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
她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惊鸿,“公主,她。。她。。没气了。”胸前的那一抹暗红色,是未干透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气绝身亡了,而且还是在新房中。
视线落在地面上,碎片散落在地面上,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向林惊鸿,“酒里有毒?”那可是他们林府自己准备的啊。
心下一惊,林惊鸿惊呼:“不可能。”搂紧了怀中的人儿,察觉她的体温还是热的,“还不赶紧去找大夫,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哦哦…”此时,林如萱缓过神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公主婚房暴毙,他们林家无论如何是脱不了感谢的,她不求别的,只求公主没事。正欲打开房门的时候,走廊上传来皇帝的声音。
“等诺诺喝完交杯酒,朕跟她说几句话便回宫,林大人,朕舍不得啊。”声音愈来愈近,房内的林家兄妹身形一顿。
在两人震惊的时候,皇帝已经敲门,“诺诺,父皇来看你了。”
皇帝满心欢喜的叫着,林家夫妇也在一边看着,他们知道皇帝**爱女儿,却不曾想皇帝即便要回宫还要来看女儿一眼才走,看来真的是**啊。
许久,听不到声音,皇帝心里不踏实,目光如炬的看着前面的门扉。
林家夫妇忐忑,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急忙说道:“皇上,想来两个人已经休息了,明早让他们到宫里请安也能看到公主的。”
皇帝不理会他们两,继续叫道,“诺诺,你若休息了便应一声,父皇听到你的声音便回去可好?”
屋内,两人听到皇帝的声音急的额上冒冷汗,想躲起来,却找不到藏的地方,林惊鸿依旧抱着萧倾诺站在原地,面色悲痛,这可急死了林如萱。
“诺诺…”皇帝的声音明显的急了。对着身后的婢女道,“你看看,他们休息了没有。”
“啊…。”婢女透过纸洞正好对上林如萱的双眼,吓了一跳,皇帝闻言,“嘭”的一声,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林如萱惊愕的目光,林惊鸿抱着萧倾诺神色悲痛。
血腥味闯入他的鼻尖,“到底怎么回事?”皇帝心惊,厉声喝道。
怎么会有血腥味,林如萱怎么会在房内,地面上为何有碎片,一连窜的疑问,皇帝看向林惊鸿。
“这…。”林父见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惊鸿抬眼看着他,动了动唇,中就说不出话来。
“诺诺,你怎么了?”皇帝话一落音,上千与推开林惊鸿却被他多了过去,而他正好看见萧倾诺嘴边触目惊心的血渍,来不及斥责林惊鸿,赶忙对外大喊,“来人,快传御医,快。”
当御医宣布,他无能为力,请皇上节哀的时候,林府上下陷入一片阴霾中。
“林惊鸿,朕要你一个交代。”婚房中,皇帝指着林惊鸿,眸中悲痛。
两杯酒,为何林惊鸿喝下去没事,他的皇儿却已闭上了眼睛,永远看不到他了。不管如何,林家都脱不了干系。
“臣…”林惊鸿跪下,许久都为出声,最后挤出几个字,“臣罪该万死。”他的痛绝对不会比皇帝少。
“你是该死,朕把最心爱的女儿下嫁给你,你们是这样回报朕的,啊?”皇帝捶胸。
噗通,林家上下,包括林大人,婢女,跪了一地。公主已死,说什么都没有用。而该死的,那交杯酒是他们林家自己备的,期间未有人动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谁要陷害他们林家于死地,是谁如此歹毒,要害死皇上最心爱的女儿?
“小李子。”皇帝喊道。
跪在地面上的小李子爬出来,道:“皇上,查的人回报,交杯酒是林府自己准备的,期间,这酒杯无人动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备酒的时候…。”话说到此已经很明显了。
偏偏林惊鸿没事,公主却已天人永隔,叫人如何不怀疑?
