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开车走吧,你个瓜皮,人多了就走不了了。”
破全把目光从给他买的兰博基尼上,转移到西西身上,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十几公斤生柿子一样,说不出的怪异,嘴角抽抽着,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肉还一跳一跳的。我们以为他是激动过头了,鄙视他一番后喊道:“赶紧上车,回家再看。”
哪知破全几步冲到自己的兰博基尼前,按着机箱盖大声的喊道:“我的天哪,你怎么给我弄辆彩虹色的啊?”
破全不提这事,我还真忘记跟大家叨叨了。之前我们买回橙黄色的兰博基尼后西西没开两天呢,就觉得颜色不好看,嚷嚷着应该买辆玫红色的,或者那种彩虹色的,就是跟彩虹一样一道一道的。上次车坏掉之后,西西正好可以重新烤漆,把车改成了玫红色,再加上破全又要车,西西便给订了一辆彩虹色的,说以后可以换着开,可是没想到破全这么大反应。
说的也是,要是我也得疯了,大老爷们开辆红色的车都觉得别扭呢,更何况是开辆颜色花里胡哨的车满街跑的?更何况,他还是国家除居委会外,最小的办事机构成员,甚至还是本市的最佳市场管理员?不过西西说,既然是我们出钱,就由不得破全,我们说了算……
破全一阵沮丧之后,只好默默地接受了彩虹色。用破全自己的话讲就是:“哪怕是没车顶呢,总好过挤公交了……”靠,有辆兰博基尼还不知足,还想要敞篷的……
我们两辆兰博基尼在磨蹭了二十分钟后,终于挤出了人群,在万众瞩目之下,底盘擦着火花离开了维修店。
回到破全市场的一路上,那情形也不必多说,无非就是交通阻塞,“咔嚓咔嚓”的拍照和羡慕、嫉妒、咒骂的人群。两辆兰博基尼慢慢的驶进市场时,市场也沸腾了。商户和顾客们自觉的闪在两旁,看着我们驶进停车场。当破全从彩虹色的兰博基尼上下来时人们又开始疯狂的想象和议论。
商户甲:“看,是石主任!”
商户乙:“石主任傍上富婆了,把那娘们的车开来了吧?”
顾客:“你们市场的主任这么拽?”
商户丙:“那是,全市优秀市场管理员可不是吹的。”
……
破全捂着脸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办公室,我和西西已经习惯了夹道欢迎的阵势,从容的走过人群,频频的挥手致意,微笑点头顺便摆个泡丝……呃,西西让我说明一下,这是我,不是她……
市场里最高兴的不是破全,他甚至觉得丢人,也不是商户们,更不是顾客,而是停车场看车的老大爷。见我们一走,老大爷拎着个牌子摆在了两辆兰博基尼中间,牌子上写着:“拍照2元,合影5元。”老大爷还一脸欣慰的说道:“花了5块钱做的牌子,总算能用上了。”而且,牌子上的数字明显是改过的,从痕迹上可以看出,原先是“拍照1元,合影2元。”两辆车的同时出现,让老大爷看见了商机,更改了数字,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好处啊。
后来我们才了解到,自从东购首先冒出这么个牌子后,全市所有的停车场管理员每人都预备了一个这样的牌子,为的就是有备无患,没准哪天西西眷恋自己,把车停在了自己的停车场时,他们可以拿得出手,挣得到钱。
之后我们又在破全的办公室里坐了一天,等着天黑后去迪厅充当救世主。
由于在办公室待着无聊,就翻着近半年来的报纸瞎看。结果发现近半年来有很多地方报道丢失儿童的事件,这让我们不得不跟迪厅里被藏在阁楼的孩子联系在一起。如果猜的没错,那些丢失的儿童就是迪厅里的那些孩子了。这让西西感到非常气愤,破全也气得全身哆嗦,不过也有可能是心疼被西西砸烂的桌子。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但不会像火车一样晚点。刚过7点,我们就奔“蓝岛”迪厅去了。东东站在门口等着我们,见面后一起走进了这个充满罪恶的迪厅。
和昨天一样,人不是很多,我们坐到一张守着楼梯口的桌子旁,点了一些吃的喝的。在邻近八点时,门外走进了几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同样,在他们中间是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白发中年人跟门口看门的接待员说了几句话,就上楼了。
八点的时候,又走进一批穿着制服的警察和几个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的记者。门口的接待员急忙打了一通电话,没一会白发中年人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如同电视上经常看见的一样,警察把人群分开后,开始在各处搜索,记者也跟着介绍采访摄像。除了一些不打紧的安全隐患外,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问题,接着就向二楼走去。
看着情形,他们几个成年人想要跟着上楼是不可能了,只好由我亲自出马。我混着人群走向二楼,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挨着包房一间一间的搜完,接着跟上三楼。三楼的保龄球馆搜索的更快,没用20分钟就奔向四楼了。
到四楼后,我先看了看这层的结构,找到蓝皮说的阁楼后,就靠在楼梯口等着他们过来。如同昨天蓝皮探听到的一样,当安检人员经过阁楼的时候,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走向另一个楼梯口,准备下楼。
就在记者走到阁楼门前的时候,我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脚踹开门子指着里面大声的喊道:“哎呀!这有这么多好东西啊!”
