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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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深不知处 (完结)-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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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是太有新鲜感了,我左瞧又瞄,
  岚夜指着左侧靠内的一个窑洞房间对我说:“这间房是你的,进去收拾一下吧。”
  我内心雀跃,一下子忘了自己的处境,巴不得马上推开门看个究竟,不过还是想到了这里不是城市,就压下了自由自在的思维,继续老实地跟在岚夜身后。
  岚夜将门一推,我就看到了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坑,炕头小台,一个小柜子。里面都很干净,门边还有通气窗,通风非常好,采光也佳。这是来这个寨里,第一次拥有自己的独立房间,感觉忽然轻松了很多,毕竟和那四位乐安住在一块,她们那种随波逐流的思维,颇让我吃不消,每天心里都堵得慌,不能静心想事情。现在——可好了……
  天楚推了我一下,我回神过来。
  他笑说:“为什么每个破格进来这里,都是差不多的表情?喏——我和岚夜的房间在你的正对面。”他伸手指了指外面,“从这房里就能看到,就是有树遮掩看不清,看到那口井没?顺着水井看过去,就是我的房,我房的右边就是岚夜的房。”
  我望了望,倒也明了,指着右侧的另两间房问:“那两间是谁的房?”
  “哦,是风翼和煜的。”他看到我一脸疑惑,笑着说:“你也见过他俩,在贩卖场时,一位脸冷得像石板地,他是风翼。以后见到他,要像对岚夜一样,最好尊称一个爷字。”他做了一个冷冰冰的表情,很形象,我扑哧一笑,点点头。他又整出另一个表情,两手放在眉上一扯,“那个剑眉星目的就是煜。以后见到他可以像对我一样随意。”
  我又笑着点头。
  岚夜抿紧唇,一脸臭臭的表情,估计为他前面说的话不爽,他打断天楚的话,对我说:“你旁边的一间房,住的是一位老妈妈,日常琐事有不懂的,可以去问她。”
  我说:“她在房里吗?”想过去打个招呼,留个好印象,这也是受宫廷戏和书的影响,觉得这种老妈妈,似乎都不太好相处,喜欢给人找桩,特别是对新来的女子。
  “你没看到她的门关着吗?”岚夜一句话噎死我。我瞪他。
  还是天楚好脾气,笑嘻嘻地说:“平时我们出去了,老妈妈就会四处走走,晒晒干草之类的,这会儿也许正在上头呢。以后你没事,也可以帮帮她。”
  我嗯了一声,原来这里的女人还需要做农活的啊。男人们还真会享受,真不知道他们平时做什么。
  我走到门口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指着紧挨着墙角很偏的一个小房问:“那个小房间又是什么人住的?就是天楚左侧那间,依着斜坡道墙角的那一间。”单伶伶的,很孤独的感觉。
  岚夜脸一阴,“有心思研究这些,不如花时间去想怎么处理女贡的事吧!”转身出了门。
  我莫名其妙地望向天楚。
  天楚轻咳一声,“那是艳若的房间。”
  我顿悟,岚夜果然很讨厌艳若。
  心里忽然一亮,也许那个房间能找到一些对我有利的秘密。这么想着,就更渴望探个究竟。
  不急不急,庄歆,有的是时间。我暗暗告诫自己。
  “哎,我也要去休息了。”天楚伸了一个懒腰,走出房间。
  我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这里人这么少?一路走来,没看到几个女贡,男人也少……
  “喂!”我冲天楚叫了一声。
  他回头,一脸疑惑。
  我笑笑,“我可以四处走走吗?”
  天楚笑,“随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我转了转眼,“不怕我乱走着,就溜了?”
  他哧声而笑,“你可以试试啊,我们不会阻止的,到时别爬着回来求救就好。”耸耸肩转过身,推开门进了房。
  我心一沉,看来贵邸的外面很不安全,至少对于我们女子不安全。

  祈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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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天楚玩笑似的警告,我虽然心明,但也没有完全去相信,总觉得既然他们可以自由出入,我就算是女的,也一定有办法出去,只是差一个时机和合适的身份。
  窑院里,除了老妈妈,那四人似乎都很少回来。平日里老妈妈也忙忙碌碌,全是我不擅长的事情,也帮不了什么,房里小柜中破格的衣服倒是不少,估计是以前的破格留下的,都挺新,似乎没穿过几次似的,可见都是很守规矩的人,——太守规律了!
  两女贡的纠纷,我也并不急着去解决,反正她们会一直在戎室里呆着,直到我把事情解决为止,这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借了解她们情况的理由可以四处在贵邸里溜达,熟悉里面的布局。
  但是,我没想到,这无关紧要的拖沓,后来倒给我惹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天,似乎有什么喜庆的事情,贵邸里整个的张灯结彩,大白天的,也映着整个邸园璀璨斑斓。由于起床得晚,没来得急向老妈妈打听情况,只好步履而行,找了人再问。
  戎贵们的专属小道我是不屑于走的,几乎没有女人不说,连男的也没几个,更郁闷的是,只能听着树与墙之外人声鼎沸,走在里面却怎么也融合不进去。
  通用泥石小道上,女贡们手拿着花篮,装着满满的野花嬉笑着往各处走,看到我露出一付讨厌的神色,噤声擦身而过。
  我苦笑,这几天已经习以为常了,女贡们对男人倒不存在敌意,相反的对同样身为女子的破格心怀妒恨,所以说,女人最大的敌人还是女人。难怪要弄条专属小道,估计不是为戎贵们着想,而是为了避免纠纷,特为破格划分出来的吧。
  我无奈的轻叹口气,扯了扯身上的衣裙,现在我的服装由红衣白裙变为紫衣白裙了。瞅了瞅身上破格的服饰,颜色真是很统一,别说穿,现在光是看着,眼睛也乏味之极,忽然了悟,为什么曾经的破格都把衣服留了下来,毕竟此类衣服太过于千篇一律,实在没有带走的必要。
  到了外园,就是女贡的居住处,也就看到了许多俊美的男人与女贡们嬉戏玩闹,不缺春光外露。我熟视无睹,穿插走过,远见一眼熟的小身影在树下蹲着,不知在忙些什么。我好奇走近打量,发现那人不就是翎嘛!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
  “翎,又见到你了。”我笑嘻嘻地站在他背后打招呼。
  男孩动作一滞,转身向后望,然后顺着我的脚往上看,见到是我,嘴巴张成一个鸭蛋大小,半天没吱一声。
  我好笑,“没东西给你吃,不用张这么大的嘴。”
  他脸上一窘,转过头又继续忙事情。我在他旁边也蹲下,看到他用一把小铲子在树下不停的挖着一个小坑。
  “你挖坑做什么?”我奇怪。
  他不理会,继续埋头苦干,我郁闷,想了想,笑嘻嘻地说:“雅子嫁给你哥后,过得还好吧?”
