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又点了一盏烛灯。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來。张银匠仔细一看。屋子里除了叶落之外。其余的人身上都穿着衙门的衣服。
“你们到对面去。把人抓起來。直接带回去。”叶落吩咐道。
“是。”
“去吧。”
张银匠一听。正要转身跟着走。叶落却叫住了他。
“你就别去了。避一避。”
“多谢大人。”张银匠其实正不想去呢。他怕到时候尴尬。
张妻虽然生了好几个孩子了。但是因为之前过得都是压着张银匠的日子。所以很舒心。除了不富裕之外。就洠П鸬牟皇橇恕
所以。即便是这个年纪。张妻还是风韵犹存的。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恰恰温锦还是个风流胚子。几句话说完。就开始胡扯了。
“这张银匠每个月那么点进项。够你用的吗。”
“唉。够什么够。也就是维持个吃喝。摊上个洠П臼碌摹5姑埂!闭牌弈张厮档馈
“像夫人您这样。相貌端正的人。可是不该受这样的委屈的。”温锦话里有话地说道。
张妻看了看温锦。笑着说道:“都这把岁数了。孩子都好几个了。还想什么呢。都不想了。就这样过吧。”
“那可不是。人这一辈子。不能认命。”温锦煞有其事地说道。
恰好就在这时候。门外。传來了一阵敲门声。
“他回來了。我去开门。”
张妻很快就过去开门。刚打开门。一阵冷风就吹了进來。
“啊。”
随后。张妻突然发现。外面站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些根本不认识的人。
“闪开。”
温锦听到动静。正要起身。但马上就被人给围住了。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些衙门的人。看衣服。似乎是刑部的。
看到这个。他马上就不慌了。
“你们干什么的。”温锦大大咧咧地问道。
“你姓赵。”
突然的一局问话。让温锦当场傻眼。
憋了半天之后。他才反问道:“我姓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我们奉命前來捉拿嫌犯。是一个姓赵的。你是不是。”
“嫌犯。什么嫌犯。”
“关于朝廷税银失窃的。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一听这个。温锦马上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赶紧说道:“那你们找错人了。我不姓找。我姓温。我叫温锦。安康侯是我的父亲。太子殿下是我的表兄。淑娴皇贵妃是我的姑姑。”
他一口气把这三个靠山都说了出來。足以证明他吓坏了。
旁边的张妻听了。也是一阵云里雾里。什么安康侯。什么太子。什么皇贵妃。难道都是这个人的亲戚。
就在这时候。这些衙役突然走到温锦身边。架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干什么干什么。”温锦大喊道。
“你一会儿说姓赵。一会儿说姓温。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跟我们回去一趟。”
“慢着。”就在这时候。温锦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们根本不是刑部的衙役。”他高声说道。
“我们是谁。你难道不认识。”一个衙役声音严厉地呵斥道。
“哈哈。别想糊弄我。刑部的官差从來不会在半夜里办案。我老实告诉你。我就是温锦。你们若是识相的话。就放了我。不然的话。你可知道假冒官差的罪名是什么。”
“带走。”
本來。温锦以为这些话能吓唬住他们。但是人家根本不买账。
就在温锦准备继续喊的时候。一个衙役随手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温锦很快就晕了过去。
“记住了。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们是朝廷的官差。这个案子很要紧。若是泄露了机密。诛灭九族。”
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张妻听到这话之后。只顾着点头了。“”
很快。所有人就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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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妻看到张银匠回來。正要张嘴说什么。张银匠却先开口了。
“看到洠в小?吹侥歉鋈耸歉墒裁吹牧税伞D鞘茄妹哦⑸系南臃浮D慊垢易鏊穆蚵簟P铱魑一椤2蝗坏幕啊T勖且患依闲《纪嫱炅恕!
张妻根本不敢回嘴。因为她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家的女人。哪里能琢磨明白这其中的事。
“关好门。准备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城。”张银匠说道。
“出城。去哪。”张妻问道。
“让你收拾就收拾。废话那么多。”张银匠吼了她一句之后。就马上进屋了。
交给刑部
温锦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头晕。
脑子里像是裹了一层浆糊一般,昏沉沉,而且眼皮也睁不开。
“醒了?”
一个声音幽幽地从他面前传来。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阴森了。
阴森的和阴曹地府中的索命鬼一样。
温锦被这声音吓的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看,四周空荡荡的,面前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面带杀气,手上还在把玩着一柄小小的尖刀。
“你是谁!”
这时候,温锦也看到这个人身上穿着一件官服,温锦认得这种官服,是六品官员所穿戴的。
京城里的官都是京官,品级其实不代表什么,但六品官确实有点小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温锦仔细看了看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衙门里的人,我告诉你们,最好赶紧放了我。”温锦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在银匠铺里的遭遇了。
“这些东西,是你的吗?”叶落用手一指旁边。
温锦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放了一个铁盆,里面,竟然是一堆银锭子。
“不是!”温锦摇摇头答道。
“不是你的?那我问你,大半夜的,你去银匠铺干什么?”
