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泸州城,先生为何说水深呢。”德王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殿下,这水,要是不深,能出这样的大事吗。”
齐赋说完之后,就笑了笑,随后便起身告辞了。
齐赋这个人很聪明,不仅体现在出谋划策上,也体现在为人处世上,该说的话说完,就马上喊停,他绝对不会少说一句,但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说完就走,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德王最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來好好琢磨琢磨他刚才说的话。
果不其然,齐赋离开之后,德王就把书房的门关上了,然后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
“孙典,上次朕说让你派人盯着池中天,怎么最近一段时间都洠в邢 !
皇帝刚刚送走德王,回到后殿喝了几杯茶之后,就又回到了御书房中,将孙典传了过來。
“皇上,是这样的,池中天最近一段时间,行踪飘忽不定,咱们的人,快跟不住了。”孙典苦着脸说道。
“哦,跟不住,简直是废物,盯个人都盯不住,你派的都是些什么人。”皇帝怒声说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池中天武功高强,有好几次都有所察觉,咱们的人实在不敢靠近,而且池中天最近太诡异了,他从歙州离开之后,先去了太仓山,又在灌县耽搁了几天,随后又突然到了泸州。”孙典答道。
“哦,池中天也到了泸州。”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回皇上的话,池中天是七八天前到的泸州。”孙典答道。
“他去泸州做什么。”
“皇上,泸州城的关家,似乎就是池中天的势力。”孙典小心翼翼地说道。
“放肆,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早报。”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回…又传败讯
皇帝这么一发怒,孙典还吓了一跳,心说这算什么大事,以池中天的武功和在武林中的威望,自己有些势力那不是太正常了,别说池中天了,就是朝廷的官员,不也有各自的一些势力吗。
不过,想归想,孙典表面上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皇上,这臣一时疏忽。”孙典低着头答道。
其实本來确实这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皇帝刚刚上朝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泸州城两个官员和川陕总督被杀,似乎都和这个关家有着紧密的联系,而现如今孙典又突然说这关家背后的人竟然是池中天,这还得了。
“哼,现在不比以往,凡是跟池中天有关的事,必须每天都要禀报一次,一次也不能耽搁,你马上再加派人手,把之前的人换下來,总是熟人,更容易引起池中天的怀疑。”皇帝对着孙典吩咐道。
“皇上放心,臣一定安排好。”
“对了,你马上安排一下,朕要知道池中天到了泸州之后的那几天,泸州城发生了什么怪事,池中天有什么异动,这些朕都要知道。”皇帝接着说道。
孙典一听,心中顿时叫苦不已,其实很多真实的情况他都洠Ц实鬯担扇ザ⒆懦刂刑斓娜耍胁畈欢嗥甙烁觯墒谴貋碛杏玫南⑹翟谑翘倭耍捅热缢翟谔稚降氖焙颍緛硭鞘窍敫诔刂刑焐砗蟮模墒且坏搅松缴蠜'一会儿,池中天就不见了,实话说,就算看到了,他们有本事过了那铁索桥吗。
不过,再难,孙典也得照办,因为这是皇帝亲自吩咐的事情,绝对不能耽搁。
“启禀皇上,兵部侍郎雍门子狄有要事求见。”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传。”
“是。”
“你先下去吧。”皇帝对孙典说道。
“是,臣告退。”孙典赶紧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一出门,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孙统领。”雍门子狄这时候刚好走过來,看到孙典之后就打了个招呼。
“雍门大人。”孙典低声回应了一句之后,就歉意地笑了笑,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皇上。”
雍门子狄进了御书房之后,就马上跪在地上行了个礼。
“子狄啊,起來吧,有什么急事。”
雍门子狄到兵部任职之后,一向兢兢业业,丝毫洠в幸凰恳缓恋劓拥茏雠桑康暮芏嗳硕贾烙好抛拥矣懈龈盖资腔实凵肀叩睦铣迹匀坏兀源好抛拥业氖焙蛞簿透裢庥欣瘢还好抛拥掖觼頉'有仗势欺人过,时间一长,这种做派就被皇帝知道了,自然而然地,皇帝就打算让雍门子狄多挑一些重担子了。
“皇上,边关军情急报。”雍门子狄的语气简单而又迅速,显然是有大事。
“哦,快,快说。”皇帝赶紧从龙椅上站了起來,接着就走到了前面。
“桓王殿下又败一仗,兵马已经不足三万了,现在已经退到了西平城休整了,殿下请求朝廷再调派五万兵马和十万石粮草。”雍门子狄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又败了一仗。”皇帝一听,也顾不得君威了,一把就将雍门子狄手中的东西抢了过來,紧接着就开始看了起來。
看了一会儿,确认和刚才听的一样之后,皇帝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军情急报随手就扔在了旁边。
“拟旨,一兵一卒,一米一粟都不得调派,告诉桓王,朕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如果还不能收复失地,就提头來见,记住了,这是圣旨。”皇帝语气威严地说道。
“啊。”
雍门子狄听了一愣,半天都洠Х从齺怼
“皇上,皇上请息怒,西部边陲气候严峻,咱们的人都不太适应,这天又这么冷,肯定会有所影响,还请皇上您三思啊。”
“子狄啊,不是朕心狠,桓王出征已经有一段rì子了,非但洠в薪荼ǎ炊故前苷塘氲背酰墒歉稣轿薏皇さ娜税。奘呛ε拢灰酝恼郊ǜ寤枇送纺裕涞每裢源罅耍哉庖淮危欢ㄒ桓鼋萄担裨颍涝恫荒艹刹拧!
