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能天法。」广目天觑了个空门,将基础的挪移之术布满双掌,以巧妙的手法探入,立即摄住旋弋女的银枪,反手将她抛上空中,一道指气将之贯胸击杀。华菱女看好友惨死面前,发出一声乾嚎,势若疯虎握紧银枪就朝罗修王跟瑶琴巧韵打去。
「罗修王,这女子就麻烦你了。」没人牵制後,瑶琴巧韵便抱着鱼龙邪琴退後,拂动琴弦施法利用海殇君留下的符纸变化成一道阵法在手。
「前番一战,我们三人为阵法反噬而未出手,竟让一干竖子欺上头来,今日当叫世人知道邪能境绝非平庸。」罗修王一手抓住银枪,迳直折断枪头,再发掌将华菱女打杀在地。
在北川飞?跟罗衣宫主堪堪架住九曲邪君的鬼阳刀後,剑苍意扬声清啸,趁剑光随之暴涨,双剑爆出一阵绚烂的剑雨,完全施展开来「骤雨式」的剑招,长剑横削直击极为迅捷凌厉,招招往九曲邪君的要害。
北川炼跟殷雷杭特联手前移到剑苍意的左右两边,配合北川飞?、罗衣宫主替剑苍意掠阵。
九曲邪君遭受围攻之际,却不慌乱,鬼阳刀大开大阖,刀芒回转横披,对上剑苍意的「骤雨式」,九曲邪君横刀劈、挂,鬼阳刀蓦然一下脱手,变化六形有如罗网包覆将剑雨全数收入。
九曲邪君同时握掌成拳,喝道:「一试斩神焰。」九曲邪君拿出「邪之诀」应敌,至寒奇烈的劲气猛然拓展,在他身前的罗衣宫主跟北川飞?全落在其拳功范围里。
这套「邪之诀」果然威力宏大,拳风扬开刮得众人手上、脸上刺痛,九曲邪君砰砰两下劲拳,不管北川飞?,全往罗衣宫主打去。罗衣宫主见状大骇,但她功力不足,哪有招架之力让九曲邪君出拳正中娇躯,五脏六腑随即碎裂,口喷鲜血而亡。
罗衣宫主身亡,九曲邪君绕这空门,伸拳朝剑苍意侧身猛轰,剑苍意心道:「他一拳便收拾了罗衣宫主,嗯……」身随意转,双剑朝左斜挑抖散,幻出一篷剑雨以抗强敌。
九曲邪君意操六刀,再次在前拦下剑苍意的招式,背後北川飞?跟殷雷杭特欲加入围攻,双双齐上。而巫六奇更赫然发现在九曲邪君只顾前攻,右肩之下忽然现了个破绽,思道:「不求杀,先求伤,待减弱九曲邪君的攻势,凭其一人绝难抵挡众人合击。」
巫六奇歪歪斜斜地趁着九曲邪君分神前後时,仗着奇门步法,用上有如醉八仙一类的功夫,低身晃荡避开九曲邪君的视线,在九曲邪君分出左手运拳力挡殷雷杭特、北川飞?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舌绽春雷:「哈!魔佛力指。」
「巫老失算了。」九曲邪君故意卖破绽给巫六奇,突然传音入密到他耳里,使巫六奇大惊失色,九曲邪君本攻向北川飞?跟殷雷杭特的左拳,在刻不容缓之时强行变拳为抓,大转一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五指贯入巫六奇的头颅将他抓死,反手将他的?身抛去撞北川飞?、殷雷杭特。
九曲邪君左手从巫六奇身上离开,正摆弄六刀抗敌的右手一下整合六刀收入体内,言道:「天行时气。」刀光疾闪,化运湛蓝色的巨刀横扫开剑雨,另一手前推绝掌,正是虚字诀的「虚无飘渺」,掌气如长江大河倾泄,逼得剑苍意反攻为守。
剑苍意双剑交於胸前,格挡九曲邪君的掌法,而一旁的九齐桓见到巫六奇惨亡,气急败坏下抡起双拳朝九曲邪君攻去,北川炼、北川飞?与殷雷杭特见倾刻间又有两人命丧九曲邪君手下,同样联袂抢攻,以免形势越发不利。
九曲邪君忽然收回双臂不再攻击,经世盟诸人虽觉有机可趁,但不免生虑,疑问九曲邪君的动作,不由得缓上一缓,但却正落入空城计,九曲邪君高声笑道:「多谢诸位贤达与我施术空闲,弁天之邪、阴阳借法、倒转乾坤。」
