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前往截杀九曲邪君,灭轮回还不出发相救。」
「杀了你再去也不迟。」灭轮回听阪无君言语,分明是布空城计,不忙与大军会合同救九曲邪君,心想先杀除眼前的四无君再说,阪无君一声乾笑,举掌便打,灭轮回反手迎上,与他两掌交接,阪无君难撄其锋,被灭轮回震飞。
打退阪无君,灭轮回毫无喜色,眉间怒结,言道:「残灵之体,原来当日四无君的死讯是真。」阪无君油然答道:「主体提早五日亡,换来一道化身多苟延残喘三日,终使灭轮回陷入空城危机。」
「你想拖延我的行动?」灭轮回大致猜出四无君的计画,是要让自己的残灵在此缠住自己,好趁机围杀九曲邪君,但阪无君却是摆手否认:「非也。」顿了顿,阪无君才正色说道:「能用这道残灵换来与灭轮回同归於尽的机会,才叫划算啊!」
阪无君跺足而起,摇扇出招,灭轮回知他心存玉石俱焚的念头,不愿硬拼,言道:「你是痴人说梦。」灭轮回双手快速结印,吟道:「乾坤无极、风化遁形。」咒语施毕,随即将身形散入风中遁走。
百朝臣趁火打劫,在灭轮回借风而走时,暗地里猛然出指:「灭轮回,凭风而遁是你自惹祸端,休怪我出手狠毒,一切就怨阴阳师吧!云影魅风指。」百朝臣一指虚点,指气无声急窜,灭轮回毫无防备遭一招点中胁下肋间的京门穴,强忍剧痛负伤远遁。
「灭轮回,你逃不出我的掌握。」阪无君轻摇羽扇成竹在胸,便要追上给灭轮回致命一击,突然半空降下嘹亮诗号:「?海沉浮名利争,石光电火步此生;风尘情事挥不尽,观世不笑是痴人。」暗处的百朝臣听过诗号,不免惊道:「蚁天海殇君,你真的还没死!」
阪无君幽幽吟道:「苦境绝残雪,山海不相逢,山海若重见,是祸不是福。卧底天岳乱我军阵,就算到今朝你的出现,不过好友似乎现身得晚了。」
海殇君道:「当年你曾问过我,若有一天剑不忘情、渡世痴迷,海殇君该如何自处?」
阪无君望天答道:「你回答山涛君,蚁天若真有再降红尘的一日,只为残雪飘飞、玄音怆临。」听到这句话,百朝臣又是一惊:「四无君,竟然才是真正的山涛君,哈!人生真是趣味啊!」
海殇君道:「此时,我们那城府深沈的同修做了结论,忘情剑、只为仗义续情、也只为断义绝情。」
阪无君蓦然转向百朝臣的藏身之处,说道:「静天,海殇君若有说错,可劳你出面指正了,也多谢你方才一指相助。」
海殇君亦道:「白云出岫留下的痕迹,身为同修的蚁天已助你湮灭。云岫君何妨现身跟海殇君一同为我们的好友山涛君送行。」
百朝臣听两人这番说词,哈哈大笑,言道:「果然瞒不过两位好友。」手扬扇起,偌大气功将四周树林夷为平地,百朝臣身形解散,一名精神矍烁、目光炯炯的白发老者步出,油然说道:「今日,再演三君会。」
灭轮回抽身退出战局,奔行在勾陈山道上,身负伤势但仍要转进?蛇山道支援九曲邪君,但见满山满谷的兵马转眼无踪,心里满是疑惑,忽然坤灵界大将无若寻踪几名不熟识的将领跃到灭轮回面前跪下,自责道:「邪主,我军遇到天岳伏击,损失惨重……」几人显是伤势极重,除了无若寻踪还能勉强站直,余人都跌落地面。
心系瑶琴巧韵三名长老所率军势,虽不熟坤灵界所遣将领,但见他们伏地久久不起,可见伤势不轻,灭轮回伸手相扶,言道:「我先替你们疗伤,无若寻踪,快将你们如何被偷袭与我说来。」
灭轮回才说到那个「来」字,冷不防砰地一声,几名坤灵界将领尽是一齐出掌击在灭轮回身上,几人都是竭尽全力之劲,将掌力不绝地催送过去,意图重创灭轮回。