可是,门子踹开后我看见的除了几个柜子外,并没有蓝皮说的孩子。正当我发着愣,记者也跟着往里探头看时,几个穿着中山装的混混微笑着上前拦住我和记者,安检人员尴尬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跟进来。
孩子不见了,不知道毒品什么的还在不在这间屋子里,我纵身一闪,从两个中山装中间进了屋子。来到一个柜子旁拽住把手,用力一拉,柜子门哗啦一下敞了开来,跟着就见一包包的塑料袋掉了出来,有装着白色物品的塑料袋,也有一些装有彩色的颗粒物的塑料袋。一个混混急忙冲过来,骂骂咧咧的伸手就抓我,在他靠近我的一瞬间,我又是一个转身,顺便拽开了另一个柜子的门,又是一包包的塑料袋洒了出来。
记者们就像看见大便的苍蝇一样……有点恶心啊,就像看见亲爹的孤儿一样……冲进了阁楼,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开始“咔嚓咔嚓”的狂拍,拿着话筒的记者对这镜头猛得瑟。安检人员见记者已经把全部画面都记录了下来,已经无法挽回,才不情愿的挤进房间,假惺惺的推开小混混,对一地的塑料袋开始检查。
“白色的塑料袋中会是什么东西呢,我们请安检人员简单的介绍一下。”一个女记者把话筒塞在一个安检人员面前,安检人员挡着脸喊道:“别拍我,我啥都不知道!”
我在把所有的柜子门都拉开后,就闪到一边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吵吵个不停。一个安检人员用小刀挑破一个白色塑料袋之后,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状物体,安装人员挖出一点,放进嘴里抿了抿,接着一阵哆嗦后点头说道:“没错,货挺纯的。”然后拿着一个红色的颗粒物,放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一会,接着摇头晃脑的说道:“没错,摇头丸。”
记者对着镜头,指着地上的塑料袋喊道:“经过咱们专业的人员品尝之后,确定塑料袋中的白色粉末和彩色的颗粒确实是毒品!”
记者们又开始纷纷对着还在摇头晃脑的安检人员开始“轰炸”。白发中年人见事态严重,急忙挤了进来,推开记者后指着小混混骂道:“混蛋,政府对你们这么的信任,这么支持你们,你们竟然……竟然……”这人说着说着就想倒地,装得还真像个样子,身后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上前扶住了他大声的喊道:“书记,您别生气啊!”
“书记?”我一听那人对白发中年人的称呼,吃了一惊。如果他真的是书记,那至少也是个区委的书记,甚至可能是市委、省委……想到这些,我也不敢往下想了。趁着没人注意,我挤出了房间,回到了破全他们身边。
他们见我回来,纷纷问道:“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们说:“毒品倒是找到了,但是没见到孩子。”
东东:“没有孩子?”
破全:“会不会是蓝皮看错了?”
东东摇头说:“不可能,如果说认错人也就罢了,可是有没有人在里面还能看错?”
“我估计是觉得孩子在这里不安全,他们转移了。”我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忘记告诉你们,那个白头发的是个书记。”
破全一怔问:“哪的书记?”
我:“至少是个区委书记,我估计可能更大。”
破全点点头说:“能干涉到他们检查的动向,应该至少是个市委书记了……”
半天没有说话的西西猛的坐起来骂道:“混蛋!畜生!我们纳的税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东西?”
东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猫啊狗啊都能养着,还怕多养个他?咱们的老百姓很善良的。”
西西狠狠的呸了一口又骂道:“我养的狗要是敢咬我,我就敢剁死它!”
我们这个汗啊,谁得罪了西西就等于得罪了索命鬼啊,叫她噬魂师一点都不过分。不过西西说的确实也对,养条狗还不敢咬主人呢,可是……咳,和谐、和谐……
西西咒骂着掏出电话,说要给红死魔打电话问问哪个书记是个白毛。我按住西西的手朝她摇摇了头,让她不要打,西西疑惑的问我:“怎么了?”
“先别打,再等等看。”我看着楼梯口说道。
其实,想要知道那个白头发的书记到底是哪个书记,问红死魔是再好不过的,长期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红死魔对政界的了解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多。可是自从昨天之后,我就有一种预感——红死魔或许跟这次的事情有关。西西打电话问他穿中山装的帮会,他说没查到,可是一个身为市场管理员的破全,却知道这么一个帮会的存在。仅仅是破全碰巧见到了吗?我不这么认为,既然有个书记参与到其中了,那么这个帮会就绝对不是一个小组织。
所以,在没有弄清事实之前,我没打算让红死魔介入,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两次都没有通知他来帮忙的原因。不过,我也仅仅是怀疑,并没有跟他们几个人说起这事。
我的话音刚落,就见记者们施展着“神行百变”的神功,倒着一跳一跳的下了楼,手里的“武器”还是“咔嚓咔嚓”的不停。跟着是几个穿制服的捂着脸,押着几个戴手铐依旧趾高气昂的人。那个书记最后才在一小撮记者的包围下走了下来,不停的有人拦着记者不让拍照,那个书记一副正义凌然的气势,对着记者解释着什么。从我们身边经过时,那书记一脸恨意的朝我们看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架势已经把我们千刀万剐了。当然,西西的眼神也不示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被西西挫骨扬灰了。
他们走后,东东端起啤酒对我们说道:“庆祝一下吧。”
破全也拿起了啤酒,西西端起柠檬汁,我找了半天拿起一个空瓶子齐声道:“干杯——”
破全还惦记着那些孩子的事,喝了一口啤酒后说:“咱们怎么把那些孩子找出来?”
东东小声说道:“这样吧,我找蓝皮,让它发动全市的野猫,联合起来给咱们找找看?”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得了吧,咱们这么多人怎么能靠一群猫?”
东东啐了一口说:“上次不是蓝皮给咱们探听出来的消息?”
我:“……”
破全也跟着点头说:“主意不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