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赐婚而生?
一入宫门深四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此时的顾云溪,倒是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这些光鲜的身份所缚,否则,只怕她也难逃成为政治婚姻牺牲品的下场。
只是轻缈,她的感情该怎么办?
“小姐,起风了,回屋躺着吧。”连翘见顾云溪一趟就是半个时辰不动弹,而此时又起了风,便上前劝道。
傍晚时分,顾云溪想到了景逸临走时说的话,还是去了他的院落陪他一起用了晚膳。
入夜,顾云溪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突然敏感的发觉一丝异样,她迅速睁眼就看到有黑衣人借着月光渐渐向她的房间靠近。
为了不打草惊蛇,顾云溪佯装熟睡,静静的躺在床上动也未动。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接着,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手拿利剑缓缓朝床头走去……
是他!
即使此时房间昏暗,但是顾云溪还是认出了这个人的身影。
这个屡次要对景逸和自己下杀手的那名神秘黑衣人!
黑衣人缓缓走到床侧,正准备举起长剑对着床上的人狠狠刺下去时,顾云溪迅速抽出一把宝剑在他下手之前朝他刺了过去。
突然的袭击让黑衣人有点始料未及,他迅速翻了身堪堪避过顾云溪这致命的一剑,但肩膀还是被划出了一个大大的伤口,鲜血淋漓。
“果然是你。”顾云溪哼道。
黑衣男子阴鸷的看了眼顾云溪,“多日未见,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被你这样比苍蝇还烦的人盯上,我不发狠练功那怎么行。”顾云溪讥讽道。
黑衣男子眸光一定,阴测测道:“即使这样,今日也是你的死期!”
话落,黑衣男子突然朝顾云溪洒出了一包粉末,而后迅速退出了房间并把房门狠狠的带上,几番跳跃后离开了此地。
顾云溪脸色大变,在粉末快要袭上自己时顿时闪身躲进了空间。
在刚进空间之时,便听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那里传来了“噗呲,噗呲”的声音。
“好险!”小马嗖的从灵泉水中探出头,拍拍胸脯道。
“化骨粉……”顾云溪透过蛟龙佩看向冒着青烟的地方,阴着脸吐出了这三个字。
这个黑衣人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可见恨她之深。
“这人哪来这么阴毒的东西。”小马见顾云溪差点遇险,一颗心也砰砰乱跳,为她担忧。
差一点,她就要化成一滩血水了。小马一想到顾云溪这样美丽的人儿差点变成一滩血水,脸色十分阴郁。
“这不奇怪,他是宣长彻的人,宣长彻手下那个叫阿奴的人善用盅术,他手上会有这些阴险的东西很正常。”顾云溪道。
“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这个宣长彻脑袋被门挤了吧,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居然做这样有失身份的事,真不怕这事传出去?”小马语气不善的道。
顾云溪哼了一声,“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黑衣人并不是宣长彻派来的。”
小马一惊,问道:“这话怎么说?”
“宣长彻只怕此时还在昏迷着,而且他身中剧毒,腿又残废,如何能下命令?定是这个黑衣人怕无法和上面交代,才会背着宣长彻暗中做主想要杀了我,好将功赎罪。”顾云溪分析道。
小马想了一下,赞同的点头,“那怎么办?我看那人虽然走了,可事后要是发现没成功,肯定还会对你下手的。”小马一点的担忧。
“暂时应该不会了,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宣长彻此时应该已经返程,那黑衣人必须要守护着他,今日他过来刺杀我已经够冒险了,即使不成功,他也没有时间掉转过头来对付我,毕竟,眼下他最关注的是宣长彻的安危。况且,刚刚他在洒了化骨粉后就急忙离去,并没有等着看有没有成功,这就更证明他时间紧迫,已经刻不容缓了。”顾云溪皱着眉,淡淡的分析着。
小马佩服的看着顾云溪,“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思维真是缜密啊。”
“当你身边总是存在不安定的因素,让你不得不静下心来去仔细分析。说到底,还是被逼无奈啊。”顾云溪撇了下嘴道。
“有人来了,我先出去。”正当小马还要继续说话,顾云溪敏锐的感觉有人过来,道了这么一句话后,闪身出了空间。
小马看着顾云溪眨眼没了踪影,不满的哼道:“臭女人,还不是想急着出去见情郎,难道就你会猜,本神兽就不会猜了吗?哼!”
刚出了空间,顾云溪透过窗户就看道景逸在淡淡月色下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溪儿,你怎么样?”还没进到房间,景逸担忧不安的声音急迫的响起。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顾云溪站起了身,对着大步走进房间的景逸问道。
也只是刚进房间,景逸便感觉道这房间里的气味不对,仔细再闻一下,脸色大变,“化骨粉!他们居然对你用这种东西!”
顾云溪低头看了看刚刚被化骨粉撒到的地方,地上的毛毯已经黑糊一片,甚至下面的石砖也被化骨粉腐蚀出一道道痕迹,可见厉害!
景逸一把走到顾云溪身边,而后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在确定她确实无恙后,轻吐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顾云溪淡笑道:“你别紧张,我真的没事。”
景逸看到顾云溪笑的不以为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哼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笑,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只要沾到身,那怕是一点,你就尸骨无存了!”
一想到对方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对付顾云溪,景逸眸中闪过嗜血的狠辣。
顾云溪耸了下肩,而后走到桌前将灯点亮,顿时,房间明亮了许多,顾云溪看到景逸只着一间中衣就赶了过来,眼睛动了动。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顾云溪走到桌前缓缓落座,也示意景逸坐下,开口问道。
景逸住的院子虽然相邻,但是主屋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的。而且黑衣人武功高强,来去匆匆,他如何知道的?