「九地丧绝。」灭轮回以足底涌泉穴在地下运转九宫之力,转瞬回聚掌中进行反击,这几名坤灵界将领同时被他的掌力震毙,怒道:「就凭这些鼠辈,也想杀害灭轮回?」
「死吧!」无若寻踪挺起惯用的西洋剑,瞄准灭轮回的心脏刺去,灭轮回两指一挟便钳住无若寻踪的剑尖,「着!」无若寻踪低声一字,把内力灌入西洋剑,其兵器登时产生变化,化成一条软鞭延长出击,打中他的胸膛。
「你不是我的对手。」以无若寻踪的功力,灭轮回根本不看在眼里,受他一鞭也是无妨,才要回手再赞他一掌将之击杀,却没想到鞭伤与适才掌力竟可融会,动用真气同时马上出现逆冲现象。
「活到最後的才是胜利者。」无若寻踪冷冷笑过,自知非他对手,图谋顺利後,旋即抽退。灭轮回沉声说道:「好个坤灵界,竟然暗算我,灭轮回来日必定加倍偿还。」
灭轮回当场坐下勉强调整内息,确定伤势尽去後,才站起要继续离开勾陈山道,殊不料才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道冷湛刀光闪过,两条人影相继出现在灭轮回身前身後。
「前方来者是天岳刀王,未知後面这位又是何方高人?」灭轮回认出拦在面前的是冰川孤辰,但後方的破风声清雅自然,竟然除了脚步落地的一下轻响外,毫无所悉,不免生出诧异提防之心。
那人微微一躬,言道:「在下王隐,特为四无君之仇而来。」
邪能境中,风十雨与血断机并未出战,奉命施术祭起死幻楼城之阵,防备外敌趁机入侵,一同诵咒:「四方凝晶、邪能法轮、敕。」两人同以剑指上点,张开死幻楼城形成完整的防卫网,整个邪能境一下收缩,由四面八方向中央收拢,把所有出入口封闭。
但是就在各处出入口将要关闭之时,一句诗号传入:「策衍论定,运筹帷幄冠天地。」一顶石轿疾如飞箭,穿过即将关闭的邪能境大门,两道剑气飞射两人,风十雨与血断机不及防备,被他一剑所伤,各自伤了手臂,术法顿时中止。
石轿里的策衍先座怒喝道:「阴阳师呢?」血断机言道:「前任邪主已经谢世数日,难道阁下不曾听闻吗?」
「谋害策衍先座,其罪非轻,你们两人既是他的部属,也是共犯,自当一体同罪。」策衍先座手捻武诀,指掌翻出凌厉气劲,再度对风十雨与血断机出招,风十雨见状不好,双掌合十,诵道:「意守天相转廉贞,雷翼天刀。」他左手向上张开五指招来五道天雷,他凭空凝炼成五口金刀,分别下落。
前两口金刀相继助他们挡下策衍先座的招式,随後三刀飞驰过去要斩策衍,却被他倚石轿之坚挡住风十雨的刀气,略赞一声:「?仑术法,尚算有些门道……」策衍先座语气转冷,言道:「正道传人,却不明是非投身邪能境,悲哀!让我替云中子教训你这不肖後辈。」
一言说毕,策衍先座的石轿之外闪起青绿色的「武」字,指尖蕴生剑意,发出破空气芒,散成无数飞剑,射向两人。
正在风十雨跟血断机危险之际,诡谲的马蹄声张狂响起,幽灵马车驰骋而入,傲然说道:「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啦!」策衍所发飞剑被他一把卷入车内,转眼消散。
幽灵马车传出高昂声音:「武痴绝学,来得好。黑白郎君将以你的失败为快乐。」黑白郎君本只打算帮助拱卫邪能境,以防外敌来犯,意外遇上策衍先座,不禁见猎心喜。
策衍先座不屑地说道:「小小黑白郎君,也敢冒犯大菩萨。」
「哈!哈!朱皇传人,将使你惊惶失措。」黑白郎君旋身飞出,喝道:「五绝流、贯神击。」他将五绝神功与贯神击两招融会贯通,别出机杼自成一招,打中策衍先座的石轿。
轰地一声,石轿被黑白郎君劲掌击碎,但闻沈闷声响,策衍先座跨开铁铸脚盘,再度踏上江湖尘土,言道:「朱皇之招,让策衍先座试验一番吧!」