“我我是去找那个女人的,我喜欢他。”温锦情急之下,说了这么一个理由。
“人家男人在家,你还敢去勾搭?”
“我是看他男人出去之后,才进去的。”
“哈哈哈。”叶落突然一阵狂笑,指着他说道:“你这个人,脑子确实不好用,说的瞎话,怕是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吧。”
顿了一顿,叶落接着说道:“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这些银子就是你的,是你让张银匠把这些银子都给熔成碎银,至于为什么,我想你是清楚的。”
“胡扯!这些都是税银,我怎么会有!”温锦怒声说道。
“税银?你怎么这是税银?”叶落赶紧跑过去,将铁盆给端了过来,直接放在了他的面前。
温锦低头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哪里是税银,这分明就是普通的银锭子。
“你看,不打自招吧,哈哈!”
就在这时候,温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温锦是吧,还记得我吗?”
温锦扭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衣,相貌英俊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
粗粗一看,他倒是没认出来,但紧跟着,他就想起来了。
“池中天!”
“温锦,你有没有规矩,我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将军,圣上钦封的尚武伯,你区区一个平头老百姓,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你”
“温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抢税银的罪安到我徒弟头上,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有人比我更想知道。”
话音一落,几个人又走了进来,这回的这些人,可都是正经八百的刑部捕快。
他们很快就把温锦给带走了,而温锦也特别老实,没有丝毫挣扎,一句话不说就跟着走了。
等到他们走后,池中天就对叶落说道:“安排几个人,把税银送到雍门子狄那里去。”
“是,庄主!”
刑部的人查案果然是高手,不出三天,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因为有张银匠这个证人和那些税银作为铁证,所以纵然温锦费尽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法逃脱罪名。
至于是谁和他里应外合抢了税银,又是因为什么打税银的主意,池中天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也不想清楚。
不过,仅仅过了两天,事情又有了转机。
温锦竟然回家了。
原因就是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温如的身上,而邵津的话也证明了是温如找的他。
至于温如,却是已经死了。
这回不是假死,是真死。
死的真真的。
池中天和叶落都心知肚明,知道温如为什么死的,在替温如感到有那么一丝悲哀的时候,也被温锦那狠毒的心肠给震惊了。
“邵津,我要先回去了,你现在先别急着去歙州,再过半个月再动身也来得及。”
办完这里的事,池中天就得马上往歙州赶,他一刻也不敢耽搁。
此刻,他正在和邵津和秋蝉闲聊。
“公子,要不我这次跟您一起回去吧,回去还能帮帮忙。”秋蝉说道。
“算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好邵津,邵津年轻,这一次差点就万劫不复了,你要知道,京城的水太深了。”
这话,既是说给秋蝉听的,也是说给邵津听的。
邵津很是惭愧,头都低下了。
“公子,邵津也是想给你买个礼物,这孩子是孝顺。”秋蝉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孝顺是好事,但要量力而为,你说这次闹的,我还得大老远跑来一次,这是孝顺还是不孝顺?”池中天略带玩笑口吻地说道。
邵津一听这话,知道池中天已经不生气了,所以赶紧说道:“师父,那棋子是真不错,宝贝!”
“我知道,冷暖玉,以前我在尊王那里见过一次,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能错过,走,咱俩一起去买!”池中天说道。
“师父,我没钱。”邵津说道。
“你没钱,师父有钱,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没多久,师徒俩带着秋蝉和叶落就出了门。
到了弈缘坊,那掌柜的看到邵津,起初还没什么,但最后就张大了嘴巴。
“这位公子,你不是”
“是,您没认错,我就是承蒙您关照,让人把我带走的那位。”邵津没好气的说道。
“邵津。”池中天赶紧喝止了他。
随后,池中天笑着走到掌柜的面前说道:“这位是我徒弟,听说,是您去报的信,所以刑部的人才来抓走的他?”
“是,是是。”掌柜的摸不清池中天的路子,心说难道是来寻仇的?
“看到有人带着税银,理应去禀告官府,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是来寻仇的,你大可放心。”
再会郡主
听了这话,掌柜的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阅人无数,弈缘坊里来的人也大多都是富贵人家,所以他一看池中天就知道这不是个一般人,非富即贵,人家这样的人既然都这么说了,自然也就是真话了。
“得罪得罪,我一个做买卖的,也怕惹上事端,不过看样子这位公子是冤枉的,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算我给这位公子赔礼,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但凡您看上的,我给您打个对半。”
“哈哈哈,这倒不必了,你又没错,我那徒弟上次来,是给我买冷暖玉的,我今天来,就是要买下。”
“哦?您是来买冷暖玉的?”
“正是。”
“我能冒昧问一句您尊姓大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