“皇上的良苦用心,臣很敬佩,只是桓王殿下现如今确实陷入困境,皇上还要三思啊。”
雍门震是支持桓王的,那么雍门子狄也就不必多说了。
所以,他这也是尽力在为桓王争取一些宽容。
不过,皇帝似乎并不打算给这个面子,而是再一次拒绝了。
“好了,不必多说了,去办吧。”
说完之后,皇帝就回到了龙椅上,将眼睛闭上了。
看到这个情景,雍门子狄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只能无奈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六七天的时间,德王已经到了川陕总督府正式上任,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听从了齐赋的建议,准备到泸州城私访一番。
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安排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到泸州城查案,齐赋的建议是两头并进,这样查到的东西会更多。
而在泸州的池中天,这时候也是心情烦闷的很。
本來他早就要走了,可是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天,葛辉前几天就接到信了,说朝廷马上派人要來查案,凡是跟案情有关的人,无论大小都得询问,这一次是朝廷直接派人,池中天听了之后,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
可是他能等,有人就等不了。
这几天以來,邵津的变化已经越來越厉害了。
记得昨天整整一天,邵津一句话都洠в兴担鎠è呆滞,就跟失了魂一般。
秋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这是清心蛊发作的征兆,而如果再拖延下去,等蛊毒全部侵入心脉之后,那邵津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池中天当然也很急,可是急也洠О旆ǎ緛硐氪徘锊趸仂ㄖ菸饰噬蜻捰袥'有办法,继而也想过带着她们去昆仑山找找凌墨烟,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回…碰个运气
其他人都太远,只有去找树下的那个神秘的罗老头了,他上次既然洠в邪鸦八邓溃侵っ饔Ω枚怨贫净故嵌恍┑模雠鲈似埠谩
趁着现在衙门还洠в姓疑厦艁恚刂刑熘荒茏ソ舭颜饧赂炝恕
“秋蝉,邵津今天怎么样,吃饭洠в小!闭馐焙蚴钦缡狈郑缡备展刂刑煺谑榉靠词椤
已经有好几天,邵津都洠в泻退且黄鸪苑沽耍蛭怂约旱姆考洌衷谀亩疾蝗チ恕
“公子,从早上到晚上他一口东西也洠С裕谒紱'喝。”秋蝉答道。
“唉,这孩子,真是可怜,这样,你收拾收拾,未时的时候,我带他去找那个老前辈试试看,看看有洠в邪旆ǎ緛砦沂谴蛩愦忝橇┗仂ㄖ菡疑蚬蛘呤侨ダヂ厣降模衷诳雌饋恚瑏聿患傲耍⒙砩暇鸵獊聿榘福馐焙蛭也荒茏撸郧锊酰愣嗟4恍┌伞!
池中天可能也觉得秋蝉很伤心,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在安慰她。
“公子,我洠裁矗褪巧劢颍欢ㄏ胂氚旆ň染人!彼底潘底牛锊醯难劾嵊植蛔跃醯亓飨聛砹恕
洠四芴寤崆锊醮耸钡男那椋鼪'人能体会,当看着邵津的jīng神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秋蝉心中所受的那种煎熬,更是多么的痛苦。
“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璃江城一把大火他都躲过去了,这点事,不算什么。”池中天笑着宽慰道。
“公子,这清心蛊我知道,以前西索阿瑞也对别人用过,就算是身强体壮的成年人,也挺不过三个月,更何况邵津一个孩子了,所以公子,您一定得抓紧啊,如果那个老前辈洠О旆ǖ幕埃揖痛派劢蛉ダヂ厣秸冶惫鞯哪盖祝ヂ厣狡嬲湟┎菸奘嘈乓欢ɑ嵊邪旆ǖ摹!鼻锊趵嵫燮沛兜厮档馈
“秋蝉,你现在行动不便,怎么去呢。”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我有办法,就是爬我也得爬过去。”秋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连一丝的动摇都听不出來,可谓是心如磐石了。
“好了,别说傻话了,这么多人在,总会有办法的,你快去给邵津收拾收拾吧,我这就准备一下,一会儿咱们就走。”池中天笑着说道。
“多谢公子,那我先告退了。”说完,秋蝉就转动着轮椅离开了。
池中天也曾经说过,找几个仆人每天贴身伺候着秋蝉,哪怕留一个帮着秋蝉推轮椅也好,可是秋蝉都拒绝了,她说她不习惯让人伺候,即便腿脚不便,有些事她还是愿意自力更生吧。
池中天对这事非常上心,未时刚到,他就准时带着邵津动身了,秋蝉因为腿脚不利索,就洠в懈湃ァ
以往,邵津是很少会离开秋蝉的,每天除了写字读书,就是缠着秋蝉一起玩,而现在池中天将他抱上马车的时候,邵津连看都不看秋蝉一眼。
虽然心知肚明,虽然可以理解,可是秋蝉还是受不了这种差异,因为亲情对她來说,实在是太难的了,尤其是这种空白的亲情,更是弥足珍贵,秋蝉现在都有些犹豫了,如果这位空白的亲情不在了,那么她能不能挺过这个打击。
当初,替扶羽圣教走南闯北,打打杀杀的时候,她洠в泻ε鹿
当初西索阿瑞让人严刑拷打她的时候,她洠Шε鹿
当初孤傲云來关家,她和冯破山抱着必死之心拦住孤傲云的时候,也洠в泻ε鹿
可是现在,她害怕了,怕得很厉害。
池中天带着邵津去找那个姓罗的老者了,马车车轮发出的响动,让秋蝉觉得很刺耳,她不想听,却又怕听不到,坐在轮椅车上,眼神同样呆滞,和邵津似乎很像,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