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邪君向来善用拳功,邪之诀威力非凡,小心为上。」阴阳师意存谨慎,但在与九曲邪君拳掌相交时,阴阳师立马觉得不对劲。九曲邪君这拳劲力内缩,煞神刀猛然入体,随後身子借阴阳师的掌力往後飘飞五尺,如风筝般飞荡。
九曲邪君斜过身形同时让过鬼隐及龙魁海的攻击,当下双拳连环击向两人,强势反扑敌手,用上以攻代守的法门,鬼隐心叫不妙,喝道:「鬼影随风。」脚步凭空两下虚踏,藉着几人招式交击时产生的气流,向旁边滑翔闪避。
「你倒跑得快!」龙魁海嘲讽鬼隐一声,心想富贵险中求,九曲邪君失去的功力不少又连战几名高手,也许内劲运转不及,只是作势唬人,忙横剑胸前想说硬受一拳,再还剑取他性命。
岂知九曲邪君已经用「吸阴式」增补内元,一时之间真气并不匮乏,拳劲生出至冷黑火,正是邪之诀的起手式「斩神焰」,拳影带火拖曳,本来打向龙魁海胸口的拳头忽然生出火舌绕至小腹,狠狠一拳将他打落地面,寒焰拳劲袭入奇经八脉,令龙魁海难受之至。
「哈!阴阳师你还在等什麽呢?」鬼隐正喜躲过九曲邪君的拳头,一边招呼阴阳师齐上,脚下亦没片刻停留,趁着九曲邪君打退龙魁海时,再度欺近九曲邪君,就要赞掌。
「鬼隐,吾之同修,休怪我没提醒你,此时魔兵不在九曲邪君手里啊!」阴阳师淡定说出他没追击九曲邪君的理由。
鬼隐须臾间并未听懂,只闻九曲邪君得意说道:「阴阳师说得好,你中计了,鬼隐。」
魔兵煞神再度由九曲邪君手掌伸出,刀身连同手臂长度达五尺开外,鬼隐错算距离,正入死亡陷阱,煞神急速划过咽喉,鲜血同时飞溅,鬼隐手指阴阳师,言道:「你……」
「我提醒过你了,鬼隐。」阴阳师负手於背,优雅地目睹鬼隐死亡。在他身後的经天子则是手托下巴,想道:「九曲邪君功力大损,竟仍悍勇如斯。」
但九曲邪君战至此时,脑中同样浮现许多疑惑:「阴阳师、鬼隐被我完全吸收功力完整尚说得过去,但经天子不过余法骨被用来补全六祭、灭轮回吞噬龙魁海时他也元魂大伤,怎麽此时他们都还能全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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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能境中,为防邪帝日恸尊趁隙来犯,在中无君的布置下,东无君跟神堪鬼斋日以继夜地赶工完善邪能境周边的阵法与机关。烈日之下,东无君又施术将一个被毁弃的阵法重新启动,而神堪鬼斋则是负责将引诱敌人入阵的机关修复。
看神堪鬼斋弄了半天才修好六成左右,东无君只好挽起袖子也来帮忙,边做边感叹:「唉!风十雨不在,我们两人也只好来操心这土木之事,真是麻烦啊!」
神堪鬼斋心有戚戚焉,应道:「是啊!以前看风十雨左按一下,右边装个枢纽,整个机关便活灵活现,如今我们真正来操作,方明个中复杂,少了他,这些机关失色不少。」
就在两人同为风十雨的死感慨时,中无君在送走剑子仙迹後,走进主殿便看到了海殇君跟宇宙神知正在商议对付天妖之事,赶紧向宇宙神知行礼说道:「前辈回转中原了。」
中无君看了看四周,不见神无月,问道:「神无月前辈呢?」
宇宙神知笑道:「果然你们也有另外的管道直通东瀛,难怪我才到九州岸边,就见到神无月整装待发了,但他进入中原後,便称要寻人帮手而暂时离开。」
海殇君言道:「另有一事你该欣喜,面对修罗王,宇宙神知之神通有办法调解此事。」
中无君又惊又喜地说道:「此事是真?」宇宙神知微微颔首,说道:「愧不敢当,一切宇宙神知乃因缘巧合,若是一页书在此,同样束手无策。」宇宙神知为一页书的元婴之身,虽无武功傍身,却有至上神通。
