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估计会被人戳脊梁戳死的。”
“虽然打不回来,可是也能让他们以后收敛收敛……”
“吃早饭啦~~”,何莲举着铲子大喊了一声。
“你肯定也没吃吧?”,何桃站起来抱起冬枝,又指使傅磊抱上冬叶:“冬叶你抱着,咱们吃饭去!”
“哎!”,小莲儿做的早饭,哎哟,我肚子好饿哦!傅磊嘿嘿笑着抱起了冬叶跟在何桃身后走出东屋,一边走一边大声问在厨房的何莲:“何莲,你做了啥了啊?”
“问啥啊!反正我做啥你就吃啥!”,何莲吼了一声。
“。。。。。。”,问问而已,搭个话而已,这么凶做啥啊!傅磊亲了亲冬叶,小声跟她说:“你姨姨太凶了。。。。。。”
何家也到了吃早饭的时候。
家里所有人都上桌了,就差大周氏一个还没起床。
“要不我再去叫一声吧!”,小周氏摆好饭菜后就要去叫迟迟未起床的大周氏。
“不用!”,何志高端起饭碗喝了一口粥才说道:“你娘昨晚上没睡好,让她多睡睡,给她留点饭菜就行……”
一家人都端起饭碗开吃,一时间只听到众人喝粥嚼菜的声音,以及何光明的牙牙学语声。
饭后,何志高别着旱烟杆子领着何富国兄弟和何有栋去给庄稼施肥,小陈氏和张大花一前一后地领着何光明、端着脏衣服出去洗衣服,屋里就只剩下在厨房里洗涮的小周氏,以及刚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的大周氏。
大周氏醒来后,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看看身边没有何志高的热闹,又竖起耳朵听屋外的动静,家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后院的鸡咕咕咕地叫唤的声音。她哆哆嗦嗦地穿好了衣服出了东屋,果然,家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心里更是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还是在那个可怕的梦境中,似乎一眨眼就会看到那个青紫色的奶娃。
正当她想开口叫人的时候,听到大门外传来叫门声。
“这里是何有田先生家吗?”
大周氏听到何有田的名字赶紧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位中年男子,见了她略略叩了叩首问道:“老太太可是何有田先生的祖母?”
“是是是,我就是何有田的奶奶,您是?”,大周氏连连点头。
“听说您生病了?”
“没啊,哎呀,谁瞎造谣啊,见不得人好的!我身子骨好着呢,可是有田听说我生病着急了托你来看看的?”,大周氏啧了一声说道:“你跟他说我好着呢,让他别担心,好好给东家干事!”
这中年人正是黄大户家的管家,之前也是他去太叔公家做的何有田的“背景调查”,他一听大周氏的回答就知道这趟没白来。哎哟,果然,那何有田真是骗了东家!
想着立马对大周氏也没了好脸色,横眉竖眼地说道:“你们家何有田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十几天前他告诉东家说你生病了,要回来尽孝,这就一直没回去过,原来都是假的啊!”
说着转身就走,走之前还对着何家大门啐了一口说道:“还是读书人呢,满嘴谎言!”
“哎,你等等,你啥意思啊……”,大周氏叫着往前跑了几步就不行了,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气:“老二离开黄家十多天了?也没回家,这,这难道是出事,出事了……”
她想起几年前的那天早上,何有田一夜未归,家里人都出去找他他们找了一整夜。她最先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了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何有田,他就是那次腿断掉了才成的瘸子……
如今似乎是噩梦重现,一想到被寄予众望的乖孙子可能又出了啥事,十多天不见人,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呢还是,还是已经死了?
大周氏血一冲上头,摇晃了几下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小周氏原本在洗碗,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发现婆婆躺在大门口已然人事不省,她连忙大叫着“救命”。
隔壁的何四书闻声赶来,帮着小周氏将大周氏抬进了屋安置在床上,又让大儿子去请成老太,叫小儿子去地里叫何家的男人回来。
小周氏趴在床边,一脸茫然,只会呆呆地重复:“到底咋回事啊……”
知道真相的大周氏还昏迷着,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幸好如此,不然小周氏也要跟着一起晕掉。
随后赶来的谢氏嗤笑一声道:“还能咋,算计得多……”
“你又乱嚼啥舌根?!”,何四书抬手作势要打她,她这才住了嘴。
“呸,又不是你亲娘,你急啥啊……”,她嘀咕着翻了个白眼把粗腰一扭走了。
出了何家她也没回隔壁自己家,反而往村西头走了去,她今天又有新鲜事可讲咯!
成老太很快就来了,给大周氏扎了几针,人虽然没醒,但是呼吸已经平稳了。
正当小周氏以为没事了的时候,成老太却很严肃地告诉她:“我瞅着这情况不对劲。现在看着是没事,一直不醒的话就糟了,那就得用人参吊命了……”
榕树村村西头的大榕树下可是村里三姑六婆们最喜欢聚在一起讲八卦说是非的地。
这不,才刚过早饭点就坐了七七八八十几个女人,有何桃那般年纪的新媳妇,也有小陈氏那个年纪的新婆婆级人物,最显眼就是都抱了好几个重孙子的喜婆子了。
只见她端着碗稀粥一边呼哧呼哧地喝着,一边跟旁边的人说:“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黄大户家的下人了!哎哟,都说黄大户抠门,我看也不见得哎,人家的下人穿得可比咱好多了,那料子至少得一白文一尺……”
“喜婆你咋知道他就是黄大户家的下人呢?”,一个中年媳妇子插嘴问。
喜婆子抹了抹嘴说:“这事可就巧了,前些日子他就来过咱村,当时是去找太叔公的,也是我给指的路。他自己说的是给黄大户干活的。。。。。。”
“哎,那他这次来做啥的?”,某个圆脸的小媳妇手里穿针走线地纳着鞋底,抽空抬头问了一句。
先前插嘴的中年媳妇子猜测:“难道又来找咱太叔公啊?”