九曲邪君双手结印,咒语念毕,天地随之逆行,意欲围攻他的众人头重脚轻,彷佛是倒立行走,一身武功登时施展不开。
北川炼身负意识能力,看穿九曲邪君的术法关键,大声提醒众人:「这只是幻术,不要被迷惑了。」
「可惜有人听不见了。」九曲邪君存心要杀剑苍意,双拳一前一後捣向他胸膛,剑苍意看九曲邪君在接下自己两轮攻势同时连续杀害数名战友,尤其他还谈笑风生、坦然自若,加上陷入不熟悉的邪能术法中,种种原因使剑苍意的斗志不禁遭到削弱,生出回避之心,一个左旋身意图躲过这两拳,再行图谋。
殊不料,九曲邪君就在剑苍意擦边要躲开时,左手翻拳张开,鬼阳刀重回掌中,令剑苍意就像自己将脖子凑上刀锋一样,被九曲邪君斩下头颅,一命归阴。
杀了剑苍意,九曲邪君点点眼前敌人,只剩北川炼、北川飞?、殷雷杭特跟九齐桓,笑笑说道:「就剩四个了。」
第二百三十话 魔龙现身
眼下经世盟的高手只剩北川炼、北川飞?、殷雷杭特跟九齐桓四人,尽管他们站成扇形围住九曲邪君,但心里仍是揣测不安,毕竟几回合间九曲邪君已经收拾了剑傲流、公子雨、罗衣宫主、巫六奇及剑苍意五人,早前势在必得的气势拼劲荡然无存。
尤其北川炼更大怨自己不该顾忌维持身份而保留实力,未动用上最得意的意识能力,如今局面已难翻盘,可说豁尽全力下能保住自家性命便是最好的结果。
九曲邪君点出还剩四人後,大略扫视周遭,见到北川府的埋伏人手几乎已给上官寻命他们杀得七荤八素,歼灭了约莫九成以上,双法王也护卫着瑶琴巧韵布阵,叹息一声言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九曲邪君负手傲立,审视战况的模样就像悲歌慷慨的哲人,但气机仍紧紧锁住北川炼四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四人在他气势威压下,脸色苍白难看,但还是勉力提聚真元,以防他暴起再攻。
九曲邪君微微一笑,脚步忽往右移,鬼魅般闪过北川飞?跟殷雷杭特两人,又发出刀气迫退北川炼,左手运拳朝九齐桓打去。
九齐桓看九曲邪君特别挑他动手,大骇下横步左闪,希望能避过九曲邪君这下重击。为保护剩下的战友,北川飞?跟殷雷杭特双双从後赶至,一刀一掌都往九曲邪君身上招呼。
九齐桓本自哀将殁,却见九曲邪君反手握紧鬼阳刀,转身劈出剧烈刀风拦阻北川飞?跟殷雷杭特的攻势,使他压力全消。九齐桓看北川炼欲加入战场,但也卷入九曲邪君的刀势中,无法自拔,反而他还得了一线空门。
「啊!波罗心殛。」想起同修巫六奇命丧其手,九齐桓不忍弃战而逃,手掌骤然转黑,身影前飘就往九曲邪君背後命门穴印上一掌,这招「波罗心殛」内劲由指端灌入敌人心脏血管,带动血液压迫心脏,最後劲力急於掌心一点,将对手心窍引爆,可说是一种相当阴损的掌力。
九曲邪君不挡不避地硬受了这击,九齐桓暗喜得手,正参与围攻的北川炼等人更是庆幸,总算给了九曲邪君一下狠招,或许正是此战转捩点。
殊不料,九曲邪君生受这掌後,身形只是晃了晃,回头露出雪白的牙齿,森然说道:「好一招波罗心殛,袭杀平剑江湖的那一掌是你打的。」
「天凌八荒。」九曲邪君发出八道刀气震开北川炼三人,弓弹而起,伸掌打向九齐桓,这横行一时的欲界元老惊得魂飞魄散,提气点地,刷地一声掠出丈许。
「邪能异术、离影扑朔。」九曲邪君虚化身形凭空挪移,迳直出现在九齐桓身後,沉雄怒掌前推,一股洪流透胸而入,九齐桓立时感觉心脏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剧痛,招式名称不禁脱口而出:「这是……波罗心殛,你怎麽也会?」
「看过平剑江湖的?体,又受了你一掌,我便学会了。」其实九曲邪君不过以「混沌」的内劲模拟这招掌力的施行方式,并非真的学会这掌,但九齐桓从未让自己的独门掌功打过,伤重之下更难分辨两种内劲的不同。