知道中无君特地来找,必定还有要事,因而海殇君问道:「中无君,来寻海殇君,可有他事?」
「造幻师已经取出飞狼体内的邪帝黑虫,并移入棺中藏匿了。」中无君娓娓道来他的计画,说道:「邪君所在的王棺我已移至安全地点,那棺就要劳烦海殇君你守护。」
海殇君早有心理准备,从之前听过中无君的布置,就知道把守最後一关的任务十之八九落到自己头上,当下自无二话,直接点头承诺。
此时,中无君内心也暗自打起算盘,思道:「若宇宙神知与佛剑大师同出自佛门,若真有办法应付,也许,可以好生利用茶里王这步棋。」
第二百七十话 生死与虚实
悲风席卷幽冥河,愁云笼罩鬼魅谷,段忍在说服惊妖、邪魂两人投入天妖麾下後,又快步赶向鬼魅谷,绕过幽冥河窜进洞内,就是奉命来找跟网中人并称武林两大不死人物之一的买命杀手金蛾人。
段忍踏进洞中,便见到了谷主金蛾人的背影,只听他气派十足地说道:「杀人之前收银两,生离此洞买卖成。」这条完全可说等同土匪的条约,说明要请杀人前需把钱付清,而且要是无法避过金蛾人一击,死在洞里,他亦无义务继续完成杀人买卖,带来的黄金自然成了金蛾人所有。
「喔!天妖的人头价值多少?段忍可是十分好奇。」段忍左手负背问道,明显是要看金蛾人惊慌失措的模样。
「天妖,你……你是主上的人?」金蛾人听见天妖的名号,立时脸色大变,他生长的蛾人族跟夜凌所属的豹人族一样,都是蚩尤旧部的後裔,世代奉天妖为神祉。
「夜摩市传出的天妖降临消息果然是真,本还想最後捞一票就暂避风头,如今是难安歇了。」金蛾人跟夜凌一般,早无对天妖的忠诚之心,但是天妖的强大世代耳闻,依旧令他十分恐惧。
「天妖入世之讯已非秘密,妖皇让我来问,金蛾人何以尚未来投?」段忍狐假虎威,仗着天妖的名头吓唬金蛾人。
金蛾人心中暗骂:「这天妖是有什麽神通,蛾人族死到剩我一个了,他也能知道我的行踪?」可是表面上他不敢透露丝毫反感,言道:「金蛾人久居荒山,闭门练功,未闻主上重现的消息实在罪过,今有阁下传令,金蛾人自当凛遵。」
「金蛾人忠勤之心,值得我代妖皇嘉勉。」段忍点点头,做出一副颇为欣慰的模样,让金蛾人看得呕在心里。
「还请阁下带路引领敝人往见妖皇。」尽管不满,但金蛾人没胆开罪段忍,更不用说天妖,所以好声好气请他领头带路,乖乖加入天妖的阵营。
「随我来吧!」段忍招呼了一声,转头就走,金蛾人充满无奈地跟在他身後。
段忍正欲带同金蛾人前往飞鸣山搭乘幽舻飞往玄空岛,不料半途上忽有人拦路而来,「段忍,朋友啊!为何出卖你选择背叛?」任飞扬双目如墨乌黑,眼白完全不见,手里持着结草衔环,每步跨出,周身剑气同时扫下道边林叶,在满天飘绿中,一步步朝段忍走来。
「飞扬,他不是该死在我剑下了才对?」段忍暗自不住疑惑,因而将脸别过去向金蛾人说道:「小小阵仗,正好让金蛾人表现,在下也好在妖皇面前为君美言。」
「说得也是,既然要投入天妖阵中了,当大官总比当小卒好。」金蛾人念及此处,飞身跃出,金蛾人故意虚张声势长笑说道:「岂不知金蛾人在此,小子还不退下。」
但是任飞扬却似迎面未见,全不理金蛾人,依然朝着段忍走去,言道:「时间,不多了,与我同行吧!段忍。」
「他的神情不对劲。」段忍微略诧异,此时金蛾人也暴起发难,喝道:「魔指七绝,四海起浪。」金蛾人从夜摩市换来魔指七绝的功夫并练成後,今朝还是首次用上,分别以两手食指及无名指射出波状指劲,要在段忍面前取下对手性命立威。
就在指气逼近任飞扬时,他才松开手中剑柄,结草衔环同时回旋而起,旋於任飞扬背後阻下这四道指气。
「哈啊!千蛾万蝶。」金蛾人化作蛾形,从後猛扑任飞扬,身上抖出的金粉都是一沾即亡的剧毒。可是任飞扬却夷然无惧,任凭毒粉侵体,犹能好整以暇地反手挺剑刺穿金蛾人的肩头。