“皇上冤枉啊,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一定是,若是我们林家想害公主,为什么非得在您在的时候下手呢,请皇上明察秋毫。”
“来人,将公主带回宫。”皇帝冷冷的下令,在看到林惊鸿扑向她上的萧倾诺时,冷话再次响起:“阻挠者杀无赦。”
此时的林惊鸿似是失去了控制,不理会侍卫的阻拦,硬是想接近萧倾诺,最后被打的吐血,若不是林夫人强行拉回来,他肯定被打的半死。
“失去爱女,朕痛心疾首,为君者,朕不想让林大人失望,给你们三天时间找出真凶,若三天你们不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三天后你们就等着给公主陪葬。”
三日后,林家未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也找不到证据,公主确实是在新房内饮交杯酒中毒身亡的。
林家,一千三百六十五口人,**之间,没收所有财产,满门抄斩,除已嫁入南宫家的林如萱幸免。
交杯酒为何有毒,无人得知,这仿若是一个谜。
12:惊世冥婚
三月十三日,第一公主下葬之日。
这天,阴雨霏霏,天色昏暗,一丝风都没有。长长的葬礼队伍蜿蜒整个京城,白色铺天盖地的卷席着大地,纷纷白色的冥币洒了一地,整个京都的上空笼罩着一片雾霾。
相对于林府的满门抄斩,京都的百姓们似乎更关注第一公主的葬礼。这一日,京都的街道,里里外外,百姓们泪眼相送。
凤棺抬起,皇帝痛哭流涕,欲想阻止礼官,被小李子拉了回来。
“皇上,让公主安心的去吧,国师说,公主是误入凡尘的天之女,她这是回天上去了…”说道最后,小李子的声音沙哑的发不出声音。
皇帝老来得女,自是万分疼爱,此时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让人痛心?自是他历经两朝,也忍不住惋惜,可惜了这如花的年纪。
此时,一道飞鸽传书传来消息,边疆战报,景王大败大漠狼王三十万大军,不费一兵一卒,本该是宴请群臣的喜悦,遇上公主的葬礼,喜悦依旧被哀伤掩盖。
“皇上,飞鸽传书,景王回朝,直奔公主…”小李子拿着纸条念叨。
“来人,传令下去,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景王进入皇陵”说罢,挥一挥衣袖,急急的出宫。
雨,一直下着,天色也愈发的阴暗了。
手起,棺落,关陵,上香,顿时一片哭天抢地,在昏暗沉沉的阴雨天中,愈发的凄凉。
接着,小李子至追悼词,念完毕,观礼的人三拜九叩送第一公主,永登极乐。
皇帝伤心欲绝,还好有小李子在一旁扶着,不然他可撑不到现在。他的诺诺,才十六岁,前几日才亲手将她送上花轿,今日却天人永隔。
“皇上,请节哀。”安贵人手持手帕,欲上前为皇帝擦拭脸上的雨珠。
醒目的红色手帕在这一片白茫茫中显得异常的醒目,余光看去,悲痛中的皇帝忽然大怒,气的发抖的指着安贵人,“来人,立刻传旨,安贵人在葬礼上对公主大不敬,削去贵人之位,贬为奴,不准踏出洗衣局半步,违者株连九族。”
闻言,安贵人吓得泪流满面,跪着求绕:“皇上,臣妾错了,求你饶了臣妾,皇上…。”
对于殷贵人的求饶,皇帝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呵斥,“吵什么吵,你就不能让诺诺安静的去么?来人,把安贵人的嘴巴堵上,立刻给朕拖出去。”
阴雨绵绵,昏暗的几欲天黑的天气,安贵人这个插曲无人求情,就连她的老爹安尚书也未曾开口。
萧倾诺,就算是不在了,这份**爱亦不会随着她而去,反而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第一公主的称号,显示了帝王对她的**爱,亦显示了她在萧国的不凡地位。
三岁能诗,六岁精通六艺,十二岁提出治水患的有效方针,十四岁在四国国赛上,各项赢得第一,从此,名动天下,无人不惊叹。
