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池远山就好比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你还是亲自去和他们谈谈吧,我已经是个废人,没有用了,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把你儿子救出来。”
“老祖,南疆数座城池已经被他们给夺走了,我现在恐怕连城都进不去,又如何能救?”
“办法总会有的,你不琢磨琢磨怎么会知道呢?”
“请老祖指点!”
“我没什么好指点的,总之就是一句话,你若是强行把我带出去,我也是徒劳,只能听之任之,你自己想好就可以了。”
北冥老祖说完这话之后,池远山心里就开始嘀咕了,北冥老祖刚才的话,是一点都不假,以他现在的身子骨,恐怕离开这个山洞,或者说离开寒叶谷之后,就会受不了。
从这里到南疆,就算是找个身强体壮的汉子骑着快马,也得快一个月了,如果是带着北冥老祖这样的人,恐怕得三个月,三个月的话,能不能撑得住?毕竟他已经是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人了。
“老祖,远山不敢拿您的安危当成儿戏,您说的话对,我会再想办法。”
“他们想让我过去,目的我都知道,无非是看中了我手中那点武学而已,实在不行,你就让他们到这里来,让他们来把我接走不就行了?到时候就算路上我出了什么事,你儿子也已经被放出来了,也就不碍事了。”
“老祖这话,让我羞愧了,远山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老祖,您歇着吧,我告退了!”
池远山虽然救子心切,可这种事,他还是没法去做。
“我没跟你说笑,人不能太死板,去吧。”
“是。”
池远山从北冥老祖那里离开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寒叶谷之中,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按照北冥老祖所说的,去找西索阿瑞探探口风,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反正现在老祖的态度也已经知道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来想办法把。
自从那天从皇宫回来之后,雍门子狄就被雍门震给关在了家里,半步都不许迈出去,不过,倒是也有个好消息,那就是德王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有意插手。
“大哥,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在西边好好的,眼看就要打败他们了,父皇非要把我叫回来,唉!”
这天,桓王在宫中遇到了进宫办事的德王,非要拽着他喝酒,德王没办法,只能跟他去了。
“二弟,话不能这么说,父皇这是关心你的安危,西边战事吃紧,万一你要是有点意外,那不是挖了父皇的心头肉啊。”德王笑呵呵地说道。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了,如今我是不行了,父皇还说呢,让我多跟你学学。”桓王说这话的时候,还用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
德王心中一笑,但脸上依旧不露声色。
“二弟说笑了,父皇的意思,是让你跟我学学写字画画,父皇那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是嫌你重武轻文,学了一身的马上武艺,却不懂得一些风雅之道。”
“哦?父皇真是这个意思?”
“我还能骗你?”
“大哥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父皇迁怒于我,唉!”
“二弟,你也别太急了,大哥我对皇位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你有空去我府上看看,你看看我整天都在做什么,前阵子我虽然忙了一些,不过那也是因为你和三弟都有大事,大哥我别的忙帮不上,只能在父皇身边跟着他老人家转圈了。”
“哈哈,大哥太谦虚了,大哥将来肯定是一个名动天下的文士。”桓王笑着说道。
“二弟这话大哥很爱听,来,喝一杯。”
兄弟俩喝了几杯之后,德王忽然说道:“对了,池中天出事了,你知道吗?”
“谁?”
“池中天。”
“哪个池中天?”桓王不知道是真有些醉了,还是故意的。
“就是朝中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啊!”
“哼,什么大将军,一个江湖匹夫罢了。”桓王喝了一口酒,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之后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听说被南疆的乱贼给抓走了。”
“活该!”桓王重重地将酒杯扣在桌子上,然后说道:“这小子早该死了,一个匹夫,在西平城的时候还跟我指手画脚!”
“二弟,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哥,怕什么,这小子就是该死,什么东西,还有他那群手下,什么神什么卫,牛皮吹的震天响,一件事没办成,要不是他们,大夏国早被我打退了!”
“那是,二弟神勇谁不知道,只是眼下池中天有了麻烦,二弟是不是愿意插手帮个忙?”
“帮忙?帮忙做什么?”
“救他啊。”
“我呸!救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了!”
“二弟,好歹你们也曾经战场同杀敌,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你在父皇面前说的上话,不如你给去说说,让父皇想想办法?”
“大哥,你别说了,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他同杀敌?哼。”
“主要是,这事儿我跟你说吧,池中天跟雍门太傅家的交情不错,雍门子狄更是为这事儿亲自求过皇上,皇上没答应,我想着这对你是个机会啊,你去求求父皇,万一父皇答应了,太傅大人不就欠你个人情了?”
“大哥你不说这个还好,你一说这个我心里更来气了,雍门震那个老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杯酒一下肚,桓王就把肚子里那点不满全都发泄出来了,德王一边陪着他笑一边暗自琢磨,就这么个货色,也就是有个匹夫之勇了,根本不堪大用。
“好,既然二弟不管,那就算了,就当大哥我没说。”
“大哥,你要帮他?”