“不是!说是去找何有田家的,问我路,我就给他指了,他还问我呢,问我何先生的祖母身子骨好不好啊?哎哟,你听见没,他叫何有田那小子是何先生呢!有田奶奶可真是享福咯……”
“这可就难说咯!”,谢氏正好走了过来,示意大家围紧点,女人们很是迅速地围成了一个小包围圈将谢氏围在里面后,她这才小声说:“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有田奶奶都只剩半口气咯。我跟你们说啊那场面可吓人了,她就倒在自家大门口!哎,我们家那口子使劲地掐她人中,她也不醒,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我跟你说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我猜她是被家里的小孙子给气的,他们家何有梁不知道跑哪去了……”
“哟,还真是的,昨天我可是看到富国兄弟到处找他小儿子来着……”
“他们家的事可真够多的,听说,昨天还上孙女婿家闹了一场,诺,就是大荒地那!也不知道是为了啥,听说是被何桃那丫头拿着菜刀赶出来的!你们说有田奶奶会不会是被孙女给气的啊?”
“瞎说,你们说的都不对!”,喜婆子一拍大腿:“她不是刚晕的吗?刚才谁来过,黄大户家的下人,就是去他们家,我看啊,她这事跟何有田脱不了关系!准是何有田出事了把他急得!”
这群女人在七嘴八舌地猜测的时候,相同的场景何家也在上演。
不同于喜婆子知道黄家来过人,清醒着的何家人就只提出了前面两种可能性,一是因为何有梁,二是因为何桃,两个都是何有栋提出来的,并且,后一种猜测在他唯恐天下不乱地鼓吹下还占据了压倒性的地位。
“肯定是的,爹,二叔,你们不也说了,昨天奶奶回来以后就不对劲了!”
“那你昨天咋不早说?连你人影子都没见到!”,何富国瞪他。
“我,我以为奶奶跟你说了啊……”,昨天何桃提到他跟高敏的事情,他怕回来以后被大周氏说,一离了大荒地就自己溜了。晚上也没敢再家里待,在外面晃荡到半夜才回来的。
“你奶奶可啥也没说……”,何富家回想了一下。
“我奶奶肯定是给气过头了!你们当时不在场,何桃那丫头可是啥话都敢拿出说的!咱们都被她以前的样子给骗了,她可不是啥好人,连奶奶都敢骂的,还,还瞎说,说……”,何有栋义愤填膺地说着眼睛一转,他自然不可能说何桃说卖身赚钱,于是,他一拍桌子说:“她说我那可怜小闺女是我们给弄死的!”
☆、第94章 盛夏(十三)
小周氏一听“咚”地一声就栽倒在地;何富家赶紧扶她起来问道:“有田娘;你咋啦?”
“她;她咋、会知道的?”,小周氏结结巴巴地问。这事应该只有她和大周氏知道!何桃不可能知道的!
“她就是瞎……”,何有栋正要随口反驳;却一下子回过神来;呆呆地看向小周氏问:“二婶,你刚才那句话啥意思?”
“我……”,小周氏有口难言。
张大花“哇”的叫了一声扑到小周氏身上,拧住她的衣襟;状若疯癫地问:“你说啊,你那句话啥意思啊?我闺女真是你们弄死的?!你们咋就狠得下啊?!我可怜的闺女啊;我连一眼都没看过啊……”
“不是,不是我,”,小周氏怯懦地闪躲,嘴里只会重复一句:“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是谁?”,何有栋双目圆睁,突然扭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大周氏。张大花生产那天在屋里的就四个人,张大花不可能,成老太不可能,小周氏又不承认,就算她承认了也没人相信她敢,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
“奶奶!你是我亲奶奶啊!你居然害死了我闺女!”,何有栋抓住大周氏的肩膀一阵猛摇晃:“你给醒来,你给我说清楚,为啥要害我的闺女!”
张大花也冲了上来扑在大周氏身上一阵猛拍:“你这老妖婆,你下得了手啊,那是我怀胎十月的闺女啊……”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做啥,放开你奶奶!”,何富国上去拉他,却被他一扒拉推开了。
何富家这时也顾不上自己媳妇了,赶紧上去帮忙,生怕晚上片刻老娘就被侄子和侄媳妇给活活摇死了。老兄弟俩对上年轻夫妻,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拉扯不过谁,在大周氏床前闹成了一锅粥。
“都给我闭嘴,住手!”,何志高大吼一声。
如同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四人都停下了动作,回头看他。
他敲了敲旱烟杆子,沉默了半晌才说:“眼目前下,最重要的是你娘的身子。既然是何桃给气的,那这事就得负上责任……”
何有栋听了喘着粗气又要上前理论,却被何富国一把捂住了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逆不道的混话来。张大花想来救她又摄于公公的威严不敢动作,只是抱着何有栋的手一直哭。
“别说混话!”,何富国说道。
何有栋点点头,何富国这才松开他。他得了自由就朝小周氏走去,小周氏赶紧躲到何富家背后,跟打摆子似的一直在哆嗦。
“老大。。。。。。”,何富国语带哀求地唤了一声。
何有栋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问小周氏:“你告诉我我闺女埋在哪了?”
夭折的婴儿不入祖坟,当初是大周氏和小周氏去埋的,除了他俩没人知道。
小周氏哆嗦着说了:“咱家荒地那边的,走上去,第四排第二棵茶树底下……”
何家向来是喝自家茶树产的茶叶的。张大花一听就呕了出来,他们喝的茶叶子居然是她闺女的尸体养出来的!
“啊……”,张大花痛哭出声。
“花,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