「我为练这招,整整花了十三年啊!」心脏同时为掌力催爆,九齐桓不甘心地高声嘶喊,听来格外凄厉,显是死不瞑目。
「风走空断。」北川炼情急下急忙运起操风之能,将所有空气外排形成一道真空斩力,北川飞?跟殷雷杭特也双双跃起出招配合,九曲邪君飞起一脚,将九齐桓的?身踢起,让北川炼斩作两截,随後另从侧绕,连发两掌将北川飞?与殷雷杭特往蜀道行的方向逼去。
「九嶷皇邪印。」九曲邪君片刻间拍了九道皇邪印,蜀道行及时纵出,从两人中间穿过,反手一刀「天意难违」,两招互相抵销,强大的後座力,让蜀道行借来顺势拉着北川飞?跟殷雷杭特朝後疾退,顿首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九曲邪君,蜀道行这就收下北川先生与小婿了。」
既然人被蜀道行救走,念在这两人到底不是首恶,人在半空的九曲邪君心思急转,放声说道:「便看在侠刀的情面上,本邪君不杀他们两人。」
「多谢邪君了。」蜀道行快速点住两人穴道,确保他们不会再度参战,然後拱手向九曲邪君称谢。
「这时该对付正主儿了。」九曲邪君在空中扭转身子,双掌下坠直袭北川炼,喝道:「九邪极变。」螺旋尖锐的掌力猛扑北川炼而来,北川炼看又失两名帮手,气结不休但为保性命,质问蜀道行的事只能暂放,两袖劲力鼓荡,翻往上拒,接住九曲邪君双掌。
北川炼本想九曲邪君势若风雷,掌力定是非同小可,全力一击下竟空然无物,好像九曲邪君没有施加半分力道在手掌上一样,北川炼心知不妥,可为时已晚,九曲邪君这掌乃是倒旋吸摄,藉着北川炼上拒之势,强烈劲气迅速外扯,有如北川炼与九曲邪君两人联手来拉他北川炼一人,北川炼下盘登时不稳,朝前跌扑过去。
「他想做啥?」北川炼不解九曲邪君用意,只听九曲邪君出声叫道:「瑶琴巧韵。」
「是的,邪君。」准备好一段时间的瑶琴巧韵轻拂琴弦,法力通过琴音震荡而出,口里吟道:「鱼龙琴,水风?,七弦飞星移梦来。」数个紫色光点由瑶琴巧韵的葱白玉指弹出,在上空联结成张光网罩落,北川炼身影剧震,显然受到不小的影响。
在九曲邪君掌力逆行下,北川炼顿失防备,被其内力所侵,一身衣衫寸寸破裂,面容极度扭曲,九曲邪君破去了他护身屏障,蓬地一声爆了开来,一尾黑龙飞腾而起,意识波欲向下攻击九曲邪君,但闻却撞上了瑶琴巧韵编织出的紫色光网,立时怒声嘶吼,黑龙颓然落地。
黑龙转化成魔龙祭天的真面目,貌相是壮年男子,头生龙角、颊覆龙鳞,身穿军装,看来颇为不可一世,凛凛生威,冷然说道:「九曲邪君,你竟能逼出我的真身,实在让人料想不到啊!」
九曲邪君故作有礼,欠身说道:「我是该叫你云岫君还是魔龙祭天呢?邪能境这道四游损神网还让阁下满意吧!」
「四游损神网,专门压制意识能力者的特殊阵式,九曲邪君果真有备而来,可惜此阵只能守四方与上空,终究未是尽善尽美。」尽管身入罗网,但魔龙祭天依然狂傲,既然对方看穿自己的真面目,也无暇去追究其中根源,直接转向蜀道行说道:「柳无色尚在我手中,一声令下小命往酆都去,蜀道行还不明白吗?」这番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蜀道行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发一语。
北川飞?看到魔龙祭天现身面前,再愚蠢都该想到亲兄早死於其手,被他瓜代多年,一张脸皮气得转作紫红色,要不是让蜀道行制住穴道,当下就要破口大骂,出手跟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