十五岁,国师为她算了一挂,只言十六岁是她的劫,皇帝盛怒,将贬去幽州,没有他的诏令不得回朝。十六岁,如花的年龄,她嫁给京都第一美男林惊鸿,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不想中了国师所言。
“皇上,景王来了。”小李子在皇帝耳边低声道。
“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前方已一片人潮涌动,只见景王一身喜色红袍,霏霏细雨中,显得异常的醒目。
“来人,将景王给朕拿下。”皇帝盛怒。
众人唏嘘,安贵人因为一方艳色锦帕被打入冷宫,这景王虽刚战胜而归,却不能这样对公主不敬,他们也是不满的。
白色从中一点红,很显眼,却在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景王似是没听到皇帝说的话,一把凤冠立于墓碑上,红布盖其之上。转身对群臣宣布道:“今,良辰吉日,皇天后土为证,我荣景与萧倾诺此时此刻结为夫妻。”
话音一落,群臣哗然一片,一个个出来指责景王,对公主不敬,要求皇上力斩景王。
皇帝见此,怔住,看着景王的目光散着杀气,“景王,不要仗着你的赫赫战功侮辱朕的公主,公主已嫁过,你想她去了也要背负不好的罪名么,收起你的话,朕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景王面色冷然,眸中的悲痛丝毫不亚于皇帝,“要不是本王边疆急报,你以为本王会让公主嫁入林府么?”他转身,不在看着皇帝,而是冷冷的扫着愤怒的群臣,“本王本想此战回来,便向公主求婚,不料天意弄人,回来之时…”
一朝错过,便是终身啊。
说道此,他朝着皇帝跪去,“皇上,林家不在了,请不要让公主跟着他们受苦。”
雨,下的更大了,风,忽然猛烈起来,猎猎的吹拂着他红色的衣摆,风尘仆仆,却依旧毫不消减他战神的气势,在风雨中,群臣一个个反对。
一女不二嫁,尽管林家恶毒,虽公主嫁了过去,未行夫妻之礼,未给公婆敬茶,算不上是真正的林家人,如今入皇家陵,依旧是皇家人,依旧是萧国万人敬仰的第一公主。
景王,半路杀出来,公主刚入土,欲与逝者行婚,乃大不敬,对逝者的大不敬。
空气凝结,群沉们冒着雨,哀悼第一公主。
僵持了的局势,不知道景王跟皇帝说了什么,最后皇帝默许了。
葬礼变婚礼,大雨中,隐隐传来小李子的声音。
“一拜天地。”景王面对着群臣,身子与公主墓碑同方向,重重的跪了下去。
“二拜天地。”景王再跪。
“夫妻对拜。”
倾盆大雨,卷席着每一个角落。墓碑上的凤冠,红盖头,突兀的立在期间。景王起身,与公主面对面,依然跪下去的背影,群臣忽然潸然泪下,皇帝深深的闭着双眼。
深深一拜,红盖头掀起,算是仪式完成,景王将凤冠抱在怀中,对着群臣宣示道:“从今日起,萧倾诺是本王王妃,我荣景之妻,终其一生只此一妻。”
人间自有痴**,说的就是景王这样的人吧。他们不知道,原来骁勇善战的景王,如此情深,奈何阴差阳错,确已永相隔。
“皇上,公主未了的心愿本王替她来做,愿下一世,我能赶得上…。”
雷光,异常的闪亮,风大雨大,未曾有一人想离去。
风雨无阻的今日,萧国上下无人不知道这一场惊世的冥婚,无人不感叹公主的好命,无不感叹景王的情深,无人不知道景王终其一生只有公主一个王妃。
怎样的情深,怎样的勇气,怎样的决心,才敢于打破世俗,才敢不顾世人的眼光,才能挺住压力,只为求一个名分,只为你终身不娶?
只可惜,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十日后,京郊皇陵,公主之墓,奇异的发着璀璨的光芒,墓中凤棺,惊现天日。
有人看见,棺中之人缓缓睁开双眼…。
13: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