“我帮他有什么用,大哥我人微言轻,没用的。”
第一千八百四十七回…打算救人
“哎,大哥太谦虚了。”
这兄弟俩说着笑着,喝了一会儿酒之后,没想到又有一个人来了。
“大哥二哥喝酒,不把我叫上,看来弟弟我失宠了,就没人看得起了。”
话音一落,德王和桓王一愣,连忙转过身去,发现庆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了门前。
“哎呀,三弟,来来,快来!”德王赶紧站起来,把庆王给拽了进来。
这段日子,庆王一直待在宫里,皇上也不搭理他,开始他还有些慌张,后来也就释然了,每天吃吃喝喝,没什么事,也乐得清闲。
“三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整天没事干,就是在这宫里转悠,我能不知道吗?”
“咱们三兄弟难得聚在一起,今天真是太巧了,这样吧,不如大哥我请客,咱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好喝个痛快!”
“好!”桓王笑着应了一句,但庆王马上说道:“唉,你们可以去,我不能去,父皇说了,我不能出宫。”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没办法,我给父皇丢人了。”庆王说着,就拿起酒壶来倒了一杯酒,然后就喝了下去。
“三弟,你也别太苦闷,刚刚我和二弟还在说,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对我们抱有很大的希望,自然也要对我们严厉一番,责罚不是坏事,你们看看我,我想被责罚都没机会,谁让我一事无成呢。”德王说着,就把一小碟酱肉推到了庆王面前。
庆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哥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对了三弟,池中天被南疆的人给抓走了,你知道吗?”
“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
“池中天?就是那个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
“对啊。”
“他被抓走了?”
“嗯。”
“哈哈,好!”
庆王听清楚之后,居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赞好。
德王一愣,随即说道:“怎么二弟三弟你们两个都这么讨厌他?”
“哎,打住打住,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讨厌他是理所当然,只是三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当初在南疆,我听说他可是救了你啊。”
“呸!什么他救了我,分明就是给我难堪,南疆那些乱贼,哪敢杀我?无非就是想从父皇这里要一些东西罢了,南疆那些城池,个个都是穷乡僻壤,给他们又能如何?池中天非要去抢,结果倒是好,害的一个老臣白白丧命,哼!”
庆王这话一说,德王心里顿时又是一阵轻松。
“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了,咱们喝酒,喝酒!”
“二弟三弟,大哥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有雄心抱负的,大哥我就是个舞文弄墨的,来,敬你们俩一杯。”
“大哥客气,客气了。”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酉时才算完,德王还好,但是庆王醉得很厉害,是被人给扶回去的。
德王送走桓王之后,正要回去,龙云却前来传话,说是皇上要见他。
德王很是奇怪,因为之前才见过皇上,为什么又要见他。
到了御书房之后,皇上让德王坐在一旁,随后便说道:“怎么,刚刚和你两个弟弟喝酒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也是很久没和两位弟弟一起聚一聚了。”
“嗯,聚聚也好,兄弟之间也要常走动,尤其是老三,恐怕没少埋怨朕吧。”
“不不,三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父皇,儿臣觉得,这么久了,您也该让三弟出去透透气了。”
皇上淡淡一笑道:“朕就是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做错事了,就算是皇子,也要受罚,再说了,朕只是让他在宫中思过,又没把他关起来,算不得什么惩罚。”
“父皇说的是。”
“对了,朕正想跟你说个事儿,池中天被南疆的乱贼给抓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儿臣知道一些。”
“嗯,肯定是雍门震告诉你的吧。”
“父皇,是雍门子狄跟儿臣说的。”
“也对,雍门震是个老狐狸了,他是断然不敢跟朕唠叨这些的,倒是他那个儿子,是个真性情,前几天还跑来跟朕求情,眼看朕这里没指望,就去找你了。”
德王赶紧答道:“父皇,雍门大人是个重情义的人,听说为了池中天的事,到现在还被雍门太傅关在家中,半步都出不去呢。”
“雍门震是怕他儿子去送死,说来也是,那都是武林中的事,他一个文弱书生,凑什么热闹。”
皇帝说完这话之后,德王盘算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咱们应该帮一帮池中天。”
“嗯,朕也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咱们应该插手吗?”
“于公来说,不应该,但于私来说,应该。”
“说说看。”
“父皇,池中天这个人,儿臣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也曾经和他一起办过朝廷的差事,这个人,是个正直的人,而且胆子很大,甚至有些狂妄,但却不失为一个朝廷栋梁,武林一直是朝廷一块不能算是心病的心病,如果我们能利用池中天而控制整个武林的话,那么想必这天下就会越来越安稳的。”
“嗯,你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帝点点头说道。
“当然,这只是儿臣一个假设,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把池中天救出来,这样,不仅能体现父皇您的宽厚仁德,也能让池中天从此对朝廷,对父皇您,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其实朕倒是不指望他什么,武林是个烫手的山芋,朕不想惹,也不能惹,可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能成为中间人的话,倒是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