景逸眉毛挑了挑,吐出了两个字,“感觉。”
顾云溪不解的看着他。都说女人有第六感,这男人也有?
“溪儿,经过白天的事,我料定那个宣长彻不会放过你,只是没想到对你下手的居然是周磊。”景逸脸色阴暗的道。
周磊?原来那个屡次刺杀自己和景逸的神秘黑衣人叫周磊。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宣长彻被毒虫啃咬,身中剧毒昏迷,所以这命令并不是他下的。”顾云溪道。
景逸看了眼顾云溪,想到白天他盅毒发作昏迷的最后时刻,好像是看到有人放了毒虫,不过后来他昏迷过去,所以之后发生的事他并不知晓。
只是那个神秘的巫族之人明明是宣长彻的人,又怎会被毒虫咬了中了毒?
顾云溪知道景逸还不知道他昏迷后发生的事,便把当时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顾云溪的话,景逸想到因为自己让她一人面对如此险境,心中一动,急忙握住了顾云溪的手,道:“溪儿,只此一次,我景逸以后必不做你的拖累。不仅如此,我还要为你撑起一片天地。”
顾云溪浅笑言言,“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我才以身犯险的,至于是谁拖累了谁,还真是不好说。”
景逸执拗道:“我不管,总之,下此再碰到这样的事,就算是我死,也绝不让你犯险!”
顾云溪垂眸,静默了片刻后道:“好了,先不说这个。宣长彻现在只怕已经赶回京治疗去了,而且,他恐怕会落下残疾,只怕终身都会不良于行了。我怕他回京之后和孟贵妃联手回头对付你,你想过怎么办?”
这孟贵妃母子一看就是手腕狠辣之人,若是让他们联手回头对付景逸,景逸岂不是很危险?
“本公子没那么好对付,虽然今天有点失利,但不会有下次。况且……那孟贵妃除了出其不意的杀了我,否则她不敢轻易对我下手。”景逸哼道。
顾云溪不解的望了望景逸。
景逸略一沉思,抬头看着顾云溪,神色认真道:“溪儿,你知不知道宣长彻是谁?”
宣长彻不就是三皇子吗?顾云溪很想这么说,可是景逸不会好端端问这个毫无营养而且众人皆知的问题,难道他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景逸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冷哼道:“他以为他身份高贵,除了我就可以稳坐太子之位,以后掌管沧澜的江山?太天真了!”
“虽然本公子无心皇权,但他依然视我喂眼中钉肉中刺,无非是看我现在身无一物,好下手罢了。至于其他的皇子,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柿子都捡软的捏,不过,他就那么确定本公子就是那个软柿子而不是石头?这捏不好,捏错了,只怕最后会伤及自身后悔莫及罢了。”景逸道。
对景逸的话顾云溪还是赞成的,即便景逸不想回去,不做他的九皇子,但是以他的能耐,那个宣长彻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也不会那么没脑子完全把精力放在一个在众人眼中已经死去多年的皇子身上,难道有什么隐情?
知道顾云溪心中所想,景逸继续道:“他之所以那么针对我一方面除了担心我某一日突然回归皇室对他造成威胁,另一方面就是孟贵妃的意思。”
“二十多年前,在孟贵妃还未嫁入皇宫的时候,就和青梅竹马的男子私下定情,不过最后一纸圣旨让她进了宫,不得不断了和青梅竹马的情意。岂料三年过去,那个青梅竹马对她情根深种,为了她竟不惜放弃仕途,转而学医,后来成了太医院的太医。”
顾云溪静静听着,等待景逸继续说下去。
“作为太医,自然和后宫嫔妃接触不少,二人又有感情基础,一来二往居然暗通款曲,最后孟贵妃珠胎暗结,而后在这个太医的掩饰下修改了怀孕时间,最后生下了一个男孩。”景逸将当年之事缓缓道来。
听到这,顾云溪也算明白了,这个宣长彻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子龙孙,也难怪孟贵妃会那么迫不及待对知道这一切的景逸有所忌惮了。
可问题又来了,景逸是如何知道这样一段极为隐秘的秘辛,毕竟这种事情若是有一丝的泄露,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孟贵妃这个人她虽然没接触过,但听闻她的手段就知道还是十分有本事的,如何会让景逸手持这么大一个把柄?
“其实这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上次我不是因为偷了她的九龙戏凤珠而被官府通缉了吗?事后我给孟贵妃传话,让她叫人撤了通缉公告,她虽然心里不愿,但是我有她的把柄在手,所以最后这事就这么摆平了。”景逸道。
“但是这样一来,她只怕更会恨你入骨,欲除之而后快。”顾云溪道。
景逸嗯了声,“这也就是我之前所说,她要么出其不意杀了我,否则不敢轻易动我的原因。”
景逸手持孟贵妃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孟贵妃肯定是如坐针毡,眼下是没有机会,只要一有机会,只怕景逸真的会难以翻身。
“其实,今日宣长彻带着那个神秘的巫族之人过来,肯定也是孟贵妃授意的,因为那个阿奴就是巫族人。当年杀了我娘和对我下了盅毒的就是从巫族出来的兄弟两,老大因为给我下了绝命盅而亡,这个小的就留在孟贵妃身后为她做事。这些年她在后宫混的风生水起,只怕也和这个阿奴脱不了关系。”景逸只要一想到白天的事,眼神就极为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