「这……不可能,中了我的剧毒,居然没事。」金蛾人负伤逃回段忍身边,讶异地说道。
「地一归元。」段忍不想跟金蛾人罗唆,随即祭出武痴绝学伤敌,任飞扬平挥结草衔环将之挡下,正要出手反击,段忍已经压低身子,抄起长剑掠地回来,任飞扬闪避不及,让段忍一剑将左边小腿连骨削断。
任飞扬失去一足,登时重心不稳,差点摔倒,索性他及时以剑伫地,这才撑住身子不倒。段忍见机不可失,剑走横行扫向任飞扬咽喉时,却有古怪之事发生,任飞扬被段忍斩下落地的左脚蓦地化成一团黑气往段忍後心撞来。
「这是什麽?」段忍赶紧跳开躲过这一击,而那黑气也直线飞向任飞扬,重新化成一只左脚续入伤处。「段忍!」任飞扬大喝一声,以结草衔环点地弹起,直剑纵劈而下,段忍快步倒行,拉着金蛾人说道:「走!」
金蛾人看任飞扬似乎也具不死之身,也怕被他纠缠,吹了声口哨,以往养在鬼魅谷的火蛾同时飞出,阻住任飞扬的脚步,跟段忍同时化光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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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魂钟急响、伤魄鼓狂催,死幻楼城尚未重建,才刚搭起边境的警示系统与基础防备,已然有敌来犯。中无君正坐殿中指挥调度起来,派出三魔灵出外担当斥侯。东无君与神堪鬼斋也四处奔走开启机关、阵法以御来敌。
「军师,是邪帝,总共有十五个邪帝,朝邪能境过来了。」飞狼轻功最好,探查过远方景象後便回来向中无君报备。
中无君赶紧问道:「鬼智灵童可有探查出真身何在?」就前日的接触,邪帝制造出的分身只有他三、四成的功力,虽然比原先的叶口月人还要强上一截,但不算强敌,最让人头疼的是怕由九幽蜕变的邪帝第一分身突然施以痛击。
飞狼藉由跟鬼智灵童的心灵联系把中无君的问话传了回去,仍在探勘敌况的鬼智灵童在杀素掩护下逐步接近这些邪帝分身,手捏印诀将意识能力遥遥释放,使用心灵术试图攻破这些邪帝的心防,找出他们最强也是最弱的一点。
鬼智灵童连续将心灵术变换了几个不同的波长去侦测,而那些邪帝分身似乎有所察觉,突然同时在手里聚起一团赤色火光,念道:「阴阳借法、邪能天祭、日炫迷影。」
将咒语吟唱完後,十五个邪帝同时将手举起,火光有如烈日般将邪帝的影子拉长,从影子里浮出了数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邪帝出来,一化十、十化百,将人数由原先的十五人膨胀至近千之数,从高处俯瞰下来黑压压一片,声势颇为浩大。
鬼智灵童目睹此景,更是赶忙用意识能力伸过去探查,但不是碰壁就是落空,而那些邪帝开始不停顾望四周找寻,鬼智灵童不敢再靠近,拉着杀素缓缓退後以策安全,并且传言回去说道:「不行,找不出真身所在。」
接过鬼智灵童的传讯,飞狼连忙转告中无君,听过此讯後,当下露出微笑,言道:「邪帝心虚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既然是这样,这些分身就让我来对付吧!」说完,造幻师一马当先纵身掠出,直接冲出邪能境,要对付这群邪帝分身。
「前辈不用卖死力,将他们引进机关即可。」中无君朝着造幻师的背影高声喊道。
如鹰远逸的造幻师一边施展轻功飞出去,一边应道:「老夫理会得。」
第二百七十一话 天杀无曲情
「佛法无边。」杀素一个不小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