第一百四十九话 天岳军师
?蛇山道战局,四无遗计巧布谋,欲取九曲邪君性命,不但亲率天之翼等护卫来到,更安排了极道天权与西、北无君同时参与围攻九曲邪君,不料中无君亦带同三分缝人马横加插手,导致战局丕变。
上官寻命站在人群里,招手说道:「老爹,我们来救你了。」
见到上官寻命声称来救自己,九曲邪君哈哈一笑,言道:「放心吧!这点阵仗,还收拾不了我。」说话同时,九曲邪君无视周遭兵戎,缓缓走过去,一把挽起上官阴的手,言道:「刚才,我真以为自己会死;还好,你们来了。」
医魔上官阴,轻轻拍了拍九曲邪君的手,说道:「我始终相信,邪君你不会随便抛下我们离去。」九曲邪君言道:「安心吧!」
就在九曲邪君走到医魔身边时,极道天权忽然眼睛转红,喝道:「九曲邪君死来,威权、极烈。」身子托空而行,握拳振风有如雷鸣,响彻云霄,直扑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眉角轻扬,略微觉得极道天权表情有异,车中的四无君也是咿地一声,但并无举动,只是暗自心疑:「极道天权在急什麽?」
九曲邪君为防极道天权的拳力波及余人,侧身一闪改朝四无君所坐的四轮车而去,车里的四无君看九曲邪君飞身过来,也传声随侍的三名护卫说道:「你们功力不及,快快让开。」天之翼、绝烨与紫月挥虹闻言让开,而上官寻命看了父母的三名徒儿一眼,说道:「上吧!」
鬼智灵童迅速安排,言道:「飞狼对绝烨、寻命战天之翼,杀素与我对紫月挥虹。」中无君早分析过天岳几名要将的本事,绝烨跟天之翼都是身法如电的快捷型杀手,因此让飞狼与上官寻命跟他们以快打快,自己擅长术法可以辅助专练菩萨印的杀素压制将剑法与暗器配合的紫月挥虹,取下他後再转往协助飞狼跟上官寻命。
上官寻命与三魔灵也分开对三人出手,情剑乔飞、平剑江湖知道四人是九曲邪君跟医魔极为重视的晚辈,亦提剑在手,一旁掠阵随时准备出手救援。
只见九曲邪君全不理极道天权的攻势,欺近四无君的四轮车,伸掌言道:「烙骨大法、怒引天威。」催动法咒引动骨骸浮现,勾摄天雷之气入体,以指代剑击往四轮车。
四无君受袭,西无君跟北无君亦动,刀剑齐舞就要组成刀剑连锁阵,中无君眼睛微眯,父亲遗留的丈二金矛旋即上手,而医魔上官阴亦执起尺长银针,正要动手之际,西无君、北无君的招式顿时受阻,两人同时一愕。
「西无、北无,你们很意外,我没死吧!」竟是东无君手按法诀施术牵制他们的举止,并在裴千己的护卫下来到此地。「今天再送你上路也不迟。」北无君厉声说道,手提双剑就要刺去,神堪鬼斋举手施术,化出屏障立时使北无君难以攻入。
「没想到,你真是与四无君生得一模一样。」早得四无君提点,西无君不因中无君与四无君面容相似而手软,冥翳刀舞生风,直逼中无君。医魔上官阴扬袖化出一张罗网,娇叱一声:「织天杀。」将西无君的刀拦在中途,中无君摇扇说道:「今朝之计,在於全歼天岳余孽。」
九曲邪君身後,极道天权随後追击而来,裴千己身形一跃,掌行刀势替九曲邪君截下「威权、极烈」一招,裴千己豪爽笑道:「今日让我们兄弟联手共抗强敌。」
九曲邪君右手的雷霆指气凶猛不止,车里的四无君掀帘出掌,接下其招,未料九曲邪君内劲雄浑,车里的四无君无奈下加催功力反击,整座四轮车再无法保持,强悍劲力四逸,将四轮车随之震碎,一道金光猛冲天际。
现身之人却非平风造雨四无君,而是另一名儒雅文士,凭空降下诗号:「云涛三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