  很见效,他停了下来,嘴又张成了鸭蛋,我见状没忍住,笑起来。
  他很快整了整表情,装酷地问:“你怎么知道雅子?”
  “嗯,在律闺里我们住同一间屋。”我微笑。
  “可你怎么知道她嫁给我哥?”
  “我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呐。”我眨眨眼。
  他哧了一声,表情恢复了少年特有的单纯:“我又不是白痴!”
  呵呵呵呵,真可爱。
  “喏,这样吧,等价交换——你回答我问题,我就告诉你原因。”我说。
  他歪头看了看我,又打量了一下,眼睛一转,得意地说:“不用你告诉我,你是破格,又与雅子同在律闺,自然知道她嫁的人是谁。”
  我好笑地摇摇头,“错,不是这原因,而且我可以找出证人证明。”
  “谁?”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他噎住,气鼓鼓地瞪我。
  我痞然地瞅着他。
  “嗯!”他不爽地点点头。
  “证人是岚夜。”我说完本想问他在挖什么,转念一想这问题没有另一个重要,于是改口问:“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
  他讶然地看着我:“你是破格怎么会不知道?”
  我笑吟吟,“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同样的再问——你在树下挖坑做什么?”
  他又气结起来,我呵呵直笑。
  “今天是祈福节,我正准备撒花种祈福。”他答。
  我点点头,还是小男孩单纯好欺负,不过……或许也未必……
  这时他指着我肩上的小狐狸说:“你是艳若的破格吧,还是新鲜女奴升为紫衣破格,你真有本事。”
  嗯?很聪明嘛,这次不再用问句。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了解雅子嫁给你哥的?”我再次挑他的好奇心。
  他抿抿嘴,“不用问你了,我知道一定是岚夜告诉你的。”
  我装腔作势地摇摇头,“又错了,是我自己亲眼看到的。”
  “怎么可能!你在哪里看到的?我当时怎么没见到你?”
  我笑起来,竖起两只手指:“现在又是两个问题了。”
  他脸涨得通红,我开心直笑。
  “我是在雅子出嫁的那条街上看到的,当时我与岚同时坐在狮子上,因为怕尊兽吓坏了人和马,所以我们没有走近,你自然看不到我啰。”我回答,然后问他:“撒花种祈福非得在树下挖洞吗?祈福节还有什么特别的活动?”
  他瞪我,“你狡猾,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有好多个!”
  我得意的挑挑眉,“你不能失言,男子汉儿要言出必行!”
  他转头闷闷的把一些小籽埋在挖好的泥土下,回答:“撒花种不一定在树下,只要是有泥的且比较容易开出花来的地方就可以;除此外,祈福节的活动还有饮花蜜茶、祭祖、跳圜舞。”
  我点点,思忖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翎也一声不响的把花种打理好,然后站起来在树边的一个小桶里洗了洗手,瞟了我一眼,转身要走。
  我本想叫住他,但是又想觉得没必要,于是就注视着他离开。翎走了几步,不知为什么又转回来,脸还有些不自在。我疑惑地望着他。
  “呃,不太公平,你知道我叫什么名,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说。
  我扑哧一声又笑起来,“我叫庄歆。”
  “哦,庄歆。”他转身,然后又微斜身子望了望我,稚气的侧脸颇养眼。“那个,如果那时候我买下了你,现在……大概和我一起去看祭祖的就是你而不是女贡了。”
  嗯?我眨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歆,没想到你依然保持着新鲜的本质,也许是没有过多的时间被同化,所以与她们不同,很特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他脸一红,背过身,“结果一直没买到合适的女奴,不然今天也用不着找女贡替代……我哥说你一定会成为破格的,果然如此。”没头没脑的说完话,快步离开,不再回头。丢下我一片茫茫然。
  不过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我抛在了脑后,因为我发现祭祖活动原来是在祭庙进行,同样的圜舞也是。
  我心思一闪,这么说狐戎寨里的人将会全集中在祭庙里,而且,如果这时候混出贵邸似乎也不容易被发现吧!回想起羽魄的能耐,狮子似乎很听它的话,等大家都去祭祖时,趁着贵邸空无一人,我可以试试仗着它命令一头狮子当坐骑,然后出了贵邸到外面看看,有羽魄领路,应该不会危险到哪儿吧,大不了再被它带回到律闺处。但至少我对狐戎又有进一步的了解。
  这么想着,开始雀跃起来。
  庄歆啊庄歆,不敢于冒险,就会被同化,机会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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