?就算没告诉知非,保不齐以后也会把这件事当做她的小辫子来揪。

见她蹙眉不语,阿May赶紧安慰:“应该没事的,皇甫还让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呢。”

“真的?”皇甫会这么好心?她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见阿May就差指天发誓,她总算松了口气。

“好吧,我得去一趟里面。”

里面,就是知非的办公室。阿May点点头,跟她一起出了房间。

轻轻敲了两下门,听到他说了“请进”之后,尹璃才开门走了进去。

他跟平常一样,埋首于一堆待处理的文件之中。不过这么些时间没有看到而已,尹璃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在看到他的时候,她才再次肯定,遗落在他身上的心,不会轻易转交给别人。

假若他能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只是一个鼓励的眼神,她都会勇敢地去牵住他的手,可是他没有,一直都没有。要不然,这一刻的她就不需要再继续维持淡定和坚强,完全可以在他怀里委屈地诉说这噩梦般的遭遇,露出小儿女的撒娇情态,来赢取他的爱怜和宠溺。可现在,她没有资格。想到此,她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

“你来了?”发现来的人是她时,知非的脸上露出了春拂大地般的笑容,可当视线落到她手上缠着的纱布时,表情又被担忧所替代,“手受伤了?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尽管已经从那个饶舌的出租车司机那儿知道她伤到了手,但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她喜欢看他流露出关心她的神情,让她觉得在他心里,她并非毫无地位,或许也占据着一个分量不轻的位置。

她在沙发上坐下,笑了笑说:“是可以忍受的疼,刚刚从医院里回来,医生说问题不大,只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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